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鞣製一會兒獸筋就看一眼弟頔的動作,很快被弟頔察覺,弟頔才好笑的起身,抱了抱吃醋的大狗狗頭。


    安撫了狼之後,弟頔又繼續搓線團,隻不過這次換成狼給弟頔打下手。


    到最後,蘭、白尾和兩小隻都來幫著搓線團。


    前期攢的亞麻很快就被六個人全部搓好成團。


    之後,弟頔將線團再次放在熱水中煮幹淨,等線團進一步變軟,再曬幹就可以紡織成布了。


    天雖然黑了,但時間還早。


    雨下的又大,風聲雨聲混雜著,眾人也睡不著覺。


    於是,將煮好的亞麻線晾掛在柴火洞裏後,弟頔又開始琢磨著做一個織布機。


    弟頔大致是知道織布機的原理的,隻是具體操作可能還要一步一步試驗。


    還好,獸人們為了生存,動手能力都很強,弟頔大致給狼講解了一下織布機的構造和織布的原理,因為有之前弟頔手編草裙的先例,狼理解起來倒也不費勁。


    最後,兩人在山洞中央研究,其他兩大兩小在旁邊看著。


    一直研究到半夜,還真讓狼給做出來了。


    自然,這種織布機是那種極簡版的,並且還隻是個模型。


    弟頔看著欣喜,恨不得現在就試試這織布機的效果,可惜線都還是濕的,隻好作罷。


    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雨聲也小了,兩小隻也早都趴在火堆旁打起了瞌睡,就拉著對織布機愛不釋手的小愛人回到臥室睡覺。


    其他人也都離開狼的山洞,各自回去睡覺。


    第二日,天氣放晴了。


    蘭和白尾一早去大河邊捕魚,順便回來的時候負責查看陷阱裏有沒有獵物。


    弟頔起來後,亞麻線團已經被狼掛在了樹梢上晾曬。


    鍋裏熱著山藥肉幹白菜粥,另一個鍋裏還煮了兩個水鳥蛋。


    狼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弟頔吃飯的時候,兩小隻在旁邊瘋狂的咽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弟頔。


    弟頔哭笑不得的問道:“怎麽沒給你們做飯嗎?”


    小白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沒做,還是做了沒吃。


    小黑可就直白多了,小黑腦袋上來就在弟頔的腿上蹭來蹭去的,用他的小奶音撒嬌道:“我們吃了的,但是感覺沒你吃的這個香。”


    他們現在就六個人,吃飯都是一起的。


    要不是如此,弟頔就信了這小家夥的鬼話。


    這一看就典型的看見別人吃啥都是香的。


    不過,狼給弟頔剩下兩個大水鳥蛋,弟頔確實吃不了,就將其中一個分了分,喂給了兩小隻。


    兩個小家夥吃飽後,每人又得了弟頔半個蛋的投喂,頓時開心的不得了。吃著蛋,喉嚨中還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沒一會兒,弟頔的早飯吃完了,狼也回來了。


    狼不僅將製作織布機的骨幹木架做好了,還去找了兩個大石頭,打磨成了石盤,用來做石磨。


    以前在部落的時候,磨樹豆粉就做過石磨。


    現在可以用來做山藥粉或者壓榨亞麻籽油。


    等織布機組裝完畢,石磨也做好之後,狼心裏又惦記做弓。


    狼讓弟頔和兩個幼崽在山洞裏待著,自己準備到處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木材。


    此外,昨天獵殺百足蟲的時候,那蟲在掙紮的過程中,鋒利的牙齒也把他的紫檀木長槍給磨傷了一點點。


    狼也想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比紫檀木更結實耐用的木頭做長槍。


    狼決定,等下次讓蘭或者白尾守在穀裏,他去更遠的山林裏找找。


    弟頔在山洞裏無事可做,基本上當下能做的都讓他們做完了。


    於是,弟頔盯上了堆積在蘭的山洞裏,各種已經被洗幹淨的動物毛發。


    蘭平時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實際上也是個心細的獸人。


    之前他打回來的獵物中,有一隻卷毛羊,弟頔看到這羊厚厚的羊毛後,無意中說了句要是羊毛足夠多,還能紡織成羊毛衫,輕便又暖和。


    蘭那時就記住了,之後打獵的時候,但凡有卷毛羊,他第一個衝上去。


    狼不知道這事,還一直納悶他為什麽不獵膘肥體壯的牛,卻打這種毛厚肉不多的羊。


    後來知道了弟頔要做羊毛衫,狼自己也開始獵卷毛羊。


    這就導致,附近草原上的卷毛羊群被他們殺的都往別的地方遷徙了。


    這山洞裏還不僅僅有卷毛羊的羊毛,還有獵到的鳥類的羽毛,分類放在幹淨的獸皮上,一堆一堆的。


    以前獸人們很少有獵鳥類獵物的,一個是因為鳥會飛,離老遠就能驚動到鳥群,飛起來就很難抓到。


    再一個就是鳥不好抓不說,肉還少,一隻吃不飽,一次又抓不到太多隻。


    但是,自從弟頔來了之後,弟頔編織的藤網那真的是一網多用。


    可以用來網魚,也可以用來網鳥。


    不凍湖山穀往西走大約一日的路程,靠近大河的地方,有一處鳥群聚集地。


    那是狼他們很早之前就發現的。


    當時他們因為著急尋找新的食物過冬,所以沒有打那些鳥群的主意。


    等他們在不凍湖山穀安定下來之後,某天帶著網去了一趟鳥群聚集地,狼和蘭配合,隻半天他們就抓了五十來隻大鳥。


    最後弟頔教狼用高草草杆子和樹枝編織了一個很大很厚的墊子,將捉住的鳥捆在網中,放在草墊子上,由狼和蘭拖回來的。


    為此他們還在外麵搭帳篷住了一晚上。


    羽毛蓬鬆柔軟,硬質的外羽和羽絨被分開放成了兩堆。


    羊毛也分了兩堆。


    弟頔搬了個小凳子,開始搓羊毛,依舊是兩小隻給他打下手。


    狼每隔一個小時會回來一次,每次都要看一眼弟頔,然後將帶回來的各種樹枝放在山洞外,之後再出去。


    中午蘭和白尾沒有回來,應該是直接在外麵吃飯了。


    狼回來做了烤肉,炒了山藥白菜,煎了山藥餅,煮了一鍋甜甜的樹豆果幹粥。


    等弟頔和兩小隻都吃飽了,將鍋碗刷洗後,再次外出。


    弟頔中午吃完飯就困覺,囑咐兩小隻待在山洞不要亂跑,兩小隻乖巧答應後,弟頔便進臥室休息了會兒。


    等他出來就看見,小白學著他的樣子在搓羊毛,小黑給他打下手。


    還別說,兩人幹的有模有樣的。


    甚至隻這麽會功夫,他們就搓了兩團羊毛線出來。


    羊毛線不多,三人忙活了半天就把所有的羊毛都搓好了。


    弟頔去看了看,亞麻線經過近一天的晾曬也已經幹了,就將亞麻線也拿了幾團,坐在洞裏開始搞紡織。


    剛開始不熟練,隻有弟頔一個人和什麽忙也幫不上的兩小隻,弟頔折騰試驗了快兩個小時才將將開始織起布來。


    磕磕絆絆總算是上手了。


    等晚上外出的獸人們回來時,弟頔已經織出了一大塊羊毛布。


    當然,這塊布能成功織出來還有兩小隻的功勞。


    白尾看到這塊柔軟但又輕薄的布料,不由的感慨道:“好厲害。蒂,你是萬獸城的獸人嗎?為什麽你會這麽多東西,這個織布機太神奇了,就感覺這個是獸神賜予獸人的,而不是獸人自己做出來的。”


    弟頔注意到白尾話語中提及的“萬獸城”,好奇問道:“萬獸城也有這種布嗎?”


    他之前聽燕鷗族的箜提到過,那是南大陸最大的一座獸人城池,也是整個南大陸的權力中心之一。


    白尾點了點頭,道:“曾經我跟隨父獸去過一次丘陵穀交易會,那邊是東大陸和南大陸的交界處。交易會由南大陸四族和東大陸四族共同辦理。有一個來自萬獸城的黑猩猩族,他們就有交易這種布的。”


    白尾一邊摩挲著布料,一邊說道:“不過他們的布沒有你的好,據說每年做出來的量也非常非常少,大部分都拿萬獸城裏,供給萬獸城的王、大祭司和權貴們使用。南方常年溫暖,甚至炎熱,這種布在南方是很受歡迎的。據說同等大小的一塊布,可以換十塊一樣大的獸皮或者十塊獸肉,甚至更多。”


    白尾眼中有些許回憶,“當年我父獸就想用獸皮換一塊布給我亞父,被我亞父拒絕了。因為那個黑猩猩族要二十塊獸皮,我亞父不舍得。最後,那塊布被東大陸的長毛斑紋獨角虎的族長,以十八塊獸皮給換走了。”


    弟頔聽完白尾的話,下巴都驚掉了。


    這麽貴的嗎?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南方那麽熱的天,獸人們穿獸皮的話估計得熱死。


    普通獸人可以不穿衣服,或者用大樹葉遮擋。


    但是,有權有勢的獸人怎麽可能不要麵子,既要麵子,又要檔次,那麽輕便涼爽的布可不就成了最佳選擇。


    有權勢的獸人多,布的產量少。


    物以稀為貴,布被抬價似乎也理所應當了。


    蘭聽罷白尾說的話,再看手邊的布和織布機,頓時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覺得我們明年春天可以往南方去,憑借這個織布機,我們都不用愁沒食物吃啊。”


    白尾一聽,頓時一愣,“我們要離開部落嗎?”


    弟頔想都沒想,搖頭打破了蘭的幻想,“憑我們幾個帶著織布機到南方就是找死。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幾個可沒有能力對抗幾百、上千甚至是上萬人的大部落。”


    弟頔沒理會蘭眼中的失落,又轉頭對白尾解釋道:“這裏隻是我們渡過今年冬天的暫時選擇。等明年春,我們要出發,繼續尋找適合的定居地。草原物資多,但是分布太廣,且地形一馬平川,不適合隱秘和防守。山林資源太少,我們的生活水平很難再有所提高。”


    這回輪到白尾震驚了。


    說實在的,他們現在的六人小部落人確實少的可憐,但人是可以發展的。


    並且白尾現在跟著蘭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用漁網捕魚捉鳥,比如做陷阱捕獵,再比如用鹹鹹草製鹽,還認識了好幾種草藥和植物食物,如今又有了織布機和布。


    白尾覺得他們的六人部落,如果不看人少這點,單就生活水平,簡直比能夠舉辦交易會的大部落都強,他們頂多了就是人多了點。


    這點白尾相信,他們朝陽部落早晚也會有那麽多人的。


    但是技術和知識,如果沒有巫、祭祀或者如弟頔這般無私奉獻的智者,他們是永遠也得不到的。


    白尾畢竟是曾經黑豹族長的兒子,也跟著父獸去別的部落交流過的,他知道有些部落即便有巫,在他看來跟沒有巫也沒什麽兩樣。


    獸人們生病了也解決不了,獸人還要貢獻大量食物供養沒有能力的巫。


    而所有巫都不會輕易將自己的知識教給部落裏的其他獸人。


    甚至有些部落的巫沒有子女,直到死去,都會帶著他所知道的知識死去。


    如蒂這般,能夠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會的東西,教給他們所有人,這在整個獸人大陸都是異類。


    此刻聽到弟頔說他們還能生活的更好,白尾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跟著感到驕傲,還是該感歎自己以前見識的太少。


    幾人吃完晚飯,全部聚集在狼和弟頔的山洞中。


    弟頔跟兩小隻繼續織布,狼則開始用今天找回來的木材做弓箭。


    蘭和白尾處理完今日帶回來的獵物後,就開始教白尾長槍的製作和用法。


    白天他們兩個出去後,白尾在蘭這裏又一次見識到了長槍威力。


    狼和蘭的近戰對練是每天早上進行的,晚上有時候也對練,有時候會各自練習遠攻。


    白尾今天白天跟蘭出去就見識到了遠攻的成果。


    他們今天回來的路上依舊去看了幾個陷阱,往常獵物都在陷阱裏,但今天,他們不僅在陷阱裏見到了獵物,還見到了守在陷阱外不肯走的獵物。


    那應該是一對彎月角牛,母牛掉進了陷阱裏出不來,公牛脫離隊伍,一直守在陷阱旁邊不肯走。


    彎月角牛體格健碩,成年彎月角牛不算角的部分有四米多高,算上角得有五米高,都快趕上一頭成年的猛獁象了。


    彎月角牛的角很大且是月白色的,因為長得像彎彎的月亮,故而得名彎月角牛。


    一隻彎月角牛就夠他們六個人吃好幾天了。


    這一下來兩隻,可給蘭高興壞了。


    白尾也高興,但多的是擔心。


    畢竟彎月角牛的體型龐大,衝擊力和防禦力都是恐怖級別的。


    隻他們兩個人,對付一頭發怒的公牛,無異於送死。


    那公牛看見蘭和白尾,似乎知道自己伴侶被困是他們幹的,於是發怒朝著他們衝過來。


    蘭將身上背著的兩筐魚立刻仍在原地,撒丫子就朝遠處跑去,跑出一定距離後,迅速變成人形,手持長槍,瞄準彎月角牛的眼睛,使出吃奶的勁投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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