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就在家裏,和董小翠作伴。董小翠感激元舒心的相助,又加上剛做了母親,眉眼間都是溫柔,對元玉也就真心相待了。


    聽聞賀雲遲竟然不是賀家的骨肉,董小翠驀然覺得好難受。


    以後賀雲剛會不會和小叔子越來越生疏了。


    她和元舒心也會再次拉開隔閡吧。


    又聽到元二嬸跳河身亡的消息,她突然打了個冷顫,人啊,還是不可作孽呀。


    ---


    市醫院。


    慧慧還沒有醒來。


    元舒心讓元誠和淩平川回去了,都待在這裏也沒用。


    賀雲遲靠著牆站著,一直筆挺的身姿有些鬆懈,抿著唇一言不發。


    元舒心也不知道如何勸解他,這種突然的原來自己是被親人拋棄的身世真相,確實讓人無法接受,得靠自已慢慢消化。


    就是不知道賀雲遲的親生父母是怎麽舍得把他給丟掉的,逃荒路上撿的他,難道他的父母也是逃荒的,家裏實在吃不上飯就把他給扔了?


    因為慧慧突然的出意外,原定好的車票賀雲遲不得不去車站給退了,歸期暫定。


    退票回來後,他沒有走進來,隻是坐在醫院外麵的花池子邊上出神。


    元舒心在樓上往下看,從沒見過他這種樣子,怎麽看著有點脆弱的樣子。


    終於還是不忍心,下了樓,坐到他身邊一尺遠的距離。


    “你怎麽下來了?”賀雲遲扭頭看她一眼,淡聲問。


    “來看一個很迷茫的人,看能不能開解他一下。”


    “你說。”


    他這會是真的想聽她說些什麽,這段時間,她一直刷新著他對她的認知,他好似真的從沒有了解過她,不鬧騰的她,讓人如此驚豔。


    “其實,我覺得,親的也罷,養的也罷,隻要還有家人在,就還不算太差,雖然你家人一言難盡,對你的索取更多,但對你還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在的,這樣一想,是不是會好受一點。”


    元舒心慢聲說著她這三年來與他們相處來的一些看法。


    她現在自然不會火上澆油說什麽賀家人如何如何不好,趕緊和他們斷絕關係的話,他們對她是不好,但她也要客觀評價。


    要不然賀雲遲豈不是很絕望。


    賀雲遲唇角扯起一抹苦澀,就是還有那麽兩分真情,才讓自己得知真相時,才不會那麽難受。


    不過,看到她能過來勸慰他,心裏的難受還真是奇異地消失了好多。


    “我剛才去招待所要了間房,還是上次那家招待你,你待會去休息吧,夜裏我在這裏看著慧慧。”


    賀雲遲沉聲道,不再糾結這個事,他也就那麽一會的迷茫,現在還是得顧著眼前的問題


    “好。”


    慧慧情況嚴重,有專門的人看護,兩人都待在這裏也沒用。


    不如替換著休息。


    元舒心去招待所後,也睡不安穩,最後幹脆對著外麵的夜空拜了起來,祈求老天保佑慧慧早點醒來,身體無恙。


    直到天快亮時,才迷糊著睡了一會。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賀雲遲,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慧慧沒有醒。


    她歎了口氣,讓賀雲遲去休息,下午晚點再過來。


    賀雲遲也沒多言,去休息了。


    也許是元舒心一夜沒睡對著天空虔誠地祈禱了一夜,臨近中午時分,重症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嚴肅喊了一聲:“淩慧慧家裏人。”


    元舒心隻覺得心頭一跳,恐懼充滿心頭。


    她覺得腳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


    “淩慧慧怎麽了?”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顫抖的不成樣子。


    “她醒了,要找媽媽,情緒很不穩定。你是她媽媽嗎?”


    元舒心隻覺得心又狂跳了起來,她大聲說:“我是,我是。”


    “進來。”


    元舒心套了一個防塵鞋套,跟著醫生進去了。


    慧慧小小的人兒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戴著一個氧氣罩,不安分的手腳亂動。


    嘴裏好似在喊媽媽,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元舒心趕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撫:“慧慧,不怕,媽媽在呢,媽媽在你身邊。”


    也許是她的安撫起了作用,慧慧不安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睜開了眼睛。


    元舒心喜極而泣,“慧慧,你可算醒了。”


    ---


    四天後,慧慧出院。


    剛醒來時,她很恐懼,一直摟著元舒心的脖子不鬆手,睡著時還會時不時地驚醒。


    元舒心這幾天也就抱著她不鬆手,慧慧那種恐懼的情緒終於好了一點,今天可以不用老讓抱著了。


    元舒心就知道,被關在地窖裏差點把命送掉,將會是慧慧這一輩子也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她想,可能是慧慧親生父親的英靈在保佑著自己的小女兒,讓她轉危為安,慧慧除了受到驚嚇外,暫時智商上沒見有什麽退化,隻是不說一句話了。


    賀雲遲重新又購買返程的車票,是晚上的火車。


    這天,離開之際,元舒心就帶著慧慧在招待所裏待著,賀雲遲則回家收拾東西帶著孩子們一起離開。


    遵照元舒心的吩咐,賀雲遲送了兩斤紅糖,一瓶罐麥乳精,一罐罐頭,還有一斤大白兔奶糖給了牙牙小朋友。


    這個以後注定是個守村人的小朋友接過糖果時,咯咯咯地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牙牙媽媽說話不清楚,智商也欠缺,不過這些東西給她,她也是能吃得好的。


    家裏,錢秀珍望著收拾著行李的小兒子,眼睛都紅了,她現在真害怕這個有出息的小兒子以後不管她了。


    “小四子,你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嗎?”


    賀雲遲收拾行李的手沒停:“有假期的時候還是會回的,娘,我不會不管你的,以後每個月的十塊錢也會按時寄給你,你攢著養老。”


    不管怎麽說,從他有記憶起,家裏就一直過得很苦,但他也沒受到太大的委屈,雖說經常吃不飽,但也沒被單獨餓過,話說這年代,誰家過的不苦呢。


    就算他後來津貼多了,被要求把錢都寄回家,也是他心甘情願給的。


    錢秀珍心裏有些失望,繼續說:“你大姐,你兩個外甥現在傷也沒好,還不能下床,夜夜做噩夢,嚇得膽子都破了,你能不--”


    賀雲遲打斷她的話:“我這就走了。娘,你多保重吧。”


    心裏還是有些壓抑的煩悶,錢秀珍聽到慧慧醒來,除了鬆了口氣外,就再也沒有問一句她現在怎麽樣了,滿口裏都是楊力和楊茂受到了驚嚇,夜裏不停地哭。


    若不是這兩個孩子是賀雲菊用恩情挾持,他至少得讓這兩個孩子教訓再深刻點。


    “川子,小誠小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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