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薔隻認識其中一種,野山茶。


    花苞紅豔飽滿,花朵層次分明。


    像玫瑰花,卻是比玫瑰更有風情的花兒。


    不是後山上宋家種植的那種油茶樹的花,那種花瓣兒單薄,顏色也淡淡的。


    夏延還留了字條:


    “折了幾枝,移回一樹。茗兄笑我太瘋癲……”


    南薔也忍不住笑了。


    上次去大崳山她也注意到了,隻有海拔很高的地方才有野山茶。


    翻山越嶺挖一棵樹回來,委實有點瘋狂。


    夏延應該能感受到她在空間裏麵。


    但是一直沒進來。


    大概打獵走不開或者人多不方便。


    雖然可以遠距離進來,但是往外看隻能各自看清自己的來處。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像隨意她們那樣,可以坐在空間裏麵,看見更多想看的地方。


    她記得小時候學過一個課文叫《七色花》,神奇的七色花瓣可以帶小主人去到任何地方!


    她一直想要一朵七色花……


    流連一會兒,夏延始終沒進來。


    南薔也就不等他了,吃了點喜歡的水果補補vc,就退出了空間。


    彩霞滿天的時候幾個人才回來。


    每個人背著幾隻山雞野兔之類的,唯獨夏延拎著一兜花樹,牽了兩隻野山羊。


    一進門,鬆風就開始顯擺!


    “七寶他們還取笑我們呢!說公子少爺們獵不到啥好東西!如何?我要把羊牽到村裏去給他們看看!”


    南茗笑道:“妹夫是真厲害,這兩頭羊專門往峭壁上跑,竟然給他追到了!”


    夏延隻是笑笑。


    空間裏麵弄兩隻羊出來而已,費不了多少力氣,當不了這些溢美之詞,沒法解釋,不必回應。


    南薔說:“你們也會想辦法!弄活羊下來!”


    鬆風說:“這兩百來斤若是背回來,我看隻能在山上烤半隻吃了才有力氣!”


    ……


    南茗背著他的戰利品準備回家。


    鬆風果然牽著羊跟了上去。


    “茗哥等等我,我去溜羊!也給你長長臉,哈哈哈哈哈……”


    南茗大搖大擺往前走。


    “快走快走,天黑了人們就瞧不見了!”


    南薔說:“鬆風,你溜一圈羊,就直接牽到鄭屠夫家裏去吧,咱們明日還要宰那些雞啊兔的,忙不過來,請他幫忙宰了吧。”


    夏延隨手拿了一塊銀子遞給鬆風。


    “年底人家事多,多付點酬勞吧,叫他弄好直接送一隻去南家。”


    南薔想起了一件事。


    “叫鄭師傅直接剝皮,有空把皮子給硝製了,給爺爺做個羊皮褥子。”


    夏爺爺說:“這兩隻大公羊的毛還真厚,顏色也正,做襖子都好看!嗬嗬。”


    南薔說:“您要穿羊皮襖子,等我下次買兩張綿羊的皮,山羊毛太長,難伺候還不夠暖和。”


    南爺爺趕緊擺手,“說笑罷了,我可不要那個!咱們這邊的天氣,輕易也上不了一回身,白放著。”


    鬆風已經迫不及待牽著羊出門了。


    大夥暫時都圍在門口看鬆針鬆挖樹坑,準備移栽野山茶。


    鬆針說趁著衣裳沒換,就把這活兒幹完了了事。


    他挖好樹坑,還在坑底放了些發酵過的雞、兔糞肥。


    “平時啃完的各種骨頭曬幹,碾成粉,當肥料也是很不錯的,那花開得更好!”


    南薔笑道:“您還真是行家裏手!”


    鬆果說:“義父愛養些花花草草,平時都是我哥伺弄。”


    南薔說:“你們公子和我正計劃著要在院子裏種些花草,看來這事要著落在你哥身上了!”


    鬆針邊幹活兒邊答應:“包在我身上!”


    看著不大的一包泥土,包著兩棵樹的根。


    夏延特地挑了兩棵矮小一點、還沒有開花的植株。


    易挖掘,易運輸,易成活。


    就是養大不容易。


    不過偷偷灌溉點空間好水,長勢應該也能不錯。


    花兒很快栽完。


    獵物暫時來不及處理。


    活的可以先養著,死的不能就放在那裏。


    鬆落忙著做晚飯呢,南薔上手試了試,有點聞不了血腥氣,想嘔。


    鬆針說吃完飯他來弄。


    家裏平日也不缺肉吃,他們打獵還是圖個開心,吃不吃已經在其次了。


    晚飯都擺好了,鬆風才回來。


    把那塊銀子又還給了夏延。


    “鄭師傅說了,他今晚就趕著把羊都殺好,連內髒都給咱們洗幹淨煮好,回頭家裏要煮湯還是燴菜,拿過來就能吃。”


    南薔笑道:“他提了啥條件呢?”


    鬆風說:“您一猜就著!他要我明日帶他們兄弟上山,說這羊也太俊了,他們也想弄一隻回來過年。”


    “那你明日還要辛苦一趟。”


    “就是跑一趟腿唄!再說我隻管帶到地方,可不管有羊沒羊,也不管抓,弄到弄不到,看他們的造化吧。”


    “還有誰要去?”


    鬆風撓撓頭。


    “您門都沒出,咋會啥都看見了一樣!”


    南薔笑道:“你牽著兩頭羊招搖過村,他們不眼紅才怪了!”


    “反正帶多少人都一樣。嘿嘿……”


    南薔說:“快去換換衣裳吃飯吧。”


    飯後回房歇息。


    南薔問夏延:“獵物投放量夠不夠?”


    “放心,一群呢。”


    “那就好,都弄一頭羊過年,還挺樂嗬。”


    “嗯,還有麂子和小野豬這些,小獵物也沿路投放了一些,夠他們跑一趟了。”


    “會不會有人懷疑?”


    “應該不會,他們沒去過的深山幽穀多著呢,我們還都是挑人跡稀少的地方走,再者動物變換活動區域,也正常。”


    “鄭屠真會算賬……他偏姓個鄭,人也胖乎乎的,我看見他老是想起鎮關西。”


    夏延深有感觸地說:“你注意過沒有,即便是我們遇到的、有數的這些人,也有樣貌、性格相似的。”


    “對對對對!你還記得我們在京城買綢緞遇到的那個掌櫃嗎?跟大豐糧莊那個米掌櫃何其相似!長相也罷了,居然還都結巴!”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想起米掌櫃每次說話都要“我……我……我……”我好幾次才能繼續。


    每說一句話,兩根潔白的大門牙還非要包一下下唇才甘心。


    畫麵非常喜感,兩位掌櫃的動作如出一轍。


    南薔感歎道:


    “造物主是有多懶惰呢?同樣的模具用兩次甚至多次都不改版。”


    “要說我們的前世今生有些相似,那還情有可原,他們明明生活在同一個曆史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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