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八年(朔望4613年)六月二十九日。正當瀾皇研究著如何給昕廷來一次重擊的時候,一則消息就傳了進來:“君上,不知是誰送來了一封信件說:三日後,大昕四皇子譚馳會趁著夜色刺殺您。”


    “刺殺朕!?看來他譚承綸有些等不及了啊。”瀾皇緩緩接過信封,卻是微微一驚:“快!去把上次玉辰奕鸞交給朕的信件和那把小劍拿過來!”


    “君上,你要的是這個吧?”恰巧此時,周楚鈺攔著那把天青色小劍和天青色信封過來:“這幾日見君上一直研究這個,所以臣妾也看了一下,想起來烈簫靜閣主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在她們天族內部,有一個維護她們天族的勢力,而那個勢力,用的顏色就是——天青色!!”


    “皇後!此話當真!?”瀾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周楚鈺。


    周楚鈺看著瀾皇那鄭重的神色,也是再一次回憶起當初和烈簫靜一起說過的話:“君上,此話當真!”


    這就奇怪了,這兩封信件的材質,色澤都是一模一樣,而連隨行的小劍也是一模一樣。那為何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呢?


    “炫蕤,你飛鴿傳書烈簫靜,讓她在2日之內趕回來一下。”


    “君上擔心臣妾的話有假?”周楚鈺秀眉緊蹙,鼻子一酸。


    “鈺兒,朕的皇後啊,朕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周楚鈺話頓時令瀾皇一陣無語。


    “那君上為何……”


    “為何叫靜兒回來是吧?”瀾皇很無奈的解釋道:“你來看這兩封信件和小劍。”


    “不管是材質和顏色,這信件和小劍都是一模一樣。”周楚鈺仔細對比一下後,忽然意識道:“陛下,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確實,今天的這封信件是告知朕:譚承綸派出他四子來刺殺朕。”瀾皇很是平靜的說道:“但是這封奕鸞遞交上來的信件,則是她們當初在人死後發現的。所以朕納悶的是:持這種顏色的那個勢力,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


    “什麽?他譚承綸還敢來刺殺?難道他忘記了龍潭縣給他帶來的痛苦嗎?”周楚鈺聞言神色頓時冷冽道。


    “好了,朕這次蘇醒好,正好可以借著這次他譚承綸的刺殺,給他送一份大禮。”瀾皇若有所思道:“就是不知道這天青色所代表的勢力……”


    “臣妾也隻是當初與烈閣主閑聊的時候聽她簡單的說過。”周楚鈺感覺到自己沒幫上瀾皇什麽忙,有些失落道:“可惜當初臣妾沒多問問烈閣主。”


    “放心吧。待靜兒回來後,這些謎團也就解開了。”瀾皇寬慰著說道:“不過趁著靜兒這次回來,朕也得了解了解青州和羽青殿的情況。”


    “君上恐怕是想烈閣主了吧。”周楚鈺聞言,酸溜溜的說道。


    “嗯?朕的鈺兒吃醋了?”瀾皇偏頭看著略顯羞澀周楚鈺:“這樣子可不像一國之母喲。”


    “君上,討厭啦。”


    “哈哈哈,看來還是朕的鈺兒還是這樣子好看。”瀾皇一陣大笑後,瞬間摟著周楚鈺進入了內屋。


    三日後,烈簫靜在抵達緋慕府邸休息一夜後,緩緩隨第五炫蕤來到了書房:“妾烈簫靜,參見陛下。”


    “靜兒,你來了就看看這兩件信物吧。”瀾皇也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烈簫靜接過兩封天青色的信封和小劍,端詳了片刻之後說道:“君上,這兩封信件上的字出自於同一人之手;並且這個人還是左撇子。”


    “同一個人?”瀾皇似乎有所預料:“那你看出為何這兩封信件所表達的含義卻完全不同?”


    烈簫靜沒有率先解釋這些,而是緩緩抿了一口百濮清茶道:“君上,在回答問題前,切想問問君上您:您是如何看待北霞家族的?”


    北霞家族,不就是北霞星屏身後的家族嗎?他們不參與任何世俗紛爭,隻在人族危急存亡之秋現身,這不可謂是一種大道。


    不對,靜兒提到北霞家族,難道這天青色背後的勢力是天族的守衛者:“靜兒,你是想說:這天青色所代表的勢力是守衛你們天族的存在?就像我人族北霞家族四大家族一樣?”


    “君上,確實是這樣的。”烈簫靜一直注視瀾皇的神色,也是稍微寬心道:“畢竟這個勢力對於我們天族來說,就像你們人族的北霞家族一樣,非常的神秘,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所以,妾真擔心君上回和他們……”


    “隻要他們不特意與朕作對,朕不介意和他們和平相處。畢竟,天華大陸上的有一些事,最終還是需要他們去麵對的。”瀾皇此刻也算是鬆了一口,略微輕鬆道:“靜兒,給朕說說說說這個勢力吧?為何能讓朕收到兩封信件。”


    烈簫靜看了看平靜而瀾皇微皺的神色,想了想最後還是簡單的說道:“君上,天青色對於我們天族來說是最神色的一種顏色,所以作為守護天族的這個勢力就用這個顏色作為了他們的代表顏色,而他們的名字也就以這個顏色命名:天青門!!!”


    “天青門?這不是一個家族?而像一個宗門一樣。”


    “確實不錯。我天族人口本來就少,所以很難向人族一樣以一個家族形成勢力。而妾之所以能知道天青門這個天族神秘的勢力,是因為在妾與君上相識之前:妾家祖上進入天青門的老祖曾降臨過瀛州,他告知妾:若妾想進入天青門,20年後,也就是如今,門內長老會出山尋找當年遺落在世俗中的少主。”


    “20年前?遺落世俗的少主?”瀾皇有些茫然的看向烈簫靜。


    “妾隻聽那位先祖大略說過:宗門內年輕一代已無能支撐宗門的使命,就隻能進入世俗尋找那些宗門內遺留的後裔血脈繼任門主。”


    “這似乎倒是和北霞家族有些類似。”瀾皇突然也想起了北霞星屏說過他們家族的曆史:“這些所謂的遺留的少主,是否是天青門當年那些所謂的精英曆練世俗留下的血脈!?”


    “八九不離十。”烈簫靜不確定的點點頭道:“但是根據君上這兩封出自同一個之手的信件,妾可以猜測:他們此番尋找的少主,其中一人就是君上之前所監視的那個家族裏。”


    “翟王府!”瀾皇瞬間想起第一封信件是在那位監視翟王譚榣的人的屍首旁發現的。


    “翟王府……”烈簫靜若有所以道:“根據翟王和譚氏皇族其他人的作風,這翟王譚榣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但是這句少主家主,讓妾感受到不像是譚榣本人;而且,如果譚榣真實他們要找的少主的話,那麽就不會被昕皇軟禁這一年……”


    “靜兒,你的意思是……”從烈簫靜的話語中,瀾皇瞬間就察覺到了這天青門的少主大體上是誰了:“炫蕤,一個時辰內,給朕準備好翟王譚榣及其家眷的所有資料。”


    “君上猜到是誰了?”


    “不太確定。但是譚榣肯定不是你們天青門的後裔。”瀾皇猶豫片刻推測到:“但根據你所說的,又結合北霞星屏給朕說過四大家族的事之後,朕覺得翟王妃,可能就是天青門的後裔;但是他若是少主,應該在20年前就被你祖上接走了。”


    “沒接走的話,那少主就很大可能是翟王妃的子嗣。”烈簫靜道。


    “看來這亂了數百年的天華大陸,還真非表麵上這麽簡單啊。”瀾皇注視著烈簫靜緩緩吐出:“不過,靜兒,你可知天青門尋找的少主有幾位?”


    “君上這話是何意?”烈簫靜秀眉微皺。


    “根據對你們天族的皇族了解,太子都並不是一個就表明:他天青門的繼承人的敲定,肯定也是從眾多少主中披荊斬棘而勝出的佼佼者才是。”


    “那依照君上這樣的解釋:天族內部如今肯定也因天青門少主一事而掀起了一場風雲。而人族的這位少主,或許隻是個意外。”


    “也不一定。”瀾皇微微搖頭。正好此時第五炫蕤帶著翟王府相關人員的卷宗趕到:“君上,翟王府城五子譚承緯的信息查不到都已齊全。”


    “那基本上就可以斷定這信封上的少主就指的是:翟王府五子譚承緯!”


    “翟王妃的身份是什麽?”烈簫靜隱隱約約的總感覺到這似乎就翟王妃有意而為之的。


    “翟王妃:天族羽氏後人。”第五炫蕤緩緩抽出翟王妃的資料:“翟王妃的信息就隻有六個字。”


    “看來這翟王妃在昕廷隱藏的極好啊,甚至連姓名都未曾透露。”瀾皇不由得看向烈簫靜:“在你們天族,連名字都查不出來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的身份很特殊。”


    “看來她是有意在躲避天青門。”瀾皇神色時而凝重、時而淡然:“靜兒,恐怕這翟王府需要你走一趟了。但是切記:莫要試探太多,一切以譚承緯為切入口。”


    “君上這是……”


    “從翟王妃這一刻意的舉動上,我們必須知道這天青門的目的是什麽?這不僅僅是我人族的事,也是你們天族的事,更是整個天華大陸的事。”隨即瀾皇又惆悵的歎息一聲:“隻要他天青門和鬼門不一樣就好。”


    “鬼門。妾知道了。”從瀾皇昏迷的這一年裏,烈簫靜也聽說過鬼門的事,但終究是毫無縹緲啊。


    瀾皇眯眼注視著手中的兩份信件,左右輕輕敲擊的桌案,繼而抬頭望向緋慕府邸之外:譚承緯,此次來刺殺朕,你又是否在其中。


    “炫蕤,你準備一下,今夜等待著他們的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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