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文武兄弟才回來。


    說是去了外地的姨媽家裏做客,專程去告知小叔成親的日子,邀請姨媽一家來喝喜酒。


    南薔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這兄弟倆穿得體體麵麵,神色躲躲閃閃,九成,是去姨媽家裏跟姑娘們相親去了。


    聽說,這半年來他們兄弟倆的桃花運特別旺盛。


    其實男大當婚,原本無可厚非的一件事,這樣遮遮掩掩就……挺迷的。


    朱氏生怕南薔怪罪兒子們不去酒樓上工,也不在家裏幫忙,搶著解釋說:


    “我姐姐早就說了,之前因為我大外甥的事,可沒少找三弟幫忙!等三弟成親,必須要告訴她日子!她們全家都要來喝杯喜酒的!今兒也沒啥事,我就叫豐文豐武去跑了一趟。”


    南奶奶說:“他大姨嫁得遠,還得特地回來一趟,真是……”


    南薔說:“明日起,文哥武弟就別往外跑了,這幾日有一艘小貨船到村碼頭,搬搬抬抬都要人手。”


    南棟問:“閨女,你這又是置辦的啥?咱家的東西可夠多的了。”


    “哦,都是給小叔辦婚宴要用的東西,吃的用的都有。”


    那一船東西,都是她空間裏麵的優選好物,各種珍貴食材,葷素、醃臘、幹鮮匯集,除了海鮮,可以說應有盡有。


    海鮮不好運輸,這邊的人也未必喜歡。


    這些本來是她在路上給醉八仙準備的庫存,現在先拿來辦喜宴。


    她又讓哥哥仔細挑選了一番,量多的留一些,不足的補夠數,估摸著這兩天就該到了。


    南爺爺這幾日就在算計,喜宴上要用什麽菜、喝什麽酒、吃哪些果點,該買的東西也要去買了……


    沒想到孫女早有安排。


    老兩口年紀大了,本以為張羅小兒子的婚事得處處力不從心,沒想到都不用他們管。


    南爺爺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薔薔啊……你看這咋能行呢?讓你當侄女的……”


    “爺爺,咱們都是一家人,客氣話就不用說了!小叔自來疼我,這大半年更是不辭辛苦幫我打理酒樓,我盡盡心還不是應該的?”


    “那你買的那些東西,咱村裏的人能會做嗎?你和你娘可不能下廚,那天多少事等你們張羅呢!”


    南薔笑道:“爺爺放心,我家還有一個老郭師傅,一等一的好手藝,哥哥說了,到那天再把醉八仙的大師傅、小師傅都請來幫一天忙。”


    南奶奶一聽,又高興又發愁,“那麽多人過來幫忙,可住哪兒呢?這冰天雪地的,不好將就。”


    南薔說:“初九日是薛姑娘出閣,不管是在醉八仙擺酒,還是去醫館設宴,師傅們都要幫忙,沒空來咱家。初十大清早他們趕過來,酒席結束就送他們回去,不用在家裏住。”


    南棟說:“要起早貪黑忙活兩天呢,太辛苦人家了吧?”


    南薔說:“爹爹你不知道,他們跟小叔都親近著呢,看吧,到時候來的應該還不止廚房那幾位!不妨事的,忙過了那兩天,我再給大家補三天時間休沐!”


    南奶奶說:“三天呐!這得少賺多少銀子!”


    “奶奶,小叔和薛姑娘一輩子的大事,一定要熱熱鬧鬧的,少賺點錢才多大的事。”


    南棟知道,這些年來三弟在女兒們心裏的地位十分重要,可能並不比他這個親爹差多少,甚至更親近些。


    他自然也懂侄女想報答小叔的這份心意。


    “薔薔,這些事就都聽你安排吧,就是有一樣,你得跟夏延商量好。”


    “放心吧爹爹!延哥一概不計較這些小事,而且我早就跟他商量好了的。”


    南爺爺說:“那就好,也不可太鋪張,畢竟家家戶戶都有紅事白事的,咱也不能壞了舊例規矩。”


    “我曉得了。以前村裏有紅白喜事,都是找誰主廚?等小貨船到了,請他來商量商量擬個菜單罷。”


    南棟也不知道這幾年都是誰在做這個,笑道:“薔薔出閣的喜宴,是誰張羅的,請來一趟不就完了。”


    他哪裏知道,南薔出閣,家裏根本就沒有辦酒席,不過是請幫忙的幾個人吃了一碗喜麵。


    南爺爺南奶奶沒臉在孫女麵前說這話,南柱訕訕地說:“是蔡大哥,早年在碼頭邊開飯館那個,你可還記得?”


    “哦,就是整天戴著圍裙、滿手麵粉那個蔡大哥吧?他堂客比他大好多,是個媒婆,對吧?”


    南柱笑道:“可不就是他。他堂客倒是做了個好媒,把薔薔說給了夏延。”


    南薔也笑說:“說起來,我都成婚大半年了,也該去謝謝媒婆了呢!”


    那個催命鬼老婆子,一催再催,催成了她的好姻緣,催成了她再世一遭……


    冬日天短,看看一日將盡。


    南薔過去看做針線的兩位女士進度如何。


    薔薇娘說:“今日已經做下不少了,你跟周嫂早些回去歇歇吧。”


    周嫂說:“不累!天還早呢,再趕幾件,要不您先回去?”


    南薔吩咐過,在這邊不要他們“公子”、“夫人”的叫,太過招搖,惹人注目。娘親麵前還沒什麽,別人聽見了未免有點駭人聽聞。


    不過如今就算跟娘親,她都不敢提買了船什麽的,也叮囑小叔和哥哥妹妹暫時保密,更不敢說出夏延被皇帝召見、已經口頭封了大學士這些事。


    這才是真正駭人聽聞。


    反正夏延也未必會去京城。


    七皇子的身份一旦確定,就算不去認祖歸宗、別有抱負,他還願意奉旨入朝、屈居人臣嗎?


    薔薇娘跟周嫂說:“不用再做了,我還要去給老太太煮點粥吃吃,吃完再縫一會兒也就睡了,黑燈瞎火熬眼睛,活計也不精致,明日再煩周嫂來幫幫忙。”


    周嫂這才依言下地,隨南薔鬆落一道回去。


    夏延的新書房都安置好了,有些書閑置已久,再翻出來免不了多看幾眼,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南薔回來時,家裏燈火初明。


    鬆風特地多點了兩盞燈,可在南薔一個現代人眼裏,這半明半暗的光線依然不適合讀書,隻適合私語。


    她掀簾,進門。


    他抬頭,凝眸。


    兩道目光在相遇的刹那,化作萬千絲縷,牽牽纏纏,無法再分清彼此。


    他伸手,“寶,過來,想你了!”


    她走近,委身坐於他膝上,“一日不見而已。”


    “如三秋兮。”


    “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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