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全給李信之倒了一杯茶,又道:“王爺忘了嗎,陛下對那苗女是真的喜歡,之前還巴巴的讓人追到了苗疆,現在呢,還愛屋及烏的把苗疆攏進了大梁,可惜苗女就是不待見他,寧願和不近女色的和尚攪和在一起,也不願意跟著他享盡天下榮華富貴。”


    明釋破戒的事好些人都知道,不過他們隻知道慧遠的高徒犯了殺戒,失手打死了苗疆一個殺孽深重的魔頭,卻不知道,除了殺戒外,其實明釋還犯了色戒的。


    此事極其隱秘,明釋是入禁地受的罰,慈恩寺方丈更是下了禁令,所以不說是外人了,隻怕連慈恩寺內有些和尚都不知道明釋犯了色戒。


    也就是他們王府與慈恩寺親近,王爺去寺中又勤了些,這才猜出了幾分來。


    “珍妃小皇嫂確實算是個可心的美人了,”李信之抿了一口茶,“就是不知是珍妃美,還是那苗女更美?”


    隻說珍妃長得像苗疆女子,可又不代表他們中原的女子沒有那苗女生得貌美。


    “想來是苗女更貌美些,”馬全回道,“當初伺候過苗女的婢女偷偷說過,珍妃娘娘的容貌,還不及苗女的一半,雖是誇張了些,可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咱們沈家三爺不也說了,苗女對上尋美令,可是名副其實的。”


    聽到尋美令三個字,李信之臉就是一黑,“禍國殃民的災星,算了,明釋師兄可還好。”


    “瞧著是累了,不過他倒是找老奴打聽了一件事。”


    “何事?”


    “說來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向老奴打聽幾個,三年前由慈恩寺帶回來的刺客。”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突然打聽這個做什麽?”


    “不知,他也不說。”


    “你怎麽回答他的?”


    “那些刺客早就處死了,老奴還能怎麽回答,自然是說時間過了許久,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也許是被送到鄉下莊子裏幹粗活了,也許送去北境修路了。”


    “那他就不問了?”


    “怎可能,隻拜托老奴替他 把人找出來。”


    “那些刺客不過是群什麽都不知,隻拿錢財替人辦事的江湖中人,這些他也是知道的,怎麽這都過了幾年了,她又問起那些刺客來了?”


    “老奴也問了,可他回答說他也不知,唉,王爺,可要去挑幾個差不多些的死囚交給明釋師傅?”


    “不必,先等等,看看他好端端的為何要找這幾個刺客。”


    “是。”


    “下去吧,本王自個待一會。”


    “是。”


    次日,帝下密旨,命瑞王李信之前往西域,將二十餘年前葬在西域的靜寧長公主遷回中原重新安葬。


    瑞王接旨後沒兩天,就以西域路上毒蟲蛇蟻眾多為由,重金廣招天下會用毒的能人異士護送自己前往西域。


    早就被半月派來中原打探消息的護衛一聽,二話不說就一擁而上了。


    瑞王府和無憂穀就這麽的,居然稀裏糊塗的,以最快的速度互相搭上了線。


    與此同時,幾日不曾見人的馬全再次出現在了明釋麵前。


    他告訴明釋,那幾名刺客當年被送去了北境修邊牆,一時半會沒那麽快能送來上京,讓明釋先去西域辦事,等事情辦妥回來後,刺客自然也送回上京來了。


    明釋點頭,客氣的將馬全送了出去。


    十日後,無憂穀內,半月抱著一壇酒盤腿坐在床上,看著青奴領著婢女上上下下的給她收拾行李。


    她本來就打算要回中原了,所以一收到飛鴿傳書,就迫不及待的青奴給她收拾行李。


    “收拾仔細些,這次我要在中原待上許久,我的東西大多都要帶過去的。”


    青奴應了一聲,又下了樓,不過這次她過了許久才重新上樓來,回來時,手上還拿著幾個油紙包著的,扁扁的東西,從形狀上看,應該是書本。


    “月主,又從庫房裏翻出夫人的東西了。”


    “什麽?又是畫冊嗎?”


    半月並不意外,她娘親當初一直被關在屋裏,後來能在四處走動了也不愛出門,每日除了寫寫畫畫之外,也沒什麽能打發時間的。


    這些年,半月單就她娘親的畫冊,就找到了三四本。


    “瞧著並不是,”青奴將用油皮紙包裹著的書本遞給半月,“是從一個裝著銅器的檀木箱子隔層中找到的,奴婢打開看了一下,書本外殼上寫著的字,就是夫人的字跡。”


    半月來興趣了,把酒壇放到一邊,接過包裹嚴實的書本,“從隔層中找到的,那應該是我娘親特意藏起來的。”


    能藏得這麽隱蔽,那這些本子上寫著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兩個小婢女手上沒力氣,搬動箱子時摔在地上,這才發現隔層裏的東西,”青奴解釋道,“月主,那檀木箱子挺好看的,應該原來是夫人用的,後來被麻姑她們拿去放了綢緞料子,運到無憂穀因被剮蹭了一下,奴婢把東西重新清點入冊後,就隨手用它裝了一些銅器。”


    半月點點頭,一邊拆這油皮紙,一邊問道,“我娘在書上寫了什麽?”


    青奴搖頭:“奴婢不知,看清是夫人的字時,奴婢就再也沒有往下翻看了。”


    就在青奴說話間,半月已經把所有的油皮紙都扯開了。


    一共有四本書,書麵上提著的都是什麽遊園記啊,名花譜之類的,看著更像一些無關緊要雜書,不過字跡,確實是她娘親的。


    “瞧著是一些雜記,不過如果是雜記的話,我娘幹嘛要費那麽大的勁藏起來,”半月一頭霧水的翻開書,看清裏頭像蚯蚓一樣爬來爬去的字跡時,眉頭就狠狠的皺了起來,“這是什麽呀?梵文嗎?”


    她在臭禿驢那裏見過梵文寫的經書,也是這麽歪歪扭扭爬來爬去的,可是仔細一看,又有點不像。


    青奴脖子伸得老長,看了一會後篤定道,“月主,就是梵文,奴婢在慈恩寺見過,梵文就是長這樣歪歪扭扭的。”


    “不太像啊,禿驢那裏的梵文好像沒有那麽歪,”半月把書轉來轉去的看,“都說我娘懂異邦文,會不會是其他地方的文?”


    “可是奴婢看著就像梵文,”青奴道,“不過奴婢也沒有見過其他的異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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