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血合宗乃是雲景唯一的大魔宗,地處雲景神洲極北,靠近梵丘神洲。其魔窟何止萬丈深,魔窟中魔氣森森,白骨累累。魔宗其名雖惡,卻能立足雲景神洲,立足之道,在於霸道血腥,有怨必究,有仇必報!隻要敢招惹血合宗的弟子,宗門必定死磕到底!


    血合宗的太難殿中,一位黑袍魔君,端坐在血河魔蓮之上,此人是血合宗主司空昊。司空昊此時怒氣騰騰,大殿之中煞氣密布。隻見那殿中長跪一人,麵貼地宮,叩頭拜倒不起!


    司空昊怒道:“說!折兒,是不是你所殺?”


    大殿中跪地之人抬起頭顱,相貌跟司空昊竟有七分神似。司空堯惶恐道:“父君明察,孩兒這些年一直在魔窟修行,不曾出宗半步!”


    正此之際,那魔蓮寶座旁的空間,如水波蕩開,隻見一位身穿黑紗的女子現身其間,那女子傾國傾城,媚態天生,雙耳有獸絨,是司空皓最為寵幸的妃子,一位狐族修士,正是司空折的生母。狐妃冷凜道:“司空堯,季千鈞是你安插在折兒身邊的人,折兒出了事,季千鈞叛逃,肯定是你指使的。”


    魔君見了狐妃,立馬和顏悅色道:“愛妃,此事本座來處理,你心神不穩,有損修為!”


    狐夫人斥道:“司空昊,我兒已死!我還能安穩修行嗎?不處置你這惡子,如何能安?你今日能殺兄弟,他將來必定能弑父!”


    魔君歎道:“折兒之死,或許是意外!他都未出魔窟,也不能誣陷了他,寒了宗門弟子之心!”


    司空堯道:“父君,母妃!孩兒雖與二弟稍有不和,但絕不會做這種殺弟逆父之事!季長老與孩兒雖有舊故之情,也做不出此等瘋魔之事!”


    魔君點頭道:“折兒魂燈已滅,季千鈞失蹤無痕!堯兒,此事由你去查清,自證清白!至於宗門事務,在查清之前,無須你管理了!”


    司空堯拜謝道:“父君英明!”


    魔君麵露嫌惡之色,揮袖袍道:“你且退下吧!”


    待司空轉身之後,再無恐慌神色,麵露陰冷,含笑而去。狐夫人道:“昊王,你要修煉魔功,宗門事務繁雜,你就別管了!天兒細心認真,如今又已成年,何不讓他去管理宗門?”


    魔羅麵露輕笑,點頭道:“就讓天兒去暫代堯兒之職!”如此,那狐夫人翹臀一扭,依偎魔王身旁,這才麵露歡笑!


    葉鳴揚來到別院,又遇秋師兄在睡覺,於是坐在亭中等待,心中甚是好奇!這位秋師兄修為跌落,雖成了元嬰修士,也不至於天天睡覺休息?這也太離譜了葉鳴揚跟兩個小童搭話,打聽上次低吼聲,後山的恐怖氣息到底是何物呢?兩小童問什麽,都愛答不理,讓葉鳴揚鬱悶非常!


    葉鳴揚瞧著小蘭依舊獨釣,而小竹麵色冷冷的,又在吃瓜果!葉鳴揚掏出數枚靈果,坐靠在涼亭,自己也吧唧的吞下幾枚。這廂靈果一出,小竹就挪不開眼了,嘴滴口水道:“這是玄武朱果和冰蟾藍果嗎?”


    葉鳴揚也不瞧他,口中冷冷道:“可不是嗎?我在神塬界摘了許多呢!”


    那邊小蘭把釣竿一扔,也盯住靈果,道:“小子,你還有多少啊?”


    葉鳴揚見他倆饞樣,各自扔他倆兩枚,須臾之間,兩童連果帶核,吞入口中。小竹眼中發光,笑道:“就是這味道,可還有了?”


    小蘭也圍上來了,兩童都是妖獸,不自覺間,散發出的噬人氣息,讓葉鳴揚有些毛骨悚然!隻聽一聲輕喝道:“不可無禮!”


    隻見秋無病不知何時,已到涼亭!兩小童立馬乖乖退開,葉鳴揚笑道:“見過秋師兄! ”


    秋無病點點道:“小竹,去看茶!”


    小竹點點頭,一溜煙跑了。秋師兄道:“師弟莫怪!這兩童本是蠻荒凶獸,性子太野,一時教化不通!”


    葉鳴揚笑道:“秋師兄,我從大師兄那裏來。”


    秋無病點頭道:“此事我已知曉!劍術一道,博大精深,要想習練,非一朝一夕的事!我觀你煉體不俗,又身兼修法力,學的太博雜,耗費年月,耽擱大道!”


    葉鳴揚對自己天賦頗為自信,況且身處險境,不得不身兼多術,不比在仙逐山時,能一道精進!葉鳴揚懇切道:“望師兄成全!”


    秋無病點頭道:“仙遊宗本不擅長劍道,典籍所藏,不過近千年諸長老獵獲。篡改名目,自掛其名,得意忘形!其人以旁門入此道,妄圖指點他人。卻不知,劍道博大精深,傳承之術,道業之奧義無窮哉!”


    葉鳴揚奇道:“那秋師兄的劍法是從何而來?”


    秋無病目露精光,傲然道:“吾自幼修劍道,拜訪名家,遍尋敵手!從凡俗而來,入道門之途,坎坷顛簸,自參自悟,乃創一劍法!”


    葉鳴揚震驚不已!心道:“能自創功法之人,無不是某一道術上天賦造詣極深之輩,而劍術之道,更是眾道之前列,能在這一道上,有所創造之人,更是萬年難尋呀!”葉鳴揚沉吟道:“秋師兄,不知對浮雲界諸派劍道,如何看?”


    秋無病笑道:“入我眼者,有其三。其一是梵淵門的血魔魂劍術,此劍術以魔入道,殺伐深重。其二是域神宮的斬仙遊劍訣,此劍術乃是上界所傳,修煉最高深時,可斬真仙!”


    葉鳴揚這下心服口服,因為秋無病所言,和天通老祖說的一樣。葉鳴揚問道:“不知其三是?”


    秋無病歎道:“如今這其三,不知是否存焉?世人隻知仙逐山紫陽真火之名,卻不知仙逐山收攬諸界典籍劍法,論劍道一術,仙逐山乃是浮雲界第一,其諸多劍術功法,皆藏於聆夜宮中!”


    葉鳴揚其實最為清楚,這些典籍其實藏於紫陽洞天之中。當下道:“聽說如今仙逐山覆滅,聆夜宮被攻陷,這些劍法或許流出來了!”


    秋無病笑道:“希望如此吧!若能收錄一二,就可完善吾劍道之術了!”


    葉鳴揚道:“不知秋師兄這套劍法,是何稱謂?”


    秋無病遞出一玉簡,葉鳴揚拿在手中。秋無病道:“此“輕秋寒劍訣”,旨在輕透,以巧殺敵,不費吹灰之力。吾傳你四層,足當下之用。若能精通,可同境界不敗!”


    葉鳴揚大喜道:“多謝秋師兄傳道!”


    秋無病鄭重道:“若非欠陸蕭一個人情,我本不願傳你。此玉簡習之即毀,不可傳授他人!”


    葉鳴揚點頭道:“秋師兄放心,我自珍此劍術!”


    秋無病笑道:“師弟,你想不想學劍陣?”


    葉鳴揚奇道:“劍陣?”


    秋無病道:“對!此劍陣可越階戰敵,你若能修煉,可助大道行遠!”


    葉鳴揚喜道:“秋師兄肯傳,我就想學!”


    秋無病笑道:“師弟,你可真貪心呀!不過道不輕傳,你若想習此劍陣,可以交易來換,我可以傳你!”


    葉鳴揚道:“在下身無長物,不知何物可換?”


    秋無病一指兩童,笑道:“我困在此間,餓煞這兩小童,跟我受苦,你在神塬界獵獲靈果,可用來換!”


    葉鳴揚笑道:“秋師兄,我受你大恩,這靈果本來就是準備拿來孝敬你的,怎好用來換劍陣呢!”說罷,掏出玄武靈果八十枚,冰蟾藍果二十枚!


    小竹一旁笑道:“這麽多!夠了!夠了!”


    秋無病掏出又一枚玉簡。道:“此劍陣,是我當年遊曆雷原之海,收獲一本殘陣譜。我從殘本所悟,修繕完成!”


    葉鳴揚略微查看,隻見這套陣法隻有三層。笑道:“秋師兄,何不劍陣也傳四層?”


    秋無病笑道:“此果隻夠換三層!”


    葉敏思量一番,又取出二十枚銀龍魂蓮。道:“秋師兄,你看這夠嗎?”


    秋無病笑道:“銀龍魂蓮!你竟然有此果,這確實夠了!”說罷,又遞來一枚玉簡,葉鳴揚微微一看,果然是第四層,心頭大喜!


    葉鳴揚笑道:“秋師兄,你認得這靈果?”


    秋無病道:“此果出自神塬界,可惜藥性隻有百年,流傳甚少,沒有丹方!但是此果滋補神魂,壯大神識,乃是靈果中的異品。”


    葉鳴揚是無聲閣之主,自然知道這魂蓮價值,神識之物,就算是對大乘修士,也頗為珍貴!所以這果子,最後才肯拿出來!


    葉鳴揚笑道:“這次收獲良多,多謝秋師兄傳道解惑!”葉鳴揚得了劍法和劍陣,心中歡喜,這才跟秋無病作別!


    小蘭嘴啃靈果,有些不解道:“主人,這套劍陣,可是主人的看家本事,為何這般輕易傳他?”


    秋無病笑道:“學此劍陣,要看何人?此陣需要莫大神識,才能催動劍陣。更需要耗費靈材,才能做出劍陣!”


    小竹恍然大悟道:“明白了!這套劍法,這般珍貴,就算他拿去,也學不會,學會也做不出那麽多飛劍!就算做出了飛劍,也神識不足,不能催動太多的飛劍。對不對?”


    秋無病麵露高深,仰天而道:“對!也不對!且看能否印證猜想!若能印證,或許是我一絲天道生機!”


    一隻金鳳的背上,青袍女子迎風而立,女子麵色清冷,氣質孤傲,正是林卓青。此時,葉鳴揚與大小姐一同前往七賢城,參加一場拍賣會。葉鳴揚道:“大小姐,你如今修為圓滿,要渡洞虛大劫了吧?”


    林卓青點頭道:“時機雖到,此劫難渡!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修士,一劫未成,終身被困此境界!”


    葉鳴揚點頭道:“修神到洞虛境界,乃是靈凡之別!我等非浮雲界修士,未經飛升之劫,還需神明高築,方能高屋建瓴!”


    林卓青笑道:“你這番感悟,倒是道理極深!你在成為靈奴之前,是何身份?”


    葉鳴揚一時啞然!說話太急,有些後悔!林卓青方道:“藍丫頭,稱呼你叫啞奴兒!不知現在,我當如何稱呼你?”


    葉鳴揚越發感覺,有些摸清林卓青的想法。思量道:“大小姐,我是你靈奴,你願意怎麽稱呼都行!”


    林卓青道:“以你的修為手段,你我再非主仆了!從今日起,我就叫楊兄如何?”


    葉鳴揚頭皮發麻,勉強應道:“好!那我如何稱呼你?”


    林卓青冷哼道:“難道你不該叫我大小姐嗎?”


    葉鳴揚忙點頭道:“是是!大小姐說的對!”


    林卓青道:“你可知殺死師長空之人,已被查出來了?”


    葉鳴揚道:“大小姐,你放心,司空折之事,再無人知,縱然有事,絕不會牽連於你!”


    林卓青道:“此事因我而起,若是被查,我自有交代!此事你我不用再提,我心中有數!”


    葉鳴揚猜測,師長空應該是孟少白所殺,還是問道:“殺死師長空的是誰?”


    林卓青道:“那人叫荀棋,是師長空的靈奴!”


    這下葉鳴揚真是驚訝萬分,原本葉鳴揚以為是孟少白殺了此人。皺眉道:“這人是靈奴,如何能殺死主人?”


    林卓青道:“具體就不清楚了,你說,若有一日,你我之間,積怨成恨,你會不會想殺我?”


    葉鳴揚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林卓青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假如真不死不休呢?”


    葉鳴揚歎道:“真若如此,我自當退避三舍,不見總可以吧!”


    林卓青笑道:“大劫當前,有些神思恍惚!剛才隻是玩笑,楊兄,莫要當真!”


    葉鳴揚笑道:“大小姐,難得你願跟我談心!”


    林卓青道:“我性情脾氣不好,自幼習慣孤自一人,更無一知己好友,為人處事更是糟糕透頂!楊兄,以後有拖累你的地方,請多多擔待!”


    葉鳴揚見其笑顏,心際飛動。點頭道:“大小姐,你我之事,何談拖累二字!承蒙不棄,便是我之幸事了!”


    林卓青聽葉鳴揚這樣說,哈哈大笑!葉鳴揚禦風雲煙山脈,身伴絕色仙子,一時間,更是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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