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落說:“回公子,我們是義父秘密訓練的衛士,任務隻有一個,就是保護公子安全。”


    夏延擰眉,“我非富非貴,一介凡人,何至於此?”


    鬆落有些激動地說:


    “不是的!不是!先生說了,公子重要無比,好比每個人的頭顱和心髒,萬萬不可疏忽大意,無論發生何事,先護公子周全……”


    她那三個兄弟在旁邊也表示,義父確實是這樣說的。


    這……


    夏延垂下眼睫,又入定去了。


    他們當他是誰,那是他們的事。


    他究竟是誰,那才是他自己的事。


    南薔是有些驚訝好奇的,翁先生這些話,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


    但鬆落顯然不會再多說,夏延也不會再多問,她終究也隻是一笑而過。


    既然家裏安排有那麽多仆人,路上派幾個人護衛,也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了。


    第二天清早,六人吃過餐點,直奔城西百草門。


    根據王婆婆的指點,百草門總部是在城郊的小孤山中,很有名,隨便找人打聽一下就能找到。


    路也不算遠,出了東城門,大概個把時辰就進到了山中。


    小孤山確實很小,也不高,跟狼山那種大山脈是沒得比的,但是挺清幽。


    告別車馬喧囂,聆聽蟲聲鳥語,人人都覺心裏忽然安定了下來。


    在南薔想象中,百草門應該是個類似江湖門派的所在,總舵肯定是又神秘、又隱蔽那種江湖通用氣質。


    沒想到的是,她們所到之處是一個比大樹村還要像村莊的地方,隻有村口的一塊木牌,能證明這裏確實是百草門。


    因為那塊大木牌和夏延手裏的小木牌共用一張臉,隻不過一個是大塊頭爺爺,一個是小不點孫孫。


    還有就是爺爺大概常年被風吹日曬,臉色更黝黑一些。


    他們把馬車停在木牌前的空場上,進村的路有些狹窄,車進不去。


    很快,就有個體格壯實、神情憨厚的青年男人過來詢問情況,夏延遞上通行證,說明來意。


    男人拿著木牌看了一眼,又一眼,說道:“你們跟我來吧,村裏休養的病人多,不宜喧鬧,車馬就請放在這裏吧。”


    於是鬆針鬆果留下看守,其餘四人跟著男人步行進村。


    這裏的房屋都是依山而建,隨形就勢,自然古樸,村路雖然窄,但都是青石板路,幹淨整潔。


    路旁幾乎每個院落、空地都種上了藥草,各種各樣,整個村莊給人的感覺安適恬淡,特別舒服。


    這裏有五成以上的藥草南薔都叫不上名來,趕緊上眼留意,能記一個算一個。


    就算不知道名字,她見過的東西,空間裏麵也都可以出現!這可是豐富她那片藥草田的大好機會!


    村落正中央,就是她們的目的地了,依舊是樸素的村屋,不過比其他院落大得多,屋宇也多一些。


    男人把他們安頓在一處堂屋裏麵,叫人泡上茶來,他自己拿著木牌到後麵去了。


    沒一會兒,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伯走了進來。


    之前帶他們進來那個男人介紹說:“這位是我們的掌門人,安師伯。”


    安師伯開門見山說:“你們是從萬年縣來的吧?”


    南薔和夏延對視一眼,王婆婆交待過,不要提她的名字,可是人家都猜出來了,總不能故意隱瞞,這就有點為難了。


    安師伯笑道:“王師妹還是那副古怪脾氣,這是不讓你們提她?嗬嗬……”


    南薔滿臉尬笑,您懂得就好了,嗬嗬!


    安師伯解釋說:“師妹多年不曾回來,還不知道現在所有門人都換了新的身份牌,這老木牌,就剩她這一塊沒有收回來了!”


    原來如此!


    婆婆,這是你自己不及時更換新門禁卡,亮出牌牌來等同於自報家門,不怪我們哈!


    安師伯說:“既然是師妹引薦的朋友,我們自當設法通知薛師弟,隻不過他一向行蹤不定,未必能在短期內趕回來。”


    夏延道:“也不是急病,我們慢慢等候就是。”


    安師伯問夏延:“是夏公子想修整容貌?隻怕不易。”


    夏延笑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好!你有這個想法就好,薛師弟雖然醫術通神,可也終究不是神,嗬嗬……”


    南薔說:“安老師,我也有些小恙,王婆婆關照說,請您師父給看看。”


    安師伯歎道:“家師百歲遐齡,上個月就與世長辭了!師妹恐怕還沒收到報喪的信呢!”


    南薔連忙道歉。


    安師伯說:“無妨無妨,連師妹都不知道實情,你們怎麽會知道。小娘子若不嫌棄,老夫來給你瞧瞧脈吧!”


    帶他們進來的那個男人說:“大師伯行醫四五十年,醫術已得師祖真傳了呢!”


    安師伯嗬嗬笑道:“大薊,自賣自誇就不必了,你去吧!”


    大薊笑著告退,鬆落見夫人要看病,帶著鬆風也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南薔夏延和安師伯,南薔起身坐到安師伯旁邊的椅子上,自己挽起袖子,把手腕放到號脈枕上,說道:


    “那就有勞安老師了!”


    安師伯愣怔了一下,扭過頭去。


    南薔不知所措地看看夏延。


    啥意思嘛,咋又不給看了呢?


    夏延皺著眉,迅速拿出一方絲帕,連手帶腕子,給他娘子蓋上了。


    南薔暗自吐了吐舌頭,忘記避諱這個了!抬眼看看自家老公,一臉嚴肅,正眼都不看她。


    保守的古代人,這樣就有被綠的感覺了?唉……


    擱在現代,做個心電圖,你的男醫生眼睛都不眨,上來就推開你的胸衣!


    婦科疾病遇到男醫生你還想有隱私?生孩子都得照生不誤!


    更倒黴的治痔瘡,別說隱私了,尊嚴都是個屁!


    中醫不愧是國之精粹,連行醫風格都十足的中國範兒,斯文得不要不要的!


    安師伯閉著眼睛診了一回脈,叫南薔換一隻手,又診了一會兒,啥也沒說,示意夏延跟他一起去了後麵的屋子。


    留下南薔一個人發呆,越想心裏越瓦涼瓦涼的:這是她有啥大病了?


    安老師跟家屬深度溝通去了?


    完啦!


    啥夫妻恩愛!


    啥發家致富!


    啥理想夢想!


    統統完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小農婦之種出一個元宇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好了故事講完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好了故事講完了並收藏重生小農婦之種出一個元宇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