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瞄了眼,看厚度,這錢得有一千多,他怔了一下,問:“什麽事?”


    “你這裏賭徒如果賭債欠的多,你們會怎麽辦?”元舒心繼續一副拽拽的樣子問。


    前世,多少有點了解,這些人隻看錢,不講道義,試想一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地方,能有什麽道義可說。


    前世,她給元誠那死小子還了至少有一百五十塊的賭債,她都沒敢和賀雲遲講。


    “你想讓怎麽辦?”那男人是個人精,立即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他們會想辦法讓來這裏的這些人欠很多賭債,然後榨取他們最後的錢財,實在榨不出來,便把人打傷打殘。


    “就按你們的方式來,越狠越好,隻要人不死。”元舒心把人不死三個字咬得重了一點。


    她不打算讓元大寶好過了,前世元誠走進這個賭場,應該也有元大寶的功勞,那時候他已經在炎陽了。


    那時她和元誠吵架時,元誠就經常說她是個討人厭的人,一點都不如琴琴姐和大寶哥。


    “好說,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惹了藍姐生氣?”那男人笑道。


    元舒心手指指向了元大寶的方向:“這個,穿灰衣服的。別認錯了,可不要手下留情哦。”


    “好說好說,教訓後怎麽讓藍姐知道呢?”那男人瞥了一眼元大寶,這個二百五似的外地人呀,好說的很。


    “扔在鬧市區,自然會有人通報我。”元舒心眼睛拽得飛上天。


    那男人越發客氣:“好的,藍姐。可否問下藍姐和他有什麽仇?”


    元舒心聲音一冷:“我既然來找你,就知道你話不多,問這麽作什麽?”


    那男人更恭敬了,“抱歉,在下唐突了。聽聞藍姐牌技一流,今天能否和在下來一把。”


    元舒心冷冷否決:“不,姐今天心情不好。”


    她說完轉身就走,神七七表哥立即冷著臉跟上。


    笑話,她壓根不怎麽會打牌,就會個鬥地主還不精,其他都不會。


    元舒心突然回頭,淡漠道:“也許我哪天心情好了,會來指點你們一二。”


    看著這個男人恭敬的樣子,應該這個藍姐很牛逼吧,看來她將錯就錯,裝得很像?


    那男人連忙應聲,止送她離開。


    然後數了一下桌上的錢,竟然有一千五,他嘖嘖了兩聲,這藍姐出手真大方,果然傳聞中不苟言笑的女人還真不苟言笑,那冷冰冰的樣子,如果人再長得漂亮點就更符合傳說了。


    隨即他吩咐手下人:“那小子把手裏的錢輸完,借錢給他玩。還不起,就按老規矩來。”


    ----


    元舒心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地下室,走出院子。


    走到主街時,元舒心見沒有人跟著,才放鬆下來,媽呀,裝得真辛苦,真是誤打誤撞,裝了一把。


    “辛苦了,小照,你回去吧。”元舒心塞給他十塊錢,“這段時間別來市裏了。”


    小照把衣服敞開,剛才他在裏麵,麵對那麽多一看就不好惹的人,都嚇得出了好多汗,好在臉上沒有破功,有進步。


    “姐,你真牛。”小照對他豎了大拇指。


    看她一臉淡定的樣子,一點都不怕,難道軍嫂都這麽牛逼嗎。


    “走吧,把臉洗一下,要不然你家人都不認識你了。”元舒心笑了一聲。


    去賭場前,她給兩人都化妝了。


    小照走後,元舒心繼續往學校走去,賀雲遲還要來接她放學呢。


    院子外麵,單小兵眉飛色舞地把裏麵發生的事講了一下。


    他跳進院子裏,拍暈一個和他差不多身材的人,換上他的衣服,戴上他的帽子,進了地下室,隱蔽在一角不顯眼的地方,看著一切。


    羅山嘖嘖的兩聲,看向賀雲遲:“你媳婦一個女人真是又膽大,腦子又靈活,還能臨危不亂,還心夠狠,還舍得花錢,這心裏素質杠杠滴,培訓一下可以打入敵人內部。”


    賀雲遲瞪他一眼,才說:“她不需要冒險,有我們男人在就行。”


    羅山不說話了,他也隻是隨口一說。


    不過他也不覺得元大寶受到懲罰有什麽不對,那天他已經持刀要傷人了。


    如果元舒心當時不在,那姑娘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都很難說。


    “現在怎麽辦?”單小兵問,“裏麵有人在挨打呢。”


    真有人被關在房間裏挨打呢。


    賀雲遲冷聲說:“挨打的都活該,市裏經常宣傳禁賭,還不聽就先受著。”


    “過幾天再報警抓。”他說完轉身走了,媳婦有她的做法,他也不能堅守什麽道義的去阻止她。


    就讓元大寶付出代價吧。


    前世的事他不可能和元舒心一樣感同身受,但她心裏的怨恨,他必須得理解。


    去接元舒心回來,元舒心興高采烈的牽住她的手,甜甜笑道:“你來啦。”


    一點也沒有單小兵說的那種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嗯,今天上課還開心嗎?”賀雲遲握著她的手,意有所指的問。


    “開心啊,當然開心。”元舒心拽著他的手晃呀晃的,“不過看到你我更開心。”


    賀雲遲沒忍住笑了。


    三天後,在鬧市區突然出現了一個受傷的人,他雙腿已斷,一隻胳膊也殘了。


    他在地上匍匐著爬著,嘴裏發出亂七八糟的話。


    顯然,他精神不正常了。


    看身上血跡已經幹涸的樣子,他應該傷了有兩天了。


    有一個好心的老人,上前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把人抬進了自己的醫館,給他把傷包紮了一下。


    元舒心去打聽了一下,知道元大寶徹底殘了,這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當然如果沒有輪椅的話,他隻能爬著走了。


    不僅如此,他精神也有點不太正常,問什麽話他也說不清楚。


    誰也不知道他這個外地人發生了什麽事。


    元舒心給元大寶付了醫藥費,不能讓人家老中醫破費。


    以後他再也不會因為賭而持刀搶劫或傷人。


    老中醫不解她為什麽要付錢,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老爺爺你心腸那麽好救人,我被你感動了,盡點微薄之力,我幫他把醫藥費付了吧。”


    不管怎麽說,人是她找人搞殘的,不能讓心善之人掏這個錢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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