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個人,不敢貿貿然下去探查,隻是在空中看到有些火堆和獸皮帳篷。


    這些帳篷分成了幾堆,最多的一堆大約有一百來個,最少的大概有五十多個。


    基本上是一些草原部落獸人,有青牛、羚羊、斑馬之類的。


    南邊的草原跟北邊的草原還有所不同,北邊的草原樹林稀疏,且樹木多低矮,最粗的也不過五人合抱,三四十米高。


    在弟頔眼中,這已經算是參天大樹了,因為在他的前世,他是真的沒有見過很多這種樹,也不是沒有,但基本都是在地理雜誌,或者一些國家公園,自然保護區才有的保護物種。


    而南邊的樹木最基本的都要五人合抱,三十米高起步。


    再細一些矮一些的,就要歸類為十年以下小樹苗了。


    平均的樹粗,直徑都在五米到十米左右,最粗的直徑可達二十米以上。


    有些大樹越粗越矮,相應的樹冠就越大。


    甚至一平方裏內,可能就一棵樹。


    這個規格的大樹,樹幹裏都可以挖出五十至一百平左右的房間了,還可以是複式的。


    南邊草原的樹林密度跟北邊草原差不多,都是幾公裏或者十幾公裏有一片,高草叢倒是沒有北方多。


    根據艾的說法是,南方食草野獸群很多,遷徙野獸群也很多,這就導致了,草長一茬,被吃一茬。


    弟頔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下南部草原的風光,正想著呢,突然部落警戒號吹響了,有敵襲擊。


    弟頔連忙披了個袍子出了房車。


    部落裏所有的人都開始戒備起來,包括亞獸人和幼崽們也都紛紛拿起了自己的長槍、骨刀以及弓箭。


    不過幼崽在營地的最中心,亞獸人們在幼崽外圍守護,獸人們更是一層一層將營地團團圍住。


    營地的外圍圈每晚都有豎起拒馬,密密麻麻的鋒利尖刺朝著營地外麵,任何人或者野獸想要突破進來,不掉層皮是不可能的。


    艾從外麵飛了回來,來到弟頔麵前。


    弟頔連忙問發生了什麽事。


    艾回答道:“有上百個灰蟒族的獸人從大河沿岸突襲營地,具體人數不詳,目前隻在河岸這邊發現了,其他三個方向暫時安全。”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


    一聽艾說來襲的是灰蟒族的獸人,守在部落裏層的獸人們頓時按捺不住了,紛紛向自己的大隊長請示去河邊支援。


    弟頔自然也是眉頭緊皺,這是捅了蛇窩了啊?關鍵是灰蟒族的領地到底在哪裏?他們又為什麽無故襲擊朝陽部落營地呢?難道當初有餘孽逃跑,之後一路尾隨他們至此嗎?


    仔細思考過後,弟頔搖了搖頭,這說不通。


    如果是一路尾隨,那他們就不應該在朝陽部落擴大規模以後襲擊,而是在朝陽部落剛出發那會兒就突襲,或者在黃金扁蜥的棲息地突襲最好。


    難道是林熊一族......


    弟頔正想著呢,那邊已經有蘭、肉、白尾、益等人過來請示弟頔,可不可以用上毒槍和毒箭。


    弟頔點頭同意,並且囑咐他們,隻準有五十個獸人可以拿這些淬了毒的武器,小心使用,切莫傷了自己人。


    隨後,艾留下保護弟頔,其他人紛紛帶了一堆精兵,去往大河邊支援。


    而這時,南邊守衛的獸人進來報告,說是林熊一族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弟頔讓守衛獸人如實轉達林熊族,就隻說灰蟒族的襲擊部落,其他的一概不說。


    不向他們提出疑問,也不向他們尋求幫助,更不可以讓他們進入營地,看他們是什麽反應。


    而後,不用弟頔吩咐,兩小隻和花他們已經開始翻找,清點止血消毒的草藥,還有酒精等,隨時準備對受傷的獸人們進行救治。


    過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守衛在營地口的獸人來報告,說林熊一族的族長林夜,親自帶領林熊族上百獸人加入了河邊戰場,支援朝陽部落。


    弟頔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們勾結灰蟒族就好。


    不然,真要跟林熊族和灰蟒族打起來,這麽近的距離,隻能肉搏,就算己方實力碾壓兩族,那也少不了會有死傷。


    這是弟頔最不願意看到的。


    有了毒兵和林熊一族的加入,這場搏殺沒有持續太久。


    一個小時後,還活著的灰蟒族獸人紛紛退回大河裏。


    狼也在河邊,瞅準時機,抓了隻相對瘦小的蟒族獸人,直接用無毒的長槍定住了他的首尾。


    而後開始對這個獸人進行審訊。


    “什麽?灰蟒族就生活在大河西岸?”林夜不可置信的聽著這個灰蟒族獸人的話,頓時感覺背後一陣冷汗直流。


    他們部落一河之隔的對岸有一群冷血獸人族居住,並且他們居然從來不知道,這怎麽不讓他們心生恐懼?


    “我們也是去年剛從南方遷徙過來的。”那個蟒族獸人禁不住折磨,倒豆子似得往外說道:“我們去年夏天剛到達這邊,覺得這邊周圍都沒有什麽厲害點的部落,於是就定居了。原本我們也不想跟你們起衝突的,畢竟我們還想跟你們互相交換一些鹽或者獸皮。”


    “還沒等我們開始跟周圍的部落有所交流,我們族長在秋天的時候,就帶著族中大部分的獸人出去了,說是要去更北方的熊嶺裏找一個巫來。”


    “我們留守部落的獸人不多,也不敢貿然跟你們交流。就躲藏在大河對岸的高草叢中生活。沒想到的是,一個冬天都過去了,我們的族長和六百勇士都沒有回來。我們也沒有了鹽,部落裏,亞獸人和幼崽都需要鹽。前幾天,本來我們想來這邊跟你們部落換鹽的,可突然來了這麽多獸人。”


    “我們的人觀察過你們這些隊伍,有很多人腳上的鞋子都是用灰蟒族的皮製作的。加上這幾天你們部落裏總是傳來很濃鬱的食物香味,於是...於是......”


    “於是你們就選擇偷襲?強搶?”狼一巴掌拍在這個獸人的腦袋上,“你們部落現在還有多少人?”


    那蟒獸人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


    “嗯?”狼又打了他一巴掌,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啊。族長帶出去六百人還是我聽別人說的,我怎麽知道有多少人,我又不是巫,我不會數數的啊......”那蟒獸人哭喪著臉,委委屈屈的說道:“你們沒發現,我隻是一隻普通的大蛇嗎?我隻是長得有點灰,在蟒獸人他們遷徙過來的路途上,被他們強行拉入部落做奴隸的。嗚嗚嗚......”


    他這麽一說,立刻有人拿著火把湊近了看,這一看還真是。


    隨後,有人挨個檢查了被留下的蟒獸人的屍體,發現除了小部分是灰蟒族的,其他大部分都是其他蟒族或者大蛇族的獸人。


    狼斥道:“別哭了。一個獸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誰知,狼嗬斥他,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哇...我還是個幼崽,我還沒有跟亞獸人交配,我還沒有生寶寶,就要死了,憑什麽不讓我哭!哇......”


    一條四五米長的大蟒蛇,哭著說自己還是個寶寶......


    “你不哭,我把你身上的長槍拔掉。”狼生硬的說道:“你變回人形。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或許考慮放了你。”


    那蟒獸人一聽狼要放了他,頓時收聲不哭了。


    之後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怎麽流浪,怎麽被抓,怎麽來到這裏,又是怎麽稀裏糊塗的聽著灰蟒族獸人的指揮,跟著一群同樣是奴隸的蛇蟒獸人一起衝鋒陷陣,攻打朝陽部落的事情講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狼看他確實還是個幼崽,且今日衝殺也確實沒能給朝陽部落的獸人帶來大的傷害,就把他仍在原地,沒管他了。


    隨後,狼吩咐獸人隊伍加強巡邏戒備,自己則在營地邊衝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汙,就朝著營地中央走去。


    當弟頔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一夜沒睡。


    雖然這灰蟒族不一定跟著他們,但既然梁子結下了,斷沒有給自己留後患的道理。


    可是,他們在河對岸,又會水,真要打起來費時費力不說,還耽擱部落的行程。


    獸人大陸這麽大,雖然他們可以有幾年的時間去尋找合適的棲息地,但冬天對每一個獸人部落來說,都是一個考驗。


    如果他們不能在今年冬天之前找到合適的棲息地,那就勢必要在一個地方停留過冬。


    要熬過四個月的寒冬,光靠帳篷房車肯定是不行的,到時候又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尋找合適安全的山穀,挖山洞,建造臨時部落。


    太麻煩了。


    若非不得已,弟頔絕對不想讓大部隊將時間耗費在這無用又惡心的長蟲身上。


    經過昨日一夜的思量,弟頔最終決定,無論如何,走之前要給這個來自南方的邪惡部落一些教訓。


    天不亮,艾便悄悄飛出了營地,去往大河西岸。


    開春之後,大河河麵漸寬,最窄的地方幾乎也要幾百米之遙,因此,艾的巡查幾乎都是往部落行進的方向探查,卻不想如今有會水的冷血獸人,從對岸襲來。


    天亮之後,小白高興的來跟弟頔匯報,說原水熊族族長,現在的第四中隊隊長水泥的伴侶水文,昨天晚上生了一個亞獸人小寶寶。


    因為生產的順利,加上昨天晚上有敵襲,所以不曾聲張。


    現在水文睡醒後正在給孩子喂奶,聽說襲擊部落的壞人已經被打跑了,就趕緊讓梅過來告訴弟頔一聲。


    弟頔一晚上愁眉苦臉,終於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喜笑顏開,跟著小白去看亞獸人小寶寶了。


    狼想到,從昨天起,水泥應該帶領著他的小隊守在營地西北角,看樣子,應該還不知道自己伴侶已經生下幼崽之事,就跟白尾交代了一句,讓白尾去替水泥的班,給水泥今日放假一天,陪陪伴侶和幼崽。


    弟頔走近水文所在的房車時,一群獸人小幼崽們正好奇的圍著文的房車,探頭探腦想往裏瞅。


    看見弟頔來了,立刻笑嘻嘻的跟弟頔打了個招呼,然後鬧哄哄的散去。


    畢竟,去年弟頔就經常囑咐小崽子們,不要圍著病人的山洞,不要打擾剛出生的幼崽休息等等。


    弟頔的囑托,永遠會第一時間被小崽子們銘記。


    尤其是有了考試製度和獎懲機製以後,更是如此。


    弟頔先是將外袍脫下,然後輕輕掀開獸皮簾子,鑽進了房車內。


    今日陽光明媚,外層的窗戶打開後,陽光透過窗紙,將房車內照的格外明亮。


    這還是弟頔第一次見到亞獸人寶寶,小小一個人形嬰兒模樣,跟正常的人類幼崽沒什麽兩樣,那樣的可愛又脆弱。


    亞獸人幼崽十歲之前都是人形,十歲以後可以在獸形和人形之間隨意切換。


    這也是亞獸人少的一個根本原因,生出的數量本就少,幼崽期也比獸人脆弱,且時間還長。


    獸人小崽子,一般過了兩個月就可以踉蹌著學步,牙牙學語。幾個月之後就可以摸爬滾打,一歲以後的獸人崽子都可以接觸狩獵技巧了。


    耐摔、耐打、耐磕碰。


    而亞獸人幼崽一直持續到十歲,都是脆弱的人形。


    十歲之前的成長幾乎就跟人類幼崽沒什麽兩樣。這在危機四伏的獸人大陸是很致命的,夭折率非常之高。


    也因此,每一個亞獸人寶寶對部落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


    看到軟乎乎的小家夥躺在毛絨絨的獸皮毯上,弟頔問水文道:“咱部落裏有沒有生過亞獸人幼崽的,讓她過來給你傳授點經驗。”


    水文笑道:“梅就生過一個亞獸人幼崽,這幹淨柔軟的毯子就是梅送給我的。”


    弟頔伸手在寶寶躺著的毯上摸了摸,還算柔軟。


    “小寶寶嬌嫩,回頭我讓花給你送來點柔軟輕便的布,給孩子做幾個貼身的褓被,孩子的尿布也要最軟和的獸茸布做,洗幹淨後要記得在太陽底下曬幹。多的我也指點不了什麽,總之,幼崽用的一切東西都要幹淨。”


    之後,弟頔看了看這輛房車,問道:“你們如今幾個人住?”


    水文回答道:“五個,都是水熊族的亞獸人。除我以外,還有一個前幾天剛懷了孕的薄。剩下的都是年長一些的亞獸人。”


    弟頔點了點頭,這時,梅將早飯送了過來。


    花也跟著過來了。


    弟頔對梅說道:“梅,你是生過小亞獸人的,水文的崽崽勞駕你多費心了。”


    梅高興的點了點頭,道:“都是一個部落的族人,亞獸人幼崽本來就珍貴,好好照顧是應該的。這可是咱們部落成立以來,第一個亞獸人幼崽,多費心都不為過。”


    可不是嗎,弟頔來到獸人大陸快兩年了,第一次見到亞獸人幼崽降生,真的很是珍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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