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崔宛今剛睜眼,就和一雙冷峻的眼眸對了個正著,她的心頭猛地一跳,直覺心髒突然蹦到了嗓子眼。


    腦中警鈴大作,表情看起來毫無異常,心裏卻在快速敲打係統,【救命!快點給我換一把槍來!】


    【抱歉宿主,您的銅錢不夠。】


    崔宛今和係統對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些抖動,【那就換一把水果刀,放到我的右手裏!】她睡覺習慣性地將手臂放到被子裏,此時的她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習慣,水果刀落在手裏的一瞬間,她才有了點底氣。


    “這位壯士,你、你的訴求是什麽?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幫你辦到,這裏是豫王府,你現在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崔宛今屏氣凝神,仔細地觀察著眼前之人,他身材修長,目測接近一米九,整張臉除了那雙淩厲的桃花眸俊美異常外,整張臉卻極為普通。


    一股難以言說的違和感從崔宛今的心頭冒出,她直覺這個男人不長這個樣子,這張普通的臉根本配不上這雙清亮熠熠的眼睛。


    男人也垂著那雙好看的眼,靜靜地凝望著她。


    過了許久,他倏然展顏一笑,有了那雙流光般的眼睛的點綴,平凡的臉也生動了起來。


    “我的訴求就是...讓我在你這裏住一段時間。”


    崔宛今握住水果刀的手又緊了些,盡量讓自己呼吸平緩、表情淡定,“可這裏是豫王府,你住在這裏被發現的幾率很大,我不能保證。”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薄紙,遞到她手中,“這是一百兩銀票,你拿著它去梧桐街的牙行買一個叫海棠的丫鬟和叫長青的小廝。”


    “剩下的銀錢是你的,當做我的借住費用。”


    崔宛今見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抱臂而立,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她這才放鬆了下來,捏著刀柄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有些微微發麻。


    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下來,見男人的目光仍然放在自己身上,沒有移開的意思。她有些羞惱地瞪向這個登徒子,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些,“我要換衣服了,你先出去!”


    男人嗤笑一聲,推開窗戶,轉臉又看向歪嘴瞪眼、靈動非常的崔宛今,輕聲道:“你忘了現如今正值盛夏,你蓋的薄被,刀的形狀根本掩蓋不了。”


    黑色的人影一瞬間便消失不見,窗戶被輕聲關上之時,清晨的微風帶進來了些許涼意,還有他的那句:“下次注意。”


    崔宛今又氣又惱,不過她毫無辦法。她倒是想一槍斃了這隱患,直接拖到後山埋了。


    但最便宜的槍都要千兩銀子,她根本買不起。


    而且這男人一身黑色勁裝,看起來人高馬大、力壯腿長,威懾力十足而且動作輕巧,翻窗離開時一絲聲音也無,想必武功十分了得。


    沒有熱武器的她和這種“烏鴉”對比,簡直就是蜉蝣撼大樹,不自量力。


    她兒時看武俠劇時,一看到身著夜行衣的男人在屋棱瓦舍之間穿梭,就會抬起手,興奮地指著電視機,高喊大烏鴉。


    如今,才穿越第二天,就遇見活的烏鴉了。


    崔宛今隨便穿了件鴉青色的輕薄衣衫,坐在床上又給自己編了兩根粗黑的麻花辮,靜靜地垂落在肩膀兩側。


    並不是她不想挽發,實在是頭發太多太長,她嚐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將全部烏發挽起,隻挽一部分,剩下的披散在背後又熱。


    古代沒有吹風機,洗一次頭發還挺麻煩的。


    她一出屋門,等在屋外的雲玲便立刻迎了過來,“小姐......”


    崔宛今見雲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了然開口:“吃早食的話,現在隨我上山吧!”


    雲玲的嘴巴張的老大,驚訝到半天都沒有合上。


    少頃後,才艱難開口:“小姐,那您在這等會兒,奴婢這就上山看看。”


    崔宛今上前扯住雲玲的衣袖,搖頭道,“你去灶房把籃子拿上,我同你一起上山。”


    雲玲無法,隻能咬著牙朝灶房跑去。


    張嬤嬤正在燒熱水,聽了雲玲的話後,連忙跑出來,一把跪在崔宛今的麵前,被崔宛今連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動作。


    “張嬤嬤,你這是做什麽?”


    張嬤嬤的內心沉痛不已,是她太無能了,才導致小姐早起竟然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現如今,還要小姐親自上山尋找食物。


    “小姐,您金貴之軀,還是老奴和雲玲上山吧,老奴剛剛燒了些熱水,您先洗漱一下。”


    崔宛今心頭一熱,她說不清這是原主殘留的一縷情緒還是怎地,一把握住了張嬤嬤粗糙的手,柔聲道:“我娘就是農女出生,上個山的事情,哪裏就使不得了?從小她便教我認了許多野物,別看我年紀小,說不定這山裏我知道的東西還比嬤嬤你多些。”


    現在恐怕也隻有張嬤嬤和雲玲才一廂情願的覺得她是金貴之軀吧。


    “使不得啊!夏季蚊蟲多,您最怕蟲子,怎能上山?不然老奴去求求王爺和王妃,這灶房裏被留了幾大捆幹柴,說明王爺也沒有這般絕情,沒有真要把小姐您逼死啊!”


    崔宛今內心發笑,原主確實十分害怕軟體動物,看見菜青蟲、蛇之類的,能嚇得人半僵住。可是現如今換了個芯子,她是一點都不怕的。


    在學校上解剖課時,徒手抓青蛙、徒手剖蛇肚都是小意思。


    張嬤嬤竟然奢求豫王那個冷麵冷心的“閻王”對她動憐憫之心,那完全不是去求人,是去觸黴頭啊!


    且正是在豫王得到了心愛女子身心之夜的第二日清晨,這對有情人說不定此時正你儂我儂之際,誰去打攪,後果可想而知。


    小說裏都是這樣的,霸道總裁和小嬌妻雲雨之後,滿足得身心愉悅,但是如果有旁的炮灰綠茶過來打攪,想必下一秒就是天涼王破。


    她按住張嬤嬤的手,止住了她想要去求人的動作,又寬慰了幾句,表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把蛇盤在脖子上跳舞,把菜青蟲放油鍋裏炸後當脆脆鯊啃食。


    雖然張嬤嬤並不懂脆脆鯊是什麽,但她的目光觸到崔宛今堅定到仿佛下一秒要去參軍的表情,怔住,半晌後,才呐呐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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