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顧星俞看著他的強顏歡笑,也把酒杯端起來,對慕景言說了句,“長長久久啊。”然後把酒灌進嘴裏。


    今天的酒有點不好喝,苦辣苦辣的。


    他也被嗆了一下。


    ——


    夏明赫喝多了,他說他好開心,說自己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另一半,他要為他慶祝。


    酒量不好的他,最後喝的臉蛋紅彤彤。


    蔣北讓他別喝了,他笑著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我開心呀!”


    他視線又落在慕景言身上,“你要對蔣北好一點,你要是對他不好,我一定不饒你。”


    “蔣北之前的日子很苦,千萬不能在他日子有點好轉了,又把他拉到苦日子裏去。”


    “他有時候高冷的不行,你隻要哄哄他,他立馬就乖了。”


    “說幾句好聽話不會死人的,你們不要吵架,不要冷戰,要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甜甜蜜蜜的!”


    “來!再幹杯!為了一直甜甜蜜蜜幹杯!”


    他高舉酒杯,甚至站到了椅子上,樂嗬嗬的看著所有人。


    包廂裏的溫度很高,外麵卻溫度零下,被哈氣朦朧住的玻璃窗上有水珠滴落,如同傷心的眼淚落下。。


    “好了,該回去了,我送你。”又喝了半個小時,大家散場。


    蔣北送夏明赫,讓慕景言和顧星俞先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這邊車子很多,你們、你們要在一起!”


    夏明赫走路已經很不穩,他晃晃悠悠的走去慕景言旁邊,拉住他的手到蔣北旁邊,讓他們在一塊。


    隻是拉錯了人,他的手拉住了顧星俞,把顧星俞拉到了蔣北旁邊,“哇!天才帥哥你們好配!”


    他今晚一直在笑,包括喝醉酒之後,臉上一直揚著燦爛的笑。


    “??”顧星俞看著他,這是醉成什麽樣了?


    他走開,夏明赫卻又去拉他,“慕景言,蔣北喜歡你,你不可以撒開他的手,除非他撒開你。”


    蔣北聽著這話抿唇。


    顧星俞低下了頭,湊近他,


    “那你要不要仔細看看我是誰?”


    夏明赫眨巴著眼睛,顧星俞叢他眼眸深處看到了悲傷。


    他噗嗤一聲笑了,“看錯了竟然。”


    “這個!”他扭頭,這次沒再認錯,走過去拉住慕景言去到蔣北身邊,再次又重複剛才的話,“哇!天才帥哥你們好般配!”


    “行了,車子來了,走了。”蔣北已經叫了車,車子在路邊停下,他拉著夏明赫上車,還是要送他回學校。


    “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夏明赫不讓他送,奈何幾個人裏他是最矮的,勁兒不如蔣北大,蔣北輕輕鬆鬆就把他拽上了車。


    “慕景言你先回酒店。”


    蔣北也跟著上車,一條腿邁進車裏。


    “還是我送他吧,我正好有點事要去學校。”


    顧星俞走了過來。


    “也行。”


    蔣北從車裏下來。


    顧星俞上去,車門關上,車子行駛遠去,車尾燈沒入車流。慕景言問蔣北,“後悔了嗎?”


    蔣北知道他問的是有關於夏明赫的情緒問題。


    剛剛在包廂說了他們倆戀愛後,慕景言感覺到夏明赫情緒的轉變。


    他感覺得到。


    蔣北肯定也感覺得到。


    “沒後悔,”蔣北說,“說都說了,說了就不後悔。”也遲早要說的。


    “是嗎?可我看你的情緒也被牽動了。”慕景言看著他。


    蔣北回望他,“那…你覺得夏明赫是喜歡我嗎?”


    “emmm……你自己覺得呢?”慕景言沒回答。


    蔣北搖了搖頭,“不是,友情也會有排他的占有欲,夏明赫隻是習慣了我的存在,不是喜歡。”


    相處久了的兩個人,一旦有第3個人出現跟其中一個玩的很好,另一個就會心裏不舒服。


    這種感覺,挺像小情侶間插足進來了第三者的感覺。


    把友情跟愛情混淆了,也很正常。


    夏明赫真正想要的,應該是跟他一輩子長長久久的友情。


    還像之前的友情,永遠不變。


    ——


    另一邊的車上,車子往前平穩行駛,夏明赫安靜了。


    這是他第一次喝醉酒後,覺得自己腦袋這麽清醒的一回。


    他腦子裏一直回想著蔣北說的話,他跟慕景言戀愛了。


    剛才在飯桌上,他忍了好久,即便是喝醉後,他也跟自己講,要笑,要開心,千萬不可以表現出難過。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喜歡就綁架了蔣北。


    可、可、可、心髒的位置像被捅開一個窟窿,真的好疼啊。


    眼淚開始湧出眼眶,他抽泣起來。


    路邊的夜燈一盞盞從玻璃窗外倒退而過,他長長的眼睫濕濡了,臉頰劃過淚痕。


    顧星俞聽到了他在哭,靠在了座椅後背上,閉上眼睛,骨感修長的手腕搭在眼睛上方,整個人頹廢無力。


    10多分鍾的車程,車子停下。


    “下車了。”顧星俞提醒夏明赫。


    夏明赫慢吞吞的轉過身子,往車下走。


    等下了車,顧星俞攙扶住他,他定睛看,這裏好像不是學校啊??


    “這是……”


    沒等他問出來,顧星俞說,“我住的地方。”


    “??”


    “你現在跟隻醉蝦一樣,吐人宿舍怎麽辦?喝醉了的同學進學校也是要受處分的。”


    “……”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顧星俞攙扶他往公寓走,進了公寓後,讓夏明赫坐到了沙發上,顧星俞給他倒水。


    他不哭了,捧著水杯發呆。


    顧星俞又把客房簡單收拾了下,“樓下左邊第1個房間,你今晚住那,旁邊的洗浴間東西都是新的,一會兒自己洗澡睡覺。”


    “嗯。”


    顧星俞上了樓,夏明赫又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然後身子一倒,直接躺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顧星俞從樓上走下,就看到他躺在那睡著。


    他又返回去,拿了個薄毯子過來給夏明赫蓋住。


    然後蹲在他旁邊,看了他好久好久。


    ——


    等第2天夏明赫醒來後,看到身上蓋著的薄毯,又看到桌子上留的紙條。


    【離開時把門鎖好】


    這紙條的另一層意思代表著顧星俞已經離開了。


    夏明赫起來,去洗了把臉,便也離開,回學校。


    在路上他買了小籠包,有隻貓貓在巷口叫,那貓貓的花色跟他在家裏養的小貓崽特別像。


    所以小貓咪呀,你是餓了嗎?


    夏明赫從袋子裏拿出個小籠包,掰開,稍微吹了吹,往小貓咪那邊走。


    小貓咪不認識他,怕生的往巷子裏跑,他跟上,沒發覺身後幾個人偷偷跟了上去,其中一個是張澤。


    (張澤:暴淩夏明赫的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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