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宮一連數日,暗下打探。複又回鏢局中,見葉鳴揚心情沉寂不語。方道:“少主,入城前你們二人賭約可還算數!”
葉鳴揚此時心如灰死,點頭道:“恩。是我識人不明,你想怎麽做便是!”
莫宮道:“少主,除了副閣主的傳符,其餘所有傳符盡數毀去。”
葉鳴揚打開儲物戒,拿出一排各色玉符,懸空而立。催動紫陽真火,頃刻間化為烏有。莫宮點頭道:“既知白展君不在城中,我這兩日在城中探查,原本想尋機會擒住白琴夕,或是破壞城中陣盤,毀去陣眼。想不到這白展廷此人十分謹慎,尋不到機會。”
葉鳴揚點頭道:“這人不過稍有猜測,就果斷封住城中大陣,顯然白展君臨走時,已經有所交代。此人定會守住大陣,隻要困住我們,待白展君回城,就如甕中捉鱉。”
莫宮道:“白展君此人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當年若非聆夜宮庇護,此城早被雪山蠻族殲滅。”
葉鳴揚悲觀道:“我寧死也不願落入人手,成為傀儡。真到那時候,莫叔你便對我動手吧!”
莫宮勸道:“少主,未到絕路,隻要還有一線生機,都不可泄氣!”
葉鳴揚道:“如今困局,無法可解!”
莫宮道:“少主,你切記,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城得名響水,何也?因雲雷大河如瀑布懸天而下,水流之勢,北通千國修真貿易。此處一日之間,小舟雲集,靈貨貿易活躍。凡俗之輩,走馬之徒,都奔走此城往來。正因如此,才能建成響水城,靈貨貿易便是此城根基。這大城一旦封住,城中城外,人心惶惶,靈貨進出不得,貨物堆積,凡人聚攏,不過數日之間,城中就會生亂。所以這城根本無法封鎖,今日便要開。”
葉鳴揚喜道:“既然如此,今日便走!”
莫宮搖搖頭:“今日所開南門,設有陣法,凡結丹以上修士,皆要細細盤查。即便凡人也會一一查問,更設置有靈陣,可檢查修為,要想破門而出,並不容易。”
葉鳴揚不由回來踱步,愁道:“那這如何是好!”
莫宮見他焦急,不慌不忙道:“少主,你自修道而來,天賦異稟,修為進境甚快,一路坦途,不曾經曆挫敗,此非大道之行。少主可知莫宮出身何處?因何修道?”
葉鳴揚不知莫宮所問是何用意,答道:“我知九夭叔是猿王之子,出自風山。但是莫宮叔你的出身,我曾問過公孫長老,他們竟也不知!”
莫宮道:“我非浮雲界修士,在仙逐山時,從不與人提及過往出身,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葉鳴揚點頭道:“原來並非浮雲界修士!”
莫宮道:“我出身在穀界,一個叫莫道觀的小宗門,我父是道觀之主,不過元嬰境界,在一方小國,卻是尊容無比。我父親妻妾甚多,子女成群,兄弟姐妹有百人之眾。我排行九十餘。”
葉鳴揚羨慕道:“這是大家族呀,這般子嗣興旺。不像我孤零零一人,既無父母,又無兄弟!雖有堂兄姐弟,可是老祖說,他們都非嫡脈,不可親近。眾人都尊我、怕我,從不敢親近於我!”
莫宮道:“少主,你說錯了!”
葉鳴揚道:“我哪裏說錯了?”
莫宮道:“少主你雖無父母兄弟。但是上有兩位太上長老、老宮主疼愛有加。下有春夏秋冬四仙子陪伴。”
葉鳴揚點頭道:“確實如此!”忽又頓一頓,道:“可是如今她們……”一時不能說下去!
莫宮繼續道:“我那些兄弟姐妹為爭奪宗門大權,結成數派。整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時候我年紀雖小,天賦已然顯露,故而我父親對優待。但是我那些兄弟姐妹如何能容得下我?”
葉鳴揚聽到這裏,不由好奇道:“難道骨肉之間,都這樣爭鬥嗎?”
莫宮道:“修道之行,便是殺戮之行。似那些小宗,資源靈石有限,不爭如何修行?他們設計將我母親殺死,更要滅殺於我。我重傷逃亡之下,修為盡毀。”
葉鳴道:“都是手足兄弟,怎麽如此心狠!那你修為盡毀後,怎麽辦?你父親呢?”
莫宮道:“我修為已毀,自然不會回家。我這父親若知道我修為已毀,定會第一個將我丟棄!”
葉鳴揚道:“世間哪有父親丟棄兒子的?”
莫宮笑道:“你不知道天下多少薄幸寡義之人!何況父子?那麽多兄弟姐妹,妻妾之流,不過是其權術之玩偶而已,若無用處,自當丟棄!”
葉鳴揚震驚不已,道:“那後來怎麽樣了!”
莫宮陷入追憶道:“我當時害怕追殺,便混跡在城中,淪為乞丐,渾渾噩噩。如此過了數年。”
葉鳴揚驚訝道:“乞丐?那後來如何又重新修煉,又今日修為的?”
莫宮追憶道:“那時老宮主在穀界,負責穀界無聲閣事。幸好遇見老宮主,一眼識別於我,解救出苦海。為我調理氣血,恢複筋脈,授我大道之術。老宮主對我,恩德之重,甚過我之性命。若非老宮主相救,早已經在凡俗間化為塵土,轉入輪回。哪有今日之修為!”
葉鳴揚歎道:“想不到莫叔還有這麽艱辛之事!”
莫宮道:“少主,修為毀,可以重修,性命若丟,一切皆空。”
葉鳴揚未見莫宮此時麵色異樣,點頭道:“若有一線生機,自然不該放棄。”
莫宮見他點頭,忽然出手,一道烏影將葉鳴揚纏繞住。葉鳴揚剛又驚又怒,剛想動用紫陽真火時,隻覺丹田烏影之氣,已經透體,侵入丹田,將元嬰團團圍住,另有一團烏影,將紫陽真火裹住,莫宮合道修為,這般靈力,葉鳴揚根本無法掙脫出來。葉鳴揚怒道:“莫宮,你想做什麽?”
此時莫宮麵色清冷,亦不答話,手中法訣一起,葉鳴揚丹田中,那道烏影紮入元嬰之中,汲取元嬰法力,葉鳴揚驚恐萬分,隻覺元嬰法力越來越弱。葉鳴揚知道莫宮所修煉的功法,是一門化嬰神訣,神異無比,可以對敵時,擒住敵人,煉化對方法力,消解元嬰,短時間增強自己修為。這是自己法力越來低,葉鳴揚口不能言,能感知修為已經從修神中階已經跌到元嬰修士,這時法力還被汲取,丹田中元嬰已經然越來透明,元嬰修為境界快要維持不住,終於元嬰潰散,化為金丹,元嬰中神魂無處可依,隻能重歸五髒。這是修為依然不斷下降,金丹上階、金丹中階,金丹下階後終於轟然破碎,金丹碎去,那溫養在丹田中的本命靈劍再無依托,飛射而出,跌落在葉鳴揚身邊。葉鳴揚此番神魂顛動,經此苦痛,神識一黑,昏迷倒下。
莫宮這時修為攀升合道中階,烏影歸身,望向倒在地上葉鳴揚,楠楠低語道:莫宮無法,隻有出此下計,希望少主不要記恨於我。
這時隻見側門中,張威重推門而入,拜道:“大人,已經安排好了。”
莫宮指向葉鳴揚道:“此我之主,托付於你了。將他送到四方城。”
張威重頓首道:“小人本領淺薄,承蒙大人不棄,托付於我,唯死命報答大人。”
莫宮點點頭道:“你去安排吧,待我信號後,你便出發。”
不知過了多久,葉鳴揚昏昏沉沉中醒來,忙查看丹田,發現如今修為跌落築基中階,心中恐怒交加,百年修道,不知耗費多少天材地寶,如今毀於一旦。丹田中紫陽蓮種沒了靈氣滋養,萎靡不振,隻怕再或些時間,連紫陽真火都會不斷衰弱,念及此處,心如刀割。現在修為跌落築基,唯有神魂神識修為尚在。這時探出神識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城中街巷,自己身在一架凡俗馬車之中,懷中尚且抱著自己的本命靈劍,此劍也無丹火滋養,略有暗淡,葉鳴揚將其收入戒中。這時不知是何情況,也不敢妄動!莫宮也不知道去處,一時不知是何情況。若是見到莫宮,定要怒罵一番。
這時葉鳴揚隻見馬車揭開,進來一位黑麵大漢。那大漢顯然未料葉鳴揚蘇醒,一時不知所措。葉鳴揚沙啞開頭道:“你是何人?”
那大漢道:“在下張威重,乃是苑豐鏢局的鏢頭。受莫大人所托,護送你去四方城。”
葉鳴揚聽罷,不由怒極而笑:“你護送我?你不過築基修為,如何能護送得了我?”
張威重不卑不亢道:“公子無須動怒!如今響水城被封住,唯有南門可走,似我這般築基修士,倒是可與公子通過南門,逃出此城。”
葉鳴揚方知莫宮煉化自己修為,是為這般逃出一線生機。歎道:“可是縱然逃出此城,四方城路途甚遠,這般修為如何能逃出敵手?”
張威重笑道:“隻要逃出四方城,在下自有辦法送公子去四方城。公子別看我這鏢局雖是凡俗勢力,這四方城卻也來回過幾遭!”
葉鳴揚心知響水城到四方城之間,山高路遠,宗門林立,妖族諸多,不知他如何有這般信心,不過先逃出響水城便好。道:“莫宮呢?他人去那了?”
張威重道:“一會公子自然會知道。”這時馬車駕外,有一人喊道:“老大,可以起鏢了嗎?南門好多人,排個長龍的蜈蚣川兒,烏麻烏麻的人!”
張威重道:“瘦猴,讓老三、疤狗都盯緊點貨。起鏢了!”
瘦猴應道:“好呢!老大。兄弟們都等急了!”說罷,便快步跑到前麵幾駕車馬前,大呼起來。
葉鳴揚皺眉道:“這樣能蒙混過關嗎?”
張威重道:“公子還要易容一番,南門有靈陣,若有法力變化,都會消頓!”
葉鳴揚點頭道:“好。”
張威重將一大包袱拿出,給葉鳴揚易容,又換了裝束。葉鳴揚隻見鏡中自己,成了一個麵色蠟黃的病弱書生,頗為驚異。車隊在南門等待半日,終於輪到鏢局車隊。那巡衛的白衣修士挨個檢查,很快就到了葉鳴揚馬車近前,葉鳴揚揭開一角車簾,瞥見城頭白琴夕和張楠,心中緊張,不由的心髒撲通急跳。那巡衛的白衣修士手握一個如意法器,正待詳查,忽然城中隻聞的一聲如雷暴喝,城主府處劍影流光,再看時城主府頭焦黑一片,如被火焚。南門鎮守處張楠大喜道:“賊人出現,小姐你且盯住此門,我去幫副城主。”
人群中騷動,有人認得,說道:“那是副城主。”眾人不由齊齊看向那邊,連帶白琴夕亦望向莫宮方向,隻見白展廷懸立府旁,手握長幡,與其對麵,正立一個白袍修士,正是莫宮。白展廷大笑道:“聆夜雙衛,莫道友好身手。”
莫宮麵色冷笑,環視周圍數名響水城長老,道:“可恨我修道時短,困在響水城你這般小人之手。”
白展廷笑道:“道友身懷天賦,當識時務,隻要你交出那人,保你平安。”
莫宮哈哈大笑,全身修為暴漲,法訣下,數道烏影向圍困眾人而去。
馬車中葉鳴揚還未反應是何變故,為何莫宮被響水城眾人發現。那張威重趁眾人分神之際,將一袋靈石塞進白衣修士手中,口中小聲道:“行個方便!”
那修士心領神會,見鏢局中不過凡俗之人,便擺擺手,放開讓鏢局車馬通過。
葉鳴揚此時心如灰死,點頭道:“恩。是我識人不明,你想怎麽做便是!”
莫宮道:“少主,除了副閣主的傳符,其餘所有傳符盡數毀去。”
葉鳴揚打開儲物戒,拿出一排各色玉符,懸空而立。催動紫陽真火,頃刻間化為烏有。莫宮點頭道:“既知白展君不在城中,我這兩日在城中探查,原本想尋機會擒住白琴夕,或是破壞城中陣盤,毀去陣眼。想不到這白展廷此人十分謹慎,尋不到機會。”
葉鳴揚點頭道:“這人不過稍有猜測,就果斷封住城中大陣,顯然白展君臨走時,已經有所交代。此人定會守住大陣,隻要困住我們,待白展君回城,就如甕中捉鱉。”
莫宮道:“白展君此人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當年若非聆夜宮庇護,此城早被雪山蠻族殲滅。”
葉鳴揚悲觀道:“我寧死也不願落入人手,成為傀儡。真到那時候,莫叔你便對我動手吧!”
莫宮勸道:“少主,未到絕路,隻要還有一線生機,都不可泄氣!”
葉鳴揚道:“如今困局,無法可解!”
莫宮道:“少主,你切記,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此城得名響水,何也?因雲雷大河如瀑布懸天而下,水流之勢,北通千國修真貿易。此處一日之間,小舟雲集,靈貨貿易活躍。凡俗之輩,走馬之徒,都奔走此城往來。正因如此,才能建成響水城,靈貨貿易便是此城根基。這大城一旦封住,城中城外,人心惶惶,靈貨進出不得,貨物堆積,凡人聚攏,不過數日之間,城中就會生亂。所以這城根本無法封鎖,今日便要開。”
葉鳴揚喜道:“既然如此,今日便走!”
莫宮搖搖頭:“今日所開南門,設有陣法,凡結丹以上修士,皆要細細盤查。即便凡人也會一一查問,更設置有靈陣,可檢查修為,要想破門而出,並不容易。”
葉鳴揚不由回來踱步,愁道:“那這如何是好!”
莫宮見他焦急,不慌不忙道:“少主,你自修道而來,天賦異稟,修為進境甚快,一路坦途,不曾經曆挫敗,此非大道之行。少主可知莫宮出身何處?因何修道?”
葉鳴揚不知莫宮所問是何用意,答道:“我知九夭叔是猿王之子,出自風山。但是莫宮叔你的出身,我曾問過公孫長老,他們竟也不知!”
莫宮道:“我非浮雲界修士,在仙逐山時,從不與人提及過往出身,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葉鳴揚點頭道:“原來並非浮雲界修士!”
莫宮道:“我出身在穀界,一個叫莫道觀的小宗門,我父是道觀之主,不過元嬰境界,在一方小國,卻是尊容無比。我父親妻妾甚多,子女成群,兄弟姐妹有百人之眾。我排行九十餘。”
葉鳴揚羨慕道:“這是大家族呀,這般子嗣興旺。不像我孤零零一人,既無父母,又無兄弟!雖有堂兄姐弟,可是老祖說,他們都非嫡脈,不可親近。眾人都尊我、怕我,從不敢親近於我!”
莫宮道:“少主,你說錯了!”
葉鳴揚道:“我哪裏說錯了?”
莫宮道:“少主你雖無父母兄弟。但是上有兩位太上長老、老宮主疼愛有加。下有春夏秋冬四仙子陪伴。”
葉鳴揚點頭道:“確實如此!”忽又頓一頓,道:“可是如今她們……”一時不能說下去!
莫宮繼續道:“我那些兄弟姐妹為爭奪宗門大權,結成數派。整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時候我年紀雖小,天賦已然顯露,故而我父親對優待。但是我那些兄弟姐妹如何能容得下我?”
葉鳴揚聽到這裏,不由好奇道:“難道骨肉之間,都這樣爭鬥嗎?”
莫宮道:“修道之行,便是殺戮之行。似那些小宗,資源靈石有限,不爭如何修行?他們設計將我母親殺死,更要滅殺於我。我重傷逃亡之下,修為盡毀。”
葉鳴道:“都是手足兄弟,怎麽如此心狠!那你修為盡毀後,怎麽辦?你父親呢?”
莫宮道:“我修為已毀,自然不會回家。我這父親若知道我修為已毀,定會第一個將我丟棄!”
葉鳴揚道:“世間哪有父親丟棄兒子的?”
莫宮笑道:“你不知道天下多少薄幸寡義之人!何況父子?那麽多兄弟姐妹,妻妾之流,不過是其權術之玩偶而已,若無用處,自當丟棄!”
葉鳴揚震驚不已,道:“那後來怎麽樣了!”
莫宮陷入追憶道:“我當時害怕追殺,便混跡在城中,淪為乞丐,渾渾噩噩。如此過了數年。”
葉鳴揚驚訝道:“乞丐?那後來如何又重新修煉,又今日修為的?”
莫宮追憶道:“那時老宮主在穀界,負責穀界無聲閣事。幸好遇見老宮主,一眼識別於我,解救出苦海。為我調理氣血,恢複筋脈,授我大道之術。老宮主對我,恩德之重,甚過我之性命。若非老宮主相救,早已經在凡俗間化為塵土,轉入輪回。哪有今日之修為!”
葉鳴揚歎道:“想不到莫叔還有這麽艱辛之事!”
莫宮道:“少主,修為毀,可以重修,性命若丟,一切皆空。”
葉鳴揚未見莫宮此時麵色異樣,點頭道:“若有一線生機,自然不該放棄。”
莫宮見他點頭,忽然出手,一道烏影將葉鳴揚纏繞住。葉鳴揚剛又驚又怒,剛想動用紫陽真火時,隻覺丹田烏影之氣,已經透體,侵入丹田,將元嬰團團圍住,另有一團烏影,將紫陽真火裹住,莫宮合道修為,這般靈力,葉鳴揚根本無法掙脫出來。葉鳴揚怒道:“莫宮,你想做什麽?”
此時莫宮麵色清冷,亦不答話,手中法訣一起,葉鳴揚丹田中,那道烏影紮入元嬰之中,汲取元嬰法力,葉鳴揚驚恐萬分,隻覺元嬰法力越來越弱。葉鳴揚知道莫宮所修煉的功法,是一門化嬰神訣,神異無比,可以對敵時,擒住敵人,煉化對方法力,消解元嬰,短時間增強自己修為。這是自己法力越來低,葉鳴揚口不能言,能感知修為已經從修神中階已經跌到元嬰修士,這時法力還被汲取,丹田中元嬰已經然越來透明,元嬰修為境界快要維持不住,終於元嬰潰散,化為金丹,元嬰中神魂無處可依,隻能重歸五髒。這是修為依然不斷下降,金丹上階、金丹中階,金丹下階後終於轟然破碎,金丹碎去,那溫養在丹田中的本命靈劍再無依托,飛射而出,跌落在葉鳴揚身邊。葉鳴揚此番神魂顛動,經此苦痛,神識一黑,昏迷倒下。
莫宮這時修為攀升合道中階,烏影歸身,望向倒在地上葉鳴揚,楠楠低語道:莫宮無法,隻有出此下計,希望少主不要記恨於我。
這時隻見側門中,張威重推門而入,拜道:“大人,已經安排好了。”
莫宮指向葉鳴揚道:“此我之主,托付於你了。將他送到四方城。”
張威重頓首道:“小人本領淺薄,承蒙大人不棄,托付於我,唯死命報答大人。”
莫宮點點頭道:“你去安排吧,待我信號後,你便出發。”
不知過了多久,葉鳴揚昏昏沉沉中醒來,忙查看丹田,發現如今修為跌落築基中階,心中恐怒交加,百年修道,不知耗費多少天材地寶,如今毀於一旦。丹田中紫陽蓮種沒了靈氣滋養,萎靡不振,隻怕再或些時間,連紫陽真火都會不斷衰弱,念及此處,心如刀割。現在修為跌落築基,唯有神魂神識修為尚在。這時探出神識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城中街巷,自己身在一架凡俗馬車之中,懷中尚且抱著自己的本命靈劍,此劍也無丹火滋養,略有暗淡,葉鳴揚將其收入戒中。這時不知是何情況,也不敢妄動!莫宮也不知道去處,一時不知是何情況。若是見到莫宮,定要怒罵一番。
這時葉鳴揚隻見馬車揭開,進來一位黑麵大漢。那大漢顯然未料葉鳴揚蘇醒,一時不知所措。葉鳴揚沙啞開頭道:“你是何人?”
那大漢道:“在下張威重,乃是苑豐鏢局的鏢頭。受莫大人所托,護送你去四方城。”
葉鳴揚聽罷,不由怒極而笑:“你護送我?你不過築基修為,如何能護送得了我?”
張威重不卑不亢道:“公子無須動怒!如今響水城被封住,唯有南門可走,似我這般築基修士,倒是可與公子通過南門,逃出此城。”
葉鳴揚方知莫宮煉化自己修為,是為這般逃出一線生機。歎道:“可是縱然逃出此城,四方城路途甚遠,這般修為如何能逃出敵手?”
張威重笑道:“隻要逃出四方城,在下自有辦法送公子去四方城。公子別看我這鏢局雖是凡俗勢力,這四方城卻也來回過幾遭!”
葉鳴揚心知響水城到四方城之間,山高路遠,宗門林立,妖族諸多,不知他如何有這般信心,不過先逃出響水城便好。道:“莫宮呢?他人去那了?”
張威重道:“一會公子自然會知道。”這時馬車駕外,有一人喊道:“老大,可以起鏢了嗎?南門好多人,排個長龍的蜈蚣川兒,烏麻烏麻的人!”
張威重道:“瘦猴,讓老三、疤狗都盯緊點貨。起鏢了!”
瘦猴應道:“好呢!老大。兄弟們都等急了!”說罷,便快步跑到前麵幾駕車馬前,大呼起來。
葉鳴揚皺眉道:“這樣能蒙混過關嗎?”
張威重道:“公子還要易容一番,南門有靈陣,若有法力變化,都會消頓!”
葉鳴揚點頭道:“好。”
張威重將一大包袱拿出,給葉鳴揚易容,又換了裝束。葉鳴揚隻見鏡中自己,成了一個麵色蠟黃的病弱書生,頗為驚異。車隊在南門等待半日,終於輪到鏢局車隊。那巡衛的白衣修士挨個檢查,很快就到了葉鳴揚馬車近前,葉鳴揚揭開一角車簾,瞥見城頭白琴夕和張楠,心中緊張,不由的心髒撲通急跳。那巡衛的白衣修士手握一個如意法器,正待詳查,忽然城中隻聞的一聲如雷暴喝,城主府處劍影流光,再看時城主府頭焦黑一片,如被火焚。南門鎮守處張楠大喜道:“賊人出現,小姐你且盯住此門,我去幫副城主。”
人群中騷動,有人認得,說道:“那是副城主。”眾人不由齊齊看向那邊,連帶白琴夕亦望向莫宮方向,隻見白展廷懸立府旁,手握長幡,與其對麵,正立一個白袍修士,正是莫宮。白展廷大笑道:“聆夜雙衛,莫道友好身手。”
莫宮麵色冷笑,環視周圍數名響水城長老,道:“可恨我修道時短,困在響水城你這般小人之手。”
白展廷笑道:“道友身懷天賦,當識時務,隻要你交出那人,保你平安。”
莫宮哈哈大笑,全身修為暴漲,法訣下,數道烏影向圍困眾人而去。
馬車中葉鳴揚還未反應是何變故,為何莫宮被響水城眾人發現。那張威重趁眾人分神之際,將一袋靈石塞進白衣修士手中,口中小聲道:“行個方便!”
那修士心領神會,見鏢局中不過凡俗之人,便擺擺手,放開讓鏢局車馬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