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公,那你給我們說說那歌謠是什麽意思吧?”華胥法憲緊縮眉頭,總覺得宋焰的話也不完全沒有道理:畢竟天誅這樣的殺手組織,怎麽可能會得到朝廷的重任,頂多就是替朝廷處決危難之事罷了。


    “華胥將軍,你可別忘了,晟國公是皇後的親弟弟;而金國公可是大瀾宋家的人,宋家在大瀾是什麽地位,想必你們也應該清楚。”


    對呀,本將倒是把這一點忘記了。隨後定情的注視著宋焰:“金國公,前不久末將剛好抓到了一位宋家的探子,你若能殺了他,我們三人都相信晟國公的死與你無關。”


    糟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若真是因為這令宋家的人死於此,常妃娘娘估計會……


    宋焰來回反複注視著華胥法憲三人和夜玨那鎮定的神情舉止,打量著夜玨的容顏,又回想起天祿皇宮中那位視女色如命的昕皇,不禁懷疑道:難道這夜家的天驕之女真是陛下的派來的?


    “金國公,這位是本將前幾天在東城柳巷抓捕到的宋家之人。”隨著一名女子被押解進來,華胥法憲盯著宋焰款款道來:“至於晟國公之事是否是你所為,就看金國公如何處理了。”


    “宋倩!”宋焰聞言有些錯愕的看著被押解上來的女子,怒視著華胥法憲三人:“你們可知道她的身份!?”


    “宋家派遣進入我金石城的細作。”華胥法憲很是認真的說道:“怎麽?難道金國公認識她?”


    “爹,救救女兒,女兒是被冤枉的。”被押解女子聽到“金國公”三個字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喲,還是金國公的令愛啊。”華胥法憲狐疑的望向宋焰的神色,臉色微微冰冷起來:“既然此女細作是金國公的千金,而金國公又是大昕的國公,大昕的將軍,那麽晟國公的事……”


    怎麽會是這樣?倩兒不是早就被送出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宋焰瞥了一眼毫無神色波瀾的夜玨,總感覺有點蹊蹺。


    “慢著,你們三人想怎樣?”見華胥法憲的刀鋒即將落入宋倩的脖頸之時,宋焰一聲喝道。


    “難道金國公真的殺了晟國公,想要謀權天祿。”華胥法憲微微撇頭笑道。


    “你們到底想怎樣才能放了本公閨女!?”


    “我們隻想證明金國公跟晟國公的死有無關係。”


    “放了她,本公就告訴你們!”宋焰臉色陰沉的指著宋倩說道。


    “她是宋家的細作,金國公覺得本將回會放回嗎?”華胥法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宋焰:“自從我們兄弟三人向你確認晟國公的死的時候就已經沒打算活著,所以金國公也別枉費心機來救她;但晟國公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話,你的令愛我們會完完全全送回你手中。”


    “徐淩峰可真是養了你們三條好狗啊。”聞言宋焰強壓怒火道。


    “金國公這話的意思是:晟國公的死跟你有關了?”華胥法憲微微眯眼。


    不行,不能為了一時的不忍而失去的數年的謀劃。倩兒,為父對不起你了。宋焰冷冽的注視著華胥法憲:“本公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晟國公的事是大瀾做的。”


    “那外麵謠傳的歌謠金國公又作如何解釋?”


    “還不是大瀾想擾亂我們軍心而使出的奸計。”


    “好,就算這一點金國公你說的過去。那麽令愛會是大瀾的細作?或者金國公的心一直向著宋家;向著大瀾!?”


    “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華胥法憲冷冷一笑:“金國公既然說這些事無稽之談,那麽就麻煩金國公給我們證明晟國公的死與國公您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要本公如何證明?”宋焰臉色更加的陰冷。為了心中那份大業,無奈的忍耐著。


    “很簡單。”華胥法憲一把粗魯的將宋倩拉過來,然後用刀劃碎其衣衫,露出那潔白如玉的身軀,徑直的推向宋焰:“隻要把她折磨之事,本將就相信金國公你。”


    “你……”俯視著眼前嬌滴滴的赤裸的閨女,宋焰怒斥著華胥法憲:“殺人不過點頭的事,你至於這麽羞辱嗎?”


    “晟國公的死跟金國公你真有關係?”華胥法憲額眉緊縮,緩緩緊握腰間佩刀。


    “爹,不要。”宋倩雙手緊緊擋住私密之地,淚眼婆娑的望著金國公那滄桑而又堅毅的容顏乞求道。


    “你們會死的很難看的。”宋焰強壓心中的恥辱,丟下一句話拉著宋倩就往內堂而去。


    “慢著,金國公還是在這裏吧。”


    “你……”無奈之下,為了先平穩度過當下的危機,宋焰也在極其屈辱中壓下了反抗的思緒,緩緩傾身俯視,打量著自己的閨女。


    “看來這還挺有意思的嘛,就可惜這姑娘成了犧牲品了。”一旁看戲的夜琨小聲的說道著。


    “若是兄長喜歡,也可以去爭一爭這小姑娘,畢竟人家可是金國公的千金呢。”夜玨微微搖頭。


    “那還是算了。”夜琨可是很清楚他這個天驕妹妹的性格,於是顫顫巍巍一笑就後退幾步。


    “妹妹說的是真的。”夜玨回眸看向身後的夜琨:“現在是好時機,殺了他們吧。”


    夜琨聞言仔細的打量起來屋內眾將的舉動,也意識到刺殺的機會來了。觀察了一下,微微一揮手,瞬息間天誅的殺手瞬間湧入。


    “女兒,原諒為父……”宋焰捏起宋倩的下顎,不免流露出一團所有男人都有的邪火,正準備破釜沉舟度過眼下這一關的時候,一支長劍就直挺挺的從身後刺入其胸膛。


    “為了所謂的大業,竟然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金國公你還真是禽獸啊。”夜琨順便劍尖一攪,緩緩抽出。


    “你……”宋焰怒目回瞪夜琨,話卻未說完就永遠的倒在了自己閨女旁邊。


    “你們想幹什麽?”突然的一幕令得華胥法憲三人微微錯愕,回過神來卻已發現金國公及其一眾黨羽皆被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斬殺。


    “幹什麽?不明顯嗎?兵諫啊。”


    “兵諫!?”華胥法憲皺眉道:“在未確認晟國公的死是否與金國公有關之前,你竟然殺了他們,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我們就是奉陛下的旨意行事的,何來陛下怪罪一說。”夜玨瞥了三人一眼說道:“晟國公就是金國公所殺的,但至於證據什麽的?我天誅可從來不講這些的。”


    “你們這是在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夜玨輕輕一笑:“我們可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處理此事。不信華胥將軍可以親自去問問陛下。”


    “妹妹,所有主要將領都已經解決了,他們幾人是否也要斬殺?”恰時夜琨來到夜玨身邊。


    “求求將軍放過奴婢,奴婢願意做任何。”聽到“斬殺”二字,宋倩瞬間從失魂中回過神來,爬到夜玨腳邊乞求道。


    身為女人,夜玨還是同情宋倩的遭遇。但麵對立場的不同,微微長歎一聲,一邊扯過一簾窗布將其赤裸裸的身軀遮擋住,一邊說道:“你的生死得由陛下決定。”


    “至於你們三人,現在該做出選擇了吧。”夜玨瞬間冰冷的凝視著華胥法憲三人:“臣服還是死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


    其實在夜琨恰到時機刺殺宋焰那一刻開始,華胥法憲三人是有機會單殺或逃的。但發現這天誅殺手如此之多,也就放棄打算,靜靜的站在那裏觀看著這場不一樣的獵殺。


    衝著重重跡象來看:晟國公貌似確實是金國公所殺的。不管過程如何,夜天驕也替我們報仇了,也算替我們報答當年晟國公的恩情。如今我們卻又成了夜天驕恩情……


    如今主將幾乎都已身死,這13萬將士不能白白折損在了,他們應該有更大的舞台。但有一件事必須明確,那就是這也天驕究竟是代表陛下還是天誅。


    華胥法憲與另外二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敢問也天驕,你究竟是遵循的陛下的皇命?還是遵循天誅的命令?”


    “你們覺得呢?”夜玨看著三人神情冷笑一聲:“怎麽?本姑娘的身份還影響了你們的選擇?”


    “還望夜天驕告知!”三人齊齊一拜。


    “她背後是朕!”瀾皇突兀的走進縣廳,親和的摟著夜玨的香肩稱讚道:“這次你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這都是妾應該做的。”感受著瀾皇的稱讚,夜玨盈盈道。


    “這金石縣已被朕控製了,13萬將士的生死就在你們一念之間。希望你們三人的回答別讓朕失望。”瀾皇平靜的掃視華胥法憲三人淡淡道。


    大瀾皇帝!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謀啊。華胥法憲三人心中盡皆微微一聲長歎,不由得也回憶起諸多關於瀾皇的事:“我等願意臣服大瀾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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