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哥,薑姐姐,你們不用擔心,今天白天我來照顧它。”


    門邊開了個小縫,可能是怕打擾到他們,大爺家的小兒子並沒有進來。


    他剛想敲門,就聽見屋子裏傳出的聲音,沒有忍住,站在門口回應了他們。


    本來,他也算留下小羊羔的幫凶之一,而且,小羊羔還是他們家的,他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你們不用擔心,大會每年都參加,我正不想去呢!”


    他也算是蒙古族中出現的一個異類,對於騎馬射箭,可謂是樣樣不精,向往外麵的天地。


    他哥哥,還有他的小夥伴,甚至他爹,都是勇士,摔跤、騎馬、射箭那些項目,他們都會參加,而他沒有興趣,也不精通,隻能在觀眾台上看著,還會被他們嘲笑。


    所以,今年好不容易有借口,他比誰都樂意留在家裏照顧小羊羔。


    “真的?”


    “是真的,這小子從老早就想著怎麽才能不去,這下可讓他如願了。”


    大娘端著早飯進來,薑允初起身迎接,客氣幾句後,大娘放下早飯離開。


    既然大娘都這樣說了,薑允初和溫湛昀放下心來,安心的去參加開幕儀式,把‘明天’留在家裏。


    “薑姐姐,你給它起名字叫‘明天’是不是?”


    薑允初點頭。


    “那行,我們以後叫它明天。”


    不光他們吃了早飯,還把羊奶熱了熱,給明天喂了一些。


    時間不能再耽誤下去,要不然來不及了,他們先要舉行祭祀,祈求神靈保佑和豐收。


    再然後,就開啟全天的遊戲和娛樂。


    最有看頭的是摔跤比賽,這還是薑允初第一次見到現場表演。


    她以前對於這個是不感興趣的,兩個大男人近身肉搏,有什麽好看的,


    但到現場,尤其是還是熟人參賽,氛圍很不一樣。能感受到他們力與技巧的碰撞。


    歡呼聲、吆喝聲,響徹這個天際,調動著人們的激情,緊張時,薑允初都跟著喊了好幾聲。


    可以見得,大爺家的大兒子是這方麵的好手,隻一個猛撲,就把對手絆倒在地,贏得全場的歡呼。


    活動是一項一項展開。


    他們這邊的那達慕大會,隻是一個鄉的娛樂,時間並不是很長,下午就到了射箭比賽。


    比賽時間持續時間很長,中間少不了休息,趁這個空閑,他們在趁著大會熱鬧,出來擺攤的小攤位上,吃了本地特色的烤羊腿。


    下午的射箭沒有什麽熱鬧,就是射靶子,以命中率取勝,聽說更為精彩的在明天,有騎馬和馬上箭術。


    所以,薑允初跟著女眷,聚到了另一處,她們比較歡樂,許多女性湊到一起,載歌載舞。


    以他們的傳統樂器伴奏,舞蹈並不是很難,跟著他們的步伐走兩圈後,薑允初就學會了。


    她們在意的可能不是舞蹈本身,還是這種人們相聚在一起的歡樂。


    載歌載舞本身傳達的就是喜悅。


    一直到太陽落山,人們的嘴臉都沒有落下。


    溫湛昀那邊的情況,薑允初沒有關注,他們本家是在一起行動,但去跳舞他態度堅決,因為男人們沉浸在競技的快樂中,根本沒有人一起去那邊,所以,為了維護他男性的尊嚴,溫湛昀嚴詞拒絕了她。


    隨後,薑允初就沒有理他。


    直到要一起回家,才最終會合。


    “就這麽開心?”


    額頭的汗一層,現在還沒有落下去。


    “當然。”和小姐姐貼貼,怎麽能不開心呢!


    “明天咱們接著來,要不要在外麵吃完再回去?”


    “這個可以有。”


    今天中午吃的烤羊腿就很不錯,卻也不能多吃,多吃上火。


    和大爺家說了聲,不一起回去後,他倆就出來單獨尋覓美食。


    “有肉串?”


    在眾多屋內亮光中,薑允初一眼就看到了一家院子裏火光,煙火氣濃鬱。


    “不怕上火?”


    沒事,吃到美食怎麽能怕上火呢,大不了回家喝點降火茶。


    溫湛昀對吃的不挑剔,基本上隨著薑允初的口味來,但這次不一樣,在薑允初點單後,特意讓老板不放辣椒。


    薑允初頓時覺得,自己的快樂少了一半。


    不過,有的吃就好。


    畢竟,晚上嘛~,其實不應該吃這麽油膩。


    他們吃好後,才回的住處。


    整整一天的時間,再次見到明天,沒想到它已經能夠睜開眼睛了。


    雖然四肢依舊無力,不能站起來,看著病懨懨,卻比昨晚近乎沒有呼吸的狀態好上很多。


    而大爺也說,它很幸運,隻要沒有意外,應當沒有了生命危險。


    薑允初聽到後很開心,她這是拯救了一條小生命。


    而且,今天晚上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明天不用脆弱的必須時時關注它的狀態。


    等明天醒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確實很美好,大爺家的老二把他的馬借給了溫湛昀,讓他代替他上場賽馬。


    見識過溫湛昀的技術,薑允初覺得,穿著蒙古袍,在馬背上疾馳的溫湛昀絕對很帥。


    因為,相比於粗獷的蒙古人,他身形絕對是最飄逸的一個。


    輕盈灑脫。


    薑允初雖然和他同騎過一匹馬,那最多的是自己在馬背上的感受,風吹過的自由。


    現在,隔著距離,看溫湛昀一個人在馬背上的動作,風吹起他的蒙古袍邊角,她的眼裏也隻剩下了他。


    雖然,他沒有獲得第一。


    和人家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的那達慕大會還沒有形成以後得規模,隻是他們自己民族的一個節慶,持續時間並不是很長。


    等賽完馬,幾乎也差不多到了終點。


    而他們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明天’他們自然帶不走,雖然隻有兩天時間的相處,卻是他們兩個親手拯救的生命,還沒有看到它站起來,心裏有些舍不得。


    所以。薑允初特意給它多拍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還把家裏的座機號和家庭地址給了大爺家的小兒子,囑咐他可以多給他們打電話或者寫信。


    還給大爺留下一筆錢,算作這幾天的招待費用,雖然大爺一家熱情好客,沒有和他們提過錢的事,但是他們本來就是不相熟的陌生人,卻也做不到理所應當,白吃白喝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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