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靈,本王登基大典準備的怎麽樣了。”天祿皇城承歡殿,譚驊摟著一名身子嬌柔的女子,嗅著杯中的美酒問道。


    “陛下現在怎麽還自稱本王啊。”彩靈一邊將杯中的美酒送到譚驕身邊,一邊嫵媚嬌笑道:“陛下應該自稱朕才對。”


    “你說的對,本王,不。朕應該自稱‘朕’了。”譚驕聞言將杯中酒一口而飲後,勾起彩靈的下顎微微說道:“如今,那批老東西是什麽態度。”


    “回陛下,除了雲清毅和水川牒之外,其餘諸臣盡皆站立在陛下這邊。”彩靈那悅耳般的聲音緩緩響起:“不過明王、榮王二位王爺……”


    “譚駟、譚駿。”譚驕聞言喃喃道:“他們二人如今可有異動!?”


    “明王身居王府,不過問任何政事;但是榮王卻忙於探訪二殿下的羽翼。”


    原來最大的刺頭還是六弟你啊。譚驕默默抬頭望向夜空,心中暗自長歎:六弟,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大昕已經經不起內耗了,還望你能像三哥一樣為大昕多多考慮。


    “風雨欲來山欲冥啊。”譚驕有些惆悵道:“彩靈,你說,朕這5年時間重新整合大昕朝廷,得罪了一些人的利益,你說是對是錯。”


    “陛下做的是對的。”突兀間,一道渾濁的聲音打破這寧靜的承歡殿:“當初若不是太子廢物,那如今應該就是本王坐在陛下這個位置了。”


    “三皇兄……”譚驕聞聲望向來人,卻被譚駟微微擺手打斷道:“外有大瀾強敵圍困,內若是又不穩的話,我們終究會被其覆滅;而如今五弟你能重新整合大昕朝廷,這不外乎是重新將其扭結成一股繩了。”


    “皇兄這幾天也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皇兄我,估計也未必能做到五弟你這樣。”譚駟緩緩將目光投向譚驕:“所以,為了大昕,皇兄願意輔助你。”


    這明王突然夜闖承歡殿,不應該隻為了說這話吧。莫不是他想……


    想到這裏,譚驕神色逐漸凝重起來:“三皇兄,皇弟我知道你對這幾年監國以來所做之事有怨言,但是也沒必要忽悠朕吧。”


    “本王是想過要那個位置。但是:那個位置所麵臨的壓力也絕對要比做一個王爺的壓力還要大。”譚駟注視譚驕片刻,不由得攤攤手說道:“所以皇兄我比較懶,就還是不跟你爭了。但是麽,本王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五皇弟需要把複興大昕為己任放在首位。”


    譚驕神色不變的盯著譚駟,見其不像在說謊,也是微微試探道:


    “那敢問三皇兄:如今我們外麵臨著瀾廷的圍困;內又麵臨這些譚氏皇族和大臣的陽奉陰違,雖然這五年來朕處理了一些,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這是在考驗本王啊,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這大昕確實也是需要一個大有魄力的領導者,否則終將會回到父皇時代,導致大昕漸漸……


    “陛下。你可知他瀾皇當初是如何在那海島瀛州立足的嗎?”


    “鐵血手段!”


    “不錯!但不過這也是一部分罷了;在這5年裏,臣兄也探究過瀾皇。” 譚駟神色深邃的向南望去:“他瀾皇可不隻是簡單的鐵血手段,還有一眾死心塌地的大臣以及一眾宗室的共同輔佐;再則就是他的父親雲堯竣提前布置的手段。”


    “這麽說來,這5年的鐵血手段也隻是將大昕表麵上整合起來的。而且我們的家底,也早已被父皇他的……”譚驕神色有些黯淡道。


    “陛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臣兄了解的那個樣子。”譚駟微微調侃,隨即正色道:“好了,該說的臣兄已經說了,信不信就看陛下。不過臣兄此次前來,也是有一件事向陛下匯報。”


    “什麽事!?”譚驕下意識問道,隨後緊皺眉頭看向譚駟。


    “臣兄接到消息:瀾皇會在三日後會親臨陛下的登基大殿上。”譚駟皺了皺眉緊接著道:“另外,他瀾皇布置在東陸各地的軍隊,今日午後也在緩慢的向著天祿靠近。”


    “為何這消息朕沒有收到!?”譚驕立刻就警惕的注視著譚駟。


    “陛下這5年來一直忙於整合朝廷內部,對外部的關注就少了許多;為此,這5年來,臣兄我就把重心放在了瀾廷那邊。”譚駟似乎也明白譚驕話外之意:“臣兄把這告知陛下,就是想讓陛下知道:大昕,為兄陪你一起頂著!!”


    若是明王他真要奪得這皇位的話,按照他的性格,今晚也不會同朕說這麽多,並且還是關於大昕安危之事。但若是他這些都是迷惑朕的話,那麽最後也終將是給他做了嫁衣。


    根據當下東陸局勢來看:今本上都已經被他瀾皇控製,而朝廷中,雖然得到了整合,但是朕明白:這些隻不過是表麵上的現象而已,背地裏究竟隱藏了多少,朕也無從而知。


    而這明王,在這5年裏竟然一直在留意瀾廷的動向,那麽也能說明:他的心真的在大昕,而不知一個至高無上的皇位。若是明王他心裏真的這麽想:那麽大昕和大瀾一戰也未必不能取勝。


    “三皇兄,按你的消息,瀾廷的大軍在緩慢向著天祿靠近,那麽我們是不是該在這之前應該徹底的將內部扭成一股繩!!”


    看來陛下這是想利用那些人逼本王同他站立在一條線上啊。不過也無所謂了:大昕若是真的不存在了,那麽我們終將什麽都不是了;而若是釜底抽薪來一次對朝廷內部的整合,那麽也未必沒有與大瀾一戰的能力:


    “陛下是想讓臣兄同你如何做?”


    “三皇兄,之前是誰把朝堂鬧得烏煙瘴氣,才導致父皇最後……”譚驕意有所指道。


    “陛下說的是太子和二皇兄……”譚駟環顧承歡殿外一圈,微微皺眉壓低聲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譚驕目視著譚駟的一舉一動道:“三皇兄,朝中幾乎八成以上的都跟他們二人有關,所以這種事還不能……”


    “陛下,臣兄知道你想說什麽。”譚駟旋即打斷譚驕的話語道:“他們二人確實是影響朝政崩塌的關鍵。但是這種事還的有一個恰當的理由才行。”


    若不是想得到快速解決,否則這大昕還是不能完全擰成一股繩:“三皇兄,天驕軍和右衛營也可以說是我們大昕的精銳,若是將他們用在對抗大瀾的戰鬥中,而不是內耗,三皇兄覺得我們局勢會如何?”


    看來陛下這是想要本王去解決啊。


    沒想到當初跟在本王身邊同學的秦王,卻有了如今身為帝王的“狡猾”。看來我大昕或許有那麽翻身的機會。但不過這手刃手足的罵名……


    罷了,既然是為了陛下,個人榮辱又算的了什麽:“陛下,那要不就將這事放在三日的登基大典上吧。”


    “三皇兄這是何意!?”譚驕一邊沉思一邊驚訝的看向譚駟:“三皇兄說說你的看法吧。”


    “三日後的登基大典,瀾皇不是要親臨嘛。”譚駟頓了頓道:“我們可以借機將這些都推到他們身上去。並且,他瀾皇親臨陛下的登基大典,臣兄覺得也不會空手而來的。”


    若是在登基大典上,把太子他們的事推給瀾皇,說不定可以使他們留下的勢力在無形之間凝聚成一塊,而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在麵對接下來與大瀾的戰鬥中,也就擰成一股大昕最後的砥柱。想到這裏,譚驕深邃的注視著譚駟,緩緩道:“三皇兄,你說:朕該不該相信你。”


    這還沒登基,這帝王的猜忌心就犯了。看來這猜忌確實是帝王的通病啊:“陛下,臣兄不知道如何證明給你看,但是,有一點改變不了的是:除去太子和二皇子,就隻剩下你我,外加榮王三兄弟了。所說大昕真的沒了,那麽我們就真的什麽都不是了。孰輕孰重臣兄還是明白的。”


    “三皇兄這話說的沒錯。”譚驕若有所思道:“若是大昕沒了,我們真的就什麽都不是了。”


    看來當初他瀾皇所經曆的風雨漂泊的日子,如今在朕的身上發生了啊。既然這樣,那朕就學學他瀾皇,於風雨之中站立起來吧。


    “三皇兄,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三日後登基大典上,順便解決掉他們的事。”譚驕神色深邃的望向天祿城南方:“榮王那邊就麻煩三皇兄多多教導教導一下了。”


    “這點陛下放心好了。”看來一場血雨腥風的典禮開始緩慢前行。


    “朕最擔心的就是朝堂中站立在他們倆那一邊的勢力。畢竟這一股洪流可是被父皇滋潤了十餘年。”


    “陛下,你能控製父皇手下的青冥組織,就更應該深入了解青冥組織。”譚駟聞言深深的注視著一旁的彩靈:“她如今作為青冥組織的統領,而又是陛下的貼身侍衛,所以就更應該好好挖掘青冥組織的力量。畢竟父皇當初成立她們,可不是一時興奮臨時決定的。”


    “看來三皇兄比朕還了解父皇啊。”譚驕聞言斜眸看向彩靈。


    “那臣兄就先告退了。”見時間差不多,譚駟拱手道:“三日後,還請陛下在登基大典上借此徹底將我大昕凝結成一根繩吧。”


    三皇兄,看來你對朕也是有一些戒心的啊。譚驕望著譚駟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看來這麵對大瀾的第一戰:將會是朕的登基大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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