穀蓮仙借之前的秘密基地偽裝好,在不引人注目下往黑市走去。


    外麵原先隻兩個人守著變成四個人,人手帶了工具,凶神惡煞的審視每一個來人。


    惡聲惡氣的要五毛錢的進入票,前麵想要進去的人見高昂的費用,猶豫再三還是離開了。


    竟然直接漲了四毛錢!


    “能再便宜點嗎?”


    “這點錢都拿不出來,窮鬼!趕緊滾!”


    男人揮起手中的粗棒,作勢要打下去的樣子。


    問話的瘦小男人趕緊縮了縮頭,低眉順眼的離開了。


    在排隊的人除了能拿出錢或是必須要進去的人家都走光了。


    一肥胖大娘小聲嘀咕,“真是要錢要上癮了,越長越貴,還好安全的很很!真是上頭有人還罩著。”


    聲音很小,但是穀蓮仙耳尖加上就在她後麵,顯然這位大娘是知道什麽內幕的。


    穀蓮仙見狀便也和前麵的老頭一樣畏畏縮縮、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有去了其他地點卻沒有再找到,竟就一開始的那一家黑市!


    一家獨大?收費高昂!顯然完全印證了那位大娘說的話,上頭有人罩著。


    穀蓮仙不知道明確是什麽人,但要麽是公社領導,要麽就是革委會!


    穀蓮仙在沒有什麽動作,隻是重新回去將衣服換了回來,往醫院走去。


    “你給我好好洗,這點小事都幹不好嗎?”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小巷子裏響起。


    被訓的女人頭都不敢抬,將她說沒洗好的衣服拿出去重新洗。


    穀蓮仙路過這聽了一耳朵,話絲毫沒有在她心裏留有痕跡。


    但是那院子的女人直直的往穀蓮仙方向撞來。


    穀蓮仙側身躲過,王惠美才知道眼前有人。


    “對不起!”聲音細小如蚊蟻。


    若不是穀蓮仙聽力好還真聽不清,“走路記得要看路。”


    王惠美應了聲照她的話抬眼看了一眼,怔愣住了。


    穀蓮仙聽到回聲就繼續往前走,將路遇的小事拋之腦後。


    “木愣子一樣幹站在那裏幹什麽?是不滿我這個老太婆說的話嗎?”


    王惠美趕緊端著盆往前麵走,這次時不時抬頭看前麵,一路上沒有再出現意外。


    賴婆子為了折騰她,讓她每天的衣服都去縣城外的小河旁洗,這下午飯又吃不成了。


    王惠美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剛剛的那人她認識,在耀輝當上拖拉機員高興回來的那天,她在人群中遙遙的看過她。


    是她大隊上見過最美的女人,頭一次感受到明媚豔麗與冷漠疏離在一身的人,渾然天成。


    現在遇到她,感覺就是變了,疏離與冷漠淡了多。


    手指皸裂處的疼痛讓她從回憶中抽離開來,王惠美往河裏探出頭。


    水波蕩漾的河裏,王惠美依然能感覺到自己醜陋的樣子,自己變的越來越醜了。


    “熬過去生個男孩就好了。”


    “要籠絡住你男人的心。”


    “都是兒媳熬成婆的。”


    “家裏要是有個男孩就好了,你也不會沒有人撐腰。”


    “要是一開始生的是個男孩就好了。”


    王惠美狠狠的閉上眼,眼淚不值錢的滾滾而落,消失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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