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安石變法早已失敗,北宋的氣運如同山河日下,就等那兩個人振臂一呼瓜熟落地了。


    不過作為世界第一大城市的東京汴梁城,仍然是車馬雲集,人流如織,絲毫看不出末世景象。


    羅伯特身上雖然沒有交子,不過金子銀子還是有不少的,正想著是去青樓過夜還是怡紅樓過夜的時候,幾個二流子,嗯這個時代稱為潑皮的,攔住了羅伯特的去路。


    當先的一個潑皮露出的胳膊上紋著兩條泥鰍,攔住羅伯特去路之後哼道:“兄弟是外地人吧,來這東京汴梁,知不知道要先拜碼頭?”


    混混、二流子、青皮、潑皮這些職業,被教科書統稱為流氓無產者,也被稱為流氓無產階級。


    中國自古以來的強大軍隊,從嶽飛、戚繼光到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都不肯收這些流氓無產階級當兵的。


    楊誌當年剛到汴梁城賣刀就殺了一個潑皮,但是楊誌一個人一把刀,卻殺不完整個流氓無產階級。


    整個汴梁城,常住人口加上流動人口,怎麽也有幾百萬了(其中禁軍就幾十萬),其中流氓無產階級,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羅伯特作為一個剛來這裏的外地人,還是單身的情況下,被這些本地潑皮盯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知道你家劉二愣子劉二爺是誰嗎?”


    話聽到這裏,羅伯特已經懶得再聽下去,雖然有千種手段能毫無聲息的殺了這個潑皮劉二,但是羅伯特還是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這把左輪手槍是最早給北洋軍官士官配備的,口徑十毫米,也就是清朝所說的1公厘,采用黃銅定裝彈殼,顆粒黑火藥做發射藥、雷汞底火,和最早的左輪大差不差。


    除了鉻鋼槍管之外,剩下的零件都是黃銅打造,不論是實用性和還是美觀都不錯,哪怕作為收藏也是很好的,羅伯特自己就收藏了幾支這樣的古董槍械。隻是沒想到在今天拿出來嚇唬一個潑皮。


    麵對比在臉上的左輪手槍槍管,潑皮劉二竟然一點也不怕,毫無懼色,嘴中還在喊道:“怎麽滴,拿著個銅管子嚇唬你家劉二爺,你當劉二爺是嚇大的不成……”


    “砰”槍聲響過,白煙冒起,潑皮劉二腦袋上多了一個小洞,人直挺挺的倒下,既然開殺了,羅伯特也不準備放過剩下的四個潑皮,斬殺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砰砰砰砰”四聲響後,潑皮劉二的四個同伴也都頭部中槍後,倒在地上。


    遠處的人隻以為是放鞭炮的聲音,北宋末年,鞭炮產業已經很發達了,不然突火槍也不會在南宋年間被用於軍事。


    近處的人看到幾個潑皮倒地,自然是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詩雲:各家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沒看白煙一冒一聲響就躺下一個嗎,你還想陪著他們躺下不成。活著他不香嗎。


    整個宋朝見義勇為的人就一個,魯智深,可惜魯大俠此時不在汴梁城。


    就算魯大俠,見義勇為一次之後,也不得不選擇逃亡之後出家做和尚避難。


    所以,見義勇為哪裏是那麽好做的。


    連殺五人之後,羅伯特終於也想好了,就去怡紅樓過夜,因為遠遠的羅伯特就看到了怡紅樓的招牌,和那些在外麵攬客的小姐姐們。


    羅伯特半兩一個的銀元打賞開路,很快就被當做怡紅樓的貴賓被請上二樓,一把銀元丟出去,水陸席麵也紛紛上桌,老鴇子也帶著一批小姐姐們請羅伯特觀賞,羅伯特指了兩個漂亮兼之風情萬種的小姐姐留下,剩下的老鴇子和小姐姐們遺憾的退下了。


    兩個小姐姐一個叫萍兒一個叫蓮兒,如果再加一個梅兒人就齊了。羅伯特再問年齡,萍兒十六,蓮兒十七,都已經在風月場做了二三年了。


    青樓這一行吃青春飯,過了二十歲,就是老姑娘了,到時候可能去伺候的就是十個大錢一炮的碼頭苦力,所以賺錢要趁早。早早賺了錢贖身,還能有個相對平穩的下半生。


    至於指望男人,是指望不了的,俗話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而怡紅院裏麵,天天海誓山盟的,不知道見過多少,已經麻木了。既然做了妓女,那就沒什麽情義可言,就是真金白銀的交易。


    羅伯特覺得宋朝這裏也不錯,前世想要找個洗腳房的小姐姐,還怕警察來查房。當然,前世羅伯特是窮人,是沒辦法,不過這個規矩卻管不到富人,恒大的許某印進去之前,養了一個歌舞團的二奶,也沒一個敢查他的。


    身邊有人,羅伯特就連吃飯喝酒都不自己動手了,蓮兒和萍兒分別給羅伯特喂菜喂酒,雖然這兩個不是什麽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高端妓女,但是伺候人的本事,是不錯的。


    當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些下三濫的玩意,羅伯特也不想去學。


    宋朝就是過於注重這些東西,才導致的亡國,從上到下,簡直是玩物喪誌。敵軍殺到城下,你搞出一首千古傳誦的宋詞一念,或是來一幅山水花鳥圖,敵人就能退兵了?還是能守城將士士氣大振,答案是都不能。


    偶爾問問小姐姐們一些私密問題,例如有過多少男人,一次最多和幾個男人試過之類的,剩下的羅伯特隻要張張口就好。


    畢竟有兩個人伺候羅伯特一個,萍兒和蓮兒自己也抽空吃了一些菜,沒有客人擺下酒席的時候,怡紅樓妓女也吃不到什麽好飯菜。要是嘴饞想吃好的,那就得自己掏銀子買了。


    這頓席麵,羅伯特從下午吃到華燈初上,酒菜都撤下去了,換了茶水和瓜果點心上來。屋裏也點上了兒臂粗的紅燭。


    這麽點黃酒喝下羅伯特自然是沒醉的,不過萍兒蓮兒都有了三分醉意,最後拉著恩客去床上紅被翻浪去了。


    羅伯特在怡紅院就這麽住下了,每天打賞和吃喝的銀子,如同流水一樣花了出去,例如這邊閑下來就有來上門推銷珠寶首飾、絲織繡品的婆子,不得給剛剛被寵幸過的小姐姐們買幾個。


    這點羅伯特也不在意,畢竟坐個火車還有搞推銷的呢,何況是青樓。星爺的電影蘇乞兒裏麵,僧格林沁逛妓院,照樣被推銷高價手帕。隻能說,行有行規。


    羅伯特這裏不急,外麵應天府的衙役們可就急壞了,當街出了五條人命,怎麽看也是今年應天府最大的刑事案件之一了——至於滅門案,現代都是常見的,何況古代了。


    不過當街殺死多人,影響比滅門案還壞,而且根據驗屍的仵作驗看,死者五人無一例外都是被一顆鉛彈,打入頭部致死。仵作就是想不明白,這軟的鉛彈是怎麽打入這麽硬的頭骨之內的。


    現代普通人很容易看出這是槍殺,不過北宋還沒火槍不是,直到南宋時最早的突火槍也就是發射石頭——突火槍可以看作是火藥動力的單兵拋石器。那玩意不是瞄準打死人,而是用落下的石頭砸人的,運氣好砸敵人頭上不死也會腦震蕩不是。


    最後應天府的衙役們走訪了現場諸多證人,結合這些證人看到的一幕,以及仵作的發現,應天府才敢確認,這死去的五個潑皮是被一個人用帶把手的小銅管(合金的槍管身上鍍銅)發出鞭炮一樣的巨響和白煙之後,被這些鉛彈打入頭部後死去的。


    等羅伯特在怡紅樓住了八天,怡紅樓的小姐姐也睡了三十二個之後,應天府的衙役們才找上門來。


    看到應天府的衙役來拿人,羅伯特扔下一把銀元結賬後,就和衙役走了。


    其實應天府的衙役在案發第一天就知道凶手進了怡紅樓,畢竟死的人就和怡紅樓在一條大街上,相距還不到五百米,衙役們隻能佩服這位也是心大,殺了人還敢住進去怡紅院花天酒地,不過應天府上麵沒有讓衙役抓人或者搞什麽海捕文書去打草驚蛇,而是先研究一下死人是怎麽死的。反正怡紅樓就在那也跑不了,讓幾個便衣衙役看在門口就行了。結果人一進去就沒出來,倒是聽說身邊的姑娘是換了一茬又一茬,直到應天府的老爺讓衙役去登門請人。


    從後門進入應天府衙門之後,當今應天府尹孫傅讓人在府衙後花園備下酒菜,看到羅伯特之後,問:“不知小友仙鄉何處?”


    “草民羅伯特,祖籍山東日照。海邊一漁村。”


    “在下孫傅,是當今應天府的府尹。”


    “那是和當年包龍圖一樣的大官了。”


    “不敢當,哪裏能和包大人比肩,倒是有一事想問,不知那日羅小友,在街上用何手段殺得那幾個潑皮?”


    羅伯特早知如此,拿出左輪手槍和子彈,交給應天府尹孫傅,並且教給他裝填子彈和瞄準打槍的辦法。


    在花園打了幾槍的應天府尹孫傅極為興奮,終於找到了騎兵隊的克星了,連岩石都能打碎何況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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