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一揮,夜幕瞬間拉下帷幕,天地間陡然暗了下來。他們仿若久經沙場的宿營者,動作嫻熟,迅速搭起帳篷,仿若在黑暗中撐起了一方小小的避風港。轉瞬之間,晨曦仿若靈動的精靈,悄然撥開夜的帷幔,天光乍亮,他們仿若被注入了活力的行者,抖擻精神,重新踏上征程。


    他們仿若被命運的絲線牽引,騎行至一泓湖水之畔。那湖水仿若一塊被天神遺落人間的巨大藍寶石,藍得澄澈,藍得醉人,又仿若大自然用最細膩的筆觸暈染出的青黛畫卷,透著無盡的清幽與深邃。二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仿若虔誠的信徒走向聖湖一般,緩緩走到湖邊,眼眸中倒映著這如夢如幻的湖水,心中似被一股磅礴的力量震撼,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真的,喉嚨仿若被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滿心的震撼讓他們全然不知該如何言語。星期仿若從一場恍惚的夢境中驚醒,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算怎麽一回事啊?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腳下一個踉蹌,仿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撲通” 一聲,掉進了湖裏。一時間,水花四濺,周三仿若敏捷的水獺,迅速將他打撈上岸。上岸後的星期,仿若還未從適才的慌亂中掙脫,腦海中竟不合時宜地浮現出周三在水中那略顯模糊的容顏,仿若隔著一層薄紗,看不真切。


    星期本就是個心思如亂麻的矛盾之人,此刻,一邊仿若被心魔糾纏,暗自思忖自己這般為美色而心亂如麻到底值不值,仿若陷入了一場自我拉扯的精神博弈;另一邊,又仿若試圖美化這尷尬的境遇,心底有個聲音在呐喊:若再悟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道理,這一趟可就真白折騰了!他仿若被兩種情緒的潮水來回衝刷,眼神中透著迷茫與掙紮。看著篝火 “劈裏啪啦” 地燃起,仿若一條舞動的火蛇,星期仿若被良知的小手拉扯,又開始自責:自己這般貪圖救命恩人的美色,是不是太不要臉了?緊接著,心底一個更荒唐的念頭冒了出來:我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這念頭剛一出現,他仿若被一道驚雷擊中,慌了神:完了,要是她身患絕症可怎麽辦?可轉瞬,理智又仿若一盆冷水澆下:我憑什麽喜歡上她啊?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美化的想象罷了,怎麽能對好朋友動這種心思呢?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待星期被火烤幹,仿若一隻落湯雞重新恢複了些許精氣神,卻被周三狠狠數落了一頓。隨後,二人仿若找到了避風港的孤舟,跟著周三來到一家就近的旅館。跟店家說明情況後,他們仿若尋得了溫暖的慰藉,買到了幹爽的衣服,一番商議,決定休整一日,養精蓄銳,待明日一早,向著最後的目標發起衝刺。


    星期仿若一位久未打理自己的行者,走進房間,洗澡、刷牙,不經意間垂眸,注意到自己的腳上磨出的傷口仿若猙獰的小獸,鮮血淋漓。他仿若一位細心的醫者,輕聲呢喃著給自己打氣,清洗、消毒,而後貼上創可貼。不多時,一陣敲門聲仿若輕柔的叩問響起,周三仿若帶著春日的邀約,邀請星期去湖邊走走。


    星期仿若已經習慣了這一路的隨性,低頭瞧見運動鞋還在暖烘烘地烘幹著,索性穿著拖鞋,仿若一位閑適的漫步者,跟了上去。偶爾放慢腳步,感受這片刻的寧靜,他心底竟泛起一絲別樣的愜意:偶爾慢下來,也挺好的。


    “養魚和釣魚的紅鳥該不會絕跡了吧?” 周三仿若一位神秘的引路人,回頭看一眼星期,拋出這麽個問題,仿若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石子。


    “已經出台保護政策了,被捕殺的數量少了許多。” 星期仿若忠實的回應者,跟著回答道。


    星期仿若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繼續跟隨著周三漫步,抬眼望向對岸,仿若看到了時光的彼岸,心底不禁泛起感慨:對岸總是那般神秘,讓人忍不住遐想,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所以說,水源汙染也好了很多吧。”


    “並沒有好很多。”


    “你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書嗎?”


    “實際上,隻看過一本。”


    他們仿若兩個隨意閑聊的老友,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言語仿若隨風飄散的柳絮,輕盈而自在。


    到了傍晚,仿若被暮色引領,他們走進一家酒館。酒館裏仿若一個喧囂的塵世縮影,大部分人都仿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醉眼朦朧。周三仿若一位豪爽的俠客,扭頭問星期:“喝不喝酒?”


    “唉,我像是不會喝酒的人嗎?” 星期仿若一位幽默的調侃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般回應道。


    周三仿若心領神會,叫來一瓶酒,仿若舉行一場莊重的儀式,給星期滿滿斟上一杯。


    “這就是人生的味道嗎?” 星期仿若一位俏皮的品酒師,輕抿一口,發揮起他獨有的幽默,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周三仿若被他的情緒感染,朗聲道:“來,幹!”


    於是,二人仿若兩位豪邁的壯士,仰頭一飲而盡,仿若將這一路的疲憊與迷茫都吞進肚裏。


    “你以前總是誦讀海子的詩。”


    “嗯……”


    “你很喜歡他嗎?”


    “一提到海子,很多人無非是念叨他的自殺,還有他是怎樣的天才,可那又怎樣呢?”


    “我是怎麽看的呢?以前收集過很多酸溜溜的句子,特別喜歡那句‘燈和酒壇上落滿灰,前方的道路卻幹幹淨淨’,還有好多。我姑姑尤其喜歡海子,以前在雜誌上也看到《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但說實話,我從沒有真正深入了解過他。最初讀他的詩時,純粹是抱著一種附庸風雅的念頭。”


    周三仿若陷入回憶的時光旅人,喝口酒,繼續說道:“那時候是冬天,在學校補課,手腳都凍得冰涼,就從同學桌上一把搶過他的詩集,開始讀,讀著讀著,隻覺得這人寫得太神經質了。但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就一直堅持讀,偶爾也會不經意地去了解一下他的事兒。無非就是年少成名,考上政法大學,又在短短三年多時間創作了大量驚世駭俗的詩歌。好多懷揣夢想的人都把他當作心中的標杆。”


    “不得不承認,他的詩歌確實寫得好,能引起無數人的共鳴。他臥軌自殺那事兒,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有人還提議把那一天設為中國詩歌節。但我覺得吧,咱們也沒必要過多地討論他,好像咱們對他有多重要似的。我也曾幻想過怎麽才能治好他,可到最後,得出的答案是順其自然。他的自殺,說起來,有點讓人覺得輕浮,又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我也不想過多探討,畢竟他都不認識我。”


    “他臨死前,用他的死收回了任何人對他的評價權,我覺得他骨子裏透著一股傲勁兒,太傲了,可這股傲裏又藏著謙遜。他太忠於自己的信仰了,或許在他心裏,這從頭到尾都隻是他個人的事兒。”


    “所以,對他而言,與其糾結昨天究竟寫了什麽,不如現在重新提筆書寫。與其為了某項所謂的事業忍辱負重,不如盡情歌頌,哪怕肝腦塗地。他也許既想在熱烈的焚燒中追尋到什麽,又容不下一絲虛假。於是,真正在意他的成就、他的才華的,不過是我們這些旁觀者,我們總是幻想他怎樣才能成功。但對於他自己來說,他在乎的可能隻是自己是否對得起那份信仰。”


    “所以,他說這一切都與他人無關,攬下所有責任的同時拒絕外界的評價,他到底在追求什麽,恐怕沒人知道。”


    “即便他的親人也如此嗎?” 星期仿若被好奇心驅使,插話問道。


    “咱們不能過多地討論他,也別議論他的親人了,不過據我所知,他母親自他離開後,一直在讀他的詩。”


    周三仿若一位優雅的酒客,又倒了一杯酒,星期也跟著倒了一杯,隻是輕輕在嘴邊小酌。


    “我說了這麽多了,你也評價評價你自己吧。” 周三仿若一位引導者,看向星期,這般說道。


    “我啊,總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可我到底想做什麽,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經過你這一路的開導,我又覺得,做什麽好像都行了。《平凡的世界》你知道吧?最後孫少平回到了礦上,樸樹那人,後來看他的報道,他從小算是個天才,北京附小、北京附中一路讀上來,後來賭氣為父母考了大學,最後又放棄北京,去追逐他的音樂夢想。春晚的時候,被要求假唱,他幹脆放棄,一躲就是十幾年,還說‘蛇蛻皮時要找個沒有光的地方’。現在好多人都渴望成功,可也有不少人開始珍視平淡是真。這本就是道家和儒家的出世入世之爭,咱們也別討論太多。”


    “總之,這些各有各的好處,我對過多的物質生活沒什麽渴望,這也沒讓我高人一等,我現在也不想糾結了,我可能還是更喜歡這種隨心隨性的生活。我也不討論怎樣才算平淡,我又該怎麽做,要是討論太多,這平淡也就變味了。”


    周三和星期仿若被同一股歡樂的風拂過,相視一笑。


    星期仿若被一道溫暖的光照亮,又開口說道:“出發吧。我覺得這一路下來,我或許真能悟出些什麽,也漸漸猜到你帶我出來的目的了,我心情放鬆了好多。真的,特別感激你。我以前總覺得,朝聖之後,咱們的靈魂就能得到徹底的洗滌。現在我不抱這樣的奢望了,就算什麽都沒改變,我也有勇氣去麵對了。這大概就是你想教給我的吧。”


    “至於那至高存在的意義,我還是不清楚,但我很知足了。”


    他們仿若兩隻自由自在的鳥兒,又隨意聊了些什麽,等到星期腦袋有點迷糊的時候,周三仿若被一道神秘的旨意驅使,忽然對他說:“我們現在就去布達拉宮吧。” 星期仿若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驚到,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此刻的周三,隻見她已有些微醺,仿若被一層朦朧的薄紗籠罩,正微笑著對著酒瓶輕輕哈氣,那呼出的霧氣仿若一場短暫的迷霧,模糊了星期的眼鏡。她圍著一條潔白的羊毛圍巾,仿若冬日裏的精靈,夜晚的風還在輕輕吹著,星期三仿若換了一個人,透著一種陌生的美。星期仿若被定住了,可能愣了許久,他這才注意到,周三的牙齒仿若珍珠般潔白,穿著一身灰藍相間的衣衫,麵容清秀得仿若一朵盛開在山間的幽蘭,身板修長而挺拔。星期仿若許久未曾見過這般讓人心動的容顏了,記憶仿若被一隻手輕輕翻動,他想起她陪自己複習的那些時光,窗外雪花紛紛揚揚,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眼神裏透著專注。星期仿若從一場悠長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簡短而堅定地回答:“好。”


    他們仿若兩位執著的夜行者,半夜起身,踏上步行之路。這裏是一段蜿蜒而上的上坡路,仿若一條通往神秘之境的天階。他們仿若置身於浩瀚的銀河之下,星光仿若璀璨的寶石,灑滿夜空,二人仿若在夢幻的星河裏漫步,推著車,盤旋而上。在這夜色的懷抱裏,酒氣仿若被冷風施了魔法,消解了一半,星期仿若被冷風輕輕拍醒,打了個寒顫,抬眼望向前麵的周三,仿若時光倒流,思緒飄回到初三放學的夜晚,那時,風仿若一個調皮的孩子,吹得柳樹拚命搖晃,瀝青路在白晃晃的燈光下,仿若被抹了一層油,亮得晃眼。那時的周三,就那樣靜靜地跟在自己身後。


    又仿若走過了一段漫長的時光之旅,天已經半亮。一輛轎車仿若一道閃電,從他們旁邊疾馳而過,周三仿若被什麽吸引,停下腳步,兩手隨意地插在兜裏,望向路邊潺潺流淌的流水。那水仿若從雪山之巔被派遣而來的使者,是山上的冰雪融化匯聚而成,仿若一串晶瑩的淚珠,從冰川的尖尖上,緩緩滴下一滴水,而後合匯成這股靈動的水流,從雪峰頂上奔騰而下,那樣輕盈,那樣澄澈,仿若帶著天地間最純淨的祝福。


    周三仿若被一股激情點燃,忽然翻身上自行車,仿若一位駕馭疾風的騎士,在這清明的晨光裏騎行。太陽仿若一位威嚴的王者,從雪峰頂上升起,仿若灑下萬道金光,橫掃過山坡。他們仿若被光芒籠罩的勇士,在這金黃的光輝裏一路向前,風仿若他們的戰歌,在耳邊呼嘯。


    他們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阻隔,終於看見了那座屹立不倒的宮殿 —— 布達拉宮。它仿若一位永恒的守護者,靜靜矗立在那裏,見證著歲月的滄桑與變遷。他們仿若被一種神聖的力量驅使,一路騎行,周三仿若被晨曦擁抱,放開雙手,仿若要將這滿腔的不屈與豪情都融入這廣闊的天地,淚水仿若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他們仿若忘卻了一切煩惱,這一刻,仿若被時間定格,雖然短暫,卻仿若永恒。他們仿若被這震撼的畫麵烙印在心底,在陽光中,那宮殿仿若被賦予了生命,栩栩如生,仿若在訴說著千百年的故事。


    這一刻,星期仿若被震撼得失去了言語,滿心的感受仿若洶湧的潮水,卻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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