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將衣服扒了幹淨檢查痕跡,確定沒有一點紅點爛掉的痕跡鬆了很大一口氣。


    來不及包紮傷口,趕緊去找了把鉗子。


    這屍體身形魁梧不好製服,萬一起屍了軟弱無力的他鐵定遭殃,先把牙齒拔下來杜絕根源性問題。


    也算是明白當牙醫的不容易,那叫個硬,李瑞猜不準正常人屍變具體要多久,他的力氣不方便拖拽。


    不如找個繩子牽回去,於是便把屍體拖進一旁的副食店裏等屍變。


    副食店裏麵很暗,東西滿目琳琅李瑞沒什麽胃口好煙好酒倒是不少,摸了一包曾經不敢看的價格點上,不知道他的喉嚨還能不能受這種刺激。


    精神已經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一根煙閉,才想起來處理一下傷口,手上臉上沾著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傷口沾上了喪屍的血並不會傳染屍變,不明白怎麽咬一口就變喪屍,關於喪屍有太的未解之謎怎麽突然爆發的怎麽感染的,個體之間的區別。


    一路上的危險遭遇沒有太多的腦細胞去思考這些深奧的問題,這種事不需要李瑞這種人多想,總會有好奇心旺盛的其他人去尋找原因。


    這也算是李瑞第一次眼眼睜睜看見屍體變成喪屍,比想象中漫長一點。


    手指輕微的動了兩下,整個身體就那麽突然的動彈了起來。


    牽到住所樓下的過程一點也不順利,哪怕綁住手塞住嘴,還是能伸著頭流著哈喇子緊往李瑞身上湊,有點惡心還是裸的根本不用牽。


    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一勾一引的喘著粗氣栓在了樓下。


    忙活了這麽久,白靜還沒醒還是叫起來的,告訴了他所見所聞的醫院。


    他沒有一點異議去那裏看看,簡單收拾了東西帶上琳琳一起,趕往那所中心醫院。


    不然就這麽走了,隨時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自身的情況大家都很清楚。


    當看見李瑞受傷的手和被綁的喪屍時,白靜眼裏閃過疑慮最後也什麽沒說。


    開車去的途中,李瑞盯著五花大綁的喪屍問他,“你認為有可能研究出喪屍蔓延的抗體,或者藥水的什麽東西嗎?”


    “不知道。”


    李瑞抱著琳琳將目光移到前方,“你不是醫生嗎?難道沒想過肩負起拯救人類的偉大使命。”


    白靜有些無語摸了摸臉道:“我幹嘛要把時間花在那方麵上,不如去多找點資源保障生活。”


    “話也不能這麽說。”談話的功夫,李瑞發現身上的紅點已經長過了腹部。


    白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慢慢減速距離目的地到了,“什麽也沒有拿什麽做,需要考慮很多因素的,目前電都沒有的情況下有環境研究設施搞嗎?”


    李瑞不是很懂,但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便不再過問。


    一下車白靜就把喪屍牽了出來,李瑞好像察覺到什麽忽然回頭看向遠處的某個角落,她果然一直在看著。


    無論去哪裏都甩不掉,如影隨形。


    穿防護服的人看見兩人帶了喪屍過來沒在驅趕,便根據他們的要求把喪屍放在門口任他們檢查。


    確定符合要求後,又叫了幾個人帶走,打開了僅一人通過的門退後,讓李瑞等人進去。


    一跨進去,門立馬就被重重的關上並鎖住。


    其中一個高一點的穿防服,在前麵指引距離不超過五米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安排你們的一係列治療請跟我走。”


    李瑞等人沒有異議正想走,其中一人卻突然伸出手製止他們指著琳琳,說道:“小孩子需要單獨隔離,到我這邊來。”


    白靜當然不允許,黑洞洞的槍口突然就那麽對著,“別擔心,每天有一小時可以見麵。”


    聽到這話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李瑞感覺到哪裏不對,連忙拉過白靜和琳琳後退,“算了,那我們不需要接受你們的治療了。”


    “咳咳,讓我們走!”稍微大聲了一點導致李瑞喉嚨咳出了絲絲血跡。


    槍口沒有絲毫讓步,“這裏可不是隨便能走的,等你們徹底好到咳嗽都咳不出來,你們隨時都可以走。”


    “現在請按我們的要求來,小孩子這邊單獨隔離照顧。”冷漠到不近一點人情的聲音在催促。


    白靜臉色十分難看,當初李瑞提議把琳琳放在庇護所那邊托熟人照顧他都不同意,何況在這種奇怪冷硬的地方。


    躲在身後的琳琳像是明白了什麽,主動鬆開他的手,流露出堅強的神情道:“哥哥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他們說還能見麵一定沒關係的。”


    白靜不舍的交代幾句,把她需要的吃的藥物全部交給她,就那麽眼睜睜看著琳琳跟別人走了。


    黑洞洞的槍口還在指著,李瑞注意到他拳頭緊握的筋脈盡顯,連忙小聲安慰幾句靜觀其變。


    然後二人被帶到了一棟很高樓層的住院部,行李被沒收扔到儲物櫃,扔過來兩套藍條紋的病服要求換上。


    李瑞本來想偷襲帶領他們走的那個人,然而對方早有防備,一直在身後間隔在五米的距離說話指引,餘光瞥見拿槍的手一點都沒放鬆。


    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隻能乖乖按他說的做。


    最後被帶到四樓,在樓梯間由另一個人開鎖進入,被安排進一間四張床的病房。


    一路上李瑞注意到每一層的樓梯口處都有一道鐵門鎖著,二三層每一層上麵都掛著好大一把鎖,並且整棟大樓的總出口有三個人看守。


    整的跟監獄一樣嚴絲密守。


    他們一走,李瑞連忙觀察起來,一層樓裏六間病房裏麵好像都有人,房門緊閉也不好直接打擾,走廊前方有個很大的陽台,晾著不少病服。


    從下麵跳下去鐵定摔斷腿,而且還能從下麵看見幾個巡邏人員。


    能活動的空間隻有一條走廊加陽台,在回去病房時發現還有兩個陌生的病友。


    白靜一聲招呼都不打,在單人病床上躺的很安詳,另外兩人從他們臉上擴大的紅斑來看他們的情況比較嚴重。


    一男一女相互緊湊的樣子好像是對情侶,感情這男女混住的怎麽小孩子就要分開。


    李瑞輕咳兩聲連忙問好,“你好,我和他是才來,請問一下你們來這多久了。”


    其中年齡相仿的男人說:“額....你好,我們來這快一個星期了。”


    “這裏會有專門的醫生來打針看病嗎?”


    他們兩人臉色一變搖了搖頭,男人繼續道:“醫生不會主動來這裏,每天會隨著食物發一次藥。”


    原來是有在治療,隻不過還是那裏不對勁,李瑞問出關鍵問題,“那你們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或者見過別人的病好了出去。”


    依偎在男人懷裏的女人憂愁的說道:“沒有,不過有些運氣好的病人會被直接帶去看醫生,然後他們再也沒回來過了。”


    “那他們是被治好了離開了嗎?”李瑞抓了抓臉上有點癢的紅點。


    “不知道,也許吧。”


    繼續寒暄了一會也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便一直休息,想跟白靜說兩句但礙於旁邊兩人在,也不好說什麽。


    而且他們你儂我儂的聲音很礙眼,不吃東西都飽了。


    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李瑞一直在觀察他們兩個,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好像會懷疑搶他女朋友似的。


    不過往最大惡意設想三男一女確實有這個可能,前提得是在沒病的情況下,李瑞現在走兩步都虛的厲害,何況咳了三次血的白靜。


    他們的情況更不好,李瑞看見了那個男人身上遍布紅斑以外,脖子上長著雞蛋大小的腫塊,軀幹下凹凸不平隔著衣服不知道長了多少。


    那個女人稍微好點隻是皮膚跟豹紋一樣斑斑點點,遮掩了秀麗的容貌。


    這個房間的咳嗽聲就沒停過。


    到了晚上終於隨餐發藥了,雖然態度惡劣包吃包住這點還挺人性化的。


    貌似快要過期的牛奶,有點硬的麵包,五粒顏色不一的藥。


    每一個人統一領到了這些,李瑞吃了兩粒感覺沒什麽不對勁,反觀白靜吃了一粒後臉色大變。


    用眼神示意了李瑞兩下,連忙跟著他去陽台吹風。


    白靜捏著一顆小小的藥物神情嚴肅道:“這不是藥,是維生素鈣片沒有一點效果的。”


    李瑞皺了皺眉,“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把人關在這裏等死嗎?”


    “不知道,太多不對勁,等再晚一點看能不能找機會溜出去,找到琳琳離開。”他手中的幾粒藥就那麽碾成了粉末隨風消散。


    二人正準備回房時,李瑞突然看向樓下,發現漆黑夜幕的圍欄邊有個白點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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