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一直是個很正直的人,嗯,其實應該說是因為是迷情劑的產物,所以很多人類的情感他都不會產生。


    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忙於學業和尋找自己的身份,對情情愛愛的沒興趣;畢業後沒在學校找到工作,就去了翻倒巷,找齊東西後把靈魂切片;成了魔王大人後,切片太多情感冷漠,阿瓦達隨時準備著。


    直到附身小貓崽,又融合了血脈的缺陷,他積攢了幾十年的情感迎來了大爆發,結果人卻跑路了。


    湯姆眯了眯眼,蛇類在捕捉獵物的時候耐心十足。


    被盯上的獵物正毫不知情的喝著葡萄酒,並很快的啃完了一塊排骨。


    “你喜歡吃的話,我以後經常做給你吃。”湯姆溫和笑著。


    西弗對他的笑習以為常,他還未恢複身份的時候,在市中心也是這麽說的,那時候聽著溫馨又感動,現在就有些……


    西弗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聞言搖了搖頭。


    “你一天要處理的事和文件那麽多,偶爾一次已經很難得了。”他和湯姆非親非故的,即使有曾經的‘養育’之恩在,讓一個大佬天天做飯,他是嫌命長了?


    湯姆聞言挑了挑眉,將手邊剝好的蝦推了過去。


    “隻要你喜歡吃,我就會一直給你做下去。”認真嚴肅的語氣像是在說什麽國家大事。


    西弗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慢慢的垂下眸子吃著蝦。


    湯姆勾著唇,紅色的眸子裏滿是溫柔的笑意。


    “西弗,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找個知心的愛人,一起度過餘生?”


    “咳咳。”西弗被嘴裏的麵包嗆到,他順手拿過一旁的葡萄酒喝了下去,緩和了好一會,才甕聲甕氣的道,“沒有,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西弗暗自腹誹,這和到了年紀就開始催婚的親戚有區別嗎?而且還問的毫無鋪墊,他甚至連話題都還沒開始聊呢。


    湯姆將視線從空掉的酒杯挪到了他微醺的臉上,不知是被問題苦惱的還是醉的迷蒙了,眉頭都蹙了起來。


    “和你同齡的人都結婚生子,家庭美滿,”湯姆不急不緩的開口,“你難道不覺得羨慕嗎?”


    西弗打了個酒嗝,聽了這話連忙擺手。


    “先是海爾波,再是你,現在又有納吉尼,我已經不想再羨慕那些有孩子的人了。”西弗理直氣壯的說。


    湯姆無奈一笑,對他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


    “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湯姆說,“我認識你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和你並肩的人呢。”


    西弗的眼神變得迷茫,他望著麵前的湯姆,神情有些疑惑。


    “不是理由。”他輕聲說,“我隻是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很簡單,很自由。我不需要為任何人負責,也不需要被任何人束縛。”


    即使是海爾波,最後的歸宿還是霍格沃茨,那他呢,他的歸宿在哪裏?


    湯姆歎了口氣,西弗真是又機敏又遲鈍,不過想到他童年的經曆,或許是父母失敗的例子讓他對婚姻和家庭有了恐懼。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孤單嗎?”湯姆握住了西弗的手,溫柔的說,“沒有人陪伴,沒有人分享你的喜怒哀樂,甚至所有人都會將你遺忘。”


    西弗睫毛顫了顫,心中有一絲觸動,倒不是因為他口中的孤單,而是——被人遺忘。


    “如果我死了,會有人記得我嗎?”西弗輕聲詢問,“每個人都會死,可我不是……”


    他說到這裏頓了下,又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一飲而盡。


    在他又要倒一杯的時候,湯姆握住了西弗倒酒的手,要是再喝下去就真醉了。


    “你不會死的,至少在我死之前。”湯姆鄭重的說。


    西弗聞言哭笑不得的看向湯姆,但在他嚴肅的神情下又笑不出來了,隻能點點頭。


    “謝謝你,湯姆。”西弗抿唇沉默了會,深吸口氣道,“有你這話的安慰我好多了。”


    湯姆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不著痕跡的坐到西弗身旁,微笑著說:“你要是怕別人遺忘你,那我就把你的畫像貼滿全世界,讓他們永遠記住我和你的名字。”


    想到那次全球尋找他線索,實則弄的和全球通緝沒什麽兩樣的尋人啟事,西弗尷尬的扯扯嘴角。


    “沒事的,我隻是說說而已……”他看著吃了一半的蝦,試圖轉移話題,“我們繼續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湯姆沒有說話,隻是湊近了西弗的臉,用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注視著他。


    “那你不問問我,我為什麽不找個知心的愛人共度餘生嗎?”


    西弗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臉,心裏卻是在吐槽他是小學生嗎,問個問題還要一問一答的。


    不過西弗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小聲問,“那是為什麽呢?”


    湯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緊緊盯著西弗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糾纏,隻要湯姆頭往下低一些,似乎就能吻到那微張的紅唇。


    西弗則喝酒喝的神經大條,絲毫沒有察覺姿勢的不對,還眨著眼疑惑湯姆為什麽還不說。


    湯姆長長的歎息了聲,他真想撬開西弗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什麽,明明看上去細心精明的人,卻永遠龜縮在角落,不願意接觸名為‘愛情’的情感。


    西弗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仰頭看人太累了。


    “那是因為……”


    就在湯姆要說出後麵的話時,納吉尼驚喜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湯姆!西弗!你們在吃獨食!為什麽不叫上我!真是太壞了,我還拿了葡萄餅給你們吃!”


    兩人之間曖昧的瞬間被打破,湯姆也不好繼續說下去,隻得鬆開了手。


    下次把納吉尼送去禁林!湯姆覺得納吉尼真是壞事,就差那麽一點。可惜了他精心準備的晚餐了。


    納吉尼可不管湯姆在想什麽,她晚飯都沒有吃飽,這時候看見一桌子的肉菜,早就叫家養小精靈送上餐具,啊嗚啊嗚的吃了起來。


    “哇哦,是湯姆做的菜,好吃好吃。”納吉尼吃的兩頰鼓鼓,不住的誇讚著,“蓋勒特叔叔,你也來吃一些,湯姆親自下廚的時間可不多!”


    湯姆這才注意到靠在門框上喝著葡萄酒的蓋勒特,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湯姆一邊在內心咒罵著蓋勒特,一邊咬牙切齒的給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


    蓋勒特似笑非笑的看著湯姆,渾然不在意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徑直坐在了另一張空椅子上。


    “那我得好好嚐嚐才行。”蓋勒特吃著葡萄酒燉的排骨,眉頭挑了挑,這味道竟然還不錯。


    他回想剛剛進來時的場景,眼角餘光注視著慢吞吞吃蝦的青年,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西弗頭暈目眩地坐在餐桌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盡管腦袋暈乎乎的,但他不得不承認湯姆的手藝確實出色。


    因為西弗的缺席,湯姆說的夜摘活動也就取消了,而且小巫師們不適合熬夜,所以隻有家養小精靈的身影在葡萄架裏穿梭,忙著采摘葡萄。


    蓋勒特一直在喝著葡萄酒,換了一瓶又一瓶,仿佛永遠都不會醉。


    “別喝了,不怕喝死嗎?還是省省吧,”湯姆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有這喝酒的工夫,不如多去看看鄧布利多又幹了什麽蠢事。”


    蓋勒特的頭發在晚風中肆意飛舞,他又喝了一口酒,帶著醉意看著夜色下寂靜的莊園,突然嗬嗬笑了起來。


    湯姆見狀,皺起眉頭,問道:“你笑什麽?”


    蓋勒特止住笑聲,轉頭看向湯姆,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他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湯姆,我覺得你喜歡那個青年。”


    湯姆的眼神變得犀利,他無法反駁蓋勒特的話,但這是他和西弗之間的事,外人無權插手。


    “年輕真好,還有愛的權利。”蓋勒特感歎了句。


    湯姆眼皮跳了跳,這話哪哪都不對勁。


    “從你找到他,到現在都快一年了吧,你們還沒在一起?”蓋勒特腳踩在架子上,一臉淡然的問。


    湯姆反駁,“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六年。”湯姆反駁,看了眼蓋勒特又說,“兩個月的意亂情迷,一個世紀的不可言說。”


    “你可比我偉大多了。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你成就了一個非凡的白巫師。”


    湯姆見蓋勒特變了臉色,唇角微揚,“紐蒙迦德沒有夏天……”


    哼,自己的愛情都細碎的要死,還想在他麵前充當愛情大師?做夢吧!


    蓋勒特老臉微紅,這就像是後輩站在你麵前,拿著你中二時期的話或者蠢事取笑你,真是尷尬的腳趾頭摳地。


    顯而易見的,湯姆的嘲諷很成功,至少讓蓋勒特又重溫了一次當年的中二之語。


    “阿不思這些日子可沒時間理我。”蓋勒特又灌了口酒,“他在忙著交換生的事,我用雙麵鏡都聯係不上呢。”


    這件事湯姆倒是知道,而且帶隊的還有他的屬下卡卡洛夫,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混的,竟然弄到了做交換老師的名額。


    “你們還是朋友關係嗎?”湯姆輕笑了聲,“他竟然收了你送的雙麵鏡。”


    而且雙麵鏡這種東西,鄧布利多竟然會帶在身上?果然還是對蓋勒特餘情未了。


    蓋勒特沉默半晌後才擠出一句話,“是不是朋友很重要嗎?至少他願意理我。”


    湯姆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評價,難道老人對黃昏戀比較執著?更何況又是初戀和白月光的集合體。


    兩人都一百多歲的人了,就不能坦誠一點嗎,如此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真是墮了白巫師和黑巫師的名頭。


    “你真不像當初那個驚才絕豔、意圖稱霸歐洲的強大黑巫師。”


    湯姆離開了,蓋勒特幹脆坐在了草地上,喝著酒看起了月亮。


    霍格沃茨城堡,鄧布利多和卡卡洛夫幾人打著招呼,熱情的詢問是否適應霍格沃茨的生活。


    卡卡洛夫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對學校的生活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除了卡卡洛夫,其他人也都適應得不錯,特別是那十五名交換生。


    他們跟隨拉文克勞居住和上課,生活過得十分充沛,還利用周末的時間,結伴前往霍格莫德村遊玩,品嚐了許多美食,購買了許多有當地特色的魔法物品寄回了德國。


    “很不錯,鄧布利多校長,”卡卡洛夫堆起禮貌的微笑,在德國他可謂過的相當舒心,學生愛戴老師巴結,真正是體驗了把手握權利的感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滿足和得意,但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所以努力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更加自然和真誠。


    鄧布利多鏡片後的藍眸閃了閃,他知道卡卡洛夫是湯姆的下屬,前幾年消失不見,沒想到卻是去了德國發展。


    “我很高興聽到你們都適應得很好,”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特別是那些交換生們,他們一定會在這裏度過一個難忘的學期。”


    “是的,他們非常喜歡這裏的生活,”卡卡洛夫點點頭,輕鬆的笑著,“他們已經融入了拉文克勞學院,並且和其他學生建立了很好的友誼。”


    兩人的對話內容也是十分的官方。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隻是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就分開了。


    走過轉角的時候,卡卡洛夫朝身後牆上的畫像瞥了一眼,上麵的人早就不知所蹤。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霍格沃茨的畫像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八卦呢。


    禁林的外圍,海格牽著大狗牙牙在巡邏。


    牙牙警惕地豎著耳朵,不時對著一個方向低聲咆哮,仿佛在提醒海格要保持警覺。


    海格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緒似乎飄到了遠方。


    自從八眼蜘蛛差點攻進學校,魔法部把禁林裏的危險生物遷走後,海格就有些無所事事。他曾經熱愛的禁林變得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生機。


    以前,他還能投喂投喂阿拉戈克,偶爾還能和它聊聊天,現在隻能看著抓抓卷心菜上的鼻涕蟲,打打那些飛來的鳥。


    禁林的變化讓海格感到有些失落,他很懷念起以前的日子。


    不過,最近幾個月,海格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在巡邏馬人部落的時候,竟然沒有被弓箭射擊。這讓他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馬人們非常警覺,他們不喜歡人類進入他們的領地。海格開始懷疑,是不是馬人們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不是知道馬人遷移不走,又見牙牙害怕的夾著尾巴,他都以為馬人集體搬遷了。


    禁林裏變回蛇形的海爾波打了個哈欠,貝恩他們什麽時候才醒啊,真是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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