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八月十三日。衛源郡城柳旗,瀾皇望著城柳旗城外那層白色的天幕,總有一種心悸之感油然而生:


    “縹筠,你感受到了那股心悸的氣息嗎?”


    “君上,妾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殺戮和死亡的恐怖氣息。”縹筠元君那清秀的容顏,此時也漸漸凝重起來。


    “君上,妾從這白幛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腐毒氣息。”善於醫毒之術的宇文蕾立刻升起了一陣惡心之感。


    “看來他鬼滅還真是能鑽空子啊。”瀾皇掃了一眼幾女的反應,又將目光投向鎮守在此處的景華殿武坤使:“你鎮守的這一年內,白幛內除了這些氣息之外,可還有其它變化!?”


    “回宗主,有。”武坤使回憶道:“每月十五子時,白幛內會傳入一種鬼哭狼嚎的聲音,猶如百鬼夜行。”


    “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看來他們是想用這種方式欲蓋彌彰啊。”鬼滅啊鬼滅,沒想到你們鬼門竟然陰邪到這種地步了,若是不趁早將你們入世的想法掐滅,看來就算我大瀾奪得了這天下,也將會被你們給葬送!


    “縹筠,可有法子先行控製住著白幛內異象。”


    “有,但是妾需要大長公主和寧兒姑娘相助。”縹筠元君感受著白幛內那若隱若無的氣息,凝重的說道。


    “炫蕤,飛鴿傳書大長公主,告知其原由,讓她和寧兒來一趟著城柳旗。”瀾皇瞥了一眼縹筠元君那漸漸凝重的麵色,也就大概明白:要想徹底解決到這白幛內的事,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兩日後便是十五,若本君沒記錯的話:兩日之後將會呈現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象。”縹筠元君聞言秀眉緊蹙的望向景華殿武坤使。


    “回縹筠元君,是的,兩日後夜裏子時,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景象將會再次出現。”


    “君上,敢問空冥教教主和那位名叫鬼滅的是不是兩日後也應該到了城柳旗。”


    “按武堂傳回來的消息,差不多兩日後申時,他們就會抵達此處。”


    “那到時候正好也可以讓他們體驗體驗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的景象。”縹筠元君眼神微眯道。


    若是讓他們二人來體驗一下這所謂的鬼哭狼嚎,百鬼夜行的景象,或許就能得到解決,也有可能會使這範圍繼續擴大。若是這範圍繼續擴大的話,那麽……


    “那會不會使這白幛的範圍擴大?”想到這裏,瀾皇不確定的說道。


    “有可能,所以妾需要君上讓他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


    “需要朕如何做!?”


    “妾不知道,這得到時候隨機應變,畢竟妾始終覺得這白幛不像是出自空冥教之手,而更像那位鬼滅的手筆。”


    “看來你和朕的猜測是一樣的。”此時的瀾皇,心情凝重到了極致:“若是和空冥教聯手,是否……”


    “妾不敢保證,但可以一試。”縹筠元君思索了片刻道:“從武堂堂主回來傳達的信息看,空冥教教主是知道這天幕白幛的,也就是說他空冥教教主必定也會知道如何運轉這天幕白幛。”


    若是與他們合作,那麽是不是就相當於放棄了我天策武士團的教義了。我朕身為天策武士團的宗主,又帶頭違背,那麽天策武士團今後不就……


    不行,這一條路不能以天策武士團的身份來談;那朕以大瀾皇帝的身份呢?


    瀾皇不由得將自己當下的大瀾和空冥教對比了起來:應該也有五五之分吧,若是再算上不表明的天策武士團,那七分勝算或許還是有的吧。


    越想越煩躁的瀾皇,望了望天幕白幛,又望了望空城的城柳旗城,長歎一聲:罷了,還是得以天策武士團宗主的身份與之商談,不然今後必定會引起宗門內的叛亂。


    “淵柯,傳宗主令:絕雲殿刑罰使術堯綺可以開始行動,逐步蠶食沅江郡境內的空冥教餘孽;景華殿鎮殿使赤烏蒼,一日之後對進攻永章旗,並拿下空冥教所為的祖地。”


    “是!宗主!”淵柯等了半天見瀾皇並未有任何話語接著道:“君上,那屬下呢?”


    “你則是帶領一部分天策宗的成員潛伏起來,本宗主認為他空冥教教主,肯定會派人暗中先行潛伏到城柳旗!”


    “是!屬下明白了!”


    “奕鸞,到時候你以宗主夫人的身份和朕一起給空冥教教主來一段雙簧。”瀾皇望著淵柯遠去的背影:“目的在於暴露出鬼滅的真正意圖!”


    “君上,妾覺得既然他空冥教教主弄出來天幕白幛這麽個鬼東西出來,就應該知道了他鬼滅的真實身份。”縹筠元君頓了頓分析道:“不然就他空冥教教主不可能這麽大的手筆弄出這個。”


    “縹筠,你說的不錯。”瀾皇有深深注視著天幕白幛道:“朕意在讓他明白:與虎謀皮,終究是慘敗!”


    “那妾明白君上的深意了。”縹筠元君斟酌道:“那妾也得做一下準備了。”


    “沒想到就短短一年時間,這城柳旗城……”望著縹筠元君和雲霄的消失,瀾皇又緩緩將目光移向破敗城柳旗城裏:“走吧,這幾天我們就在旗廳等候他們的大駕吧。”


    “鬼滅,裏城柳旗城還剩多少路程。”一天後,空冥教教主突然停下了腳步,望向那遠又不遠的城柳旗城。


    “回教主,大概還有一天的路程。”


    一天時間,那看來夠了。就是不知道此次昕廷會不會捅刀子了:“隕滅自從上次失敗後,到現在可有新的進展?”


    “教主是擔心昕廷會因為上次的事,而借機對我們……”鬼滅猜測道。


    “不錯,之前隕滅他控製昕皇,確實使你們滅教部獲得了一定的好處,但是最後由於你前麵那位教長的愚蠢行為,最終導致昕皇擺脫了控製,還是得隕滅陷入到了極度的被動之中。”空冥教教長停下腳步,有些躊躇的望向天祿皇城方向。


    “教主,根據探子來報:如今昕廷與肅慎部落陷入到僵持階段。”鬼滅思索片刻緩緩道:“估摸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動作,不然他天策宗主就不會……”


    “他們的僵持階段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和昕廷合作的天誅會不會……”空冥教教主長歎一聲:“有時候可不要小瞧了這些地下的小老鼠,他們有時候一個微乎其微的舉動,就有可能使我們多年的努力蕩然無存。”


    “教主說的對。”鬼滅應和道:“但是屬下覺得這天誅內部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團結,或許……”


    “這些事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了。”空冥教教主回首望向城柳旗方向:“我們應該想想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畢竟聽說這位天策宗主很年輕,而且手段也是極其的陰險啊。”


    何止陰險,估計你見了都得膽寒:“那為了這次會談的順利,屬下還是做一些準備以防萬一吧。”


    “可以。”空冥教教主略思了一下,微微點頭:“不過還是將重心放在天幕白幛這裏。”


    “是!教主。”


    “你之前安排的人員是否已經到位了。”空冥教教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都已經到齊了,就等到時候教主一聲令下,就可以將他……”鬼滅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本教長問的是天策宗主的情況。”空冥教教主難得鬆懈一下,很無語的看向鬼滅。


    麵對空冥教的目光,鬼滅尷尬的說道:“天策宗主及一行隨行人員在城柳旗城裏落腳,等待著我們;但除了他身邊的幾個隨行人員,皆未發現任何潛伏人員。”


    這就奇怪了。身為天策宗宗主,他更應該明白自己的先機在哪裏。而如今卻未有任何布置,這就不得不令本教長深思了:


    莫不是他已經提前安排了後手,隻是我們的人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又或者他天策宗宗主根本沒有將本教長放在眼裏,而是守株待兔的等著本教長上鉤!?


    這麽看來也不像,畢竟這天幕白幛緊鄰這城柳旗城,本教主就不信他呆的這幾天沒看懂天幕白幛的蘊意!?


    不好。若是這麽說來的話,就算他天策宗宗主沒有看明白天幕白幛中的蘊意,那他駐足城柳旗就能說明:他想借機通過天幕白幛來迫使我空冥教做出數百年前的那個決定!?


    不行,若是這次也讓他做成了的話,那麽我空冥教就不僅僅是沉寂這數百年了。


    “走吧,我們也得趕緊趕赴城柳旗吧,不然還真不知道他天策宗宗主會給我們下什麽套,畢竟:遲則生變。”空冥教教主神色漸漸凝重起來,總有一股生死存亡的氣息縈繞著他的心頭。


    而同一時間,位於城柳旗內的瀾皇,就像感覺有人在窺探自己一樣,抬眸向北望去:不知道你們這次會不會如同當年一樣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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