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霧緊盯著手機上的路線圖道:


    “在青北東城高鐵站,我們大概需要40分鍾的路程,不包括中間出現的紅綠燈。”


    開著車的白覓塵一臉嚴肅,雙手緊握方向盤,目不斜視地說道:


    “聯係向隊長,讓他給高鐵公司說一下情況,務必留住嫌疑人。”


    “已經聯係了,同時也跟交警大隊報備過了,必要時候可以不用管紅綠燈。”蘇霧應聲道。


    “坐好了。”白覓塵話音剛落,便猛地一腳油門,提快了車速。


    隻見一輛普通白色大眾車飛馳在道路上,一路闖了不知道多少紅綠燈。


    10點20分。


    蘇霧帶著藍牙耳機對著對麵的許景辭問道:“能查到何閏才的位置嗎?”


    電話那頭傳來劈裏啪啦的鍵盤敲擊聲,接著傳來許景辭的聲音:


    “在三樓休息區。”


    蘇霧與白覓塵相視一眼,互相一點頭便分開路線前往三樓休息區。


    此時的何閏才正坐在三樓休息區,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眼神焦躁不安地盯著手表,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看手表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感覺身邊有一些似有似無的異樣目光。


    這時身邊來了一位女士。何閏才下意識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


    沒一會,“女士您好,您的票出了些問題,請您跟我出去辦理一下可以嗎?”


    乘務員甜美的聲音問向他身邊的女士,那女人滿臉疑惑,但也還是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何閏才眉心緊皺,嘴唇緊抿,不安的站起身就要走。


    這時,身後一個女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您好,請問是何閏才嗎?”


    他回頭,隻見女人麵容姣好,氣質神秘,嘴角上揚,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女人在他的目光下舉起自己的警察證。


    不好!何閏才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瞳孔驟縮,轉身就跑。


    隻是還未跑幾步,就見一男人衝過來將他狠狠按倒在地:“警察辦案,不許動!”


    因為警方事先與高鐵公司說明了情況,所以這一塊已經被乘務員用各種理由把人遣了出去,周圍安靜得隻剩下何閏才的哀嚎聲。


    審訊室內,何閏才自進去之後就一直低垂著頭,臉色陰沉,雙唇緊閉,默不作聲。


    審訊的刑警前麵已經進去過幾次了,但不管問什麽何閏才都選擇不配合。


    從進去到現在一個小時,他如木雕般一動不動,一句話都未說。


    “每過十分鍾,給他進去送點水,不要跟他說一句話。”白覓塵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得吩咐道。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特別調查組的成員都在一牆之隔的監控室看著。


    “你說他能堅持多久?”許景辭略帶興致的問道。


    蘇霧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道:“我猜他快堅持不住了。”


    “話說中午吃什麽呢,小炒肉怎麽樣?”紀予舟有些興致勃勃的開口。


    白覓塵抬起眼眸,疑惑地看向紀予舟:“?”


    蘇霧也一臉不解:“?”


    “予舟哥,我原以為你在保溫杯裏放可樂就夠人設崩塌了。”許景辭一邊打著遊戲,一邊撇撇嘴說道。


    “這算什麽,這叫熱愛生活,你還天天打4399呢,就不崩人設了?”


    紀予舟雙手同樣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抹戲謔,本身溫潤如玉的臉此時增添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魅惑。


    “可以進去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覓塵突然開口,打斷了就要吵起來的許、紀二人。


    隻見裏麵的何閏才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不停地換著坐姿,眉頭微微蹙起,臉色愈發難看。


    他想上廁所了。


    在刑事審訊中,被審訊人的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態都可能對審訊結果產生影響。


    當一個人想上廁所時,可能會對其心理和生理產生一定的幹擾,導致被審訊人的注意力分散,難以集中精力回答問題。


    這招對何閏才反而可以打破他一直以來準備的腹稿,打亂他的節奏,讓審問人拿到主權。


    此外,身體上的不適可能會引發焦慮、緊張或不舒服的情緒,進一步幹擾被審訊人的思考和表達能力。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會在這裏?”進入審訊室的白覓塵直接開門見山。


    “還是你覺得隻要你不說話,到了指定時間就可以放你出去了?”


    何閏才依舊雙唇緊閉,隻是他此時敲擊桌麵的節奏已經亂了,此時他的內心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堅定。


    “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你們了。”蘇霧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何閏才敲擊桌麵的手猛地一頓。


    “你們應該都沒有想到吧,在你們進入受害人家中的時候,有目擊證人看了你們一晚上。”


    “知道為什麽你明明跟受害者一家毫無聯係,我們卻還是能查到你。”


    “嗬,因為有人看見你了呀。”蘇霧輕笑出聲,眼神中透著一絲寒意。


    何閏才閉上了雙眼,臉上依舊擺出不願配合的神情,可緊咬的牙關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安。


    “你不願供出他們,而我們恰恰有你的確鑿證據,所以你是想一個人扛下所有的罪責嗎?”


    “你們不會的。”何閏才開口道,這是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句話,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屑,臉上還帶著一絲嘲諷。


    “如果有嫌疑人未被找到,你們就會缺失重要的證據,這會影響案件的公正性和準確性,所以你們不會的。”何閏才篤定道。


    “不哦,我可不是那麽的有原則。”蘇霧嘴角保持著上揚,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意料之外的話讓何閏才驚愕,猛然抬頭看向說話的女人,在看到女人的目光後身體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女人見過血,她殺過人!


    他看向女人一旁的男人,男人隻是低頭翻閱著手上的資料,麵無表情,仿佛一點沒聽見剛剛女人危險的發言。


    一牆之隔的許景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起的一身雞皮疙瘩:


    “蘇姐早年不愧是幹臥底的,這眼神,嘶,嚇人。”


    紀予舟聽了許景辭的話,沒有接,隻是手指無意識地輕扣著窗框,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眼底快速劃過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她也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呀。”


    若是有的選,誰會不願意成為像在公安局裏看到的那些警花的模樣,年輕靚麗,充滿對未來的期待與對犯罪團夥的痛恨,愛憎分明。


    “抓三個是抓,抓住了一個也是抓呀,不是嗎?”


    “或許麵對輿論的壓力,抓到一個先結案,安撫百姓的惶恐不安,也不是什麽壞事呀。”蘇霧繼續說著。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是人民警察!”何閏才大吼出聲,眼睛漲紅。


    對麵的兩名刑警都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強裝鎮定地笑著坐起了身: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另外兩個人嘛,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我有條件。”


    “哦,可是我們現在就想抓緊結案。”說完蘇霧與白覓塵同時起身就要走,毫不猶豫地就要走。


    “回來!回來!”何閏才最後的一點強裝鎮定也已經蕩然無存。


    “早這麽配合不就好啦,省得還要浪費這般口舌。”


    蘇霧麵帶微笑的看向何閏才,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或許你喜歡吃小炒肉?”蘇霧笑問。


    何閏才一臉茫然:“?”


    “不過是在來之前,我們討論中午要不要加小炒肉。”蘇霧笑著為他解惑。


    剛走出審訊室蘇霧就看到了倚靠在旁邊牆上的向陽。


    男人有些慵懶地靠在門旁邊的牆上,他的麵龐輪廓鮮明,恰似精雕細琢而成的藝術珍品,剛勁的線條裏還透著幾分溫柔。


    在白覓塵的目光下,向陽站直停在他們麵前。


    “白隊,不好意思,我想單獨跟蘇警官聊幾句,還請您行個方便。”向陽禮貌且誠懇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向陽的目光轉向蘇霧,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跟期待。


    白覓塵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臉上先是露出一絲疑惑,隨後點了點頭,轉身先離開了。


    向陽深吸一口氣,眼神熾熱而堅定,直直地望著蘇霧的臉,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卻充滿真誠:


    “我晚上可以請你吃飯嗎?”


    他神情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人,俊挺的麵容在燈光下更顯得迷人,濃密的劍眉微微蹙起,似訴說著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請我吃飯?”


    向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目光誠摯地看著蘇霧,說道:


    “嗯,希望你能……反正就是說希望你可以,就是……呃,能夠就是……願意嗎?”


    說完後,有些懊惱於自己說話的結巴,但他的眼神中仍透著緊張與期待。


    蘇霧看著他這副模樣,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說道:“理由呢?”


    向陽的臉上瞬間又泛起了紅暈,嘴唇緊抿,欲言又止,內心糾結萬分。一想到那幫隊員給他出的理由,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逼出一句:


    “嗯,想跟蘇警官做朋友。”


    說罷,他的目光閃躲著,不敢直視蘇霧。


    蘇霧聞言,眼裏瞬間流露出了藏不住的笑意,那笑意如同璀璨的星光,點亮了她的雙眸,然後說道:


    “吃飯當然可以,但是今天晚上恐怕是不行了。”


    向陽沒有聽到理想中的答複,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是沒有失落多久,就聽蘇霧繼續說道。


    “我們抓到一名嫌疑人,為我們提供了另外兩名嫌疑人的名字,需要你的幫助。”


    向陽聞言,原本那帶著失落與沮喪的眼神瞬間一斂,然後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


    “好,我知道的,那我現在立馬帶人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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