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元舒心走得更小心了,她總感覺賀雲遲一路都在偷偷嘲笑她。


    總算有驚無險地到了家。


    錢秀珍那邊已經吃過飯了,見到幾人回來,她嘟囔兩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想不起來我這個老婆子了。”


    元舒心自然不會理會她,隻要賀雲菊不來,老太婆也就嘟囔兩句。


    孩子們都還餓著肚子,元舒心點起煤油燈,趕緊做晚飯。


    隻有一個鍋,隻能做一鍋燉蒸餅子最方便,吃完晚飯後,元誠回家,元玉繼續留在這裏睡。


    一夜安眠無話。


    第二天一早,元舒心就聽到外麵有說話聲,是賀雲遲的聲音:“出拳要有力,腿要迅速,練。”


    肯定是元誠過來了,這孩子,對學功夫還真是上心,這麽早就跑來了。


    元舒心起床,慧慧和元玉都還睡得沉。


    開門,就看到淩平川和和元誠正在練習招式,打得有模有樣的。


    賀雲遲看她出來,對她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你起來了。”


    鮮見啊,早晨起來,他竟然會主動和她打招呼,以前從沒有過。元舒心覺得心頭有些異樣。


    “嗯。”元舒心摸摸鼻子回應,“嗬嗬,你也挺早啊。”


    賀雲遲:“......”


    元舒心:“......”


    真是客氣的如同見了前院的鄰居。


    元舒心感覺挺不自然的,還不如啥也不說,就和以前一樣,有事就說,沒事就誰也別搭理誰,反而自在一些。


    往常一樣,吃早飯,吃過之後,她自然還要去城裏繼續討要錢。


    待元舒心姐弟走後。


    賀雲遲思索了好一會兒,也帶著慧慧和淩平川去了。


    他想的是,她就算真想離婚,在離婚之前,他也得保證她的安全。


    下班高峰,元舒心這次繼續舉著報紙一樣的大字報,這次她主動出擊,在人來人往的廠門口哭訴:“元中武不講道德,他這個工作是怎麽得的,是我爸用命給他換來的,他答應要幫著養我弟我妹的,可是這麽多年,一個子兒也沒見到,你們評評理。”


    “元中武如果不把欠的錢給我們姐弟,我就天天來鬧,讓廠領導知道,讓廠領導給評理,總不能讓我們姐弟餓死吧。”


    她穿得寒酸,哭得傷心,經過昨天一鬧,引得廠裏的工人都對她充滿了同情。


    元中文是誰呀,那可是為了國家財產而喪命的人呀,因為他的犧牲,廠裏的財產損失到最小,他可是廠裏工人學習的榜樣。


    “元中武真過分了,昨天我和他說,他竟然還說我多管閑事,一個爹生的,咋人品就不一樣呢。”


    看熱鬧的一位大叔憤憤說道。


    人群都炸開了鍋,把元中武給拉出來痛罵一頓。


    一直沒有看到元中武來。


    元琴琴在家裏閑得慌,今天也來城裏了,看到高舉著大字報的姐弟三人,臉色扭曲了一下。


    她冷哼一聲,想要錢,做夢去吧。


    她轉身離去。


    筒子樓單人房間裏,元中武一臉陰沉地聽元琴琴說完。


    “啥,她想要錢,還寫大字報,死了這條心吧,這錢可是給大寶娶媳婦的。”


    元二嬸臉色比元中武還難看。


    “中武,你可不能給啊,反正當年寫的字據早都讓娘給扔了,死不承認就行了。”


    “我傻呀,我會把錢給她,她一家子死活跟我有啥關係,廠長也不會搭理她的。隻恨當年沒把這死丫頭給賣到外麵去,還能賣個好價錢。沒把她賣成,終究是個禍害,反讓她占了先機,把賀家那後生給搶了。”元中武臉色扭曲得厲害。


    “爸,賀雲菊說賀雲遲這次回來就是離婚的,等他回去就會和舒心離婚。”元琴琴說。


    “你這次可要把握住機會了,這小子以後前途光明著呢,按他這個升官速度,以後肯定是個大官,你要能把他抓住,你爹你娘也能跟著臉上有光。”元中武瞅著自己嬌豔的閨女,野心勃勃。


    “我知道,我一定要除掉元舒心。”元琴琴心頭憤恨。


    “你弟弟是指望不上了,你上了大學,家裏就指望你了,不管咋樣,就算不是賀雲遲,你也得找個比他強的,比如部隊裏的那些首長兒子啥的,隻要豁得出去,總能嫁得好,花錢交際這方麵,你不用愁,咋樣也得嫁個當官的,琴琴你隻要能往上爬,想要咋做,咱家全部支持你。”元中武給女兒做堅強的後盾。


    一家子嘀嘀咕咕著想最好的辦法。


    這邊,元舒心正在和圍觀之人哭訴,一轉眼,元誠不見了。


    她也沒太在意,元誠跑來城裏多次,路都熟了。


    賀雲遲遠遠看到廠門口的元舒心,也看到她手裏的大字報。


    他入伍多年,每次探親回來也待不太久,與村人都生疏了,不太清楚元舒心家裏的恩怨情仇,便讓淩平川帶著慧慧到一邊玩,自己去打聽了一下。


    打聽到結果時,他心裏有點沉。


    思索著想個什麽法子幫她一下,要不然就找戰友的家人幫個忙找廠裏的領導。


    正思索間,就看到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白襯衫,喇叭褲,騎著輛嶄新的二八自行車往廠門前來。


    那男人騎車經過元舒心,快到廠門口時,卻驀然回頭,猛地停下了自行車,把車子一停,走過來,瞅著元舒心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你是,小心心?”


    遠處耳聰目明的賀雲遲眼皮一跳,小心心?


    這男人和她交情不淺啊。


    再說元舒心看著一個年輕男人過去,也沒在意,誰知男子卻回頭,叫她小心心。


    差點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仔細瞅了一眼,才笑:“明揚哥。”


    是她小時候的玩伴,比她大三歲,當時都住一個家屬院,他就喜歡叫她小心心,叫了十多年。


    “天啊,你怎麽在這裏?”宗明揚驚奇笑問。


    元舒心把大字報一舉,“為這。”


    宗明揚神色暗了一下,“走,我帶你進去,找領導。”


    “你爸不在嗎?”元舒心問。


    宗父是廠裏書記。


    “他開會去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找老宋吧。”宗明揚直接拽了她一下就往廠門口走,瞅了眼元玉:“這就是你那個小妹妹,現在這麽大了?”


    “也不看多少年了。”元舒心說。


    “你現在還好嗎?”宗明揚帶著姐妹兩人往廠裏去。


    “就那樣唄,你呢,該大學畢業了吧。”


    元舒心問道,父親去世後,她被趕回了鄉下,就和以前的人全部斷了關係。


    宗明揚應該是參加的第一屆高考。


    “嗯,畢業了,現在靈州雜誌社工作。”


    宗明揚說著和門衛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姐妹倆進了廠裏。


    元舒心眼睛閃了一下。


    遠處的賀雲遲看到元舒心姐妹被那年輕男人帶進了廠裏,感覺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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