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傳來陣陣喧鬧,塢堡中倒顯得幽靜了很多。


    一條蜿蜒小徑上,有兩人緩緩漫步。


    “我不想吃,你又何必陪我挨餓?”


    “奴也不想吃。”楊媛微微一笑,完了輕聲道:“荊三郎已經葬了,秦老帶人為其趕製了棺木,蘇將軍和秦將軍親自為其下的棺。”


    “哦。”江曉輕輕點頭。


    “我令人給他上了胙肉,你莫要心不安。”


    “還真有些不心安。”江曉苦笑一下,誰說擁有生殺大權很爽的?其實感覺一點也不好。


    楊媛不知該如何安慰江曉,想捏捏他的手表示安慰,最終還是輕輕咬下嘴唇,退縮了。


    “呂家的將剪刀還回了,什麽也未講,奴也未問。”


    “你說你懷疑她想殺雲兒?”


    “嗯。”楊媛點點頭,“呂家的似乎很怕雲兒,時時躲避。我曾問過雲兒和小玉,問她們是否認識呂家的,雲兒說似乎見過,但極不確定。”


    “如此說來,呂家的和雲兒應該並無仇怨,那便隻有一種可能——殺人滅口。”


    “兩人既不熟識,雲兒又能知道呂家的什麽隱秘呢?”


    “未必真的知道隱秘才會殺人滅口,擔心她知道一樣會殺人滅口。”江曉笑道。


    楊媛想想,也是,不由啞然失笑。


    “好了,不想她們兩個了,想也無用,許還是認錯人了呢。既然把剪刀還回,那當無事了,以後留心些就是。”


    楊媛點點頭。


    雖然江曉讓楊媛別想了,但其實他心中已有了些猜測。因為這猜測可能涉及楊、李這兩位皇帝陛下,所以江曉決定還是別和楊媛說了。


    按雲兒所說,她被賣為舞姬後便一直呆在晉陽宮,隨後才進的齊王府,而且時間極短,那她們兩人的交集便無外乎這兩個地方,並且極有可能是晉陽宮。


    晉陽宮是什麽地方?


    那是楊廣的行宮,論地位還在並州總管府之上,李淵的官職,不說其世襲爵位,排在第一個的先是晉陽宮監,下來才是太原留守。


    晉陽宮……晉陽宮監李淵……李家的……李二、李四……李七、李九?


    是不是很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似乎就是小七歲數大了點啊……


    嗯,看樣子像是一出宮闈秘聞八卦。


    老楊頭,怎麽看你頭上綠油油的?怎麽說晉陽宮的女人名義上都是你的女人啊,雖然這些女人絕大部分都沒見過您老人家。


    而且,你居然讓李淵當你的行宮宮監,咋想的呢?


    江曉心中暗笑,隻能說“貴圈兒真亂”。


    哦對了,如果猜測不錯的話,李二,我是你弟弟的叔父,你該叫我啥呢?


    挖哈哈,可樂。


    “蜂箱似是有蜂了呢。”


    走到塢堡老槐樹下,一陣嗡嗡聲傳來,楊媛興奮地跑上前去。


    果然,江曉設置的蜂箱上竟然有蜜蜂進進出出了。


    “才幾日時間,裏麵怕是什麽都沒有呢。”江曉笑道。


    “慢慢會有的!”楊媛雙手按膝,微微蹲身,眼神中充滿期待地看著蜂箱。


    “想吃槐花蜜?”


    “嗯!”


    “今年怕是已趕不及,槐花已到敗季,須得明年了。”


    “很快的。待明年收了蜜,我給你做槐蜜茶!”


    江曉笑笑,一陣傷感。


    “走吧。”


    “要回去了嗎?”


    “我想再上去看看。”


    楊媛臉一紅,再往上走就是江曉許給人家“相好們”的地方了啊。這……


    楊媛雖然從小長在深宮,但男女之事卻絕不是一竅不通。“自古深宮多曖昧”,那些老宮女個個都是春閨怨婦,就是做不得,也要說的,她從小可沒少聽到那些宮女們的悄悄話。


    甚至,她都親眼見過宮女“布囊實粉”。(這個不是胡說啊,《隋書·經籍誌》有記載的,啥意思呢,就是做個長桶狀的布囊,裏麵灌入某種粉,弄緊實了,就可以自己讓自己開心了,至於什麽粉,書上沒說,咱就不知道了。原文就不複述了哈,反正史書古籍一點都不枯燥,好多有趣的事,挖哈哈)


    想到這裏,楊媛臉更是通紅,這跟著上還是不跟著上呢?


    不跟著上,不妥,跟著上,萬一聽到什麽或看到什麽,情又何以堪?


    江曉其實沒想那麽多,他現在就是覺得人生苦短,應該多領略一些人間氣息。


    哪怕是別人的,也是真實與鮮活的喜怒哀樂。


    所以他信步而上,待發現楊媛踟躇,並且一臉窘迫,頓時反應過來。


    “要不,隨我到河邊走走吧。”


    楊媛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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