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怎樣?”柏寬堂見施津玉鬆口,連忙問道。


    “不如不罰周姨娘和曲姨娘,罰夫君您如何?”施津玉挑了挑眉,“夫君明明是一府之主,卻讓妾身一人擔了這府上大部分的月度花費。之後的一年,夫君您若把您那每月兩百七十八兩的官俸放入府上公用之中,就當夫君替周姨娘和曲姨娘受罰了。”


    柏寬堂沒想到施津玉會將自己架到火上烤:“玉兒,擔負府上花費,本就是為夫之責。玉兒提醒的是,為夫的官俸本應放入府上公用之中,是為夫疏忽了。”


    一年官俸才多少銀子,哄好施津玉這個大金礦才是正理。


    “周姨娘、曲姨娘,夫君都代你們受罰了,你們就別跪著了。”施津玉轉頭對二人說道,“飯菜都快涼了,快回座把沒吃完的飯菜繼續吃完吧。”


    周姨娘和曲姨娘這才起身坐回位置,可再也沒有起筷吃飯的心情了。


    “那玉兒,下月你還會往府上公用撥入一千兩銀吧?”柏老夫人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接下來的一年,夫君的爵俸和官俸均會存入府上公用,這樣加起來,府上的公用一月有六百八十八兩銀。芸兒查賬這麽久應該知道,府上這十年來月月有我那一千兩銀錢的貼補,府上公用月月都能餘個一百兩以上,這十年府上公用存餘至少一萬兩千兩。”施津玉說道,“這存餘的一萬兩千兩分攤下,接下來的一年,每月公用還是會有一千兩銀子的貼補的。所以,下月兒媳無須再往府上公用撥銀了。”


    “芸兒,府上公用存餘有這麽多嗎?”柏老夫人轉頭問柏昌芸。


    “回祖母,母親已是保守估算了,其實這十年下來,府上公用存餘應是一萬四千六百兩。”柏昌芸頓了頓,“隻是現在府上公用存餘隻有一千四百兩。”


    “怎麽會隻存餘一千四百兩?”柏老夫人聽柏昌芸這麽一說,大驚失色,“林媽媽,快去賬房,叫劉管事來一下。”


    林婆子點頭,立即快步前往賬房。


    一會兒,劉管事便到達大廳。


    “劉管事,芸兒說的可對?”柏老夫人複述了一遍柏昌芸的話。


    比起柏昌芸來,柏老夫人更信任劉管事,畢竟劉管事是柏府的家生子。還在芩州老家時,劉管事就開始幫著自己和老太爺打理賬目了。


    “大小姐說得沒錯。”劉管事低頭回道。


    “那本應存餘的那些銀子都到哪裏去了?”柏老夫人問道。


    劉管事看了一眼柏寬堂,又看了一眼曲姨娘,遲遲沒有開口。


    “芸兒替劉管事答吧。”柏昌芸見劉管事為難,“父親這十年,月月允三姨娘去府上公用支銀,買些合秀院自家院用的物件,采買家具約花銀二千兩,采買衣裳約花銀一千兩,采買珠釵首飾約花銀五千兩,采買珊瑚玉石約花銀五千二百兩,合計支銀一萬三千二百兩。那些本應存餘的銀子……”


    “堂兒,你怎這般糊塗?”柏老夫人有些急火攻心,“這三妾媳竟把你迷成這般。你為她九年不納新妾,居然還讓她去賬上支了這麽多銀子。你……我都不知說你什麽好。”


    “母親,這些支銀我都平了。您別再說老爺了。”曲姨娘理直氣壯地說道。


    “支銀平了?你把白花花的銀子花出去了,往府庫堆那些破爛物件就叫平賬了?”柏老夫人反問道。


    初六那日,曲姨娘興師動眾地把用支銀采買的物件,一路從合秀院搬到倉通園賬房前的空地的這一幕,自己在合升院院前早就瞧了個一清二楚。


    當時想著,鬧大了正好可以給正在靜養的施津玉一個下馬威。


    後來,聽去看熱鬧的林婆子說,鬧是鬧了,但施津玉一錘定音給解決了。


    支銀已花出去了,曲姨娘那又擠不出多的銀子出來,那把用支銀采買的物件收進府庫,確實是最好的平賬方式。


    施津玉宣布以後不給府上各院新添四季衣裳的事,好好聽著就算了。宣布這事的人雖是施津玉,可定這事的人是自己、老太爺和堂兒三人。


    什麽都不知道,你這個曲姨娘非要說施津玉克扣。這下好了,平賬這事才過去半個月,今日又得重新翻出來了。


    聽到柏老夫人的反問,柏昌芸忍不住斜眼看向曲姨娘。


    初六那日在倉通園,自己也是這般反問三姨娘的。我倒要看看,這回你怎麽回答祖母?


    “母親,您也知道妾媳已把白花花的銀子花出去了,不用堆在府庫裏的那些破爛物件來平賬,還能用什麽來平賬?”曲姨娘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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