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娃猶豫了一下終於鎮定下來:“我過去談,跟他們無關!”


    禮帽男得意了:“哈哈哈,這就對了嘛,老板都等不及了!”


    歸海蕭略微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對著塔娃點了一下頭:“小心!”


    塔娃也點了下頭:“放心,沒事,我去去就來!”


    馮波卻忍不住了:“你這豬腰子臉,戴著個禮帽裝蒜呢,憑什麽相信你?”


    “嗯!?”禮帽男轉頭狠狠地瞪了馮波一眼,“年輕人,小心跌了舌頭!”


    禮帽男目如寒光,堅銳淩利,直驚得馮波一個冷戰。


    然後禮帽男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轉回頭,沒有再理會馮波。


    塔娃也已走到禮帽男麵前。


    “哈哈,塔娃小姐,找到你真不容易啊,老板都生氣了!”禮帽男招呼道。


    塔娃“哼”一聲:“少拿老板來壓我。我已付出夠多了,我現在隻想做個普通人!”


    禮帽男板起臉:“哼哼,普通人可不是那麽好做的,‘一日踏入,終生不離’,想退出?別無先例!任務一旦開啟,務必全力以赴!”


    塔娃怒了:“如果我說不呢?有本事清理門戶啊!”


    禮帽男一驚:此次任務若沒有塔娃參與,縱有千軍萬馬也難以完成,看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


    “哈哈哈……”禮帽男又馬上麵堆笑容,“幹我們這一行的,都不怕死。當然你也知道,任務缺你不成,沒有老板的命令,誰也不敢動你半分!”


    塔娃冷笑一聲:“知道就好。我再說一遍,沒有什麽‘黃金檔案’,更沒有什麽‘黃金密碼’,這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在造謠生非。”


    禮帽男也冷笑著地問:“這麽說,塔娃小姐是不配合了?是不是你們這些人密謀著想單幹不成?!”


    塔娃一瞪眼:“少囉嗦,我不回去!”


    禮帽男臉色一沉:“塔娃小姐,你看這是什麽!”


    塔娃一驚,隻見地攤男手中的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


    畫麵中是很熟悉的場景,一座小屋坐落在草地之上,周圍是零星的樹林、潺潺的流水、旋轉的風車,還有成群的牛羊,然後還有一隻熟悉的牧羊犬……


    天哪,這不是塔塔城效區嗎?那房子就是自己的老家!


    塔娃忽然臉色大變,不祥之兆頓時湧上心頭。


    接著畫麵一轉,視頻中的草坡上、樹林裏,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這些人身著黑衣,眼戴墨鏡,一隻手自然下垂搖擺,另一隻手卻又是隨時插兜的模樣……


    塔娃心跳開始加速,怪不得父母在電話中說最近老是有些遊人……


    視頻中畫麵又轉——兩個老人出現在視頻中,還朝著屏幕招手,還有黑衣人時不時地從一旁閃過……


    塔娃感到腦袋要炸裂了——他們監控了自己的父母!


    m的,你們真是卑鄙無恥!”塔娃發狂了。


    禮帽男微微一笑:“嘿嘿……沒辦法啊,塔娃小姐,您老不給麵子,隻好出此下策——唉,兩個老人家不容易啊……”


    塔娃“嗖”地一下拔出手槍抵在禮帽男頭上:“m的,信不信我爆了你這個狗腿子?!”


    禮帽男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一臉嘻笑:“狗腿子?你這不是拉低自己了嗎?我們都是一樣的……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塔娃小姐……”


    “你閉嘴!”塔娃氣急敗壞,“叭”地一槍打在禮帽男腳下。


    禮帽男先是一驚,隨後又“哼”了一聲:“塔娃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不想讓你的父母暴屍荒野吧?還有,你這幾個朋友,我一聲令下,分分鍾變成渣……”


    塔娃執槍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微微地閉上眼,大口地喘著氣……


    禮帽男“嘿嘿”一笑:“這就對了嘛!老板說了,此次任務完成,貨可分你一成。從此你可以遠走高飛,無人再擋……”


    塔娃還是微閉著眼,胸口隨著喘息一起一伏……


    “……好吧,我們也不再強求你,”禮帽男繼續說,“給你一天時間考慮,給個答複……告訴你,老板已沒耐心了……”


    塔娃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呀啊……”忽然一聲長叫,塔娃雙眼大睜,她抬起手臂持槍向天,“叭叭叭……”直至清空彈匣……


    禮帽男驚恐地看著她,也沒再說話……


    稍稍安穩,塔娃慢慢返了回去,麵色蒼白。


    “你怎麽樣了?”歸海蕭急步向前。


    “我沒事……”塔娃有氣無力。


    “他們跟你說什麽了?你答應他們了嗎?”歸海蕭又急不可待。


    當時距離稍遠,又有風雪聲阻隔,歸海蕭根本聽不到塔娃和禮帽男的談話,但根據現場的緊張氣氛,歸海蕭預到感情況不會太妙……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塔娃搖了搖頭輕聲說。


    馮波和複製體在一旁更是一愣一愣的:好大的陣仗,這個塔娃來頭不小啊,她到底是誰,怎麽從來不知道呢……


    雪停了,天卻更陰沉了,禮帽男一夥早已不見人影,風似乎更緊了。


    “不會有暴風雪吧?我們回去吧!”歸海蕭說。


    馮波又發牢騷了:“今天真不暢快,這鬼天氣!早知道窩在家裏打遊戲了!回去,快回去!”


    複製體笑道:“急著出來的是你,急著回去的也是你,真是‘猴屁股著火,急上加急!”


    馮波眼一瞪:“你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滿山的猴子,就你腚紅!”


    複製體一聽不樂意了:“你這是罵人呢,誰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又欺我不是父母生的吧?”


    馮波一聽又轉笑臉了:“兄弟,我開玩笑呢,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多了……”


    複製體卻不依不饒:“哼,我想多了?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幾個意思?”


    馮波看複製體較真了,就連忙想著開脫:“嗐,沒什麽大不了!現在呢,我也是無父無母,全憑蕭哥做主,嘻嘻……”


    歸海蕭樂了:這鬼小子,球又踢給我了。虧你們還有心思吵鬧!


    “哈,都是自家兄弟,‘尺有長短,話有粗細’,都沒有惡意的——屁放了,就痛快了,是不是,波子?”歸海蕭開始解圍了。


    馮波撇了一下嘴:“切,蕭哥,說什麽呢!看來你們血脈相連,我才是外人啊!唉,苦呐……‘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歸海蕭又笑了:“這貨就是能裝!”


    塔娃也微微笑了一下。


    “走吧,天氣越來越差了,又飄雪了!”歸海蕭說。


    塔娃忽然轉身:“阿蕭,我想讓你陪我單獨走走!”


    歸海蕭一怔:“嗯?這風天雪地的,不怕凍壞了?”


    塔娃開始撒嬌了,她搖著歸海蕭的胳膊說:“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陪著我……”


    歸海蕭若有所思,但他還是笑了一下:“好吧,暴風雪來了,就把我們一起埋了!”


    塔娃猛地拉住歸海蕭的手,熱淚盈眶:“我願意……”


    馮波見了叭吧咋吧咋嘴:“埋一起?還化蝶不?哎呀呀,酸,真酸!兄弟,我們倆是多餘的了,走了走了,咱也回家上熱炕頭了!酸,真酸,酸得倒牙……”


    馮波一邊嘟囔,一邊拉著複製體走了。


    複製體一邊走一邊問:“馮波兄弟,化蝶什麽意思?”


    馮波邊走邊搖頭:“化不了了,化不了了,到時候都凍成人幹了……”


    慢慢地,馮波和複製體走遠了,隻剩下歸海蕭和塔娃手牽手在風雪中悠悠漫步……


    身後雪地,倏地又冒出兩個白衣人,他們望著歸海蕭和塔娃的身影,久久地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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