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老母雞雞湯、豬頭肉,許大茂你是不打算過日子了?這麽奢侈的嗎?”


    跟家裏打過招呼,劉光齊獨自來到了許大茂家。


    不是說他吃獨食,客不帶客是最基本的規矩。


    既然人家隻請了你,你不能自作主張帶其他人過來。


    許大茂剛炒了盤大白菜,邊往桌上端邊說著:


    “沒點好東西能請你過來?”


    “這下齊活了,大冬天冷的快,開吃!”


    許大茂將陳年好酒打開,又給劉光齊倒上,接著滿懷期待看著劉光齊:


    “嚐嚐味道怎麽樣。”


    酒瓶子一打開劉光齊就聞到一股醇香,舉杯一抿,他豎起大拇指:


    “沒說的,大茂哥要不你也來點?”


    說著他打算給許大茂也滿上。


    “別別,那瓶你喝,我這人命賤,喝一般的就好。”


    說著許大茂又拿出來一瓶西鳳給自己滿上。


    婁曉娥見兩人喝的興起,自己也拿過劉光齊身前那瓶好酒,倒了一杯。


    許大茂見狀瞪大了眼。


    婁曉娥立馬反駁:


    “看什麽看,我爸給的,我自己還不能喝了?”


    接著又看了劉光齊一眼:


    “別管他,我們自己喝。”


    …………


    酒菜過半,許大茂一直在說劉光齊好話,誇他怎麽怎麽樣之類的,別的閉口不提,搞得劉光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茂哥你這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有事找我吧?


    許大茂嘿嘿一笑:


    “要不都說光齊你有能耐呢?我啥都沒說呢就被你看出來了。”


    “今天請你吃飯就是想問問你怎麽樣才能跟領導打好關係。”


    “你看哈,我許大茂進廠比你還早倆年。”


    “論工作,這些年不說多少出色吧,至少沒出什麽岔子。”


    “連續幾年放片子0失誤,整個四九城也找不出幾個。”


    “論為人,整個宣傳科見了誰我都主動問好,廠裏領導有啥酒局什麽的也不忘招呼我。”


    “不是我跟你吹啊光齊,就我這酒量,放哪都是這個!”


    說著許大茂比了比大拇指,一臉得瑟。


    不過很快又垂下頭。


    “就是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平時領導都跟我有說有笑的,可一到關鍵時候吧,提拔評先進啥的就沒我份了。”


    “光齊你跟領導們關係好,知不知道這到底為啥?”


    許大茂也挺鬱悶的,他自認論讀書他不如劉光齊,論做菜他不如傻柱,但要是比為人處事,他覺得自己不輸任何人,其中就包括眼前的劉光齊。


    他搞不懂為啥自己一直順著領導,但領導卻從來不提拔自己,進廠這麽多年連個小官都沒混上。


    反倒是劉光齊晚自己兩年進廠,如今平步青雲,隱隱有了起飛的跡象。


    於是幾杯酒下肚,趁著酒桌上氣氛正酣許大茂把話問了出來。


    劉光齊聽完,丟了顆花生米進嘴裏邊嚼邊想。


    要說許大茂這人吧,還真沒啥大毛病,也確實跟他自己說的那樣,挺討領導們喜歡的。


    上輩子他確實做過不少壞事,但九成九針對的都是傻柱,哪怕是被街坊們詬病、聲討的舉報婁曉娥一家,劉光齊也覺得不能怪他。


    傻柱,一個把自己打絕後的男人,媳婦居然跟這種人搞一塊兒去了,他能不報複?


    那麽問題來了。


    許大茂他為什麽當不了官?


    他覺得應該是生不逢時。


    首先他的老丈人婁半城,要是早幾年,或者晚個十幾二十年,有這樣個老丈人都能讓他直接躺平,躺著就能把絕大多數人跑贏!


    其次軋鋼廠現在是楊廠長當權,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如果換了李廠長他覺得許大茂還真有點機會。


    這兩點雖說沒能成為他的助力,但頂多就是沒讓他走捷徑跟後門,


    真正影響他升遷的其實是他太過於敝帚自珍了!


    要是他走了,廠裏還要重新培養個放映員,領導們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劉光齊清了清嗓子:


    “大茂啊,你知道我們劉家跟別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許大茂眼一白:區別是什麽?少了你這個怪胎唄!


    正經人誰能隔三岔五搞點新玩意出來?現在更是連報紙跟廣播都上了!


    許大茂:“哥你說,我聽著。”


    “行,那我就跟你說說,你自己品是不是這麽個理兒。”


    劉光齊繼續說道:


    “院裏其他人家跟我們劉家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劉家不藏私,有點兒會的都肯教。”


    “別的幾個像一大爺、你、還有搬出去的傻柱,你們仨誰正兒八經地教過徒弟了?”


    “所以就算廠領導把我跟我爸提上去了,下麵的活照樣有人幹!”


    “你呢?讓你坐辦公室那電影誰去放?讓你徒弟去還是領導自個去?你那幾個徒弟有學到真本事的嗎?”


    “你再看易中海跟傻柱,他們倆一個七級工一個八級廚,本事沒得說,但他倆也都沒用心教過徒弟,所以當個小組長也就頂天了,成不了大事。”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是不假,但教不會徒弟你隻能跟著徒弟一起幹活;要是教會了呢,徒弟就幹得多,你活就少了,就算不能升職加薪人也輕鬆了不是?”


    “能教出優秀徒弟的,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的師傅?”


    聽到這許大茂好像明白了些什麽,眼睛緊緊地盯著劉光齊。


    劉光齊接著說道:


    “所以你真想領導提拔你,首先你得幫領導把後顧之憂解決了,找個能幫你把活幹了的人。”


    “不然費心費力提拔你,回頭還得領導幫你善後,你多大臉啊!?”


    許大茂終於恍然大悟,他又給劉光齊倒了一杯感慨道: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老觀念真的害死人,要不是你今天說起我還想不到這一層,回頭我就把我那倆徒弟教會了!”


    劉光齊笑著點點許大茂腦袋:


    “哈哈!”


    “你看你,又急!”


    “先聽我把話說完。”


    “既然決定要教真本事,首先這徒弟你得好好選,別到時整出個白眼狼來反噬你這個師傅。”


    “畢竟放映員的油水………..是吧?”


    “把你整下去就都他的了,不得不防啊!”


    許大茂聽完情緒異常激動,好像立馬能當官似的,一拍桌子:


    “說得好光齊,要沒你提點我還沒想到這點。”


    “來,你一杯,我三杯,幹了!”


    “祝你義肢項目能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也祝我許大茂能夠早日晉升,坐進宣傳科的辦公室。”


    ……….


    日子就這麽平淡的過去,院子裏也沒啥大事。


    硬要說的話倒也有兩件:


    第一就是聾老太終於出院回家了,第一個月由一大媽照顧,許大茂也按約定拿出半年賠償,不過他有婁曉娥兜底,那點賠償不痛不癢。


    第二就是賈張氏經過兩個多月的強製戒癮,總算可以擺脫鎖鏈,能自由走動了。


    但活動範圍也僅限於中院。


    別說出四合院,就連去前院後院串門都不被允許,這自然是院裏群眾投票就決定的,畢竟誰也不想這老虔婆到自己家門口晃蕩。


    隻有中院的住戶沒辦法。


    老劉自打當上了車間主任,一門心思全在新廠子上,連帶兩個兒子日子都好過了不少,光天就不用說了,就連光福挨完過年那頓打後也再沒挨過新的。


    這放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傻柱“嫁”出去了;


    聾老太癱了;


    易中海、許大茂開始認真教徒弟了;


    賈家廢了;


    劉家崛起了;


    變化最大的居然還要數棒梗!


    畢竟棒梗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雖說在賈家,在賈張氏的引導下有過長歪的跡象,但總算發現得早。


    上回經過劉光齊一番勸說後改變了不少。


    他奶奶當然仍舊整天給他灌輸些他媽是壞人,對不起賈家,別跟她親近之類的。


    但棒梗不信啊!


    光齊叔是院子裏的能人,到廠裏當領導、還上過報紙的人物。


    他奶奶呢?


    啥都沒有隻知道撒潑耍渾的市井老娘們。


    就光齊叔身上的“赫赫戰功”,是她奶奶能比的?


    兩相比較後他果斷選擇了聽光齊叔,對奶奶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她念她的,我做我自己的。


    ….………


    因為自己的重生,四合院幾乎所有人的命運都變了,變得讓劉光齊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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