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平平淡淡的在蜘蛛尾巷過著小日子,有時間就寫寫作業,順帶熬製些魔藥,到時候可以寄存在對角巷售賣。


    此刻數英裏外的倫敦西北部,格裏莫廣場12號正發生著不同尋常的事。


    “西裏斯,你必須和辛西婭訂婚!我能忍耐你在格蘭芬多和波特家族的小子胡鬧,但絕對不會讓你玷汙家族血統!”奧賴恩·布萊克嚴肅的說著,唇上的胡須一顫一顫,顯然是怒極了。


    沃爾布加拍拍奧賴恩的手背,讓他不要這麽激動,冷眼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在那裏作妖,這種事情她經曆了不隻一次。


    “卡羅小姐?嗬,又是一個純血!!”西裏斯煩躁的扯扯頭發,按照親戚來走動的辛西婭算是他的姑姑?而且還在德國的德姆斯特朗學習,那可是黑魔法的聖地!


    “我是不會娶一個惡毒的、沒見過幾次的陌生女人做我的妻子!”他掀翻身前擺放下午茶的圓桌,一臉的不滿,“你以為我會和貝拉、納西莎一樣嗎?為了那可笑的純粹和不喜歡的人聯姻?為了那瘋子賣命?!”


    奧賴恩不認同的看向他,好歹作為繼承人教導這麽多年,合著去格蘭芬多幾年,腦子就變成一團漿糊了嗎?


    “西裏斯,你是我的兒子,更是布萊克家族的人,你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耀和財富,就應該為此負責。”沃爾布加緊抿著唇角,平靜的拍拍手,克利切隨之出現,將打翻的餐盤圓桌帶走,又換上了新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做一個布萊克!我更希望我是個麻瓜!至少那樣,我會更加自由!你們生我的時候為什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西裏斯倔強的高昂起頭,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要是生在波特家就好了,我的父母絕對會和愛護我,而不是責罰、打罵甚至逼迫我娶一個不愛的人!”


    沃爾布加還沒有什麽反應,奧賴恩氣的身體哆嗦,指向大兒子的手都顫抖起來,“你、你這個逆子,家族給你的財富和榮耀,竟然不值得你為此盡一份力嗎?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魔法界那位大人對純血的看中嗎?你這是要逼死我!”


    沃爾布加挺直的背微微彎曲,下巴仍然高傲的抬著,誰也看不出她的內心被大兒子的話紮的稀碎。


    “西裏斯,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的。”她的聲音帶著顫音,眸子透過大兒子似乎又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你以為和卡羅家族聯姻是為了誰?我們都是為了家族而活,為了百年後,我們的後代仍然能活在魔法界的巔峰……而不是……”


    “夠了,母親,我在進入格蘭芬多學校的之後,您是怎麽說的?寫吼叫信罵我是‘叛徒’,是‘瘋子’,不配做布萊克家的人…現在為了聯姻就這麽惺惺作態……”西裏斯打斷了她的話,他隻顧發泄心中的憋悶,對親人的感受渾不在意,正一刀一刀的戳著他們的心窩子。


    “如果我不和卡羅家族聯姻你會怎麽樣?像對待安多米達那樣把我除名嗎?”他煩躁的在廳裏走來走去,憤怒的對著親人吼叫,“讓雷古勒斯去啊,你們不是很寵愛他嗎!家族也有他的一份!布萊克的榮耀交給他好了!”


    縮在角落的裝鵪鶉的雷古勒斯莫名其妙的眨眨眼,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家族是把他當繼承人沒錯,但是他是在西裏斯去了格蘭芬多讀三年級後,才開始接觸些事物的,大頭不還是緊著西裏斯。


    要不是父母對西裏斯的愛護,才不會讓人舒舒服服過這麽久的日子。雷古勒斯敢肯定,如果換自己去了格蘭芬多,早在他進入的那天就會被押著換學校或者除名趕出家自生自滅了。


    西裏斯的這一招禍水東引顯然沒有成功,換來了父親奧賴恩和母親沃爾布加更加淩厲的目光。


    雷古勒斯聽著哥哥那對於自己來說算得上驚世駭俗的話,又訝然於父母對他的古怪態度。


    西裏斯還在喋喋不休地指責著,他的話很多,聽的沃爾布加臉色發青。


    奧賴恩的手猛地拍在圓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臉上的神情似欣慰又似痛苦,“你以為你失去了布萊克家族,你還擁有什麽?隨手可得的金加隆?舒適華貴的衣服?還是這幢豪華寬敞的別墅?我們擁有這一切,才不會為生活的窘迫而煩惱…看看韋斯萊一家…”


    “你要知道,是布萊克這個身份讓你得到了這些,不然社會的底層會多出一個狂傲自大的廢物!永遠看不到廣闊的天空!”他苦口婆心的說著,似乎想讓這個大兒子明白金加隆和社會地位的重要性,他有時候在想,這個大兒子是不是基因突變了,一點都不像布萊克家族的人。


    “那你拿走好了,我不在乎換個姓氏,也不想要家族的‘施舍’…正好我就可以獲得自由…”西裏斯無所謂的攤攤手,甚至還嘲諷的笑出了聲,“我終於知道安多米達即使被除名,也要嫁給唐克斯了……”


    沃爾布加端著茶盞抿了口紅茶,眼睛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大兒子,難得的沒有再喝問出聲。


    雷古勒斯知道要遭,也不再裝鵪鶉,他跑過去抓著西裏斯的手,歉意的對母親沃爾布加說,“母親父親,哥哥他隻是一時氣話,您別當真…”


    又回頭對西裏斯使眼色,讓他快給父母道歉,結果拋給了瞎子看。


    “那麽,西裏斯,你做好承受你說出話的責任了嗎?”沃爾布加看著懂事的幼子和倔強的大兒子,對著擔憂看過來的丈夫奧賴恩微微搖搖頭,曾幾何時他們都這麽天真過,“既然你不要布萊克家族的‘施舍’,那麽從現在開始,家族不會再給你一個金加隆了,哪怕是最便宜的銅納特……”


    沃爾布加看著呆愣住的大兒子,心裏直歎氣,“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吧西裏斯。”


    此次談話就此告終,家裏的氣氛更加冷凝。


    西裏斯躲在自己的書房裏麵,看著麻瓜界最新出的時尚雜誌,對於母親的話並未當真,他記得在8歲時安多米達帶著他去麻瓜界遊玩,遭遇格羅夫納廣場暴動時,她的表情和這次如出一轍,因此他不是很擔心。


    更何況他有自己的小金庫,再加上波特這個好兄弟,母親的威脅並不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能擺脫家族的聯姻,他會更高興的。


    他美滋滋的給好兄弟詹姆寫信,告知自己的抗爭勝利,還在家製造了幾天吉他的噪音,然後發現自己的房間亂了好幾天都沒有家養小精靈進去打掃。


    雷古勒斯因為西裏斯的頂撞,後麵的日子不好過起來,不是參加宴會就是巡視家族產業,還得幫助處理那些遞交上來的申報單。


    他忙的暈頭轉向的,好不容易抽出些時間給西弗勒斯寫了封信述訴苦,就又被父親抓去幫忙。


    他知道這是父親心裏的怒火無處發泄,可也不能隻逮著他啊!


    在倫敦的另一邊,西弗勒斯正擺弄著桌上的收音機,這個是可以在魔法界使用的收音機,可以收聽音樂節目“魔法時間”、互動類的《圖茨發芽生根秀》、新聞簡報類《巫師無線電新聞聯播》等。


    後麵李·喬丹和弗雷德·韋斯萊還主持了《波特了望站》這個非法廣播節目,用來支持哈利波特,同時反對伏地魔,在巫師大戰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個收音機是他從二手店中找出的稍微完好一些的,為此還花費了些時間調頻,現在正收聽著魔法時間,耳邊放著塞蒂娜·沃貝克的歌曲。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雷古勒斯不帶一個收音機去霍格沃茨,這樣就不會錯過魔法界的新聞。


    如此想著,西弗勒斯就看到了窗外飛來的查爾斯,那隻屬於雷古勒斯的貓頭鷹。


    他取下信件,給查爾斯灑了些專門買的飼料,望著它歡快的小模樣,才坐在小沙發上看起信來。


    一英尺的羊皮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因為趕時間匆忙寫下,還可以看到字母尾巴上的拖痕。


    他足足花了十分鍾才理清信中所說的事,雖然都是在抱怨父親帶著自己到處轉,還有母親的嚴厲,細微處還是能看出,西裏斯和他們鬧了大矛盾,隻不過沒有寫出原因。


    最後還隱晦的寫出自己的迷茫,以及對位置轉變的不適應。


    西弗勒斯捏捏眉心,記憶中西裏斯好像後麵和家裏鬧翻還被除名了,搬去波特家後日子過的也很瀟灑,所以這個苗頭現在就有了嗎。


    收音機裏的音樂由激昂的爵士樂變為稍微舒緩的歌。


    “哦,我可憐的心,它去了哪裏?它離開了我,被魔法勾去…”


    他拿著羽毛筆思索了會,才慢慢寫下回信。


    西裏斯和雷古勒斯之間的事是兄弟的事,而換繼承人是家族的大事,要知道西裏斯的魔法天賦很強,他是聽過雷古勒斯講述其他家族對投靠伏地魔的布萊克家族排擠,他們都爭著想當伏地魔的親信……


    雷古勒斯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崇拜,似乎對於當伏地魔的左右手十分的期待。


    西弗勒斯當然不能打擊小孩的自信,想著找個時間提醒他一下,能從那黑色旋渦中脫身。


    回信很快就寫好,查爾斯也吃完了加餐,拖著渾圓的身體叼著信飛上了天空。


    後麵的日子或許是雷古勒斯太忙,他一直都沒有收到回信。


    他偶爾去河邊的大樹下吹吹風看看風景,讓看了很久書的眼睛放鬆一下,順便練習練習魔法。


    有幾次遇見了路過的莉莉,隻是她是一個人,佩妮以往雖然不喜歡這個妹妹,但總會在附近看著他們。


    西弗勒斯一問原因,原來是她就讀的高中快要開學,正在收拾行李呢。


    “西弗勒斯,我們也得收拾行李了,聖誕假期接近尾聲…”莉莉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發,手中的編織袋被她夾在了腋下,裏麵是她購買的新窗簾。


    西弗勒斯無言地點點頭,這假期過的還真快。


    1976年1月5日,小雨轉陰。


    英格蘭的小巫師們結束了假期,紛紛帶著行李前往國王十字車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


    雷古勒斯看看和西弗勒斯約好的時間,拒絕了克利切的陪送,獨自步行在大街上,走了二十分鍾左右就到了車站,眼睛在人群裏麵搜尋。


    小巴蒂率先發現了他,拉著還在往嘴裏塞黃豆的安德烈走了過去。


    “小布萊克先生,好久不見。”小巴蒂拖著長腔慢吞吞地說,著重咬字‘小’,還學著父親的樣子伸出手要跟他握手。


    “好久不見,小克勞奇先生。”雷古勒斯伸手輕輕握了下,參加好幾場宴會的他怎麽會聽不出小巴蒂的調侃。


    果不其然,小巴蒂的下一句問話,就是關於布萊克家的‘繼承人’問題。


    小巴蒂施了個隔絕咒,湊近些後小聲說,“聽說布萊克家的大少爺,西裏斯·布萊克被禁足了?換成你出席宴會了?《唱唱反調》至少給你開了5篇怎麽從幼子篡位成功的,可憐的西裏斯被家族囚禁…我早說過你就應該這麽做的…”他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就差手舞足蹈的表示喜聞樂見了。


    雷古勒斯瞥了他一眼,這位朋友總是想著靠‘殘酷’一些的爭鬥去實現價值,可是他自己還未行動過。


    “好了,小巴蒂,你口中被囚禁的可憐的人,就在那邊…”雷古勒斯指指正和波特一行人上車的人,憔悴的臉依然掩蓋不了他的桀驁和英俊。


    “雷古勒斯,你的哥哥和我一樣帥氣。”小巴蒂由衷的讚歎,即使他不喜歡純血的‘叛徒’,但那帥氣的長相是不可否認的。


    “嗬嗬。”


    雷古勒斯聽了有些可樂,卻有人比他先笑出聲,他不由的回身望去,赫然是自己等著的西弗勒斯。


    “咳咳,你們繼續,我一般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西弗勒斯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巴蒂自然知道他在笑什麽,臉頰紅了紅,見著安德烈咧嘴笑的猖狂,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安德烈衝他憨憨一笑,繼續吃起炒黃豆,盤算著上火車後買一大頓的零食吃。


    周圍的小巫師們吵吵嚷嚷地和家人們道別,通過衣著和麵貌就能很清楚的看出他們的家境。


    麻瓜界的小巫師家人很少有麵色紅潤、身體健壯的,大多都和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吃土豆和工業硬麵包吃的麵露菜色。


    西弗勒斯跟著雷古勒斯上了火車,他已經不指望能甩開他們了,至於莉莉?這個女孩早被伊萬斯夫婦送來了車站,他們的時間都對不上。


    他看著那些麵露菜色的家長,想起遙遠東方的華國,國外尚且如此艱難,更何況國內呢?


    “西弗勒斯,快跟上,我們去後麵一些的地方,我帶了繪本給你看!”


    “好。”西弗勒斯甩開腦中雜亂的思緒,跟了上去,心中無比慶幸自己獲得的那筆意外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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