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樓上,瀾皇摟著天婉韻望著從地麵上慢慢打到空中的天皖棣和天皖鬆二人,思索良久之後回眸看向懷中的天婉韻,帶著些許疑慮問道:“婉韻,你兄長的記憶和實力,曾經是不是被你們父親封印過?”


    “君上,父親應該不至於吧。”天婉韻有些迷茫的說道。


    瀾皇瞅了瞅天婉韻那迷茫的顏色,微微皺眉又回頭問向烈簫靜:“靜兒,當初天世然殿宗來瀛州找你,究竟與你說了些什麽!?”


    “君上,天世然殿宗當初找到妾,除了讓妾接受羽青殿之外;還讓妾在必要之時幫助一下天宣太子。”烈簫靜輕聲答複道。


    “你的意思是:天宣太子的實力是被他父親封印的?”瀾皇皺了皺眉。


    “這個不知道。但這麽多年來,妾也四處尋找過答案,卻也無從所知。”烈簫靜神色有些暗淡,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不過妾依稀記得天世然殿宗提到過一個地方:澧海天涯!”


    “澧海天涯!?”瀾皇反複的念叨著這四個字,目視著天皖棣的戰鬥:“婉韻,待青州戰事結束之後,告知你兄長,一定要去一趟澧海天涯。”


    “君上的意思是:兄長在澧海天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不清楚,但朕猜測:既然你父親在駕崩前親自趕赴瀛州向靜兒交代這兩件事,定會有他的原因。再則,以目前你兄長戰鬥的情況來看,他雖使用了全力,但這似乎並非是他真正的實力。因此朕懷疑……”


    “君上懷疑這是父親故意而為之的?”天婉韻微微緊蹙秀眉。


    “看來你們天族內部應該也是一團混亂,不然你們父親也不會這麽做。”瀾皇深吸一口氣長歎一聲:“看來這青州最大的難度還是在於天族啊。”


    “啟稟君上,和華胥家族相關的人已經全部集結到郡府了;另外,白芨廷驍將軍也已經攻破南城門了。”恰時,迮姝緩緩親臨北城門稟告道。


    “炫蕤,傳令白芨廷驍迅速控製南門,並協助薛朝雪招降郡城內的郡兵;另外再令閻南山在一個時辰內攻陷東城門,並協助控製北城門。”瀾皇聞言回眸望了望南城門方向的情況,又看了看天皖棣與天皖鬆的戰鬥,很是無奈的說道:“靜兒,必要時刻你可以帶領羽青殿協助天宣太子先解決眼前的危機。”


    “諾!”


    “走吧,帶朕去郡府看看。”隨後瀾皇帶著些許憂慮之思向著郡府而去。


    烈簫靜望著瀾皇那些許惆悵的身影,也望了望天皖棣所處劣勢的處境,緩緩帶上羽青殿的玄玉扳指說道:“青苑、杜衡,這北城門就暫時交給你二人了。”


    “閣主……”青苑正要開口,就見烈簫靜的身影猶如長虹一樣向著天皖棣所處的戰場而去。


    “我們還是聽從命令,處理好眼前的事吧。”一旁杜衡望了望烈簫靜的身影,又回眸凝視著緩緩從二門向著北門聚來的民眾,神色也驟然嚴肅起來。


    “和華胥家族聯係密切的主要有那些家族?”剛一踏進郡府的府門,瀾皇就詢問著迮姝。


    “南寒、上雲兩家族。”


    “南寒家族?這不是瀾州邯掖郡的一個家族嗎?怎麽會在青州?”瀾皇有些不解的看向迮姝。


    “此南寒家族是瀾州南寒家族的一個分支;並且大昕右衛營統領南寒武就是出自這青州南寒家族。”


    “還有這事。”瀾皇聞言瞬間就知道了天族在謀劃什麽,不過好在天宣太子可以對抗他們:“沒想到這華胥家族的背後竟然隱藏了這麽一個天大的秘密啊。”


    “君上這話的意思是……”


    “走吧,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瀾皇微微一笑,就率先踏進郡府議事廳。


    “你、你、你,將她們三人帶出來。”瀾皇環視著殿前跪著的三家的族人,點到三人緩緩吩咐道。


    “你這暴君,遲早會遭天譴的!不得好死的。”在三人中,一女子一邊極力的在侍衛的押解下掙紮,一邊極力的謾罵著瀾皇。


    “大膽!”


    “住手!”瀾皇端坐在主位上,一聲嗬斥住欲要出手的侍衛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此女子:“華胥秋容,朕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交代你華胥家族這些年為什麽替天族殘害人族;又為什麽在暗中破壞青州的一統。”


    “你這暴君,你屠戮了華胥家族,還想本小姐告知你這一切,你休想!”華胥秋容目露寒霜的咒罵著。


    “一盞茶的時間內,每隔三個數你沒說出朕心裏想知道,或者不說;那麽你華胥家族剩下的人就會因你而死。”瀾皇直接無視了華胥秋容的謾罵,自顧自的輕飄飄說出數語。而正是這數語,也讓一直默默不語的南寒、上雲兩家的眾人,心頭狠狠一顫。


    “漂兒,計數。”


    “暴君,你休想讓本小姐妥協!”


    “三!”隨著雲堯漂的“三”字一落,迮姝立即就手起刀落斬下一名華胥家族的族人。


    “你!你這個暴君!”華胥秋容看著自己的族人被斬殺,滿眼殺氣的盯著瀾皇。


    “繼續!”瀾皇全然無視華胥秋容的憤怒,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南寒、上雲兩家的眾人。


    隨著一聲聲手起刀落的聲音,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至於華胥家族,也隻剩下華胥秋容和兩名女子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這暴君,你終將不得好死!”望著自己剩下的族長由於自己的原因慘死,華胥秋容臉色慘白的怒視著瀾皇。


    “如今的你說這些話,對於朕來說,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瀾皇淡淡的說著瞥向被點出來的南寒、上雲兩家的女子:“你們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家族,就別在像她一樣愚蠢。”


    “我南寒家願意交出家族一切財富,協助大瀾皇帝一統青州。”開玩笑,自己隻是一介女子,且也無權無勢,又能做什麽呢。


    “你這孽女,為父怎生得你這混賬玩意兒!”跪在其身後的南寒族長聞言謾罵道。


    “看來總有那麽幾個人看不清形勢啊。”瀾皇微微搖頭,伸手指了指南寒族長和她身後的一女子(其兒媳):“炫蕤,將縹筠煉製的丹藥為他倆服下。”


    “諾!”


    “你們倆叫什麽名字?”瀾皇隨後就不再關注南寒族長,目視這二女問道。


    “南寒嬌。”


    “上雲離月”


    “從今以後,南寒、上雲兩家皆有你二人接手。至於做什麽?你二人應該明白吧?”瀾皇隨即摟著天婉韻淡淡的說道。


    “你這老畜生,我要殺了你!”由於丹藥原因,南寒族長與其兒媳竟當眾行苟且之事,南寒族長的兒子也因受不了刺激,就瘋狂的當眾弑父。


    “今後上雲(南寒)家族為陛下馬首是瞻。”上雲離月也被這一幕給震驚道,迅速回過神來叩拜道。南寒嬌則似乎晚了一步。


    “炫蕤,將她們三人帶入內堂。”瀾皇微微點頭,最後轉身向著內堂而去。在內堂的房門緩緩合上的那一刻,一道縹緲的聲音緩緩傳入眾人耳中:“漂兒,將三家男子以及婚嫁女子盡數斬殺!!”


    “陛下,懇請放我上雲(南寒)家族的族人。”內堂內的上雲離月和南寒嬌聽聞這一句話,立即跪下祈求道。


    “你們倆真以為這暴君會放過你們?可笑至極!”一旁滿腔憤怒的華胥秋容瞥了一眼跪著的二女後怒視著瀾皇:“你這暴君,我華胥家將會世世代代與你雲堯皇氏不死不休!”


    “你們若是想和上官世家一樣,那麽你們二人就應該知道怎麽做?”瀾皇俯視著跪著的二女,淡淡的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同意。畢竟朕的機會隻有這一次,你們自己好好斟酌吧。”


    “至於你!”隨即瀾皇看向華胥秋容,緩緩向其靠近:“身為華胥家族最有能力的年輕一輩,卻因為是女兒身,從而一直被埋藏在廢墟裏。如今你同樣有這個機會,卻還要為這爛到根的華胥家族堅持嗎?”


    “你想幹什麽!”華胥秋容趕緊捂住被瀾皇拉碎的衣襟,怒視著緩緩後退。可是心中卻已反複思考著瀾皇的那句話語。


    “幹什麽?你說呢?”此時瀾皇毫不掩飾的一步一步逼近華胥秋容,強硬的將其控製住,輕撫其耳垂,緩緩說道:“當然是替你做出內心真正的選擇。”


    跪著的上雲離月二人瞥了一眼反抗無果的華胥秋容後,也在腦海中不斷地回蕩著瀾皇的那句話語。


    上官世家是大瀾的六大世家之一,而且大瀾的六大世家基本上都是女子主政。瀾皇讓我們主掌自己的家族,難道是想把我們培育成像六大世家一樣?


    不對,曆朝曆代對世家的管控是極其嚴格,並不能同時出現很多家世家,而六家也已經是一個帝國的極限了;那瀾皇要我們掌控自己的家族,也就是女人主掌家族,是想讓我們成為世家之下的紳家。


    突然,二女似乎都意識到什麽,相互對視一眼後,緩緩起身向著雲雨中的瀾皇二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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