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完畢,塔娃就載著歸海蕭出發了,經過近乎一天的行程,兩人終於到達了北疆。


    北疆縣位於天原市最北端,受北方氣候影響較為嚴重。這裏大部分土層瘠薄,裸露的岩石經過季節交替、風吹日曬和晝夜溫差的洗禮,就會發生熱脹冷縮現象,於是大塊的岩石逐漸崩析解離,成為大小不一的礫石和沙粒。當冬季來臨,強烈的北風又把粉化的塵沙帶到遙遠之地,這就形成了就形成了碎石遍地的戈壁。


    “我們終於到了!”塔娃很興奮。


    歸海蕭一邊欣賞一邊說:“這地方真夠奇特,南麵是高原雪山,到了這裏卻是天幹物燥的大戈壁,卻也有一種粗獷之美!”


    “就隻有粗獷之美嗎?”


    塔娃今天穿了一身紅白相間的衣服,顯得異常豔麗,她雙眼放光,直直地盯著歸海。


    “噢,有了你的襯托,那邊突兀的怪石都看著眉清目秀的!”歸海蕭開玩笑。


    “哈哈哈,你真會說,說得我都心動了——老實交待,你勾引過幾個女孩子了?”


    “這跟你有關係嗎?你看我現在不還是窮屌絲一枚嗎,形單影隻的!”


    “現在我做你的影子行嗎?”塔娃眼神火辣。


    “我是天生的孤勇者,不配擁有影子。或者說,影子會成為我的羈絆,讓我有所牽掛,大任難成!”歸海蕭若有所思地。


    “哈哈哈,好一個天選者,來日方長。我就是試探一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塔娃紅著臉笑了。


    越野車一直沿著幹涸的河邊行駛,滾滾的車輪“哢哢”地碾壓著滿是碎石的地麵,不時有幾顆石子從輪後飛射而出。


    “塔娃,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看你不是普通人,無論身手、技能,都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關鍵是人還機敏漂亮,這點是最讓人把持不住的!”


    “哈哈哈,說明你不是柳先生……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隻‘燕子’,你會相信嗎?”


    “燕子?那是候鳥,你說有一天你會飛走?”


    “嗯?……哈哈哈,這麽說也對。那你舍得嗎?”


    “世間萬物,各有生存之道,尊重個體的自由選擇。你說過,我們目標是一致的,這就足夠了!”


    “現在我們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就一直往裏開。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藏在這大戈壁的深處。”


    “你對‘雙龍玉碟’了解嗎?”塔娃問。


    歸海蕭答:“說實話,知之甚少。這原本就是源自六十年代的一個傳說,當時有人在弋壁深處發現了驚天秘密,並得到了功能強大的‘雙龍玉碟’。在那個風起雲湧的世界環境下,許多人甚至許多國家都想得到它。後來不知什麽原因,雙龍玉碟又從人間消失了……看來你也對雙龍玉碟感興趣?”


    “好奇而已。你認為這個傳說有多少可信度?”


    “開始我也不確定真假,但這卻成了我任務的一部分。不過天姬女說的應該是真的。”


    “噢,你說的那個天姬女?我看她對你眼神很特別,她會不會成為你的影子?”


    “你們女人,就是太敏感,她是我的保護者,成為‘影子’也很正常!”


    “那我成為你的影子就不正常了?”


    “你現在就是影子啊,不召自來,揮之不去的那種!”


    “你是說我很賤嗎?如果我願意呢?”


    “你是燕子啊,想飛就飛!不過我也沒有反對啊,哈哈哈……”


    “你們狗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塔娃說完話,然後“嘎”的一聲,把車子猛地停住了,歸海蕭一個不注意,一下趴在前麵。


    “你自己走吧,我不管了!”塔娃氣呼呼地紅著臉。


    “哎呀,好好的咋變臉了,我也沒說啥啊。你不管了,把我丟在這大戈壁灘上,幾天就屍骨無存了,你忍心嗎?”


    “那是你自找的!”


    “那我錯了,給你道歉。好好的一個大美女司機,還能當保鏢,我怎也舍不得你走啊!”歸海蕭心裏一陣緊張,這女人真難揣摩啊!


    “我是燕子,我現在就要飛!”


    “說好的目標一致呢,怎麽變卦了?要不我變成你的影子吧,行不行?”


    塔娃忽然“撲哧”一下笑了,歸海蕭也陪著笑起來……


    車子繼續行駛,周邊竟有不少蒼桑的胡楊,似火的紅柳,還有遍地的駱駝刺,其間還有野驢、野兔穿梭,時而幾個圓圓的風滾草擦車而過。


    漸漸地,車子越來越深入,戈壁也越來越荒涼了,植被越發稀少。


    眼前的景象仿佛是異域星球,每一粒沙礫,每一塊岩石,經過歲月的侵蝕,似乎都跨越了時空。崎嶇低矮的岩麵輻射分枝,如嶙峋的血脈四下綿延;大塊高聳的岩石,如城堡,如房屋,如怪獸…而鱗次櫛比的岩石,就像天兵布下的矩陣,滿目密集……


    這奇特的造型和豪邁的風格,給人巨大的視覺衝擊。


    歸海蕭忽然說道:“我好像來過類似的情景地!”


    “那是在夢裏吧?”塔娃笑著問。


    “肯定是在夢裏,要不就是上一世的記憶!”歸海蕭也笑了。


    “夢裏還有什麽呢,沒有美女可不完整啊!”


    “這個倒記不那麽清楚了!”歸海蕭一邊回答一邊心裏嘀咕:“塔娃今天怎麽說話那麽奇怪,可我心裏也是怦怦直跳啊!”


    天色將要暗淡下來。


    歸海莉又拿出魔球,還是沒有什麽動靜。


    “塔娃,天晚了,不再前行了,找個背風的地方準備安營紮寨吧!”


    “有車還再紮帳篷?”塔娃說,“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別介,我怕犯錯誤,到時候再把我丟下就不好玩了!”


    歸海蕭說完就下車忙活了,塔娃在一邊看著也不說話……


    與此同時,在歸海蕭和塔娃身後的極遠處,有兩輛汽車卻一直悄悄地跟著,還不時地有人拿望遠鏡觀察。見到塔娃的紅色越野車停下了,那兩輛汽車也隨即停下……


    搭完帳篷,安置好睡袋,歸海蕭又拿出食物和水,二人就簡單吃了晚飯。


    “晚安,塔娃!”歸海蕭低身鑽進小帳篷。


    “晚安,天選者!”塔娃哀怨地看了歸海蕭一眼後淡淡地說。


    一會兒帳篷裏傳來呼嚕聲,而塔娃在車裏卻睡不著。


    半夜裏,歸海蕭睡得正香,忽然聽得外麵有動靜,鑽出睡袋就要查看,這時一個黑影卻迅速地鑽了進來……


    “有野獸?”


    歸海蕭大驚,倏然起身,抬手間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更是大駭,伸手就要摸鐧擊殺……


    “是我!”隨著一陣馨香,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靠過來。


    “塔娃?”歸海蕭隨手摸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


    “不用開燈,我就是你的影子……”


    外麵輕風陣陣,而整個帳篷卻劇烈地抖動起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止……


    遠方的夜幕中,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直保持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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