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老宅裏人一下子變多,江冉看誰都陌生,為了減少不必要的交際,便到園林裏散步喂鬆鼠,而陸硯洲公司臨時有事,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江冉剛喂了會兒鬆鼠,身邊就蹲下好幾個小蘿卜頭,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小冉哥哥,小冉哥哥……”


    “嗯?你們怎麽在這兒?”


    “我們來看大爺爺養的會說話的鳥,那隻鳥會叫人……”


    後麵根本不用江冉說話了,這群小蘿卜頭已經開始一人一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


    “它會點菜,它還挑食,我都沒有它挑食。”


    “它還會表白!”又一個蘿卜頭大聲道。


    “對對對,我聽到他喊‘燃燃,我愛你’,燃燃是誰?”


    聽到這兒江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知道!小冉哥哥就是燃燃,我聽見大哥這麽叫了。”說完這個小蘿卜頭一臉我真聰明的樣子看著江冉,仿佛等著江冉肯定他的答案。


    江冉回憶起當初陸硯洲的騷操作,現在都讓人臉熱,這群小屁孩兒還越討論越起勁,他絲毫不懷疑這些孩子會說出別的驚人的東西。


    於是毫不心虛的哄道,“那隻鳥叫的不是我,是叫的別的鳥。”


    “啊?”


    “現在的鳥都會給別的鳥取名字了?”小蘿卜頭被這個想法驚呆了。


    “小冉哥哥說是就是,連大哥都聽他的。”


    “……”還真是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江冉跟這些小孩兒待了會兒,便回了主宅,招待客人的娛樂室,已經待滿了跟江冉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有的聯機打遊戲,有的玩兒飛鏢,還有玩兒牌的,打麻將的 ……


    江冉剛回去就被人拉了進去。


    “江冉,剛好我們差一個人,你來得正好。”說話的是陸硯洲的堂弟陸朝,跟江冉差不多同歲。


    江冉猝不及防被拉到了牌桌上,苦笑道,“我不會打麻將。”


    “沒關係,我們教你,很簡單的。”陸朝把牌一一攤開給江冉看,一邊解釋一邊說規則。


    “兩張一樣的叫對子,三張一樣的叫刻子,三張連續的叫順子,簡單說就是你隻要滿足n*aaa+m*abc+dd就是胡了,n+m\\u003d4,n或m可以是0”


    江冉聽得一頭霧水 ,這簡單嗎?


    “好了,你上手打兩把就懂了。”


    江冉被趕鴨子上架學起來打麻將,等玩兒過幾把後,總算明白了點規則。


    當然就這麽幹打肯定是沒什麽勁的,幾人提出動真格地打錢。


    江冉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十分充盈,倒是不怕輸,於是沒什麽壓力的答應了。


    開場幾把江冉小有贏錢,後麵卻接二連三開始輸,不過他現在正打得來了興趣,絲毫沒有退了的想法。


    桌上的其餘幾人看江冉脾氣好,輸錢也絲毫沒有生氣或者玩兒不起的跡象,於是下手更不留情,贏錢贏得叫一個暢快,最後桌麵上基本就江冉一個人在輸。


    而江冉也詮釋了什麽叫人菜癮大。


    陸硯洲回來就是找江冉,當知道他在打麻將都有些不敢相信。


    等他走到娛樂室剛好看到江冉輸了,正在轉錢,牌桌上的幾人立馬起身,嚇得臉上的笑意瞬間收起。


    “大哥。”


    “大哥是找江冉的吧,那我們就不打擾,先撤了。”


    陸硯洲脫下大衣搭在椅背上,坐在江冉身邊,指關節在桌上敲了敲,“都坐下。”


    然後又問江冉,“燃燃,好玩兒嗎?”


    江冉點頭,“好玩兒,就是輸了好多錢。”


    陸硯洲含笑捏了捏他的手,“我看看輸了多少。”


    陸硯洲拿過江冉的手機,看著上麵的收付金額,一看就知道是這幫小子合起夥來搜刮江冉的小金庫。


    陸朝連忙解釋,“大哥,我們就隻是運氣好,沒贏多少。”


    “運氣好還是配合打得好?”


    嗯?打配合?江冉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一直在使詐?”


    “大哥瞎說,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靠自己牌技贏的。”陸祈也趕忙辯解,這要是敢承認還不得被他大哥削死。


    陸硯洲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拿著兩張牌一張疊一張的把玩著,“那行,我陪你們玩兒幾把,檢驗檢驗你們的牌技。”


    “我輸了賭注加十倍,你們輸了不翻倍,玩兒不玩兒?”


    三人互看了眼,條件實在誘人,且他們三人一夥,不信打不過陸硯洲。


    “玩兒 !”


    江冉立馬挪了挪位置,讓陸硯洲來,隨後感慨道,“你怎麽什麽都會?”


    “這種小玩意兒,看一遍就懂了,沒什麽難度。”


    江冉抿了抿嘴,不說話了,他就是自取其辱,反正就他一個榆木腦袋。


    牌局開始前,幾人信心滿滿,他們隻要贏一次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這樣多輸幾次都無所謂,怎麽算他們都是穩贏的。


    然而牌局開始後 ,陸硯洲讓他們見識了什麽叫做牌技碾壓。


    在陸硯洲連莊又自摸了十八次後,幾人就差給他跪了。


    “大哥,我們服了,我們不玩了……”


    陸硯洲愜意的掃了下一臉菜色的幾人,轉頭看江冉正笑的一臉開心的抱著手機點收款。


    “我還沒玩兒過癮,等飯點到了再說。”


    “……”幾人都想叫救命了,原先贏的錢早就輸了個幹淨,現在已經在輸自己的錢了。


    人是他們自己主動拉來玩兒的,現在想把陸硯洲這尊大佛送走就難了,大哥發話,誰敢走?


    他們無比期望趕緊開飯,中途找傭人問了好幾遍什麽時候開飯,搞得廚房的人以為這些小祖宗餓了,連忙送來點心水果。


    等到傍晚終於有傭人來叫吃飯時,幾人眼神中的光都沒有了,一個個都輸得生無可戀,再沒有比陸硯洲更狠心的人了,用強盜洗劫一空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發誓我戒賭了。”


    “+1”


    “願世上沒有麻將。”


    桌上隻有江冉笑得開懷,若不是有人在場,江冉都快要撲到陸硯洲身上,送他一個大大的親吻了。


    他男朋友可真厲害!


    最後江冉見幾位著實輸得太慘了,於是抿嘴笑著給幾人又轉回去了一小部分。


    收到錢的幾人,立馬對江冉謝天謝地,誇得絕無僅有。


    等人麻溜跑了後,房間裏隻剩下江冉和陸硯洲。


    “走啦,趕緊去吃飯。”江冉拉著陸硯洲的手臂想往飯廳趕去。


    卻被陸硯洲反手一拉,整個人跌坐在陸硯洲的懷裏,“燃燃,我幫你贏了這麽多,你還沒有感謝我呢。”


    他的手伸進江冉的外套裏,撫著江冉的腰,眼眸漆黑深邃,仿佛可以將人溺斃在裏麵 。


    江冉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是現在的環境著實危險 ,不禁讓人心髒跳個不停,既害怕被人發現,刺激又挑動神經。


    “謝謝。”江冉說完飛快在他唇上吻了下,“可以了,趕快放開我。”


    “這就想打發我?”


    陸硯洲握在江冉腰上的手一收,讓江冉坐在他腿上跟他貼得更近,然後吻鋪天蓋地而來,深吻過後又在江冉唇上反複流連,研磨。


    房間外一盆盆栽,驀的從窗台跌落,驚的江冉倏得推開陸硯洲,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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