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八刻。


    “公子,牧芝姑娘怎麽還不出來?這覓花樓的老鴇花大媽媽也太會乘機造勢了吧。”伊簽對著一身男裝打扮的施津玉說道。


    要不是夫人事先告訴自己和伊簡,這個牧芝姑娘將來會成為一名神醫,自己真沒耐心等這麽久。


    “就是,二十兩一個簡座,五十兩一個貴賓座,支酒費另算。而要參投牧芝姑娘的梳攏權,還得事先交一百兩的投注金。不管最後能否獲取牧芝姑娘的梳攏權,這一百兩的投注金居然都不退。”伊簡看著手上用一百兩投注金換來的青樓花牌扇,說道。


    今日覓花樓一樓和二樓的雅間均不開放,上二樓的中央台階前麵,搭了一方台榭。所有交了進門花茶費的客人,都被安置在大堂。


    最靠近台榭的三張圓桌是貴賓桌,每張貴賓桌設有五個貴賓座。


    稍稍靠後的三排是簡座,兩個簡座之間放著一方小茶桌,一排設有十張簡座。


    “夜越深,人越多。花大媽媽應該想等人最多的時候,再讓牧芝姑娘現身。”施津玉坐在大堂上首左側的貴賓桌前的靠椅上,轉頭往後看了看。


    “這中間的那張貴賓桌還空著一個位置,花大媽媽該不會想等貴賓桌都滿了,再開始今晚的投注吧?”伊簽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在空座上坐了下來。


    龜奴小順見狀,立即上前,一臉陪笑道:“這位爺您第一次來覓花樓吧,不知怎麽稱呼?”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花牌扇:“叫我洪三爺吧。”


    “洪三爺好。”龜奴小順點頭哈腰,“要不要先點個小曲,解解悶?”


    洪三爺掏出十兩銀子,扔給龜奴小順:“隨便找個人彈一曲吧。”


    “謝謝洪三爺打賞。其他爺托您的福,也可以湊耳聽上一曲了。”龜奴小順一邊道謝一邊後退。


    後退到台榭後首,龜奴小順對著坐著等候的清倌道:“宛湘姑娘,煩您上台彈奏一曲。”


    宛湘抱著琵琶,走上台榭中央的椅子坐下,一曲悠轉的琴音在大堂內響了起來。


    “我以為就公子願意花錢讓大家一起飽耳福,沒想到這會兒又多了一個。”坐在施津玉左側的伊簡說道。


    聽覓花樓的清倌彈曲可是要花錢的,平日客人在雅間花上五兩銀子單點首曲子給自己解解悶,倒是常有。


    可今日覓花樓的清倌隻在大堂新搭的台榭上彈曲,所以沒幾個人願意花自己的銀子,飽眾人的耳福。


    一曲琵琶音終了,覓花樓的老鴇花大媽媽領著牧芝從二樓下來,花大媽媽走到台榭的略前方站定:“讓各位爺久等了,牧芝姑娘明日就會轉去對麵的撚花樓了,今晚是牧芝姑娘在覓花樓的最後一晚了。所以想要得到牧芝姑娘梳攏夜的爺,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競投。”


    “好……好……好……”花大媽媽的聲音剛落,簡座後首站著的客人們,響起一片叫好聲。


    站著看熱鬧的客人,隻是一些花得起一兩進門花茶銀的客人。花大媽媽自是不會理會這些叫好聲。


    花大媽媽的眼睛隻盯著那些手持花牌扇的客人:“牧芝姑娘梳攏權的底價是五百兩,每次加價十兩起跳,請各位爺多多舉扇。”


    伊簡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五百兩,要這麽銀子嗎?


    本來伊簡原想著第一個舉扇,一口氣拔得頭籌。免得等客人一次次地舉扇加價,耽誤夫人的時間。


    沒想到,花大媽媽把牧芝姑娘梳攏權的底價一下子就定在五百兩。


    夫人下午出門來覓花樓的路上,才對自己和伊簽說,今年年初覓花樓的花魁苑香兒轉投撚花樓之前,梳攏權的底價是八百兩,最後被一名恩客加價到一千兩買下。


    現在這個牧芝姑娘戴著麵紗,自己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夫人說了,花魁苑香兒離開覓花樓後,覓花樓新選出來的花魁叫嬌妙兒,並非這位牧芝姑娘。


    可見這位牧芝姑娘的相貌和才藝,在覓花樓均非上乘,怎麽定價也這麽高?


    伊簡愣神時,簡座第二排的一位客人舉起花牌扇:“五百一十兩。”


    坐在施津玉右側的伊簽聽聲轉頭:“公子,都不肯多花三十兩坐貴賓座的客人,居然有這麽多錢競價?”


    “五百二十兩。”坐在簡座第一排第六張椅子的客人接著舉起了花牌扇。


    “都是一張椅子坐著,有些客人不在意這些。”施津玉說道。


    進門前,聽覓花樓的龜奴小順說,今日覓花樓不開放雅間,隻有大堂的貴賓座和簡座可選時,施津玉原本想低調地選擇簡座。


    可一想到自己肯定是投得牧芝姑娘梳攏權的客人,最後肯定也沒法低調。


    權衡之下,施津玉就讓伊簡付了三張貴賓座的銀子。


    “五百五十兩。”貴賓座的洪三爺緩緩舉起了花牌扇。


    洪三爺?


    施津玉勾了勾唇角。


    三皇子衛霟真會取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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