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上課的時候,小柯乖得不得了,一直貼著宥澤,自己玩兒自己的。


    宥澤抽空摸了摸小柯的頭,又給他剝了顆糖。


    這難道就是做鬼的好處?不怕爛牙。


    小柯吃了糖高興得很,眼睛笑眯著,做個有禮貌的好鬼,“謝謝哥哥。”


    終於熬到了下課,宥澤整理好書,塞進背包,手牽著小柯,跟隨著人群走出了教室。


    講台上的老師被幾個好學的堵住了。


    今天徐蔓萱休假了,她家就住在本市,目前一個人在家。


    宥澤叫上了葉琦和陳媛媛,他一個大男人直接進人家姑娘家不太好,哪怕他帶了兩個小鬼。


    陳媛媛沒來,她們明天有小測,要複習,沒時間。


    宥澤先是去找了葉琦,才按照徐蔓萱發的定位去她家。


    “你找她幹什麽?東西都交完了,她不是個受害者嗎?”


    宥澤牽著小柯走在前麵,簡單解釋了一句,“帶那小鬼去找他媽媽告別。”


    小鬼趴在小柯的懷裏,葉琦朝他多看了幾眼,心下了然,這小鬼還挺念情的,交“住宿費”?


    葉琦沒怎麽見過嬰鬼,在她的印象中,嬰鬼無靈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一副凶惡的熊孩子模樣。


    徐蔓萱是住宿的,畢竟家離學校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大概就是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


    他們打車過去,司機是個老手,速度拿捏的恰到好處,又走了相對來說比較近的路,總之,他們到了。


    一個高檔小區,安保攔住不讓進。


    宥澤給徐蔓萱打了個電話,她喊了家裏的保姆來接,沒等多久,就有人來了,宥澤他們成功進入。


    他們進來的時候,徐蔓萱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了有一會兒了。


    有宥澤給的符籙在,徐蔓萱恢複的不錯。


    葉琦就是來陪跑的,找了個位置窩著,然後玩著手機,吃的徐家保姆送上來的水果。


    宥澤拿出了一張符,折成三角,然後點燃它,手指沾了點燃燒後剩下的灰燼,“學姐,得罪了。”


    說著,他將紙灰抹在了徐蔓萱的眼皮上。


    “沒事。”


    抹完後,徐蔓萱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兩隻小鬼,不用說就知道,那個小一點的就是待在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小鬼爬了過去,徐蔓萱還是沒忍住接過了他抱在懷裏,小鬼抬頭仰望她,“麻麻,我要離開了,希望你日後還能夠……能夠記得我。”


    徐蔓萱頓了頓,當初這個小生命是在她的見證中離開的,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剛剛成型的胎兒,“我會的。”


    徐蔓萱輕輕地順著小鬼的背,她摸不到,隻能虛虛地拍著。


    徐蔓萱能原諒受控製的小鬼,但是她還是不能原諒許晴,她們是從初中開始的好朋友,身世名聲對她來說真的這麽重要麽?


    小鬼鼓起勇氣,眼神透著希冀,“麻麻,你能再抱抱我麽?”


    徐蔓萱下意識答應,可是,她做不到,她連小鬼的碰不到。


    徐蔓萱看向宥澤,想讓他幫幫忙,話還沒開口,就被宥澤打斷。


    “虛抱就行了,若是讓你再碰了他,那你這大半個月估計都得在家裏躺著。”


    可能稍微誇張了一點,但是能避免這種情況就盡量避免,氣運還沒有回來,身子虛得很,哪裏能受得住小鬼的陰氣?


    小鬼一聽這話,也不再多要求什麽,隻是虛虛地抱著新麻麻。


    抱著抱著,一人一鬼都哭了,小鬼還在肚子裏的時候,徐蔓萱能夠感受到一點他的存在,她每天都能收到的小鬼送的“禮物”。


    盡管他的存在給她帶來的傷害居多……


    如果還有來世,小鬼他想做新麻麻的孩子。


    告別結束,一個小光球從小鬼身上緩緩出來,隨後立馬進入小柯的身體。


    小鬼的心願是獲得一個媽媽溫暖的懷抱。


    宥澤和小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笑意。


    “叮——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80。”


    小鬼回到了小柯的懷裏,一口童音有些低沉,“我們走吧。”


    宥澤帶著小柯和葉琦向徐蔓萱告辭,隨後他們在徐蔓萱小區外分道揚鑣,葉琦接到了一個單子,操起家夥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宥澤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此處陰氣重,可留。


    他還不能開鬼門,但是他能喚來陰差。


    宥澤拿出特製的香,嘴裏念念有詞,不多時,遠方飄來一陣白煙,一個身影出現,隱約能夠看出那‘人’頭帶高帽,手拿棒子。


    “喲~你爸呢?怎麽就你一個人?”來鬼正是熟鬼阿三,宥澤父子要送東西下去都是經他的手的。


    “出師了,以後開始單幹。”宥澤半開玩笑地說。


    “說吧,是不是被趕出家門了?”阿三語氣沉重,當然更多的是嘲笑。


    “對啊,來這裏上學,他倆非要我離家遠點,可不就是被趕出來了嘛。”


    阿三笑夠了之後開始做正事,手中的哭喪棒指著小柯兩隻鬼,“這次就是他倆?我說,這麽個小東西還需要叫我?我一天天可是很忙的好吧。”


    宥澤拉回小柯,“不是,隻有他抱著的那個家夥。”後麵的話不回,主要是他就隻學了這個,家裏老子不教有什麽辦法。


    “……”


    阿三又仔細看了看小柯,摸著下巴。


    小柯照例露出大白牙,笑著看阿三。


    阿三沒想起在哪裏見過,索性也就不管了,“那行吧,我帶著他先走了。”


    小鬼被帶走了,小柯倚在宥澤身上,“哥哥,我們回去吧。”


    “走吧。”


    ?


    晚上宥澤沒有課,小柯以為他又要帶著自己逛夜市呢,昨晚的東西很好吃,沒想到目的地是如此熟悉的郊區。


    小柯看著越走越偏,身後不斷倒退的都市燈光,眼神幽怨地看著宥澤。


    “哥哥,說好的隨便玩兒呢?”人與鬼之間的信任呢?啪的一下沒了。


    司機還在前麵呢,宥澤捏了捏小柯的手,打字告訴他。


    “今晚帶你玩兒鬼。”


    小柯將頭撇向另一側,什麽玩鬼?不就是玩他麽!郊區裏哪還有鬼了?


    好吧,其實是宥澤接到了消息,女主在郊區出現,在她主角光環還未消退之前,要保證她的安全。


    她倒是沒變,卡著時間點到了郊區,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原因了。


    宥澤下了車,走的時候還聽見司機嘴裏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怕出事兒,一個兩個的專挑夜裏往郊區跑。


    宥澤回頭問了一句,“師傅你還搭過一個人來這裏?”


    那司機明顯嚇了一跳,緩過神來暗罵一句,而後聲音不禁大了幾分,“對,就是上一趟拉的兩個小姑娘,不過她們在這前麵下了車。”


    說完那司機馬上調車走了,剩了一路尾氣。


    “……”


    小柯扯了扯宥澤,雙手發力,推著宥澤往前走,“哥哥快走,搞定了就回去。”


    他又不是笨蛋鬼,哥哥肯定是有事才來的,至於上次……也許是大姨夫來了,小柯煞有其事的認真分析。


    小柯學了個新詞,是從上次頂樓男廁裏麵的男鬼口中聽到的,那個男鬼懂好多啊。


    壹壹不要他跟男鬼玩兒,但是他還是偷偷去了,嘻嘻,他有辦法屏蔽檬壹。


    男鬼還說他的男朋友心情不好就會發瘋,不是大姨夫來了就是想借發瘋揍他。


    宥澤抱起小柯,往郊區深處走,腳上的速度加快。


    也不知道女主大半夜的過來幹嘛?還帶了個女孩兒,給這裏的鬼送菜,覺得自己一個人不夠還買一贈一?


    「就在前邊了」


    宥澤將小柯放下,手裏提著劍,另一手拿著符籙,交代好小柯隱匿自己的氣息後。


    宥澤繼續往前走著,沒過多久,他聽到了說話聲。


    “瀅瀅,就我們兩個女生一起探險?你不是說還有其他人麽?”女生拿著手電筒胡亂掃射著周圍。


    安瀅在打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是有好幾個人,他們明明比我們先出發怎麽還沒到!?電話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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