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棟對小女兒的話永遠一字不漏地聆聽。


    “是不是這幾天哭太多了?喝點這個甘草茶,我昨日不能說話了,喝了早起就好了!”


    南茗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笑道:


    “我也是,路祭的時候喉嚨都要喊破了,回來喝了一杯這個,現在好多了!娘親的好辦法可真多!”


    南棟眼看著小女兒喝了半杯茶,才起身,“爹爹去給你拿老喉糖,剩的半盒都給爺爺去了。”


    南薇趕緊說:“多謝爹爹!”


    南棟出了門,薔薇娘說道:“你們兩個鬼崽子!順豐一號又是啥?我恍惚在哪兒看過。”


    南薇瞪了哥哥一眼,“你說漏的!你說給娘聽吧!”


    南茗瀟灑一揮手,“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等爹爹回來我再說!”


    南棟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兩個鬼崽子!真有本事了!在你老爹麵前耍花槍!你這小丫頭從來不吃那個糖,嫌棄薄荷的味道!”


    南薇趕緊湊過去,笑嘻嘻把臉貼在老爹胳膊上,撒嬌求饒。


    “爹爹!你英明神武!我們倆哪敢耍什麽花槍!是我姐不讓說的~~~”


    南茗也不想背黑鍋,笑道:“真是大妹不讓說的……”


    兩兄妹被迫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薔薇娘這才想起,“前幾日官府發年貨,不就有那艘船嗎?”


    南棟說:“沒錯!我當時還多看了幾眼,那船最大,不是咱們這邊常走的,名字也取得怪……不一樣的。”


    南薇解釋說:“順豐一號可不是順風順水的意思,也不是人家寫錯了字,我姐說是取順利、成就的意思,她要做全國船行的總掌櫃呢!”


    薔薇娘說:“談何容易!一艘船就要很大的本錢了!”


    “我姐夫在京城贏了一場琴藝比賽,得了不少獎銀!”


    南棟說:“丫頭,你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的,索性都說了,好不好?”


    “那可真沒有了,除非我姐瞞著我們的。我知道的都招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南棟說:“知道了!我薇薇最乖!”


    南茗撇嘴說:“這也值得誇讚她一句?”


    薔薇娘也笑說:“你還真是張口就誇!”


    南棟說:“明天一早,我小閨女又要去讀書了!老爹想誇也誇不著了!閨女,等休假了趕緊回來!”


    南薇有點惆悵地說:“先生說我這一陣告假太多,回去要補晚課才行,不然歲考不合格,讓我過年也不準回來了……”


    南棟聽不得這個,“過年哪能不回來?今年咱家不慶祝,可是團圓飯總要回來吃的!”


    南薇笑嘻嘻道:“爹爹放心!就不補晚課,我也能考合格!”


    “我就說嘛!我小閨女聰明伶俐,告幾天假不算啥呢……”


    薔薇娘看看兒子,南茗看看娘親。


    又來了!


    ……


    西廂另一端的耳屋內,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豐富不敢出去追母親,便喊兩個哥哥一起去。


    豐文不肯動。


    “舅母每次見到我都要提她那個表侄女!說多好看多能幹!我又不是沒見過她!一口大齙牙!”


    豐武隻顧著在燈下打磨一塊綠色石頭。


    說是前幾日跟著風水先生去點穴,從大崳山撿回來的,顏色比玉石還漂亮。


    他要磨一塊玉佩,送給心上人!


    “娘跟舅母說一會兒話,不生氣了不就自己回來了!還要去找什麽找!”


    哥哥們都不動,豐富就隻好回東廂找他老爹。


    南柱躺在床上,連腳趾頭都沒動一下。


    “誰讓她整天多嘴多舌!招惹完這個,又去招惹那個!那個是好惹的?沒看那一雙眼睛,看一眼把人骨頭都看透了!”


    “我也累得很!兩個膝蓋都跪破皮了!走不動,她愛去哪去哪吧!”


    豐富處處吃癟,人又小,一沒膽子二沒主意,隻好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委委屈屈坐了一會兒。


    天都黑了,娘沒提著燈,咋回來呢?


    他正發愁,隻見上房屋的門開了,一個人提著風燈走了出來。


    豐富趕緊抱起他母親的一件厚棉衣,跑到了自家門口等著。


    他以為出來的會是奶奶,沒想到是小叔。


    南梁也沒接那件衣服。


    “你跟我一起去吧,到了朱家門口,你自己進去。”


    “成!那我再去拿一個風燈備著!”


    南梁點頭,“好孩子!想得周到!”


    這時東廂房門也開了,南茗走了出來。


    低聲說:“我娘說不讓小叔去,怕嬸嬸不自在。我去吧。”


    南梁想想,也對。


    “你們兩個路上小心!豐富,催你母親快回來,就說你睡覺怕冷,啊!”


    豐富點頭答應。


    路上,南茗問堂弟:


    “豐富,你大哥二哥怎麽不出來?我看你去找他們了。”


    豐富不敢照實說,也不願意撒謊替哥哥們遮掩,便沒吭聲。


    南茗摸了摸他的頭,“家裏人吵吵鬧鬧也難免,你一個小孩子,別想那麽多。”


    豐富說:“我娘若是像二嬸那樣,就不會三天兩頭吵架得罪人了。”


    南茗也知道,誠然如此。


    但在小孩子麵前,話卻不能這麽說。


    “你讀書不是學了嗎?子不言父母過。大娘有大娘的好,全心全意護著你們兄弟幾個。”


    豐富笑道:“那倒是的,我娘在,從來沒人敢欺負我!”


    ……


    朱氏卻沒在娘家。


    走到家門口才想起來,自己家裏有喪事,不能把晦氣帶給嫂子和大侄兒啊!


    他們已經夠晦氣了!被小琴鬧得顏麵掃地,二龍最近都不敢出門了!


    可是外麵又冷,就這麽回去又沒麵子,轉了好幾圈了,才看見家裏有人出來!


    還以為是兩個大兒子,沒想到是小兒子還有南茗。


    南茗看見大娘凍得袖起了手,就猜到她沒去朱家。


    “大娘!快回家去吧,豐富在家裏哭鼻子抹淚喊娘呢!”


    豐富把棉衣遞給母親。


    “娘,回家吧!”


    朱氏從來是個剛硬之人,哭都是哭給別人看。


    今晚這一陣無家可歸,又沒人出來找,心早就軟了。


    拉著小兒子,眼淚汪汪往回走。


    “茗仔,虧得你肯帶豐富出來!那三個沒良心的家夥,都不管我嗚嗚……”


    她習慣性地假哭了幾聲,沒想到真傷心起來!


    南茗勸不住,隻好把人送回了東廂房。


    朱氏嗚嗚咽咽哭了一會兒,被男人吼了幾句,三個兒子勸了幾句,才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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