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老熟人到底是誰呢?


    事情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何雨水想讀大學,在哥哥何雨柱那還有一大爺家接連碰壁之後,她終於想到了還有個遠在保城的親生父親何大清。


    於是她回學校求老師開了張介紹信,懷揣著僅剩的五塊錢踏上了前往保城的班車,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何大清剛出走的時候何雨柱帶她來找過何大清,但當時何大清沒出麵,接待他們兄妹倆的是白寡婦。


    白寡婦告訴他們倆何大清不要他們了,讓他們自己回去。


    當時何雨水還小,何雨柱又是個強脾氣,被白寡婦這麽一說兩人就直接回了四九城,十年間再沒有來往過。


    用何雨柱的話說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但這次長大了的何雨水卻多了個心眼,她沒有直接過去敲門,而是貓在個僻靜的角落裏等著。


    她等啊等,一直從中午等到下午六點,才等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雖然已經有近十年沒見麵,但何雨水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於是她迎了上去,擋在了何大清身前。


    “小姑娘讓一讓,我趕著回家呢!”


    何雨水抬頭: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死人臉,熟悉的倆大眼袋….


    何雨水一言未發,但眼眶卻漸漸發紅:


    “爸,我是雨水….”


    “當啷….”


    來人手裏的網兜直接掉在了地上,網兜裏裝著倆飯盒,飯盒裏的菜湯頓時灑了一地。


    可他卻恍若未覺。


    何大清顫抖著伸出手,但又不敢碰:


    “你是……雨水!”


    “嗯!”


    “我是來找你的!”


    “你先等下,我們去邊上說。”


    何雨水強忍著淚水,走回到之前一直蹲著的角落,那裏沒有風,暖和,不然吹一下午人都要凍僵了。


    她就那麽呆呆的看著何大清,何大清正彎腰去撿掉落的飯盒,動作輕緩、顫抖。


    平日裏幹練的何大廚竟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何雨水覺得自己本該十分痛恨何大清才對,因為十年前的不辭而別,白寡婦的誅心之語,再加上十年來的不聞不問,曾讓她私底下不知罵了何大清多少次。


    可這回看到本就顯老的何大清愈發蒼老,她竟沒有絲毫罵人的衝動,反而想撲進何大清懷裏好好痛哭一番,將自己十年來所受痛苦和委屈通通傾訴出來。


    她埋怨著自己心軟,但身體卻很誠實:


    “爸!”


    “雨水….”


    試探性的稱呼過後,何雨水直接撲進何大清懷裏,哭了一會才不好意思地分開。


    兩人開始打量著彼此。


    半晌,何大清先開口了:


    “我家雨水長大了,都成大姑娘了….”


    “就是有點瘦,要是再胖點就好了。”


    何大清看著眼前身材高挑,青春活力的何雨水還是很欣慰的。


    何雨水長相隨她媽,模樣清秀,不算特別漂亮但是很耐看;高挑的身材倒是隨了自己,典型的北方大妞身材,就是有些太瘦了。


    何雨水同樣打量著何大清,十年前就顯老的何大清如今更顯老了,腰也彎了背也駝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倆大眼袋,要沒有這個她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畢竟快十年沒見了,而且那時候她才八九歲。


    她看著眼前的何大清,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的她雖然沒有母親,但是在何大清的照顧下也算是衣食無慮,比同齡人要幸福很多。


    可是隨著何大清的離開,一切都變了!


    一夜之間,何雨水從一個備受寵愛的小棉襖變成了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兒,人也變得沉默寡言。


    一開始她還經常想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才會讓親生父親都不要自己,還說了那麽狠的話。


    雖然哥哥叫傻柱,但她不傻啊!為什麽爸爸連她也不認呢?


    後來,想的次數多了她也就不去想了。


    因為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要人疼要人愛的小姑娘;同時他爹在她心裏的分量也越來越輕。


    隻是她仍舊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不管不顧自己的親生孩子,選擇去幫別人養老婆和孩子。


    “爸,當年我才八歲,你是怎麽能狠心拋下我跟我哥不管,還說出那種狠話的!”


    何雨水沒再遮掩,而是直接問出了這個困擾了她近十年卻仍舊沒能想通的問題。


    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她也不想在這自取其辱了。


    不告而別、放狠話、十年來不聞不問,何雨水覺得他甚至不配當個父親!


    倒是哥哥何雨柱不僅養了她近十年,還供她讀到高中畢業,這個情意不可謂不重,雖說沒有支持她複習一年考大學,但著實已經夠可以了,這個哥哥他當得合格。


    可眼前這人卻不一樣,作為自己親生父親,他絕對是不合格的!


    麵對何雨水的質問,何大清一臉錯愕,就連平日一直耷拉的眼睛都睜大了不少:


    “我怎麽沒管你們了?!”


    “我走的時候還特地給你們留了一百塊錢(那時候是萬,不過為不影響閱讀體驗統一),之後每個月還給你們寄了十塊錢呢!應該夠你們哥倆生活了吧?”


    “還有我說什麽狠話了我?那時我自覺得沒臉見你們,什麽話都沒說!”


    “你走的時候我跟我哥來保城找過你的,白寡婦說你不要我們了!”


    “還有你什麽時候給我們寄過錢了?我跟我哥從來就沒收到過!”


    何雨水抹了抹眼淚,跟何大清爭辯。


    “最困難的時候我跟哥連飯都吃不上,要是你真有寄錢我們日子會這麽難過嗎?”


    何大清頓覺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你們了?!”


    “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來找過我!”


    “好啊!一定是那姓白的背著我做下的事!”


    “我找她算賬去!”


    說著何大清作勢要走。


    “回來,先把每個月十塊錢的事說清楚!”


    “那十塊錢你都是寄給誰的?有什麽憑證?反正我是從來沒收到過,我哥也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事!”


    “我都是寄給易中海的,當時我想著易中海人不錯,就委托他幫我照顧著點你們。”


    “上個月我還寄了呢!你看這是匯款單。”


    說著,何大清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回執。


    “這是上個月的,之前的我也都還有存,回頭我都拿給你看!”


    何雨水拿過回執單仔細一看,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十年!


    整整十年啊!


    加起來整整一千多塊錢!


    這錢何大清寄了十年她卻一點兒也不知情!


    何雨水拿著回執手都在發抖,她哥什麽樣的她自然信得過,她哥雖然是個混不吝,但還不至於幹出這種事。


    而且當年餓肚子餓到要飯兄妹兩也都是一塊兒餓的,不可能有昧錢。


    那麽真相再清楚不過!


    這錢,是易中海昧下了!


    這時何大清也懵了:“老易沒把這錢給你們?”


    這麽多年白寡婦一直就是跟他耗著,既不領證也不給他生孩子,反正就是搭夥過日子,你圖我徐娘半老,我圖你拉幫套,咱各取所需。


    何大清呢,他也沒覺得吃虧,你白寡婦有倆兒子可以養老,我何大清照樣有一子一女在四九城候著。


    耗就耗唄,有啥大不了的?等哪天爺們膩了大不了回四九城去,反正咱有底氣!


    可是現在他慌了啊!


    他聽到什麽了?


    雨水說自己放話不要他們了?


    十年來沒收到一毛錢生活費,還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這還養個屁的老!


    不把自己趕出門都不錯了!


    於是何大清立馬沒了底氣,他慌了!


    等等!


    不對啊,白寡婦嘴裏的狠話自己不知情也就罷了,但錢是自己親手匯的,做不得假。


    錢哪去了?


    易中海!


    好你個易中海!


    勞資把你當兄弟,你卻斷勞資後路?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地吐出三個字:


    “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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