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二少爺的月銀是從這月就開始加呀?還是下月初一開始再加呀?”施津玉從床榻起身不久,陳媽媽就領著管事的婆子們前來匯報府上每日的庶務了。


    陳媽媽說完施津玉靜養期間的府上庶務後,趕緊請示起柏昌誠月銀變動的問題。


    柏昌誠之前為庶子,一個月三兩月銀。柏昌黎為世子,一個月七兩月銀。柏昌芸柏昌誠嫡女嫡子,同為一個月五兩月銀。


    柏府每月初一給老太太、姨奶奶們、少爺小姐們統一發放月銀。本月初一,柏昌誠的月銀已發。


    施津玉初二把柏昌誠納為嫡子,那日陳媽媽匯報庶務時就忍下不問,想著下月初一,再給柏昌誠按嫡子的份例把月銀加上。


    可今日陳媽媽才知,柏昌誠初二那日剛得太太賞了把黃玉獵隼刃,今兒才初七,又得太太賞了根鱒皮軟鞭。


    看來二少爺開始得寵了。


    “誠兒初二就被立嫡了,就差一日的時日,就這月把該加的份例給誠兒加上吧。”施津玉喝了口茶說道。


    “是,太太。”陳媽媽欠身道。


    “太太,大小姐上午問奴婢,說能不能補件新衣給她?說初三那日陪太太您參加霗王殿下選妾宴走得急,沒來得及到置衣房取新衣,今日想補取。因為太太您沒發話,所以奴婢不敢做主。”置衣房的羅媽媽稟告道。


    看到自己今早給誠兒補了考上武將青提一段的賞賜,柏昌芸這是坐不住了嗎?


    “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施津玉雲淡風輕地說道,“還有旁的事要稟嗎?”


    “沒有了,太太。”陳媽媽看了一眼管事婆子們,上前一步回道。


    “那先下去忙吧。”施津玉放下手中的茶盞。


    見陳媽媽領著管事婆子們走了,施津玉起身道:“伊簽,去合升院請下老太太,再到賬房請下大小姐,說我在大廳等她們。”


    “是,夫人。”伊簽點頭出了合景院。


    “玉兒,什麽事要讓丫鬟來請?”見到先一步到達大廳的施津玉,柏老太太在林婆子的攙扶下,走進大廳問道。


    “芸兒正好來了,讓芸兒來說。”施津玉抬眼看到柏昌芸正往大廳走來。


    “芸兒,你查賬有幾日了,你可知道府上每月花銷一般需要多少銀子?”施津玉見柏昌芸坐定,說道,“正好和祖母也說說。”


    “多的月一千五百兩左右,極少月一千二百兩左右,一般的月份都在一千三百兩上下。”柏昌芸回道。


    “有這麽多嗎?”柏老夫人已十年沒管賬了,吃驚地問道。


    “母親,這還沒算上府上四季衣裳的花費。往年置衣房製四季衣裳的綢緞都是從玉籮綢緞鋪領的,沒花過一兩府上的公用。玉籮綢緞鋪賺的那點營生,可都貼補在府上各院的四季衣裳上了。”施津玉說道。


    “那是親家母為玉兒你考慮周全,給的嫁妝鋪子都是給到實處。柏家上下都記著玉兒你的好的。”柏老夫人道。


    “往後玉籮綢緞鋪怕不能再貼補府上各院的製四季衣裳的綢緞了。玉籮綢緞鋪已入不敷出了,黃副管事初四那日已把鋪子盤出,若有人願意買下,賣鋪得的銀子怕剛夠填之前的虧空。”施津玉歎了一口氣。


    “夠填虧空就好。”柏老夫人鬆了一口氣,“玉兒,親家母備給你的鋪子還剩那麽多,舍了一家,也沒什麽。”


    舍了一家,也沒什麽?


    十年間,攛掇自己賣掉嫁妝鋪子和嫁妝田產,為柏寬堂打點仕途時,老太太也是這麽說的。


    “母親說的對。舍了這玉籮綢緞鋪,也沒什麽。隻是,製府上各院新夏服的綢緞得從百錦堂領了。母親若允,我讓羅管事這個月得空就去領。”


    “四月初一才發夏服,今兒才初七,容我再想想。”柏老夫人猶豫道。


    百錦堂是柏府名下的綢緞鋪。若和玉籮綢緞鋪那般,把鋪上進的綢緞拿出一大部分來貼補柏府各院四季要製的衣裳,那百錦堂不是遲早要和玉籮綢緞鋪一樣關門大吉。


    “兒媳倒是不急,隻是芸兒比較著急。初三參加霗王殿下選妾宴沒穿上新衣裳,今兒就著急找羅管事補領。往日,置衣房那倒多有幾身衣裳備著。這半年玉籮綢緞鋪不景氣,就沒敢多留綢緞給羅管事。這不,想多領件新衣裳給芸兒都沒有。”施津玉苦惱道。


    柏老夫人看向柏昌芸:“芸兒,祖母記得那日你參加霗王殿下選妾宴時,是換了新衣裳的,怎麽又要多領一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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