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雜談(一)
新世紀福音戰士，在維修部的故事 作者：迷之人活之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回來了。”美裏提著剛從百貨商場買來的新禮服回到家中。
“歡迎回來。”正反躺在地板上和被枕著的penpen一起看電視的明日香慵懶地說著，同時還向嘴中送了一片薯片。
“趕快去睡覺啦~你不是明天還有課嗎？”美裏一邊走進自己房間一邊說道。
“也就下午的小補習了~”
“真嗣呢？他回來了嗎？”美裏繼續問道。
“沒有，他還在跟小矮子在病房裏待，反正這幾天他是把生活都放在那了。”明日香無奈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小矮子他這麽受那兩個適格者歡迎......不過這樣也好，讓我也清淨一些。”
“哼哼~聽到了嫉妒的味道。”美裏將頭從房間中伸了出來壞笑道，“那是藤野與大家敞開心扉的結果哦，如果明日香也可以的話，那你會受到歡迎的呀。”
“那怎麽可能？！要受到歡迎就隻能從實力上來說話，無論身材還是戰鬥......都是！”明日香反駁道。
“看來明日香還是沒懂呢，不過也不用著急......哦，對了！真嗣不是明天要去見祭拜他母親的墳墓嗎，他準備好了嗎？”
“原本還擔心他會不會害怕，但是他一大早就跑回來把行李收走了，看樣子似乎很是堅決，根本就不用我們擔心！”明日香從包裝袋裏拿了一片薯片想要塞進嘴裏，但中途卻被美裏搶走了。
“喂，要吃就從口袋裏拿啊！”明日香對著旁邊笑容滿麵的拿著啤酒的美裏說教道。
“嗯~可是明日香拿著的才最好吃嘛~”美裏突然撒嬌道。
“咦~都多少歲的人了。”明日香無語地瞥了瞥美裏，“你剛才是不是買了新的禮服回來，能給我看看嗎？”
“你想看嗎？很貴的唉~”
“品味比價格重要嘛。”明日香將手中的時尚雜誌舉了起來亮了亮說道，“天天都在看上麵的禮服，但是現實中的都沒有見過，這可真叫人遺憾~”
“這對你還早著呢。”美裏直接伸手拒絕。
“嘁，果然就是為了迎合加持先生的喜好，為了防止露餡才這樣......哼~不過嘛，我怎麽可能輸給美裏呢，明明兩人都已經分手了，不可能舊情複燃了......加持先生的心一定在我這，一定是這樣的！”明日香心中如此想，又請求了幾次，但都不被答應。她索性便轉過頭繼續看著電視，不再理會美裏。
房間裏隻有這電視機裏在吵著。
......
病房內，真嗣坐在藤野的病床前削著蘋果皮，然後用刀將其切成一塊一塊的，送入藤野口中（即使藤野他不想這樣，但是真嗣卻很是享受這樣的過程）。
“你......沒有其他事？”藤野看著真嗣的臉問道。
“沒有啊，該請的假我都請好了，就是為了過來照顧你。”真嗣說著又遞過來了一塊蘋果，藤野也不得不吃下去。
“那零呢？她去哪兒了？”
“她說她沒辦法過來，不過她還是將她所有照顧病人的訣竅耐心教給我。”真嗣說著說著，眼睛裏不由地露出了羨慕的光芒，“還真是羨慕你有這樣一位耐心心細的室友，不像我那樣......”
“我說的那些你都用了嗎？”
“用過了，隻是明日香總是擺著副臭臉，每天似乎好像整天都不開心，看著我像是看著仇人似的......”真嗣慢慢低下了頭，但是又突然調整了自己的姿態，臉上又回歸了笑容，“不行，明明是藤野你受傷的時候，不能談這麽壞的話題。”
“哈哈哈，不用這麽拘謹了，我不是說了我會在後麵一直支持著你嘛，談什麽都沒有問題了。”藤野笑了出來，同時用手抽出一塊蘋果，喂進真嗣嘴巴裏麵，“你也吃一塊，解決你的不開心，嘻嘻。”
看著藤野的笑容，真嗣的心差點直接化開，嘴也順著藤野的話語動了動，將蘋果吞下。
“哦，對了！”藤野說著指向了一旁放著的怪異形狀的背包說道，“這是什麽，琴嗎？”
“這個啊......”真嗣將包拖了過來，打開拉鏈，拿出了裏麵的東西——一架大提琴，“我每天都要進行練習的，隻是很害怕讓別人聽到不好，所以總是找一個無人的角落來練。”
藤野好奇地用手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的聲響很小，感覺似乎根本無法彈奏。
“這不是用手去彈的。”真嗣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像是弓的東西，“這是琴弓，要用這個東西才彈得動。”隻見他做好姿勢，手掌把住琴柄，手指穩控琴弦，隨後便用琴弓在弦上開始運動，每一節音符隨即在琴弓的每一次來回中跳了出來，又跳了回去。在這樣的一來一回中，如同水滴匯集成了細流，細流融入進了江河，江河飛騰入了大海般，優雅的音樂逐漸成型。它時而掀起放浪的波濤，時而融合周圍的平靜，猿鳥為其止啼，雲日因其羞光......直至真嗣放下自己的琴弓，人卻不知聲已消散，細細品味，恰似魂離軀體，倒是去那不曾見得的桃花林中去，享受著一切......
“你......還好嗎？”真嗣看著遲遲閉著眼的藤野，有些擔憂地問。
“嗯？”藤野被這一聲所打破，魂回軀身，身體不由地一顫，所有的辛疲勞累都在此刻全部消散，雙眼也變得澄清澈亮。
“是我彈得不夠好嗎？”真嗣氣餒地低下了頭，“果然還是得好好練練......哎！”真嗣突然一下子被藤野抱住，力氣很大——看來藤野好得差不多了。
“我很喜歡。”藤野在真嗣的耳邊輕輕說道。
這讓真嗣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嘴中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藤野笑了笑，鬆開了真嗣。
“下次也拜托你彈給我聽吧，尤其是我在住院的時候。”
真嗣用力地點了點頭，但又用力地搖了搖頭。
“隻要你想聽，我隨時都可以彈給你聽，但是後麵那句話必須給去掉，你不能再受傷住院了！”
“你能保護我？”藤野麵露不相信道。
“誰說不可以！？”真嗣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就算是駕駛eva死亡，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真得？”藤野繼續質疑。
“是真的！”真嗣說著，然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醫用細針出來，瞄準後就要往自己的手指中心戳，但被藤野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
“歃血為盟，電視劇裏不都是那麽演的？”真嗣倒是比藤野更加疑惑。
“唉——估計是東二和劍介帶你看的不知從哪兒來的中國電視劇磁帶了......”藤野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再說了，你這點血也根本不夠看，那是要用刀劃破手指滴入水中，你這個......”藤野搖了搖頭歎氣道。
“那我就拿小刀。”真嗣說著，便要俯身把一旁的水果刀拿起來，但又被藤野製止住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隻是開玩笑的啦。我相信真嗣能保護我的。”藤野卸下了真嗣手中的刀說道。
“不行，還是得做些什麽。”真嗣突然想到了什麽，伸出一根手指，麵露嚴肅地說道，“來，拉勾吧，形成男人間的羈絆！”
“好！”藤野將手指勾了過去，兩人邊說著口號邊擺動著手指，看起來有些幼稚......
也確實很幼稚，不過這倒是讓躲在暗處觀察的零挺欣慰的。
下午，藤野倒是換了真嗣帶來的衣服，和真嗣一起前往了墓地。
在高大的鐵門前的攤位處買了好幾束花，藤野和真嗣便進去了，一起來到了藤野所祭拜的墓地麵前。那是一個帶著十字架的墓碑，比其他的還要大上好幾倍，真嗣定睛看了過去，隻見墓碑上麵寫的是“沉痛悼念維修部全體犧牲人員——維修部幸存人員全體手工刻畫。”
“這是，維修部的集體合葬區。”藤野麵露嚴肅地說道，“很不可思議吧，沒有家屬來認領屍體......這是因為nerv作為保密組織，死亡是不會第一時間告訴家屬的。屍體好一點地會有人幫忙建塊墓地埋起來，差一點地一般就直接燒成骨灰丟掉......所以前一任維修二部部長，也是我的爺爺——李誌遠，自己花錢買了這麽塊土地拿來放置死亡人員的骨灰，好等到保密期過了後他們家人團聚......”藤野說到這，眼角處隱隱流下了些許淚水，“隻是，現在也沒有誰真正團聚過。”
“真是可憐......”真嗣也低下了頭表達哀悼。
“所以，正是因為誰都沒能真正團聚過，維修部的人們才會更加珍惜著自己周圍的人，形成一個合力的群體，我也慢慢融入到其中，盡自己所能的為維修部幹出許多事情。”藤野看向了真嗣緩緩說道，“你是幸運的，你有父親。即使那個父親多麽不愛你，但你有父親——你有機會去填平自己與他的隔閡，你也有可以幻想的空間，幻想他有多麽愛你......”
“可是我......”真嗣有些沒勇氣地低聲喃喃。
天空中突然傳來了飛機引擎的聲響，那是碇源堂到來的提醒。藤野拍了拍真嗣的肩，鼓勵他說道：
“無論結果如何，請抓住這次機會，與你父親談一談吧，真嗣君！”
......
飛機垂直慢慢降落了下來，等到停穩後艙門便被打開，碇源堂從裏麵走了出來。藤野轉過頭去對著碇源堂敬了一禮，而真嗣則拿著花，一直盯著他母親的墓碑不動於衷。
碇源堂對著藤野回了一禮後，藤野便離開了這裏，就留下碇源堂和真嗣待在一起。伴隨著飛機發動機散發出來的第一縷熱氣，碇源堂發出了聲：
“自從我們上次一起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三年了吧。”
真嗣停頓了下，隨後也便回應了碇源堂：
“我是那個時候逃出去的，從那以後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半跪將花放了下去，頭依然不回，“對於媽媽長眠於此的這件事，現在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連她的長相都已經忘記。”
“人類要依靠忘記回憶才能活下去，但是有些事情則是不能被忘記的。”碇源堂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就是讓我無法忘記的事情，我也就是為了一直確認這個事實才會來到這裏。”
“為什麽不留照片？”真嗣盯著墓碑問道。
“不留，而且這個墓地也隻是裝飾品而已，遺體骨灰什麽的都沒有。”碇源堂下意識地把視線從真嗣身上移向旁邊，手部也莫名的用了用力。
“果然跟冬月老師說的一樣，你真把一切都舍棄了。”
“一切都存在於心中，這樣就夠了。”碇源堂的眼鏡離開了光線的照射，露出了裏麵堅毅疲憊的雙眼，“我想，你的朋友也是這麽做的。”
“才不是！他才不會向你這麽無動於衷！”真嗣不回頭地反駁道。
“他隻是過於迷茫罷了......”碇喃喃道，“我的時間到了，先回去了。”
真嗣終於轉身過來，好好看清了父親那嚴肅的臉。一時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想要表達的欲望充斥著大腦，但卻因為複雜的情緒而堵塞。看著父親逐漸登上飛機的背影，心底裏的急迫感終於擠出了幾句話：
“父親，我今天......很高興！對於可以和父親你說上話這件事！”
“是嗎？”碇源堂留下這一句便轉身上了飛機，離開了這裏。
望著夕陽下逐漸遠去的飛機，藤野走到了真嗣的旁邊問道：
“感覺如何？”
真嗣沒有說話，反而感覺全身一軟，摟著藤野沒了力氣，漸漸昏迷了過去——得背著真嗣回去了。
......
“歡迎回來。”正反躺在地板上和被枕著的penpen一起看電視的明日香慵懶地說著，同時還向嘴中送了一片薯片。
“趕快去睡覺啦~你不是明天還有課嗎？”美裏一邊走進自己房間一邊說道。
“也就下午的小補習了~”
“真嗣呢？他回來了嗎？”美裏繼續問道。
“沒有，他還在跟小矮子在病房裏待，反正這幾天他是把生活都放在那了。”明日香無奈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小矮子他這麽受那兩個適格者歡迎......不過這樣也好，讓我也清淨一些。”
“哼哼~聽到了嫉妒的味道。”美裏將頭從房間中伸了出來壞笑道，“那是藤野與大家敞開心扉的結果哦，如果明日香也可以的話，那你會受到歡迎的呀。”
“那怎麽可能？！要受到歡迎就隻能從實力上來說話，無論身材還是戰鬥......都是！”明日香反駁道。
“看來明日香還是沒懂呢，不過也不用著急......哦，對了！真嗣不是明天要去見祭拜他母親的墳墓嗎，他準備好了嗎？”
“原本還擔心他會不會害怕，但是他一大早就跑回來把行李收走了，看樣子似乎很是堅決，根本就不用我們擔心！”明日香從包裝袋裏拿了一片薯片想要塞進嘴裏，但中途卻被美裏搶走了。
“喂，要吃就從口袋裏拿啊！”明日香對著旁邊笑容滿麵的拿著啤酒的美裏說教道。
“嗯~可是明日香拿著的才最好吃嘛~”美裏突然撒嬌道。
“咦~都多少歲的人了。”明日香無語地瞥了瞥美裏，“你剛才是不是買了新的禮服回來，能給我看看嗎？”
“你想看嗎？很貴的唉~”
“品味比價格重要嘛。”明日香將手中的時尚雜誌舉了起來亮了亮說道，“天天都在看上麵的禮服，但是現實中的都沒有見過，這可真叫人遺憾~”
“這對你還早著呢。”美裏直接伸手拒絕。
“嘁，果然就是為了迎合加持先生的喜好，為了防止露餡才這樣......哼~不過嘛，我怎麽可能輸給美裏呢，明明兩人都已經分手了，不可能舊情複燃了......加持先生的心一定在我這，一定是這樣的！”明日香心中如此想，又請求了幾次，但都不被答應。她索性便轉過頭繼續看著電視，不再理會美裏。
房間裏隻有這電視機裏在吵著。
......
病房內，真嗣坐在藤野的病床前削著蘋果皮，然後用刀將其切成一塊一塊的，送入藤野口中（即使藤野他不想這樣，但是真嗣卻很是享受這樣的過程）。
“你......沒有其他事？”藤野看著真嗣的臉問道。
“沒有啊，該請的假我都請好了，就是為了過來照顧你。”真嗣說著又遞過來了一塊蘋果，藤野也不得不吃下去。
“那零呢？她去哪兒了？”
“她說她沒辦法過來，不過她還是將她所有照顧病人的訣竅耐心教給我。”真嗣說著說著，眼睛裏不由地露出了羨慕的光芒，“還真是羨慕你有這樣一位耐心心細的室友，不像我那樣......”
“我說的那些你都用了嗎？”
“用過了，隻是明日香總是擺著副臭臉，每天似乎好像整天都不開心，看著我像是看著仇人似的......”真嗣慢慢低下了頭，但是又突然調整了自己的姿態，臉上又回歸了笑容，“不行，明明是藤野你受傷的時候，不能談這麽壞的話題。”
“哈哈哈，不用這麽拘謹了，我不是說了我會在後麵一直支持著你嘛，談什麽都沒有問題了。”藤野笑了出來，同時用手抽出一塊蘋果，喂進真嗣嘴巴裏麵，“你也吃一塊，解決你的不開心，嘻嘻。”
看著藤野的笑容，真嗣的心差點直接化開，嘴也順著藤野的話語動了動，將蘋果吞下。
“哦，對了！”藤野說著指向了一旁放著的怪異形狀的背包說道，“這是什麽，琴嗎？”
“這個啊......”真嗣將包拖了過來，打開拉鏈，拿出了裏麵的東西——一架大提琴，“我每天都要進行練習的，隻是很害怕讓別人聽到不好，所以總是找一個無人的角落來練。”
藤野好奇地用手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的聲響很小，感覺似乎根本無法彈奏。
“這不是用手去彈的。”真嗣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像是弓的東西，“這是琴弓，要用這個東西才彈得動。”隻見他做好姿勢，手掌把住琴柄，手指穩控琴弦，隨後便用琴弓在弦上開始運動，每一節音符隨即在琴弓的每一次來回中跳了出來，又跳了回去。在這樣的一來一回中，如同水滴匯集成了細流，細流融入進了江河，江河飛騰入了大海般，優雅的音樂逐漸成型。它時而掀起放浪的波濤，時而融合周圍的平靜，猿鳥為其止啼，雲日因其羞光......直至真嗣放下自己的琴弓，人卻不知聲已消散，細細品味，恰似魂離軀體，倒是去那不曾見得的桃花林中去，享受著一切......
“你......還好嗎？”真嗣看著遲遲閉著眼的藤野，有些擔憂地問。
“嗯？”藤野被這一聲所打破，魂回軀身，身體不由地一顫，所有的辛疲勞累都在此刻全部消散，雙眼也變得澄清澈亮。
“是我彈得不夠好嗎？”真嗣氣餒地低下了頭，“果然還是得好好練練......哎！”真嗣突然一下子被藤野抱住，力氣很大——看來藤野好得差不多了。
“我很喜歡。”藤野在真嗣的耳邊輕輕說道。
這讓真嗣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嘴中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藤野笑了笑，鬆開了真嗣。
“下次也拜托你彈給我聽吧，尤其是我在住院的時候。”
真嗣用力地點了點頭，但又用力地搖了搖頭。
“隻要你想聽，我隨時都可以彈給你聽，但是後麵那句話必須給去掉，你不能再受傷住院了！”
“你能保護我？”藤野麵露不相信道。
“誰說不可以！？”真嗣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就算是駕駛eva死亡，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真得？”藤野繼續質疑。
“是真的！”真嗣說著，然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醫用細針出來，瞄準後就要往自己的手指中心戳，但被藤野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
“歃血為盟，電視劇裏不都是那麽演的？”真嗣倒是比藤野更加疑惑。
“唉——估計是東二和劍介帶你看的不知從哪兒來的中國電視劇磁帶了......”藤野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再說了，你這點血也根本不夠看，那是要用刀劃破手指滴入水中，你這個......”藤野搖了搖頭歎氣道。
“那我就拿小刀。”真嗣說著，便要俯身把一旁的水果刀拿起來，但又被藤野製止住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隻是開玩笑的啦。我相信真嗣能保護我的。”藤野卸下了真嗣手中的刀說道。
“不行，還是得做些什麽。”真嗣突然想到了什麽，伸出一根手指，麵露嚴肅地說道，“來，拉勾吧，形成男人間的羈絆！”
“好！”藤野將手指勾了過去，兩人邊說著口號邊擺動著手指，看起來有些幼稚......
也確實很幼稚，不過這倒是讓躲在暗處觀察的零挺欣慰的。
下午，藤野倒是換了真嗣帶來的衣服，和真嗣一起前往了墓地。
在高大的鐵門前的攤位處買了好幾束花，藤野和真嗣便進去了，一起來到了藤野所祭拜的墓地麵前。那是一個帶著十字架的墓碑，比其他的還要大上好幾倍，真嗣定睛看了過去，隻見墓碑上麵寫的是“沉痛悼念維修部全體犧牲人員——維修部幸存人員全體手工刻畫。”
“這是，維修部的集體合葬區。”藤野麵露嚴肅地說道，“很不可思議吧，沒有家屬來認領屍體......這是因為nerv作為保密組織，死亡是不會第一時間告訴家屬的。屍體好一點地會有人幫忙建塊墓地埋起來，差一點地一般就直接燒成骨灰丟掉......所以前一任維修二部部長，也是我的爺爺——李誌遠，自己花錢買了這麽塊土地拿來放置死亡人員的骨灰，好等到保密期過了後他們家人團聚......”藤野說到這，眼角處隱隱流下了些許淚水，“隻是，現在也沒有誰真正團聚過。”
“真是可憐......”真嗣也低下了頭表達哀悼。
“所以，正是因為誰都沒能真正團聚過，維修部的人們才會更加珍惜著自己周圍的人，形成一個合力的群體，我也慢慢融入到其中，盡自己所能的為維修部幹出許多事情。”藤野看向了真嗣緩緩說道，“你是幸運的，你有父親。即使那個父親多麽不愛你，但你有父親——你有機會去填平自己與他的隔閡，你也有可以幻想的空間，幻想他有多麽愛你......”
“可是我......”真嗣有些沒勇氣地低聲喃喃。
天空中突然傳來了飛機引擎的聲響，那是碇源堂到來的提醒。藤野拍了拍真嗣的肩，鼓勵他說道：
“無論結果如何，請抓住這次機會，與你父親談一談吧，真嗣君！”
......
飛機垂直慢慢降落了下來，等到停穩後艙門便被打開，碇源堂從裏麵走了出來。藤野轉過頭去對著碇源堂敬了一禮，而真嗣則拿著花，一直盯著他母親的墓碑不動於衷。
碇源堂對著藤野回了一禮後，藤野便離開了這裏，就留下碇源堂和真嗣待在一起。伴隨著飛機發動機散發出來的第一縷熱氣，碇源堂發出了聲：
“自從我們上次一起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三年了吧。”
真嗣停頓了下，隨後也便回應了碇源堂：
“我是那個時候逃出去的，從那以後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半跪將花放了下去，頭依然不回，“對於媽媽長眠於此的這件事，現在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連她的長相都已經忘記。”
“人類要依靠忘記回憶才能活下去，但是有些事情則是不能被忘記的。”碇源堂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就是讓我無法忘記的事情，我也就是為了一直確認這個事實才會來到這裏。”
“為什麽不留照片？”真嗣盯著墓碑問道。
“不留，而且這個墓地也隻是裝飾品而已，遺體骨灰什麽的都沒有。”碇源堂下意識地把視線從真嗣身上移向旁邊，手部也莫名的用了用力。
“果然跟冬月老師說的一樣，你真把一切都舍棄了。”
“一切都存在於心中，這樣就夠了。”碇源堂的眼鏡離開了光線的照射，露出了裏麵堅毅疲憊的雙眼，“我想，你的朋友也是這麽做的。”
“才不是！他才不會向你這麽無動於衷！”真嗣不回頭地反駁道。
“他隻是過於迷茫罷了......”碇喃喃道，“我的時間到了，先回去了。”
真嗣終於轉身過來，好好看清了父親那嚴肅的臉。一時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想要表達的欲望充斥著大腦，但卻因為複雜的情緒而堵塞。看著父親逐漸登上飛機的背影，心底裏的急迫感終於擠出了幾句話：
“父親，我今天......很高興！對於可以和父親你說上話這件事！”
“是嗎？”碇源堂留下這一句便轉身上了飛機，離開了這裏。
望著夕陽下逐漸遠去的飛機，藤野走到了真嗣的旁邊問道：
“感覺如何？”
真嗣沒有說話，反而感覺全身一軟，摟著藤野沒了力氣，漸漸昏迷了過去——得背著真嗣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