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回神,將手抽了回來,“你怎麽在後麵,我剛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你。”


    陸硯洲自然的又將手搭在江冉肩上,“剛在房間裏,顧一帆他們也在,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江冉感受著肩膀上的手,往常不覺得有什麽,此時卻因為剛才突然升起的念頭,狀似不經意的移開步子。


    肩上的手落空。


    “好啊,我正好餓了。”說著江冉就往飲食區走去。


    陸硯洲看向江冉的背影目光微沉。


    江冉拿了幾樣點心吃,陸硯洲也跟來了。


    迎著陸硯洲看他吃東西的眼神 ,江冉有些僵硬的側過身,隨口問道,“你今天拍到了什麽?”


    “一件乾隆年間的洋彩雕瓷轉心瓶。”


    江冉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像陸硯洲喜歡的東西,“老古董啊?你拍來收藏?”


    陸硯洲拿過一杯飲料遞給江冉,江冉正好吃得有些幹,忙接過喝了幾大口。


    “不是買來收藏的,是家裏老頭生日快到了,送他老人家的賀禮。”


    江冉點頭,正要說點什麽,旁邊一位身姿婀娜的美麗女士來到兩人身邊。


    看到兩人過分優越的臉,她的眼中閃過喜悅之色,隻是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而她更喜歡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於是她對著陸硯洲抬起纖纖玉手,“這位先生,有幸邀你跳一支舞嗎?”


    陸硯洲突然拉著江冉的手道,“我有舞伴了。”


    女人看到兩人牽著的手,瞳孔放大,眼神在兩人間回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抱歉,打擾你們了。”說完女人就趕緊溜了。


    江冉看著女人的背影,將手掙開,“你幹嘛拒絕她?她看起來跟你很登對啊。”


    “而且你就是拒絕也不用說我是你舞伴吧,哪有男的找男的做舞伴的?”


    “我拒絕她自然是因為不喜歡,還有……你本來就是我邀請來的舞伴,有誰規定男人就隻能跟女人跳舞?”


    陸硯洲的視線落在他唇角不小心沾上去的一點奶油上,正抬手要給他擦去,江冉似有察覺一般,先陸硯洲一步自己舔去。


    陸硯洲隻看到一點淡粉快速掠過,心口湧起燥意,舌尖抵了抵犬齒。


    “燃燃,吃飽了嗎?”陸硯洲突然問。


    江冉點頭,“飽了,要做什麽嗎?”


    “你既然是舞伴當然是跳舞了。”陸硯洲不容他拒絕,就直接把江冉拉到了舞池。


    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握著他的手,江冉不得不將手搭在陸硯洲的肩膀上,隻覺得這姿勢怪異極了。


    “陸硯洲,我不想跳舞。”兩人離得好近,而且陸硯洲攬在他腰上的手十分有力,仿佛可以隨意地就控製住他。


    陸硯洲手掌一用力,把江冉的身體更加貼近自己了,江冉差不多跟依偎在他懷裏一樣。


    陸硯洲低頭,氣息噴灑在他耳側,癢的江冉一哆嗦,“燃燃,就一會兒好不好?”


    陸硯洲迫切的想要擁抱著懷裏的人,他的手壓著江冉的腰肢,感受著他的腰,薄而窄。


    江冉大庭廣眾之下這麽被他摟在懷裏,尷尬的腳趾都要摳穿甲板了。


    心中的懷疑越發嚴重,這時,眼眸突然掃到了舞池中林淮的身影。


    由於最近常跟陸硯洲的這些朋友打交道,所以他認識林淮,雖然兩人沒有怎麽說過話。


    他看著離他不遠的林淮,正摟著剛才被陸硯洲拒絕的女士,兩人姿態親昵,林淮如同一隻狐狸,眼神帶著鉤子,勾得那女士對他獻吻。


    很快梁書珩出現,一把將那女士推開,霸道地就摟上林淮的腰,說是摟不如說是掐,江冉都能看到林淮因為疼痛微皺的眉。


    江冉一直隻知道兩人關係親密,是如同他和陸硯洲一般的朋友關係,如今看著卻好像並不簡單。


    “燃燃在看什麽?”陸硯洲的聲音響起。


    江冉收回視線,沒有回答,而是認真道,“陸硯洲,我們不跳了好不好?我不喜歡。”


    “好吧,那我們回包廂。”陸硯洲倒是沒有再為難他。


    遊輪上有豪華包廂,裏麵同樣設有各種娛樂設施。


    去包廂的路上,江冉看了眼舞池,已經不見林淮和梁書珩的蹤跡了。


    包廂裏顧一帆、陳越等人正帶著幾個女伴玩斯洛克。


    見著陸硯洲便立馬將女伴都打發走了,“陸哥,快來,還是跟你打有勁。”


    陸硯洲摘了麵具,將外套脫下,隨手丟在了沙發上,“沈九沒陪你們玩兒?”


    “他覺得玩兒這些不夠刺激,跟人去格鬥場了。”


    顧一帆說完又問江冉,“江冉你玩不玩兒?你要是不會可以叫陸哥教你,陸哥可是什麽都會。”


    江冉跟著陸硯洲走了過去,斯洛克的台子比九球台大得多,規則也不同,江冉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不是自己玩消消樂的腦子能玩的。


    婉拒道,“我看你們玩兒就行。”


    “燃燃,幫我把袖扣收起來。”陸硯洲取下袖子上的袖扣遞給江冉。


    陳越立馬發出一陣嘖嘖聲,“陸哥,你家是不是破產了,最近每次見麵都是這幾對袖扣,還稀罕得要命,這麽喜歡我明天送你一箱子。”


    陳越家裏就是做頂級珠寶玉石奢侈品的,說送一箱子袖扣自然不是開玩笑的。


    旁邊的顧一帆用球杆捅了捅陳越的胳膊,給他使了個眼色,“你懂個屁,這是江冉送的。”


    陳越臉上立馬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好吧 ,當我沒說。”


    顧一帆卻想起一事 ,問正被陸硯洲叫著挽袖子的江冉,“江冉,你到底是叫江冉還是江燃?”


    他記得之前聽陸硯洲介紹明明是江冉,可陸硯洲又叫他燃燃,顧一帆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記憶出問題了。


    “燃燃是小名。”


    “你家長輩取小名也是奇怪,感覺取名絲毫沒用心啊,大名小名讀音這麽相似,那還不如直接小名叫冉冉呢。”顧一帆調侃道。


    “這是很用心取的。”江冉反駁道,若是別的什麽江冉不會解釋,可關於名字,這包含了外公對他的愛,他不能接受有人說他外公沒用心。


    “我外公專門找人算的,說我命格不太好,所以需要帶火的字,隻是戶口登記的時候工作人員弄錯了,所以才成了小名。”


    “原來是這樣啊。”顧一帆恍然大悟。


    陸硯洲卻眉心蹙了蹙,他從來不知道小名背後還有這麽一回事,並且迅速抓住了重點,“命格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江冉想了想,用玩笑的口吻道,“活不長,早夭之命。”


    陸硯洲將手中的球杆猛的往台上一丟,“放他娘的狗屁!”


    這突如其來粗口及其動作,將台邊站著的顧一帆和陳越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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