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淮茹在胡同口截住了放學的槐花。


    用哥哥回來的名義,把槐花連推帶哄的帶回了家裏。


    棒梗走的時候,槐花還是個小孩子,如果槐花都長成大姑娘了,在她的記憶裏哥哥棒梗已經很模糊了。


    秦淮茹燉了肉,一家人都吃的滿嘴流油,隻要槐花覺得十分別扭,麵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曾經的家,槐花顯得格格不入,氣氛十分古怪。


    雖然槐花進屋後,從始至終沒有喊過,秦淮茹一聲媽,但秦淮茹也不介意,她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槐花去勸易忠海,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其他都可以不計較。


    “槐花,多吃點!”


    秦淮茹一邊給槐花夾菜,一邊說道:“你哥跟你嫂子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回去了,因為你哥有返程名額,所以想請你跟一大爺說說好話,讓你哥能進廠上班。”


    “要不你哥還得回邊疆去繼續遭罪,媽媽求求你······”


    秦淮茹的眼淚說來就來,不去當演員可惜了,這炸裂的演技隨隨便便就能拿個影後。


    秦淮茹沒哭之前,槐花的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這個當媽的當初給她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主動叫她來家裏吃飯,竟然還是為了兒子的前程。


    但看到秦淮茹抹眼淚,槐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槐花,雖然你改名換姓了,但你總歸是咱媽的孩子,媽都求你了,你就不能答應咱媽?”


    小當一邊安撫著秦淮茹,一邊語氣不善的給秦淮茹助攻。


    棒梗也繼續給小當施加壓力:“槐花,哥哥也求你了,再回去我非瘋了不可,我寧願死也不回去······”


    槐花這些年被易忠海夫妻保護的很好,白紙一張的槐花,根本就都不過這一家子滿心算計的禽獸。


    “我回去試著勸勸爺爺吧,我也不敢保證爺爺會不會答應。”


    見槐花答應幫助當說客,一家子都開始千恩萬謝,搞得槐花心裏更堵了。


    撂下筷子就走了。


    “我吃飽了,先回去了,回去晚了爺爺跟奶奶會著急的。”


    槐花走了之後。


    小當:“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爺爺奶奶叫的那麽親,都快忘記是誰把她生出來的了。”


    秦淮茹:“吃你的飯吧,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棒梗跟媳婦對視一眼,示意媳婦別多言。


    這邊槐花剛進屋,一大媽就拉過她的胳膊,一臉的焦急:“你這孩子幹嘛去了,這麽才回來呢,可急死我個老婆子了!”


    “奶奶,我······”


    槐花心有愧疚,但不知該如何跟一大媽解釋,他怕說出來會傷了一大媽的心。


    這麽多年,老兩口對槐花是真的好,可以說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跟她哪個心狠的媽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相差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爺爺呢?”


    槐花在家裏沒見到易忠海不由得問道,順便也轉移了一大媽的注意力。


    “對啊,老頭子出去找你去了!”


    一大媽急匆匆的穿上外衣:“槐花啊,飯菜都在鍋裏熱著呢,你自己端出來吃啊,我出去找找你爺爺,天都黑了,這老頭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一大媽的絮叨聲,漸漸遠去。


    槐花,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現在她是左右為難。


    槐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正因此她怕幫助哥哥當說客會傷了二老的心,但不幫忙善良單純的槐花,又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一個多小時後,易忠海夫妻回來了。


    看著風塵仆仆的兩位老人,為了擔心自己,大冷天的冒著嚴寒四處去找自己,槐花心裏不好受,決定不再隱瞞晚上被自己母親,秦淮茹拉去家裏的事情。


    “槐花啊,你放學去哪了,害的爺爺好找啊!”


    槐花撲在易忠海身上,嗚咽著:“爺爺,我放學的時候在胡同口被我媽攔下了,拉去了家裏······”


    槐花沒有一點隱瞞,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這個秦淮茹,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改變都沒有,怎麽還是老打孩子的主意?”


    一大媽憤憤不平的埋怨著。


    一大爺摸了摸槐花的腦袋:“槐花不哭啊,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以後再去她家裏跟爺爺說一聲就行,免得爺爺惦記著。”


    “唉!”


    易忠海坐在凳子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不是爺爺不幫忙啊,爺爺眼瞅著沒幾天就退休了,廠裏的領導也都換成年輕的新幹部,爺爺都不熟悉,沒辦法張著個嘴啊!”


    “棒梗你也知道,從小名聲就臭了,小偷小摸咱先不說,還他進過局子,你說那個單位肯要他?”


    易忠海撒謊了,他是有能力幫棒梗進入軋鋼廠上班的,正式工不敢想,但臨時工還是可以辦到的,他是怕粘上秦淮茹一家,粘上棒梗後,甩不掉。


    怕他們打攪了自己一家平靜的日子,害怕自己的生活像以前那般,被攪合的天翻地覆······


    槐花是個懂事的姑娘,知道自己讓爺爺為難了,因為易忠海說的都是事實,並沒有一句假話。


    安撫了槐花之後,易忠海愁眉不展的喝著悶酒。


    “老頭子,你說這棒梗一回來,我這心裏咋就沒底了呢,總感覺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我心裏也沒底啊!”


    易忠海看著老伴:“防微杜漸,未雨綢繆,咱們要及時製止秦淮茹過多的跟槐花私下裏接觸,你以後接送槐花上學放學。”


    “行,這事交給我了!”


    易忠海點點頭:“學校也快放假了,到時候我也退休了,就不怕秦淮茹再耍心機,鬧幺蛾子!”


    話落,易忠海突然想起了何雨柱,準備去找何雨柱取取經。


    “大晚上的,你還出去?”


    一大媽看著扔下碗筷,準備出去的老伴問道。


    “我去柱子家裏一趟,這小子鬼主意多!”


    易忠海來到何雨柱家,何雨柱正在陪媳婦看電視,抽煙,喝茶水呢。


    孩子們隨著嶽父及嶽母走了,難得過個二人世界,何雨柱正想著晚上玩點什麽新花樣,換個什麽新姿勢呢。


    “一大爺,大晚上的您有事?”


    “嗯,柱子,有點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讓你給拿個主意!”


    冉秋葉給一大爺拉開椅子,用暖水壺給一大爺要泡茶:“一大爺,你坐著,我給您沏茶!”


    易忠海連忙擺手:“秋葉啊,不用麻煩了,上了年紀晚上喝茶水睡不著覺。”


    “那行,我就給您倒杯熱水吧!”


    冉秋葉倒完熱水,很懂事的去一邊看電視去了,把空間讓給二人。


    “柱子,棒梗回來了,這你知道吧!”


    “一個院子住著,能不知道嘛!”


    “是這麽個事,棒梗得到了一個返程名額,但要有工廠接收才能留在城裏,秦淮茹帶著棒梗找到我,想讓棒梗進軋鋼廠上班,我沒答應。”


    “但晚上,秦淮茹在胡同口截下了槐花,讓槐花當說客來說服我,你說有這樣當媽的麽?去算計一個孩子······”


    “這有啥稀奇的?一大爺,您不是早就看清楚了秦淮茹一家的嘴臉嗎?”


    “我敢說,為了棒梗,秦淮茹啥石破天驚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易忠海撓了撓頭皮:“所以我愁啊,以前我是想著讓秦淮茹跟棒梗給我養老,但有了槐花後我恨不得離她們家遠遠的,可現在她們又貼上來了,還加上一個棒梗,我是真的怕啊!”


    “柱子,你腦子活,給我想想辦法,可不能讓她們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何雨柱也沒啥好辦法,他也不喜歡棒梗,但人家現在不犯錯,也沒有把柄落在他手裏,想拿捏人家都沒辦法。


    “一大爺,您老現在後不後悔當初沒把棒梗送進去?”


    易忠海能不後悔麽,早知道有今日,他絕不會心軟放過棒梗,要什麽臉麵跟名聲啊,把棒梗送進去,才是正道啊。


    看著唉聲歎氣的易忠海,何雨柱安慰道:“行了,您老也別愁,辦法總比困難多。”


    “棒梗工作的事情讓秦淮茹自己想辦法去,至於槐花嘛,這不是恢複高考了麽,我聽說高考的日子就定在12月10-12日。”


    “也沒多久了,到時候以槐花的學習成績,考上大學是不成問題的,一旦槐花考上大學是要住校的,等槐花開學了,秦淮茹就是想再打槐花的主意都找不到人。”


    “柱子,你這消息準確麽?”


    “一大爺,您老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您要是還不放心,反正沒幾天您就退休了,莫不如您跟廠裏打聲招呼,提前退休,廠裏也不會因為這麽幾天為難您!”


    易忠海心滿意足的走了,決定明日就去廠裏跟領導提,自己提前幾天退休,給軋鋼廠幹一輩子了,讓他提前退休幾日,他還是有這個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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