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兩天的後期努力,和藍心笛的配合,嶽陽的這幅名叫《靈魂的舞者》半成品畫作終於完美收尾,藍心笛很想看看效果,可嶽陽卻在完成之後哄她去換裝回來看,說自己還需要完善,可真等她換了裝回來之時,畫早就被一大塊白布給蓋上了,而某人還是死活都不讓看,非要等到展覽那天。


    一番折騰之後,還是無果,藍心笛便蹙著眉頭賭氣的往外走了,天早已黑了下來,可她卻走得很快,心裏還惦記著那幅她擺了兩天的ps,卻終究沒看到成品的畫。


    “喂,你不要走那麽快嗎?”,嶽陽關好了門,小跑著追上了她,笑著說,“你現在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了呀?我不是不給你看,而是想要讓你在最好的時間裏看到,現在肚子都餓了,你不是說讓我請你吃大餐嗎?”


    藍心笛癟起嘴角,將腳步緩了下來,清澈的眸子望向他,“那好,我要吃禦素齋的農家小炒肉了!”


    “好!”,嶽陽好笑的點了點頭,盡管他覺得現在的時間有點問了,去吃中餐不太合適,而且地方還有點遠,可是對於他來說,她喜歡的就好。


    兩個人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可突然一輛麵包車猛的停在了他們麵前擋住了路,嶽陽和藍心笛無奈的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就往旁邊繞開,嶽陽剛走前麵一點,突然就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藍心笛微微一愣,突然感覺到了有一絲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轉身,一個黑色的大掌就從身後伸過來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嶽。。。。。。”,呼吸瞬間被剝奪,窒息感襲來,藍心笛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懷抱,而嶽陽轉身的時候,就正好看到車子背光的黑影處,兩個男人正捂著藍心笛的口鼻往車上扔。


    “你們幹什麽?”,他想都沒想,直接衝了上去,車上又下來一個男人,幾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動手鉗製住他,其中一個人趁著這個空擋,同樣的捂住了他的口鼻,執意要讓他也昏厥過去,嶽陽拚死的掙紮著,手指骨節都泛白的扳著男人的手腕,卻怎麽也掙脫不開,臉色漸漸醬紫,最後也癱軟了下去。


    ******


    慕容禦有些心不在焉的陪著衛語彥逛著商場,他很討厭做這樣的事情,可上官瑾蘭都發話了,他也沒得選擇,但是他的心卻始終都難以平靜下來。


    “禦,你快幫我看看這件怎麽樣啊?”,衛語彥拿著一件鑲鑽的淺藍色流沙裙,走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紅唇中溢出糾結之語,“你看看啊,我喜歡這件裙子,可是這個顏色呢,我又很少穿,都不知道我能不能駕馭得了它呢?”


    “挺好的,喜歡就讓他們包起來吧!”,慕容禦隨意的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嗯,那我還是不要好了!”,衛語彥抿了抿唇瓣,就拿著裙子遞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說不要了,可等她轉身時,慕容禦竟然如散步般,已經走出了店裏。。


    “禦,你不要走那麽快。。。。。。”,衛語彥氣喘籲籲的追上去挽住他,忍不住低聲抱怨著,“你今天是怎麽了?也不知道牽著我的手,等我一起,自己一個人就走,是公司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沒有,你想多了!”,慕容禦放緩了腳步,任由她摟著自己的胳膊。


    可腦子裏卻惦記著她剛才的話,好似他下意識裏就是自己走自己的,完全沒想過牽她什麽的,這種感覺跟和藍心笛在一起是完全相反的,他清楚的記得他跟藍心笛在一起時,他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要一直牽著她,抱著她。


    因為,若非如此,那個女人一定不會主動黏上他,恨不得有多遠,就離他多遠似的,可都是女人,為什麽感覺竟然會如此不同?想到藍心笛,他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想到下午打電話時,她說她在嶽陽哪裏,還不顧他的警告,直接掛了他電話,心底的怒氣都湧了起來。


    “語彥,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你先自己逛,有什麽事打電話給閻狐,讓他派車來接你!”,慕容禦突然扯開衛語彥的雙手,急切的說完,根本就不等她說話,就直接轉身大步走開了。


    衛語彥並沒有叫他停下來,隻是看了看時間,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她知道他去幹什麽,可她更知道他已經來不及了,反而優雅的撥通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壓低嗓音切齒低語道。


    “人弄到手了嗎?弄到了就趕快找個地方給我弄死,免得夜長夢多。。。。。。什麽?怎麽會多了一個人?那就別管,反正多一個也不多,你做就是,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機械的甜美女音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響起,慕容禦的臉已經鐵青到了極致,抬腳把周圍的凳子全部踢倒在了地上,發出“砰,啪”的聲音,他現在很確定,藍心笛今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慕容禦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俊臉蒼白了幾分,下意識的想法是藍心笛為了躲開他,而逃走了,她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活生生的溜走。


    可是,從最開始他的威脅強迫,她都從來沒有過要逃離的想法,她是那麽理智的知道自己根本無處可逃,那現在,誰又敢借她這麽大的膽子呢?何況她身上並沒有什麽錢,就算是要逃,以藍心笛的心性和理智,絕對不會如此倉促,她顧及的東西太多,不會如此豁出去的。


    大掌死死的拽緊了電話,挺拔是身軀在程家昏黃的燈光下,散發出蝕骨的冷意,越想越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心裏的某一根神經好似被觸動了,猛的緊繃,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些畫麵,馬上撥通了手下人的電話。


    “閻狐,你讓赤鷹馬上通知所有人出去找藍心笛,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而且立即通知穆,叫他讓警方協助找,就算是翻遍城,也要給我找到她!”


    ******


    “嘀嗒,嘀嗒。。。。。。”,是那種廢棄的水龍頭沒有擰緊,水流緩慢的一滴,一滴的滴在水槽裏,原本應該是微不可聞的聲音,可因為這個地方太過於寂靜,所以,聽起來就顯得貼別的驚悚。


    嶽陽頭疼欲裂的幽幽轉醒,剛好像要立起來,卻聽到有人咒罵著走了進來,又趕緊躺回去,閉上眼睛。


    “真的見鬼,說的隻是弄死這個女人就是兩百萬,現在多了個男的,還不說加多少,現在竟然敢不接電話,真把老子當傻瓜嗎?她以為殺人那麽好玩兒啊!”,男人抓著手機,對著旁邊的人低聲咒罵著。


    “如果真的一起弄死,那兩百萬也夠我們三個人回鄉下過一輩子了!”,另一個男人壓抑著嗓音低聲的說道,“要不趕緊做了吧?”


    “你懂個屁,老子事先查了的,這個女的就是她未婚夫在外麵偷腥的孤女,弄死就算了,可你看這個男的,身上穿得都不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真出事了,我們還能逃得了?”,為首的男人粗噶著嗓音說,“那個娘們兒賊得恨,以為老子好哄,要是這男的真有什麽背景,那咱們可就不是坐牢這麽簡單了!”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聽你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出聲說道。


    “媽的,算了,還是把這個男的給直接扔到外麵去算了,由他自生自滅都不幹我們的事,把這女的做了,咱們趕緊拿了錢走人!”,為首的男人有些煩躁的把剛剛才點燃的香煙又扔在了地上,還使勁的踱了兩腳。


    “行,那就這麽辦!”,說著,另一個男人就踹了嶽陽一腳,看著還是沒有反應,就對旁邊的同伴說道,“快,搭把手,咱們先把他扔出去再說,否則,等下醒了該看到我們了!”


    他們的話,嶽陽聽得很清楚,但是他現在手腳被綁住了,也隻能任由著他們把自己拖出去再想辦法,很想看一樣藍心笛的情況,卻又怕露餡兒,心裏焦急著。


    ******


    正當他們把嶽陽帶走時,趴在潮濕地麵上的藍心笛痛苦的申銀了一聲,幽幽轉醒,朦朦朧朧的看著那個男人漸漸向自己靠近,強撐著立起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坐在冰涼泥土地上,衣服上全是汙泥。


    “醒了?”,男人蹲在她前麵,狠狠的抽了口煙,粗噶著嗓音說道,“知道老子是誰嗎?”


    藍心笛清澈的雙眸中滿是恐懼,渾身虛弱無力,顫聲道,“你們準備做什麽?”


    “做什麽?很簡單,弄死你!”,男人粗魯的吸著煙,毫不避諱的直接說著,“但是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的話,藍心笛完全沒有聽進去,腦子裏完全被那個“死”字給嚇得全身都僵了起來,臉色更是白得嚇人,半晌後才幽幽的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們沒有錯,但能不能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也讓我瞑目吧!”


    男人對著她吐了一口煙霧,看著她嗆得猛咳,才粗著聲說,“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隻是我們兄弟幾個第一次殺人,可能會讓你痛苦一點,但你也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


    剛好說完,其他的兩個男人正好走了回來,看見已經醒過來的藍心笛,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長得這麽漂亮,確實有勾,引別人老公的本錢,難怪會被人想著要弄死。”


    藍心笛渾身一顫,短短的一句話,卻仿佛讓她什麽都明白了,清澈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笑,除了衛語彥,還有那個女人會因為男人,而想著要她死。


    原本三個男人都有些心虛,一直在自己給自己壯著膽子,現在看到她嘴角浮起的那抹蒼白的笑意,為首的男人更是煩躁的猛抽著手上的香煙。


    終於,在香煙抽到了盡頭,耐心也耗盡了的時候,站起身,狠狠的將煙頭踩了幾腳,一把扯起藍心笛扔在了角落裏,明明手都在抖,可還是厲聲咒罵著,“媽的,動手,殺人這玩兒,一眨眼就做了!”


    藍心笛尖叫一聲,被他的那一扔,給直接重重的撞在了地麵上,趴在地上,一手撐在地麵上,想要站起來,可腹部突然劇烈疼痛了起來,原本撐起一點的,整個人又無力的倒了下去。


    為首的男人轉頭看著其他的兩個人,啞聲說道,“這點事還要我親自動手嗎?你們兩個過去把她弄死!”


    其他的兩個男人相互望了一眼,直接抄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家夥,走了過去,其中一個雙眸衝血的說道,“你就別掙紮了,反正你今天也死定了,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你們不能這樣!”,藍心笛雙手撐起來,往旁邊爬著,小臉煞白,滿眼驚恐的看著兩個男人的靠近,尖叫著,“不要,不要,你們走開。。。。。。”


    其中一個男人好似沒有了耐心似的,一手粗暴的鉗製住她不停在地上爬是身體,大聲的說著,“動手,打她的頭!”


    藍心笛奮力歇斯底裏般的尖叫著,眼淚瘋狂的掉落了下來,盡管她好似已經看到了地獄的模樣,可她還是不想死,她曾經答應過藍苑,此生再難,也要好好的活著,近乎絕望般的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看著她的如死亡般痛苦的樣子,男人拿著棍子的手有些顫抖,怎麽也不忍心敲下去,甚至微微的後退著,他真的沒有殺過人啊!


    為首的男人看見他的退縮後,咒罵一聲,狠著心,直接動手掐住藍心笛的脖子,狠狠的往地上撞,藍心笛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早在第一下撞擊的時候,她的頭上就是一片劇痛,加上小腹的劇痛,她已經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嘭!”又是一下重撞,緊接著又是一下啊。。。。。。


    小手緊緊的在地上抓出了幾道泥印,在最後一點意識消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慕容禦早上俯下身輕輕的把她摟在了懷裏,她突然夢囈般的呢喃了一句,“慕容禦,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你早上醒來看不到我了時,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覺得我不在你身邊了,也是一種遺憾?”


    原本緊緊拽在一起的小手虛弱的鬆開,在眼角最後一滴淚滑落的同時,她最後一絲的神智也就此渙散。。。。。。


    男人看到她徹底暈闕以後,試了試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流,這才發現,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下竟然是猩紅一片,三個男人都有些傻了眼,為首的心下一驚,糟了!想都沒想,直接抓過了那根木棍,打算徹底結束了她的性命再說。


    “心笛!”,嶽陽好不容易掙脫開了繩子,跑回來時,卻正好看到那個男人舉高了大大的木棍就要像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砸下去,心髒像是被揪到了極點,尖叫著想都沒想,第一動作就是撲了上去。


    “嘭!”,大力的一聲重響,嶽陽悶哼一聲,就癱軟在了藍心笛身上,而同時頭上血流如注!


    男人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給嚇得退後了一步,雙手顫抖了一下,木棍“啪”的一聲重響掉在了地上,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


    廢棄的工廠外麵全是荒草一片,充滿了死亡般幽暗的恐懼,慕容禦臉色冷峻如冰,帶著一絲肅殺的味道,瘋狂的把車子朝那棟廢樓開去。


    他和江穆恩同時黑白兩道調集了所有的人,最後竟然才從嶽陽畫展外不遠的街邊錄像資料上查到,藍心笛竟然是被幾個在城毫不起眼的外來民工給弄走了。


    從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聽著他們查出來的路線和地址時,幾乎整個人都要窒息般,隻能瘋狂的開著他的幽暗之子,瘋了一般的在路上狂奔著,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藍心笛,你最好給我沒事,我絕對不準你有事!!!


    當車子終於靠近時,他遠遠的都好似聽到了寂靜中回蕩著的尖叫聲,冷冽的鷹眸猩紅一片,俊臉蒼白中透著肅殺,將車子退後百米之遠處,直接加到10邁,猛踩油門,朝著那扇緊閉的廢鐵門,伴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的撞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大門在被強大的衝擊力下,狠狠的撞開,而巨大的衝擊力餓讓車內的充氣氣囊全部打開,迅速塞滿了整輛車,慕容禦艱難的從氣囊中掙脫車來,就連額頭上被撞出了鮮血也顧不了那麽多,隻是瘋狂的跑了進去。


    等靈舞己。裏麵的三個男人早在看到打傷了嶽陽的時候,就已經嚇得逃竄了,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不遠處的地麵上,滿地都是鮮血,早就奄奄一息的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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