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你這椅子花了不少錢吧?你是個會享受的。這椅子看著就舒服,讓我試試怎麽樣?”


    閻埠貴自來熟,看到易中海買了這麽張椅子立馬就湊上去,絲毫沒想過自己前兩天還公然跟易中海唱對台戲呢。


    易中海倒是沒有在節骨眼上想這些。


    “老閻啊,行,那就給你試試。”


    說著易中海就把椅子放地上,讓閻埠貴上去坐坐。


    “好嘞,那我就沾你老易的光,試試這新玩意到底什麽感覺!”


    說著閻埠貴就一屁股坐了上去,直接翹起二郎腿用力晃動了起來。


    “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小老頭舒服地哼起了智取威虎山,那模樣愜意極了。


    等他舒服了夠了易中海才催促道:


    “怎麽樣老閻,舒服夠了沒,夠了起來一起搭把手把他扛後院去。”


    “後院?搬去後院幹啥?找老劉顯擺?”


    閻埠貴還以為易中海失了心智,打算用這種方式出一口氣。


    易中海露出一絲苦笑:


    “顯擺什麽啊顯擺?”


    “我這是去找老劉認錯去了。”


    “那天是我蒙了心智說錯話,不過既然錯了就得認,這張椅子就是我給老劉的道歉禮。”


    易中海心知博取劉海中的原諒要比討好劉光齊容易很多,遂把認錯對象放在了劉海中身上。


    “這………..”


    閻埠貴有些懵逼了,劉家到底使了什麽手段,才兩天就逼的易中海主動賠禮道歉?


    要說易中海自己良心發現閻埠貴肯定是不信的,做了幾十年鄰居閻埠貴對他了解得很。


    能讓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爺上門道歉,一定是劉家給他施了足夠大的壓力,逼的易中海不得不低頭認錯。


    帶著這個疑惑,閻埠貴幫易中海一起將椅子給抬進後院。


    椅子不是很重,但是足夠大,兩個人一起抬倒也輕鬆。


    劉海中在經過劉光齊一番勸說後,這次沒再想以前那麽忌憚易中海,看到易中海上門沒好氣道:


    “這不是一大爺麽?又上我們家幹嘛?”


    “難不成又想說和我們劉家和賈家?”


    易中海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笑:


    “老劉你看你,你認識我易中海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易中海是那種牽強附會、不分好賴的人嗎?”


    劉海中一聲冷哼,就那麽定定地看著易中海,意思你就是!


    見狀易中海愈發尷尬:


    “老劉啊,我也知道我那天說的確實是有些不合適,不管怎樣我的本意都是想讓你們家能夠跟賈家和解,畢竟賈張氏那人有時候講話做事確實挺膈應的人,是吧?”


    “行了老劉,我這都上門跟你道歉來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這麽多年老鄰居了,你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一直記我吧?”


    易中海見劉海中還有些憤憤不平,於是拿出本次的殺招——藤編逍遙椅。


    東西貴不貴重還在其次,態度要先擺出來。


    “老劉你跟我出來下。”


    說著易中海拉上劉海中走到門口:


    “今天下班路過百貨商店特意買的,你看看怎麽樣,要是喜歡就送你了,就當我這老鄰居給你賠的不是!”


    “你……老易你來真的?”


    劉海中將信將疑,畢竟別人向易中海低頭他見多了,但是易中海主動賠禮道歉還是第一次見,尤其還送了這麽個大件。


    要知道藤編的逍遙椅可不便宜,何況這還在百貨商店買的。


    易中海笑著點頭:


    “是啊,難不成老劉你還怕我害你不成?不至於不至於……”


    “怎麽說你、我還有老閻,我們仨都是幾十年老朋友了。”


    “原來的老許,搬出去住了;


    老何,跑了;


    老賈更是早早就走了,咱同輩的如今就剩下咱們三個,可不能越處越生分了啊!”


    易中海生怕禮物不穩又打起了感情牌,接著又對閻埠貴挑了挑眉毛,意思該你說話了,八兩肉票可不興白拿。


    於是閻埠貴也跟著幫襯:


    “是啊老劉,不管怎樣老易他心還是好的,你就看在老朋友麵上原諒他一回,這事就這麽過去怎麽樣?”


    劉海中總覺得有些不對,聯想到劉光齊曾跟自己說過的要給老易點顏色,再又想到論語當中的:不學禮,無以立


    “不學會送禮,你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立足。”


    於是試探性問道:


    “老易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求情?”


    易中海聽了心裏一喜,又擺出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還得是大老劉有眼力!”


    “那啥,老劉啊,能不能跟你們家光齊跟廠裏頭說說,讓他別再找人收拾我了。”


    “這天天抓一次搜一次的,我一把年紀哪經得起這折騰?!”


    劉海中聽了頓覺解氣,合著你老易也有今天啊!


    我還當你這老小子良心發現,原來是被光齊給收拾了!


    怪不得光齊說這事沒完呢!


    於是劉海中憋著笑:


    “還有這事?光齊這孩子到底怎麽你了你可得說說,你這不說我可不知道!”


    易中海無奈,隻得當著閻埠貴麵將保衛科連續幾天卡飯點不讓他吃飯,又在下班時候當眾搜身的事說了出來。


    末了又加了句:“老劉啊,這回我是真知道錯了,隻要你這回原諒我,以後院裏的大小事情都你老劉說了算,我跟老閻都聽你的!”


    “是吧老閻?!”


    閻埠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易中海。


    他尋思他這個三大爺本就沒啥存在感。


    之前聽你一大爺的,以後改聽老劉的倒也沒問題,可你易中海不能拿我的權益給你自個兒謀利益啊?!


    合著你這又是慷他人之慨?


    易中海也覺著有些不妥,拍了拍閻埠貴肩膀,意思有空咱回頭商量。


    略一思索後閻埠貴也是堅決地點點頭:


    “沒錯老劉,我本身也是這麽想的就是一直沒機會說。”


    “等下回街道辦人過來我們直接找他們提議,跟他們說以後你劉海中才是院裏的一大爺,老易他準備退位讓賢。”


    既然你易中海先斬後奏那我閻埠貴就更狠,直接把你老底給抄了!


    易中海抽了抽嘴角:


    “是….是啊。”


    劉海中樂嗬嗬地應下:“成,等光齊回來了我幫你說一聲!”


    ………..


    飯桌上,劉光齊聽完啞然一笑:


    “易中海這就過來認錯了?我尋思他能多挺幾天,跟我過兩招呢。”


    “這麽快就扛不住了?”


    劉光齊語氣裏還有些惋惜,這也太沒戰鬥力了啊。


    “爸你是怎麽想的?”


    “再整整他還是就這麽算了?”


    劉海中洋洋得意道:


    “這次就算了吧,這麽多年他易中海認輸還是頭一回見,再說我已經答應放他一馬。”


    “咱不能言而無信不是?”


    “光齊你是不知道啊,你爸我活了這麽多年,但是看老易吃癟還是第一次,別提有多舒坦了!”


    ………


    “成吧,既然爸你已經應下那這事就這麽算了,不過明天還是得再收拾一天,不然我怕他長不了記性!”


    “君子不重則不威。”


    “意思就是收拾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樹立不了威信!”


    “對了爸,回頭你也別說是我找保衛科收拾的易中海,就說保衛科那是正常工作,壓根就沒針對那回事。”


    想想劉光齊還是有些不解氣:


    “對了爸,你不是一直想要個收音機嗎?我記得一大爺家那個就挺不錯。”


    “回頭你問他借來,借了就別還,晾他也不敢催您。”


    “這….這樣好麽?”


    劉海中總覺得有些別扭。


    “沒事,您找他借了他反倒放心。”


    ……………


    易家,易中海耷拉著腦袋走進屋裏。


    一大媽不解上來問:


    “當家的,你怎麽想到會送老劉那麽張椅子,那玩意也不便宜吧?”


    “婦道人家你懂個啥?”


    “便不便宜我難道不知道嗎?”


    頓了一會兒後易中海又說了句:


    “我看咱們院是要徹底變天咯!”


    “桂芬呐,以後碰上老劉家的客氣些,還有你要多看著點賈家,尤其是張小花,可別讓她做出些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接著又自嘲了句:


    “虧我以前還跟老太太一起指責老劉偏袒老大,現在明白了原來老劉才是對的!”


    ………


    等到了晚上,易中海低頭,並上劉家賠禮道歉的事街坊們差不多都知道了。


    通過兩天前的全院大會以及易中海低頭這兩件事,院裏人驚覺他們還是低估了劉家的實力。


    往日裏的劉家人,無論是二大爺二大媽,還是劉光齊秦京茹表現出來的都是平易近人、不溫不火,才給人一種劉家人很好說話的感覺。


    先是兩天前被賈家欺上門,劉家強勢收拾賈張氏,眾人才明白原來並不是劉家好說話,而是沒人惹到他們頭上。


    再到今天他們發現就連老牌權威易中海都隻能老實低頭。


    街坊們終於驚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劉家人,不知何時已經成長到連易中海都沒辦法招惹的存在。


    看來以後還得再改改跟劉家人交往的態度。


    譬如前院三大爺家。


    此刻三大爺正指著閻解成教育:


    “前兩天我讓於莉上劉家做點家務你還不樂意。”


    “再你現在看看,連一大爺都得跟劉家低頭!”


    “鼠目寸光的玩意!”


    閻解成小聲嘀咕著:


    “那我哪知道,我就是覺得我花錢娶的媳婦憑什麽幫別的男人幹家務,傳出去孤男寡女的,我麵子還………”


    閻埠貴少有的拍了拍桌子訓斥道:


    “麵屁麵子!老大一男人一個月就掙十八塊錢你咋不說沒麵子了?!”


    “還孤男寡女,人秦京茹才出月子,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擔心個啥?!”


    “真有什麽事秦京茹能看不出來?!”


    “你啊,這輩子就這麽點出息!”


    接著轉過頭又對於莉說:


    “於莉你聽我的,打明兒開始就大大方方上劉家去,要有人說閑話就說我說的!”


    “什麽都聽解成的你們兩口子早晚得餓死!”


    …….


    劉家偏房。


    秦京茹崇拜地看著自家男人,眼睛亮閃閃地就像星星似的。


    她一直以為易中海才是院裏最厲害的,哪想今天竟被自家男人逼的上門賠禮道歉。


    女人都是慕強的,秦京茹這種傳統女人尤甚,更何況強硬的還是自家男人。


    她哄完孩子後靜靜躺在劉光齊懷裏,心裏無比滿足。


    劉光齊同樣在家中考量著易中海。


    都說閻埠貴摳,能算計,但他覺得易中海也不差,一個月難得見他吃回肉,身為七級鉗工每個月工錢80多他能存下近八十。


    他越想越覺著易中海像宮裏頭的公公:絕戶、愛存錢、喜歡權勢。


    既然是這樣那易中海肯定存了不少錢,要不要幫他花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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