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陸硯洲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江冉提議道,“你要不要睡一覺。”


    “那我可以靠著你睡嗎?”陸硯洲揉著太陽穴問道。


    江冉反應慢了半拍,以為陸硯洲說的靠著他肩膀,於是點了點頭。


    然而下一秒腿上一重,陸硯洲枕在了他腿上。


    江冉一時身體有些僵硬,全身一動不敢動。


    陸硯洲臉部輪廓分明,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英俊氣質,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就那麽躺在江冉的腿上,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江冉不知為何耳朵有些泛紅,眼神不敢對上陸硯洲的眼睛,有些慌亂地偏過頭看向了車窗外。


    一路上車子開得平穩,江冉不知什麽時候也靠著座椅睡著了。


    等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陸硯洲的腿上,而陸硯洲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陸硯洲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西裝褲,傳到江冉的臉上,登時像被燙到了一般,尷尬感十足,他猛地就坐了起來。


    “睡醒了?”陸硯洲親昵地理了理,他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


    江冉有些不好意思,躲了躲他的手,揉了下自己的臉和眼睛,“我怎麽睡在你腿上了?”


    “看你靠著座椅睡得不安穩就把你放下來了,怎麽了?”陸硯洲說得坦然,絕不承認是為了他自己,想要時時刻刻看著江冉的臉。


    江冉搖頭,表示沒事,暗道自己臉皮太薄了,朋友之間枕一下腿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陸硯洲突然從一旁的文件袋中抽出一張卡給江冉。


    江冉不明所以,“這是幹嘛?”


    “你不是委托我律師幫你討債了嗎?錢都在裏麵了,連本帶利一分不少。”


    江冉這才想起來,立馬喜笑顏開的接過,錢能夠拿回來簡直是意外之喜,剛好他最近缺錢,自從有了想買房子的想法後,江冉覺得自己簡直太窮了。


    他之前直播賺到的錢大都借給了陳意,後麵因為直播時,大腿哥刷禮物太厲害,他覺得受之有愧之後,便關閉了打賞功能。


    所以他現在基本處於沒有收入階段,還好有些積蓄,不然該喝西北風了。


    當然,有陸硯洲在,自然不會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但白吃白住讓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琢磨著這次回去之後,得好好開始賺錢了。


    反複看著手中的卡,又想起他還沒給律師付工資,“陸硯洲,你家律師打場官司多少錢?”


    陸硯洲含笑打趣道,“怎麽?要給他付工資?”


    “對啊,不能讓人白幹活吧?”


    “他一場官司的費用,你這張卡裏的錢至少再加兩個零差不多。”


    江冉在心裏默數了一下,一時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置信,“五,五千萬?”


    “嗯。那可是我們集團的法務首席,專打跨國經濟糾紛的。”陸硯洲看著他呆呆的可愛模樣,揉了把他的頭發,戲謔道,“還要給他發工資嗎?”


    江冉登時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你是他老板,我們是朋友,當我欠你人情吧,我再給你送幾件禮物。”


    陸硯洲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燃燃真聰明。”


    江冉摳了摳手中銀行卡上的卡號,嘀咕道,“早知道學法律這麽賺錢,我還學什麽音樂。”


    陸硯洲挑眉,“也不是人人學法都能達到他這種地步,至少得腦子聰明的人。”


    江冉點頭,聽到後麵猛地看向陸硯洲,“陸硯洲,你是說我蠢嗎?”


    陸硯洲正色道,“我是在說你可愛。”


    “可愛是形容女生的!”江冉糾正道,總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跟可愛不沾半點關係。


    “誰規定的?”


    江冉一噎,半天接不上話 。


    江冉決定不跟他計較,轉了話題,“那個埃裏克現在什麽情況?”


    他昨晚入院前隻知道他被警察帶走了,至於陸硯洲說的“處理”他一概不知。


    陸硯洲摸著袖子上的袖扣,眼神微沉,“他呀……現在大概麻煩纏身,應接不暇吧。”


    ——


    滬市。


    埃裏克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裏,立馬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十根,一根不少,全部被纏著紗布。


    他嚐試動了動 ,毫無反應。


    身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他開始大喊大叫,然而沒有等來醫生護士,反而等來了警察。


    但他同樣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開始訴說昨晚他的遭遇,命令警方必須要將傷害他的人抓起來。


    然而警方卻拷住了他的雙手,“警察辦案,現在有人指控你性……侵,故意傷害,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埃裏克瘋狂地怒吼著,卻沒有任何人理會他。


    他就這麽被關進了監獄裏,這期間他一直吵著要見自己的律師無果。


    等到了法庭上,他才知道,他麵臨著一係列的罪名。


    告他的除了昨晚的那個跟江冉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還有景時澤,以及他的助理,甚至是之前起訴過他的留學生。


    除了性……侵和故意傷害,他還大量霸占過別人的原創作品,要告他的人如雨後春筍,不斷地增加。


    有他助理的陳詞以及身上遭受過的傷害,罪名板上釘釘。


    當天大量媒體直播,同時消息鋪天蓋地地傳到了國外,在國外主流媒體上報道。


    網絡上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控告他,他高高在上的音樂家形象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敗類,小人,垃圾,國人的恥辱。


    他的家族想要控製輿論收效甚微,迫於形勢壓力最後隻得放棄。


    而江冉在這一事件中完全被抹了痕跡,景時澤救的人,變成了那個跟江冉三分像的男人。


    江冉知道這件事時正在網上投家教簡曆,看著彈窗跳出來的消息隻覺得大快人心,當然,如果沒有陸硯洲,他應該是完全不能將埃裏克怎麽樣的。


    心中湧起無限感激之情,當即就給陸硯洲發了一條消息。


    [陸硯洲,謝謝你,能夠認識你,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手機那頭的陸硯洲很快回複。


    [或許我們真是前世有緣也說不定。]


    江冉看著這幾個字愣了片刻,前世?前世他們根本沒有緣分可言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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