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砸在墨子傑的腦袋上,一時間急火攻心,頓感喉嚨一甜,一股鮮血直湧上來。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墨子傑仿佛受了重傷般一下子泄了氣。


    聶熙見狀,也是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郭熙扶好墨子傑。


    雖然知道可能會有這個結果,但是當它真實發生時,卻是那麽的讓人難以接受。


    曾經與父母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從自己蹣跚學步、牙牙學語,到日常生活,處處充滿著父母與自己的生活記憶。


    墨子傑還是有點不死心,他強忍著悲痛,掙脫開郭熙的攙扶,雙手扶著玲兒的肩膀,“其他人呢?極北城的城主和城主夫人呢?”問著問著,越來越激動,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了。


    “啊!小姐,他弄疼我了!”丫鬟感受著墨子傑手上越來越大的力氣,吃痛地喊道。


    雖然非常理解墨子傑的悲痛,但是聶熙也隻得過來,將墨子傑的雙手從丫鬟的身上拿開,然後點頭示意讓丫鬟回答墨子傑的問題。


    “聽說極北城城主及夫人,極其英勇,他們帶領極北城軍民,誓死守護極北城,與戎族的先鋒部隊十萬人近乎同歸於盡,戰況極其慘烈,結果卻被趕來的戎族後續部隊包圍,被新任的戎王親手砍下了兩人的頭顱。而且戎王有感兩人的英勇,特地厚葬了他們,將其埋在了極北城城門旁邊,親自立碑呢......”丫鬟解釋道。


    “呀!!!”墨子傑聽到這個消息,宛如瘋魔一般大叫了一聲,他簡直無法接受自己同時失去兩位至親的打擊。


    郭熙聞聽此言,也理解了墨子傑的瘋魔,任誰在同一天之中,同時失去兩位至親,恐怕都會瘋魔的。


    墨子傑根本不能等待片刻了,他立馬準備衝出屋子,想要去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玲兒,攔住他!不能讓他出這個屋子!”聶熙立馬吩咐道。


    “是,小姐。”丫鬟一邊答應著,一邊也雙手抓住了墨子傑的手臂,不愧是大府內的丫鬟,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身上還是有些許修為傍身。而墨子傑由於元氣被禁錮,一時之間竟然連丫鬟的手臂也無法掙脫。


    墨子傑惡狠狠地盯著丫鬟。“讓開!”


    “不讓!小姐說了不讓你離開這間屋子。”丫鬟絲毫不肯讓步。


    “我讓你讓開!!!”墨子傑越說越凶狠,眼睛仿佛能殺人一般,看得丫鬟心底發毛。


    就在這時,郭熙伸出手掌,對著墨子傑肩膀一掌斬下,同樣的感覺襲來,墨子傑兩眼一黑,再次昏睡了過去。


    “還是簡單粗暴好使!”郭熙看了看倒地的墨子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對著丫鬟笑著說道。


    “小姐,您變了!”


    “我哪裏變了?”郭熙笑道。


    “您現在比以前暴力太多了,以前您是大家閨秀,平時踩到蟑螂都要激動好久,現在你都敢打人了。”丫鬟笑著說道。


    “幹嘛?你在嘲笑我?”郭熙撅著嘴說道。


    “哪裏啊小姐,我怎麽敢。”


    “那你還不過來幫忙把他扶到床上去!”


    “小姐你想幹嘛?”丫鬟故意地調侃道。


    “你個小浪蹄子,是不是太久沒有收拾你了,有點皮癢癢啊!”郭熙看著丫鬟,不懷好意地說道。


    “婢女咋敢......我來了”


    終於,在兩女的合作之下,墨子傑被再次地扶到了床上。而丫鬟也被她支走了,屋子裏再次隻剩下她和墨子傑兩人。


    她坐在床邊,看著昏迷著的墨子傑,心底不由得生出了點點的同情和心疼,想著自己這個便宜未婚夫和那還未見過便雙雙戰死的公婆,她的眼角也不禁地泛出些許淚光。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對於墨子傑她還是並不反感,相反除了同情之外,還帶有對他的思思愛慕,畢竟長期深處閨房的她,難以反抗這種真正的熱血男兒。


    而在另一邊的青龍關城牆之上,雖說是城牆,但是巨大的牆體內部似乎更像是一棟大樓,在其中一個房間之內,聶遠麵向一個小窗,背對著門口,正聽著背後那名跪伏的黑影手下匯報。


    “主上,其實墨城主夫妻倆能夠完全有機會撤離,但是他倆似乎已經下了和戎族決一死戰的決心,直到最後,也沒能聽下屬下的建議,被新一代的戎王隔空一刀斬殺。而且我明明離得有數裏之遠,那個戎王卻好像感應到我一樣,對著遠處隱藏在暗處的屬下微微一笑,並沒有追殺於我,不過他倆的屍首屬下也不敢去收斂了。”黑影說著,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初觀戰的場景。


    隻見從戎族大營之中飛出一人,僅僅一刀,便讓相隔近千米,正在與戎族高手鏖戰的夫妻倆身首異處,那份能力讓黑影不禁冒出一絲冷汗。還好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否則不一定有機會回來複命。


    黑影匯報完畢,又從懷裏掏出一物,仔細一看,是一塊玉牌。


    “這是極北城決戰之前,墨城主交給屬下帶回來給您的。”黑影接著匯報道。


    郭遠接過玉牌,眼角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淚光,但是馬上又一閃而逝,似乎從未出現過。


    “嗯,下去吧!”郭遠說道。


    聞言,隻見那名黑影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


    郭遠捏著手裏的玉牌,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言兒,你這是何苦呢?明知道是死局,卻還是毅然決然地入局了。”


    隻見聶遠拿在手裏的那枚玉牌之上,赫然刻著“甘十叁”的字樣。


    隨後,郭遠來到一張書案前,揮筆寫下了一封書信,信上僅有寥寥數字“狼已入局,請入否?”


    然後拿來一隻信鴿,將信紙折好,綁在鴿子腳上的竹筒裏,向著遠方放飛而去。


    轉眼間,鴿子便沒入了雲層之中,向著既定的目標前進了。


    郭遠望著遠去的信鴿,喃喃道。“癡兒,你的犧牲,會有意義的,黎明不會遙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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