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想再和你多說半句,你馬上給我滾回芩州老宅,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柏寬堂怒不可遏。


    “好,我這就回芩州老宅,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我了。”柏寬心怒目圓瞪,起身就往廳外走去。


    柏昌鏵正推著坐在四輪車上的曲姨娘往大廳而來,一個猝不及防,柏寬心便與兩人撞了個滿懷。


    “曲姨娘,你的腿怎麽斷了?”柏寬心摸著曲姨娘的雙腿,一時忘了要鬧著回芩州老宅的事情。


    “姑姑,二妹走失五年,娘親憂思過度、長年心神不定,上月不小心從高處摔下,雙腿便斷成這樣了。”這套說詞柏昌鏵早已爛熟於心,於是立馬脫口而出。


    “是啊,曄侄都走丟五年了。”柏寬心喃喃道。


    “你怎麽還不滾,在這磨嘰什麽?”柏寬堂氣急敗壞的聲音再次響起。


    “憑什麽你讓我滾,我就滾?”柏寬心轉身,再次麵向柏寬堂,“我就不滾,我氣死你。”


    “哎,你們明明是同胞兄妹,為何就不能和平相處?”柏老夫人起身拉過柏寬心在圓飯桌旁坐下,“心兒,少和你大哥慪氣一會兒,不行嗎?”


    “行行行,我聽母親的。”柏寬心歪頭蹭了蹭柏老夫人的肩膀。


    “這就對了。”柏老夫人這才有了笑意,“你們也別愣著了,都坐下用膳吧。”


    “是,母親。”


    “是,祖母。”


    見眾人落座,柏寬心忽覺不對:“怎麽不見誠侄?”


    “不是在之前的書信裏和你說過了嗎?二妾媳為誠兒在城北武將堂附近購置了一間屋宅,所以誠兒並不和我們同吃同住。”柏老夫人解釋道。


    “哦,想起來了。”柏寬心轉頭看向杜姨娘,“杜姨娘,你很會存體己嘛。”


    杜姨娘端碗的手一滯:“這些年的月例,我沒怎麽花,所以存下了些銀錢。”


    “說到月例,芸侄,我若住下不回芩州老宅了,我是不是每月也可領月例?”柏寬心問道。


    “什麽?你不回芩州老宅了?”不待柏昌芸回答,柏老太爺搶先問道,“那苑氏和媛兒,不是沒人管了?”


    柏老夫人臉色瞬間晴轉陰:“芩州老宅的偏屋放租錢還不夠養活苑氏和柏寬媛她們兩人嗎?憑什麽讓心兒繼續伺候她們兩個?”


    “夫人,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


    “怎麽一說到苑氏那兩母女,夫君你就要和我拌嘴?”


    柏寬心放下筷子,不耐道:“父親母親,您二老能不當著我們這些小輩的麵,說這些嗎?”


    柏老夫人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儀,連忙尋回話頭:“芸兒,你姑姑若常住下了,她的月例,還是要發的。”


    “那祖母覺得給姑姑發多少月例適宜?”柏昌芸問道。


    “每月發十五兩吧。”柏老夫人斟酌一會,答道。


    自己的月例是一月二十兩,四個妾媳的月例均是一月十兩。心兒的月例定為一月十五兩,應是最為合適。


    “是,祖母。”柏昌芸點頭。


    柏昌芸雖麵色如常地應下了,可內心卻一陣焦灼。


    自己私下挪用府上公用去購置嫁妝一事,還沒想到如何平穩地解決,居然又多了一筆要出的銀錢!


    好在本月的月例初一已發放,姑姑的月例下月再操心。


    目前府上公用存餘足夠支撐本月府上支出,至少在月底前,府上的人除了母親和劉管事外,沒人會知道自己挖空了府上的公用。


    “芸侄,那散席後,我可找你領這月的十五兩月銀了。”柏寬心笑道,“這些年在芩州老宅,都是我給別人發月銀的。今日,我竟需要和小輩伸手要月銀,可悲可歎啊!”


    “姑姑,你這般說詞,是在故意折辱我嗎?”柏昌芸極其不悅,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尖銳起來。


    自己前腳剛盤算著本月不用給姑姑發月例,卻不料姑姑後腳就開口要本月的月例。


    要就要吧,還端著長輩的架勢。


    玩下馬威嗎?


    自己可不吃這一套。


    姑姑休想壓自己一頭。


    這裏可不是芩州老宅。


    自己也不是苑氏或柏寬媛。


    “芸侄氣性這般大,怕將來無婆家敢接納。”柏寬心依舊笑意盎然。


    “姑姑一直雲英未嫁,都沒在怕。我尚未及笄,真不勞姑姑煩心我有無婆家願意接納。”柏昌芸反唇相譏道。


    “芸兒,雲英未嫁不是這麽用的。你難道不知道雲英未嫁是指年老的妓女一直未出嫁嗎?”施津玉在一旁悠悠地遞了一句。


    柏寬心書讀得不多,原以為柏昌雲說她雲英未嫁,隻是嘲諷她一直未出嫁。


    施津玉這麽一說明,柏寬心才察覺出柏昌芸話中的惡毒:“好你個柏昌芸,我可是你姑姑,你這般欺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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