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去半來小時,出門相親的傻柱就回來了。


    他耷拉著腦袋進屋直接往炕上一躺,接著一把扯過被子蒙住頭。


    何雨水一看就知道相親這事兒沒成,不過她好奇想知道具體原因。


    “哥,怎麽了你這是?沒相上?”


    傻柱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嚇了雨水一跳:


    “嗨,別說了,這事兒沒成,你就別問了。”


    “沒成總得有個原因吧,是你沒看上她還是她沒看上你?”


    “沒誰看不上誰,反正就是不合適,都說讓你別問了!”


    傻柱說著有些不耐煩道。


    何雨水看傻柱生無可戀的樣子哪還不知道原因:“我知道了,肯定是人姑娘沒看上你,是吧哥?”


    這下算是捅到傻柱心窩窩了。


    他一把掀掉被子:


    “什麽叫那姑娘看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呢!”


    “我跟你說雨水,那姑娘就是個傻der,眼神賊不好使!”


    “見麵第一句話,大叔,我看您家裏條件挺好,不過您兒子怎麽沒來!”


    “我當時就直接回來了!”


    “什麽玩意兒啊!”


    “哈哈…..”


    傻柱話沒說完,何雨水就已經笑的樂不可支。


    “你可真是我的好傻哥啊,之前我不是說了你這打扮顯得有些成熟麽?你還不信。”


    “這下好了,人姑娘還以為你是小夥他爹。”


    “您兒子怎麽沒來?”


    “你可樂死我了!”


    何雨水坐在床邊,笑得抑製不住連連拍打被子。


    “那是她沒眼光,我們廠領導都這麽打扮好吧?中山裝、皮鞋、大背頭,還有這鋼筆,這些有錢還買不來呢!”


    “關鍵這些他跟你的年紀不搭啊!要是你四十來歲自然沒問題,可你….”


    說到一半,何雨水頓住了,因為她發現傻柱這臉跟四十來歲還真沒多大區別。


    她上前摸了摸傻柱老相的臉,有些憐惜:


    “哥,這些年辛苦你了!”


    傻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了雨水,神神叨叨的。”


    “這回失敗了下回繼續相就是,哥壓根不在乎。”


    “嗯,你放心哥,過兩天我就找我同同學問問去!”


    “一定讓你娶上媳婦。”


    何雨水認真地說道。


    “那你可得抓緊點,你哥我這麽好條件,又多了一千來塊錢。說不準哪天突然就相上了。”


    何雨柱咧著嘴,一如既往的臭屁,之前的打擊已然全部忘記。


    ………


    下午這會兒,四合院裏突然進來幾個生麵孔,一水的自行車軍大衣,不是鍾建林一夥還能有誰?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打聽到劉光齊的住址,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上門找茬的,而是同樣給劉光齊帶了份禮物,順便約他明天一塊兒去什刹海溜冰。


    劉光齊想了下就爽快的應下了。


    這年頭本身沒多少娛樂活動,滑冰算是難得消遣,閑著沒事不如一塊兒去玩玩。


    “就咱們幾個?”


    劉光齊多嘴問了一句,結果鍾建林還以為劉光齊想拍婆子。


    “那肯定不是,劉哥您賞臉我自然會有安排。”


    “五個!至少五個!沒結婚、水靈的大姑娘!”


    就像鍾建林想討好周琦婧一樣,作為大院子弟,同樣有不少女孩想融入他們的圈子。


    劉光齊也懶得解釋,順嘴問劉光天去不去什刹海滑冰,有漂亮姑娘,帶他長長見識。


    劉光天自然是滿口應下。


    在劉海中的壓迫下他平日裏都是唯唯諾諾,也就最近才過上舒坦日子,而且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正是青春躁動的年紀,對異性充滿了好奇。


    劉光天一開心,院裏的小夥子們都知道了,這其中就包括傻柱和閻解放。


    到了燒晚飯的時候,傻柱這貨上門了。


    “二大爺晚飯燒的啥呢?”


    “醋溜白菜?這菜我擅長啊!”


    “這麽的,二大媽您去屋裏歇著,我來幫您把這頓飯做了,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搞得二大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沒拒絕,畢竟傻柱手藝還是過硬的。


    菜快燒好了傻柱還是沒走,二大爺開口:


    “怎麽著傻柱,一塊兒吃點?”


    “不用二大爺,我有話跟光齊說,你們吃就行。”


    劉光齊:“傻柱你有什麽事?”


    “來來來,咱邊上說。”


    “聽說明天你打算帶光天去什刹海滑冰?還有漂亮姑娘一塊兒?”


    傻柱搓著手問道。


    “啊,怎麽,你有意見?”


    劉光齊有些知道傻柱什麽意思了。


    果然,傻柱又問道:“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也想去玩玩。”


    “想去你自個去不就行了?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非要我帶你去。”


    “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啊,又沒人認識。”


    “你認識人多也帶我一個唄。”


    傻柱沒好意思說你那有漂亮姑娘,但話裏話外就這意思。


    “不帶!”


    劉光齊態度很堅決。


    “為啥?冰鞋啥的我自己準備,去我也自己去,頂多你就是幫忙多一嘴,說我是你朋友,這也不行嗎?”


    “不行!”


    劉光齊毫不猶豫:


    “帶光天我可以說這是我弟弟,帶你我怎麽介紹?”


    “告他們這是我爹還是我叔?”


    說著劉光齊把傻柱拉到了鏡子前,指著他說道:


    “來你自己看看你這衣著這打扮。”


    “先看你這頭發。


    這是有多久沒打理了?油光發亮,蒼蠅站上去都打滑;


    再看你這身衣服,外頭的中山裝倒是挺幹淨的,可裏頭呢?襖子得半年沒洗了吧?這都包漿了;


    還有你這脖子,你tm多久沒洗澡了?結這麽厚厚一層?


    我…..


    嘔…….”


    劉光齊有些說不下去:


    “得得得,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不然我飯都沒胃口吃!”


    說著就把傻柱往門口推。


    傻柱被劉光齊說得渾身不自在,氣的冷哼一聲隨即轉身拂袖而去。


    傻柱這人吧,脾氣強、受不得譏諷,性格也是直來直去,被劉光齊這麽一說氣得不得了,他覺得劉光齊也不是啥好人!


    教員都說越窮越光榮,這小子居然瞧不上窮人,虧他還是個先進工作者呢!


    一路上傻柱嘴裏都罵罵咧咧的。


    不過這狗東西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外頭冷風一吹他開始認真思考起光齊剛說的話。


    正好這時光天訂的煤到了,光天招呼光福一塊兒出門搬煤。


    傻柱裝作看熱鬧仔細打量著兩人。


    他發現光天留著個寸頭,看上去幹淨清爽,身上穿著樸素的棉服,上麵有幾個補丁和新沾染的汙漬,但跟自己那層巒疊嶂、一層覆著一層的髒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光福就更加了,他穿著身新衣服,怕弄髒新衣服他甚至還套了件圍裙才肯出來。


    傻柱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不是說越窮越光榮嗎?窮人不應該就像我這樣麽?


    於是他回屋問雨水:“雨水,說實話,你是不是也覺得哥特別埋汰?”


    何雨水有些詫異:“哥你這是受啥刺激了?你不一直都這樣嗎?”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可你自己不聽,還說什麽這才是勞動人民該有的模樣。”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何雨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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