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趕她走的。”


    白靜垂眸默然看著這一切,誰都清楚的知道找煙隻是個借口,滿地雜草石頭煙屁股的沒有一個。


    李瑞坐他旁邊搭在他的肩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麽能讓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受一個娘們的委屈呢?”


    白靜打開他的手,“別沾親帶故的,我可不是你好兄弟。”


    在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白靜手不便李瑞就替他盛了粥,“吃軟飯注定抬不起頭,這是早晚的事。”


    白靜接過黯自無力道:“她走了硬飯都沒得吃。”


    這就意味著找食物來源的人少了一半,李瑞看著星星席地而躺不去想那些,麵對現實不夠果腹的食物稀水,睡覺都是夢見吃的。


    刺眼的太陽照常升起,好像回到了剛踏入這裏的那一刻,腹中的饑餓都沒有一絲改變,得趁太陽沒有更大之前走快一點,多花些心思在廢墟裏翻翻找一找食物。


    袋子裏的零食和米還夠吃三天,這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


    李瑞一路一直找得很仔細,夾縫裏的草幹樹上爬著的蟲,隻要是能吃的都不能放過。


    甚至是垃圾堆,燒焦腐臭蟑螂蛆蟲爬滿的垃圾堆,時不時有喪屍竄出來騷擾的那種,也不得不踏足其中翻找。


    李瑞倒是無所謂忍忍就算了,特別是白靜大熱的天戴著口罩手套,在山一樣高的垃圾坑裏翻來覆去,強忍的嫌棄已經言露於表。


    何時何地都沒有此時的落魄,他本是高傲的應該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卻在屈腰埋頭認真翻垃圾,溢滿的慚愧無言以對。


    無論是身受的傷還是忍受的苦,哪怕隻是一點委屈李瑞也不忍心在看他受了。


    他在哪裏都可以過的很好,不應該站在這滿地惡臭垃圾的烈日裏煎熬,隻因為認識了李瑞這個人才淪落至此。


    所以對於艾花從來都不是偏心隻是理所當然。


    而她不應該執著於李瑞這個爛人不如早點離開,有自己的選擇總比淪為工具人的好。


    李瑞是這樣想的,手中的垃圾翻了一層又一層,腦門的蒼蠅叮的大汗淋漓,皇天不負有心人翻到兩包過期了大半年的方便麵。


    沒有發黴生蟲就是能吃,一上午就這麽過去白靜也找到一些過期的食品,溶解的糖不知道埋了多久的豆幹麵包幾包小零食。


    至於會不會拉肚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無可避免的弄得一身臭烘烘,這下真的和撿垃圾吃的流浪漢沒什麽區別了。


    洗澡有點奢侈並不是隨處都能找到湖,對此白靜臉上清晰可見的鬱鬱寡歡,很愛幹淨的他也隻能沉默忍受。


    蒼蠅蚊蟲不可避免的圍著兩人團團轉,等到下午的太陽小了很多離開了那小片區域才散去。


    可前麵的路無法在走,三人停下腳步望著輝黃夕陽下圍著中心區域分布的喪屍,太多太多了。


    幾十萬,幾百萬李瑞看不清數不完沒有盡頭,麵前隻有兩個選擇從左邊繞還是從右邊繞,走那邊都是多走一圈冤枉路。


    李瑞有點迷茫了,問:“你覺得走哪邊好?”


    白靜左右看了看往爬上高處的爛樓觀察了一會建議道:“左邊吧,有條大河好像還有一條完整的街。”


    李瑞點點頭,右邊明顯可見的建築在減少,房子聚集成街的地方就意味著會有很多人,人多的地方總會有人吃的東西吧。


    然而現實殘酷的超乎想象,焦黑碎裂的水泥地倚靠著矮樓棲息著不少人,他們目光呆滯幹瘦的宛如骷髏。


    男女老少都有眼珠子隨著三人的走動而轉,一排排商鋪門前席坐著不少被鎖鏈拴在門前的人,不知道是奴隸還是食物。


    火光隨著夜幕降臨在每家每戶門前點亮,這將是最可畏的,哭聲哀嚎吆喝席卷整條街。


    三人疲憊的找處幹淨的地休息,大概是某棟爛屋前的地板磚上吧,吹一吹地上的灰就能躺,很硬但很涼快。


    行李一甩,李瑞就仿佛死魚一樣躺著,看對麵屋前煮小孩湯。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著一切,大約是五六歲的女孩剁掉腦袋掏空內髒剁碎成兩半,一半高高晾起一半下鍋,升煙的每家每戶都應該是如此。


    紅色的光,彌漫的肉香,扭曲變不成人型的影子閃來閃去,閉上眼和睜開眼所感受到的都是地獄。


    一道粗糲的聲音打斷李瑞腦子中的混沌,“喂,你麵前這個男人怎麽賣啊?”


    這話顯然是問旁邊半坐在靠牆的白靜,李瑞不想動也不想解釋,就那麽躺著腦袋一轉想看看白靜怎麽說。


    他愣了幾秒,看著直挺挺躺在地麵的李瑞算是明白了,竟無情道:“你開個價吧。”


    麵前的壯男人蹲下身仔細打量了李瑞幾眼,摸了摸腿和胳膊試探性的開口道:“一個女人帶一個四歲的小孩行不行?”


    白靜毫無波瀾,像是討價還價一樣,“我這麽大一個男人換兩個小的不劃算,你還有沒有其他吃的東西可以跟我換。”


    李瑞臉色變了變硬生生忍住想罵人的話靜觀其變,還以為白靜會驅趕麵前這個男人打一頓呢。


    還真把他當賣的玩上了。


    麵前的壯男人稍加思索再次開口,“一個女人加兩小孩呢?”


    白靜似乎有幾分無語,“我不想要人,你還有沒有吃的其他的跟我換?”


    壯男人有點不耐煩了掏出一根煙點著,怒斥道:“你別不知好歹這裏除了人哪還有其他東西,在考慮一下行不行?”


    繚繞的煙霧熏得白靜微微皺眉,便指了指男人手中的煙,“那你口袋裏拿包煙怎麽樣?”


    男人微微錯愕,猛吸了一口連忙搖頭,“現在這煙可是稀罕東西,就一個男人劃不來。”


    他的眼神微微瞥了一下倚靠著睡著的琳琳,白靜也讀懂了,頹廢虛弱的樣子沒有一點脾氣,“那行吧,加上這個女孩。”


    李瑞突然明白他想幹什麽了,不就是一包煙不至於連琳琳也說賣就賣吧,這就有點過分了。


    壯男人欣然接受,佯裝一副虧了的樣,“我這可是好煙,要不是填不飽肚子換換口味,我才不想跟你換呢。”


    白靜不想回答徑直伸出手討要,麵前的男人有點疑惑的將整包煙交給他,“你不套上繩子交給我嗎?”


    “能不能帶走就看你的本事了。”


    很冷漠的聲音隨著刀尖緩緩亮出,男人惱羞成怒的大喊罵了幾聲倒在了李瑞側身。


    在血要流到他身上時,李瑞一腳踹開順勢起身坐他旁邊道:“白老板黑吃黑很有一手嘛,竟然舍得賣妹妹啊。”


    嬉戲的目光遊走在他麵無表情的臉上,“不如你來開個價,我看我賣不賣得起。”


    皺巴巴的煙盒扔在了李瑞打趣的臉上,他的一句話立馬讓李瑞合攏了揚起的嘴。


    “你不是想抽煙嗎,快滾一邊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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