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要趕路,所以中午飯吃的比較早,而這時,鹿鳴的傷口也隻剩下了一層淺疤了,行走已經不費事了。


    宥澤背上一筐草藥還有些水,他們也就出發了。


    至於食物,完全不用擔心,宥澤可是打獵的一把好手,再不濟還有鹿鳴呢,他也不是吃幹飯長大的,到底還是有點本事的。


    鹿鳴屬於那種話比較多的,所以也不怕路上無聊。


    除了在某些方麵看不清本相,其他時候看起來還是有些靠譜的。


    這裏距離梅花鹿部落的距離可真不近,就算是宥澤獸身都得不停地跑個四五個小時,到了估計就差不多天黑了,更別說孟濯謙還是走路了。


    所以宥澤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走路,而是打算讓他坐在自己的背上,所以放著草藥的筐子就被鹿鳴自覺要求背上了。


    他並沒有問為什麽孟濯謙不化為獸身,而是跟著宥澤開始走向回部落的路,這不是他該問的。


    為了保存體力,也為了孟濯謙不那麽難受,當然還有就是為鹿鳴的腿考慮,宥澤的速度並沒有平時那麽快,並且每隔一個小時就會走十幾分鍾讓他倆緩緩。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們也成功來到了梅花鹿部落的門口。


    好死不死,正好碰見了拖著幾隻獵物回家的鹿奕延,也就是鹿鳴口中的比較親近的哥哥。


    他比鹿鳴要厲害一些,早就熟練地掌握了兩種形態之間的轉化。


    鹿鳴大老遠就看見他了,整頭鹿都興奮得不行,終於見到親人的那種熱淚盈眶的感覺,要不是背上還有東西,他是怎麽也忍不住要過去蹭蹭的。


    孟濯謙下來了,跟著宥澤一起帶著鹿鳴走到他的麵前。


    鹿奕延回頭看,第一眼是隻看見了宥澤,他是知道這個半殘廢獸的,跟巫醫關係可好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嫉妒,但是很快就隱藏好了。


    鹿鳴從宥澤的身後走出來,直直地撲進鹿奕延的懷裏,“哥!我回來了!”


    鹿奕延看清了眼前熟悉的鹿,這是他那個蠢貨弟弟,不是已經丟遠了麽?怎麽還能跑回來。


    但是他也知道這裏不是適合說話的時機,他將手放在鹿鳴的頭上摸了摸,“你昨天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引著他掉進那個不知道是誰挖的大坑裏後,他就離開了,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哎呀,掉進了一個坑裏出不來了,幸好遇見了他們。”鹿鳴向鹿奕延介紹孟濯謙兩人,主要還是介紹孟濯謙。


    畢竟之前宥澤也來過梅花鹿部落,用好些獵物交換了一些平常的東西,當然最多的還是巫醫的藥。


    孟濯謙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這會讓他想起自家搭檔幼年的經曆,雖說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大陸並不算什麽,隻是優勝劣汰罷了。


    但是他就是心疼,基因的問題難道也能怪到他們的身上麽?他不是這裏本地的獸人,所以他自然覺得忍受不了。


    看見鹿奕延看過來探究的眼神,也隻是點頭回應了一下,他當然也沒有錯過對方眼底的驚豔。


    至於宥澤,他本來在外凶名就不少,回不回應都無所謂。


    鹿奕延還想問他們兩之間的關係,但是這時候鹿鳴卻下意識看向宥澤,雖然他們倆並沒有說,但是他能夠感受出來,不過還得征求一下正主的意見才行。


    “他是我的伴侶。”孟濯謙笑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宥澤也點頭,“是的,鍾情一生的伴侶。”


    猝不及防的狗糧讓兄弟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幸好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女聲,鹿鳴聽出來了,那是哥哥喜歡的雌獸,馬上就要結契了。


    “他怎麽還在這裏!”米亞不喜歡鹿鳴,認為有這麽一個殘廢的獸人作為弟弟會是她的恥辱。


    鹿鳴默默站遠了點,孟濯謙走過去站在他的麵前,“不好意思,他是我們帶回來的。”


    宥澤沒說話,隻是默默站在他們身後為他們撐腰。


    鹿鳴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沒幾年就要成年了,可是他還是不能熟練地掌握化形的竅門,更何況……他的鹿角生來就隻有一半。


    “鹿奕延,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在結契前弄不走他,我就去找鹿武了!”米亞沒有理會孟濯謙的話,而是瞪著鹿奕延,扔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


    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鹿奕延向前走了幾步,嘴唇張了張,但到底還是沒說出來什麽話,心裏卻是異常煩躁,恨透了突然回來的這個弟弟,還有這兩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哥,你先去勸勸米亞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鹿鳴從孟濯謙的身後冒了個頭出來,喊他先去找雌獸。


    而鹿奕延自然順著他所說的走了,臨走前還抱歉地看了一眼鹿鳴。


    “走吧,鹿鳴,我們一起進去。”孟濯謙喊上鹿鳴,可不得趁熱打鐵?雖然這樣對鹿鳴可不太友好。


    “好,我陪你們去巫醫那裏吧。”草藥還在他的背上。


    “嗯。”孟濯謙點頭,估計從巫師那裏離開再去就差不多了。


    鹿奕延並沒有去找米亞,而是回家去了,至於後麵會說什麽,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鹿鳴像是並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似的,還是那麽活潑,帶著宥澤兩人往巫醫那裏走。


    雖然宥澤認得路。


    他們很順利地找到了巫醫,對方顯然是專門在等他們。


    巫醫一頭銀發,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但是真實年齡估計是孟濯謙的好幾倍了,明明很年輕,但是手裏總是握著一個拐杖。


    花霧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眼神在看向孟濯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才跟宥澤說話。


    “你們來了啊。”


    “嗯,來打劫一些藥。”宥澤跟他比較熟,可以隨意地開玩笑。


    宥澤把那一大筐草藥放在他的桌子上,花霧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然後用手示意他們也坐。


    鹿鳴本來想著送到了就離開的,但是花霧卻叫住了他。


    “阿鳴,開始新生活並不難。”


    鹿鳴滿頭霧水,不明所以,“花叔,你在說什麽?”


    花霧但笑不語,而是開始問起孟濯謙,“不給我介紹介紹麽?澤。”


    “我的伴侶,孟濯謙。”簡簡單單六個字就解釋清楚了。


    花霧點了點頭,“軌跡已然發生改變,大勢不去。”雲裏霧裏地說了一句話,但是麵前的這兩人都聽懂了。


    宥澤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麵前就是花霧,對方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原來的芯子。


    “今晚可就叨擾了,我們要賴在這裏了。”


    花霧笑了笑,“怎麽會,我可多了兩個幫忙的了。”


    他們在這裏留了一會兒,檬漆也說了差不多了,於是他們又帶著鹿鳴往他家走。


    鹿鳴看著越來越近的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莫名的傷心。


    他們部落的房子有點像是帳篷,圍了一個小院子。


    一直到家門口,鹿鳴自然地走進去,他看見的是一大家子獸人,家裏的所有獸人都回來了,包括阿母的幾個伴侶。


    “阿父,阿母,阿姊……”他喊了一串名兒,但是卻沒有一個回應他。


    “你還回來幹什麽?”鹿父沉聲看著他。


    “別這麽嚇孩子,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被敬愛的阿父給丟了呢。”說話的是阿母的第二個伴侶,他樂嗬嗬地說。


    他的身後站著鹿奕延,他是鹿奕延的阿父。


    鹿鳴一聽見這話,臉都白了,他看向阿父,眼神祈求他不要說出那麽絕情的話,明明前天還好好的。


    阿母吃著伴侶遞過來的零嘴,“你阿兄沒給你說?要是不把你趕出去,他就不能跟米亞結契!”


    他們一向把這些看的很重,養了他這麽多年也不見有個恢複的動靜,天知道他們家都受了多少議論了!


    鹿鳴垂下頭,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細節全都重現腦海,怪不得,他帶自己走了這麽遠,什麽獵物值得部落勇士花費那麽多時間?


    原來是他這個廢物。


    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他們畢竟還是自己的親人。


    孟濯謙站在門口,他跟宥澤沒有進去,內心有些煎熬,他們說話可真難聽。


    沒錯,隨著鹿鳴阿母開口後,裏麵的獸人將這些年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了,當然這些話,鹿鳴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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