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蕭毫不猶豫,揮鐧劃去,隻見電火紛飛,整個“豎桶”自上而下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三人準備出去時,“豎桶”突然劇烈抖動起來,豎直的敝口兩邊的血藤斷口開始向中間生長靠攏,並迅速愈合,“豎桶”又重新生成!而且更多的怪藤竄來,裏三層外三層地交織,“桶壁”越發厚重,密不透風!


    正當歸海蕭持鐧又劈時,頂端洞口忽然竄進幾隻人形怪物,各自雙執旋刀蓋頂襲來,塔娃雙手持槍,“叭叭”幾聲,那幾個人形怪都被爆頭落地。


    與此同時,地下也冒出幾個人形怪,揮刀就砍。


    馮波也舉槍對著一個怪物射擊,無奈沒有經驗,隨著槍響,手槍卻抬頭自動後撤,差點就砸在自己臉上。


    “注意後座力,看著我!”塔娃大聲對馮波說。


    馮波一陣慌張,麵露尷尬。


    “你倆防上,我防下!”歸海蕭邊說邊用天鐧把幾個怪物砸死。


    緊接著,周圍伸出許多怪藤分叉把死去的怪物拉至“桶壁”,“桶壁”上又伸出更多的藤須把怪物包圍,很快就被吮吸幹癟成骷髏狀。


    “太它媽的邪性了,可惜裏麵空間太小不敢用糖果,不然炸它個稀巴爛!”馮波驚恐地說。


    更多的人形怪從頂上、地下竄進包圍圈,纏鬥一番後又紛紛攀援著“桶壁”上下左右地急速亂竄,動作敏捷,如履平地,然後嚎叫著伺機輪番攻擊。


    隻聽得槍聲不斷,火光亂閃,許多怪物紛紛墜下,又被血藤拉向“桶壁”,而更多的怪物還是不斷地源源湧入…


    情況不妙,照這樣下去,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


    “哈哈哈,任你們發揮,我就看著你們能撐多久!”公鴨嗓大聲獰笑。


    歸海蕭也是焦急萬分,三人幾乎各不相顧了,而怪物卻越殺越多!


    歸海蕭正想著,“桶壁”開始騷動起來,四周開始不斷有粗壯的血藤分離而出,“突”地一聲,一條血藤直麵飛來,直接把他纏住。


    “不好,怪藤也開始攻擊了,看來那公鴨嗓失去耐心了!”歸海蕭一鐧打斷纏在身上的血藤一邊說:“波子、塔娃,馬上向我靠攏,撒!”然後他就準備魔天球了。


    “哎呀,我也被纏住了!”馮波急得大叫道,此時他子彈已打光,隻能等束手就擒了。


    一個怪物瞅準時機,向馮波欺身而去,隻聽一聲慘叫,馮波身上頓時血流如注,他剛喊了聲“蕭哥救我!”就一下子癱軟不動了。


    塔娃自顧不暇,而歸海蕭心急如焚,飛身向前,揮鐧逼退幾隻怪物,又打斷繞在馮波身上的怪藤,然後瘋狂地喊:“塔娃,快過來,撤,撒!”


    此時搭娃也打光了子彈,她扔了雙槍,快速向歸海蕭靠攏,三人緊緊挨著,很快被魔球的炫彩光泡籠罩。


    見三人要逃,高聳處的“桶囗”開始封堵,而無數怪物、血藤也立馬暴風驟雨般地圍擊而來,又皆被光罩彈開。


    馮波已昏迷過去,歸海蕭閉眼冥想,隻覺一陣炫光,三人已到了曲徑市中區……


    “蕭哥,我冷……蕭哥,我渴……”馮波麵色蒼白,迷迷糊糊。


    “兄弟,哥馬上送你去醫院!”歸海蕭安慰道。


    正巧一輛出租車奔麵而來,塔娃一個箭步衝上去迎頭攔住:“停車!”


    “找死啊,死黃毛,想斷我生路不成!”一個絡腮胡大漢一個急刹車,然後罵罵咧咧地推門而出。


    “對不起師傅,十萬火急,送我們去醫院!”塔娃急聲說。


    而此時馮波又微微地說:“蕭哥,別丟下我,我不想死……”


    歸海蕭馬上淚眼朦朧了,他哽咽著說:“兄弟放心,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大哥不會丟下你不管……”


    望著三個滿身血汙的陌生人,絡腮胡突然害怕來:“對不起三位,我要收工了!”說完拉開車門就想開車。


    塔娃大怒,大步跨過,一把拉住絡腮胡:“別走!”


    歸海蕭抱著昏迷不醒的馮波無暇顧及更多,絡腮胡忽然大膽起來:“死黃毛,找難看不是?放手!”隨即一拳揮向塔娃,塔娃一倒身,雙手猛地抓住絡腮胡右腕,又順勢猛地向下一帶,抬起一腿壓住絡腮胡右臂,然後一扭身——這招甚是毒辣,塔娃如果用全力,足以扭斷絡腮胡的整隻胳膊!


    顯然塔娃自有分寸,但絡腮胡仍痛苦大叫,整個人都趴地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娘要給你上一課!”搭娃一邊說一邊打開後座車門,歸海蕭抱著馮波低頭鑽進去。


    “上車,坐副駕駛,給老娘指路!”塔娃不容絡腮胡反應,自己先坐上駕駛座,絡腮胡也抱著胳膊上了車。


    “坐好了!”塔娃一聲招呼後,汽車便風馳電掣般地衝向醫院。


    塔娃這一番雷厲風行的操作,讓心情沉重中的歸海蕭驚訝不已。


    汽車很快到了醫院,塔娃馬上進了大樓去聯係醫生了,很快幾個醫護人員急匆匆趕出,把馮波抬走了,歸海蕭也急隨而去。


    絡腮胡上車要走,塔娃攔住他說:“實在對不起師傅,請收下車費!”


    “不要了不要了,我一時糊塗,算我將功補過吧!”絡腮胡說。


    絡腮胡說完開車走了,塔娃也隨即進了院,在手術室走廊裏找到歸海蕭。


    歸海蕭正在牆側的凳子上坐著,呆呆地望著另一側牆,一動也不動。塔娃輕輕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從醫生的緊張的表情看,馮波傷情很嚴重!”歸海蕭一臉擔憂。


    “相信醫生,馮波應該沒事!”


    “這娃子掏心掏肺地跟著我,什麽也沒得到,卻又遭了那麽多罪,他圖個什麽呢?”


    “別想那麽多,馮波年輕,會挺過去的!”


    “他沒有什麽至親的人了,卻把我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當親大哥……他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知怎麽去原諒自己!”歸海蕭說著說著又哽咽了。


    “該死的應該是壞人,卻又有那麽多的壞人活得很精彩,這個世間有太多的不公平!”


    “這次也多虧了你,不然可能會耽誤大事。不過說實話,你這次真的很出彩,用槍熟練,身手不凡,遇事幹練果斷,我一個大男人都自歎不如!”


    “你是話裏有話吧?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的身份,卻又對我那麽好!”


    “哪裏好了?”


    “我被怪藤拖走時你心急萬分地追趕,我感覺得出來——你這渾蛋,我現在還疼得不敢觸摸呢?”塔娃臉紅了。


    “哪裏疼?”歸海蕭沒多想。


    “你說那裏,當時那麽用力!”塔娃臉更紅了。


    “噢,當時不是事發突然嗎,失手了……”歸海蕭頓時明白了,他瞄了一眼塔娃高聳的雙胸,然後又快速低下頭說:“現在還疼得厲害,不要緊吧?”


    “你一說就好多了……”


    “那麽神奇嗎?唉,其實哪裏什麽懷疑不懷疑的,我也能感覺到你的善良與用心——管他呢,隻要我們目標一致,其它的不去考慮那麽多了!”


    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了。


    “哈哈,談得挺熱烈啊,嘿嘿,馬上要粘在一起了,羨煞我也!”不知什麽時候,大嘴怪人突然出現了,同時還有癩頭僧。


    “我元碼已得,銀河流浪者為何姍姍來遲?”歸海蕭來了一句。


    “你這小螻蟻,我幾時收元碼關你鳥事,耽誤你卿卿我我了嗎?”大嘴怪人一臉不屑。


    “我兄弟在手術中,請你不要大聲喧嘩!”歸海蕭提醒。


    “哈哈哈,你們這些螻蟻都願苟且偷生,哪怕經過千刀萬剮——這諾大的醫院裏,每天都經曆生生死死與悲歡離合,每天都有生命、金錢和良心的交織與糾結,情願與違心,欲望與無奈——這手術室裏滿滿的都是錢啊!你,痛快嗎?”大嘴怪人冷笑著問。


    “嘿嘿嘿,到處都是錢,我看見了,你痛快嗎?”癩頭僧笑眯眯地望著缽盂。


    “生命、親情、友情甚至還有愛情,豈能用金錢去衡量?”歸海蕭歎了口氣。


    “你這小螻蟻,還沒真正明白我的意思——算了,這反正也不耽誤你做任務。元碼呢?”大嘴怪人不高興了。


    “我現在隻想讓我兄弟挺過來,那就是我的痛快!”歸海蕭一邊說一邊取出元碼遞給大嘴怪人。


    大嘴悟怪人接過元碼放入缽盂,立馬泛出淡淡的綠光,然後消失不見了。


    “你這個小螻蟻太貪,這元碼能量又被釋放太多,差點傳不過去了。哼哼,下不為例——你兄弟出來了,我們走了!”


    歸海蕭還想問問天姬女和雙麵人觀察者為什麽沒來時,大嘴怪人和癩頭僧已轉眼遠去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開門出來大叫:“誰是馮波家屬?”


    “我是!”歸海蕭急身靠前。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


    “哈哈,太好了,謝謝你,醫生!”歸海蕭興奮之下,一把抱起那個主刀醫生,而那個醫生毫無防備,慌亂中眼鏡落地。


    “放下我,放下我!”那主刀醫生掙紮著。


    “對不起,對不起!”歸海蕭反應過來後放下醫生連連道歉。


    那個主刀醫生雙目迷茫地摸索著找到眼鏡戴上,然後生氣地看了歸海蕭一眼說:“這小子有病!”說完匆匆走了。


    歸海蕭和塔娃大笑起來。


    “醫生說你有病,要不安排下一台手術?”塔娃問。


    “行啊,你做陪護,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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