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公子,這話奴才不知道怎麽說。”雲堯旅昌有些騎虎難下的為難道:“要不公子還是等小姐醒了再說吧。”


    “大男人家家的別婆婆媽媽的,快說!”瀾皇微微皺眉,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姒琅晴,又看了看被自己用天辰劍指著的安留年華女子,狠狠地踢了雲堯旅昌一腳。


    雲堯旅昌揉了揉被瀾皇踹過的地方,嘿嘿的緩緩湊近身,在瀾皇耳邊壓低聲音道:“這女人可能是姒禦侍的姨娘。”


    “此話當真!”瀾皇緩緩收回天辰劍,盯著雲堯旅昌質問道。


    雲堯旅昌望著瀾皇那肅穆的神色,也是微微一驚。略微整理好思緒,繼續在瀾皇耳邊輕聲說道:“當年臣隨先帝來上殷城,在這個房間遇到過她。不過當時還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在床榻上服侍當初的玄皇。”


    “你早就猜到本公子的身份了!?”瀾皇回頭注視著安留年華女子,思索著哪裏出現了紕漏?


    看來這大瀾皇帝的警惕性是真的不一般,哪怕有那麽一絲的風險,也要掌控在自己手裏。要不是這魯王及時到來,估計……


    安留年華女子撫摸著脖頸處的那一絲微弱的劍傷,良思片刻後直視著瀾皇:“琅晴曾說過:同她一起同行的男子有且僅有大瀾皇帝一人!”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


    “這位小姐身上有人族的氣息。並且能出現在上殷城的人族除了是大瀾皇帝的人,我想應該沒有人敢出現在上殷城。”安留年華女子示意這非洛言希緩緩道來。


    “那你究竟和玄皇是什麽關係?”瀾皇可不會就這麽相信一個青樓女子會知道這麽多,就算在這魚龍混雜的上殷城,也不可能如數家珍的知道這麽多有價值的信息:“或者說,你又和她是什麽關係!?”


    “她的母親是我的姐姐,也是玄皇的皇後。”安留年華女子仔細斟酌後抬眸望著瀾皇:“大瀾皇帝陛下,你說你剛剛對我的非禮,要是二公主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瀾皇在一陣悅耳的笑聲中見雲堯旅昌識趣的退出雅間,注視著安留年華女子的一顰一笑:“要不是目前事態緊急,你覺得朕會放過你!?”


    “難道皇帝陛下還想對我……”


    “血煞獵殺陣和玄印古息祭祀持續了多久時間?它們又得用什麽方法才能破解?”看來這女人肯定掌握一門跟誘惑相關的法術。


    “一個半時辰。”安留年華女子如實的回答:“不過現在大瀾皇帝想要破除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麽必要了,畢竟血煞獵殺陣是一個集攻伐和防禦一起的陣法,靠外力是無法破解的。”


    “你覺得朕會相信你的話嗎?”


    “君上,妾父皇他。姨娘,你怎麽在這裏?”也就這時,昏厥中的姒琅晴緩緩睜開眼眸,卻驚訝的發現安留年華女子也在雅間內。


    “公主,你若再不醒來的話,估計你姨娘我就得被你家君上給活吞了。”安留年華女子幽怨的抱歉道。


    “那說不定這是姨娘你的福分。”姒琅晴調侃一句,微微撐起柔弱的身子,雙膝跪在瀾皇身前:“懇請陛下救救妾的家人。”


    姨娘的出現已然讓姒琅晴知道自己的父皇早已凶多吉少,唯一能做的就是救出疼愛自己的皇兄姒琅昭。


    “現在你可以回答朕剛才的問題吧?”瀾皇緩緩扶起姒琅晴,對著非洛言希使了一個眼神,瞬息間,雅間就被保護的固若金湯。


    “目前唯一能破除玄印古息祭祀和血煞獵殺陣的方法就隻有一個。”安留年華女子目光迥異的盯著瀾皇,鄭重的說道:“以二公主、三公主、五公主她們任意一人的純陰之血和大瀾皇帝你的純陽之血融合,灑在血煞獵殺陣的四方陣位,可以破除血煞獵殺陣;對於玄印古息祭祀的話,這就需要玄陽和玄陰雙修劍法才能破解。”


    “可是,姨娘,這兩種方法需要我是處子之身,可是……”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出現這裏。”安留年華女子拍了拍手,兩名衣著樸素的女子就從雅間的暗樓處緩緩走出。若仔細看的話,這女子二人的容貌幾乎和姒琅晴一模一樣。


    “拜見二皇姐,拜見姨娘。”兩素衣女子微微施一萬福禮。


    “琅曦、琅晼,你二人也富有玄陰血脈?”


    “稟二皇姐:我們體內的玄陰血脈雖沒有二皇姐強大。所以,父皇在半個月前就將我二人送至姨娘處,並告誡我二人:‘琅曦、琅晼,你們二人的玄陰血脈雖不及你們二皇姐,但你們二人一同與含有玄陽血脈的人結合,也是事半功倍。可如今你們二皇姐已早已為人婦,所以玄族最後的劫難就隻能依靠你們姐妹二人了’!”姒琅曦微微羞澀的瞥了一眼瀾皇。


    玄陽血脈,難道?姒琅晴微微回眸掃視身旁的瀾皇,若隱若現的感受著那股燥熱氣息。難道澎淵島的禘禋祭祀間接的激活了瀾皇的玄陽血脈?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第五炫蕤。見第五炫蕤微微點頭,原來真是這樣:這麽多年來,君上龍威抖擻,是這玄陽血脈的效果啊。


    “這其中當然也少不了你玄陰血脈的滋養。”第五炫蕤親耳小聲說道。


    “姨娘,父皇是如何知道君上身負玄陽血脈的?”姒琅晴想通這一切之後,細思極恐的注視著安留年華女子。


    “你也是身負玄陰血脈吧!?”一直默言不語的瀾皇注視著安留年華女子,漠然道:“隻是朕不明白的是:你體內的玄陰血脈勝過琅晴,為什麽不自己來解決這血煞獵殺陣和玄印古息祭祀?而是讓她們倆姐妹成為這次上殷城政變的犧牲品!?”


    “君上,你說什麽,父皇想讓三妹和五妹的性命來解決這上古組合之法!?”姒琅晴聞聲虛弱的有些驚恐。


    “縹筠,告訴她!朕的目的!”瀾皇輕輕安撫一下驚恐的姒琅晴,指著安留年華女子冷言道。


    “諾!君上。”縹筠元君瞬息間銀白道袍一揮,一股清純的記憶緩緩融入幾人腦海裏……


    “姨娘,原來你才是這次玄族的最終幕後人啊。”姒琅晴虛弱的難以置信的指著安留年華女子。


    “放心吧,朕答應過你,就會助你二皇兄登上皇位的。”瀾皇輕撫姒琅晴玉背,旋即讓雲堯漂幾人帶下去好好休息:“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什麽策劃這一切了吧?”


    “大瀾皇帝還真是非同一般啊。”安留年華女子靜靜的望著瀾皇,一顰一笑道:“奴家好奇的是:瀾皇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你確實隱藏的很好,不過在你讓她們姐妹二人侍奉朕的時候,那不經意間一笑,就很好的暴露了你。”瀾皇很“實在”的說道:“不過當真說你也身負玄陰血脈的時候,沒想到你那微微一顫就證明了朕的猜想是對的了。”


    “原來你在詐我,包括她剛才製造的那一切也是假的?”安留年華女子眯眼指著縹筠元君。


    “所以嘛,這上殷城的血煞獵殺陣和玄印古息祭祀就應該由你來解決了吧。”瀾皇微微抬手提起天辰劍,挑斷其腰間的腰帶:“不過還是多虧了琅晴的那一聲質問,否則朕還真著了你的道。”


    原來姒琅晴醒了之後這大瀾皇帝就已經放棄了對我的懷疑。可惜啊……安留年華女子深思來龍去脈之後,二指驟然夾住天辰劍的劍鋒,微微一笑望著瀾皇:“沒想到我姒萍最終卻栽在你瀾皇手裏了,難道你以為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就能阻擋上殷皇城的殺戮嗎?”


    “朕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讓玄皇心甘情願開啟這上古組合之法的?再則你為什麽又要置他們於死地?”瀾皇緩緩收回天辰劍,驟然一記耳光將姒萍扇在桌案上,反手扣住其脖頸:“難不成這玄皇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


    “瀾皇若想要以奴家的身軀來解觸上殷皇城的禁忌,最好還是放棄吧。”姒萍冷哼一聲,嘴角溢出絲絲血跡掙脫瀾皇的束縛,卻發現自己的肚兜儼然出現在對方手中,頓然臉色驟紅扯過旁邊的窗布包裹己身,有些溫怒的注視著瀾皇:“瀾皇若是想學玄皇的話,那麽最好是做好國破家滅的準備。”


    看來當初玄皇是搶奪了你姐姐才迫使你這麽做啊。不過從你對琅晴她們三姐妹的態度來看的話,她們倆應該和琅晴不是同母吧。可惜啊,這一切的原由盡都是“好色”二字埋伏下的啊。


    “說的就像你沒指使鄣部族危害我人族一樣。”瀾皇眯眼不鹹不淡的說道:“不過呢,既然血煞獵殺陣和玄印古息陣已開啟這麽久了,那倒是還不如讓它在持續一會兒,等鄣部族的族人是的差不多了,這樣或許對朕更有利。”


    “從今以後,你二人可願隨你二皇姐一起侍奉朕。”瀾皇說完索性不再關注姒萍,反而走向了姒琅曦、姒琅晼二女。


    二女怯微微的望著越來越近的瀾皇,猶如見到一頭深淵巨龍;瞥了瞥那“所謂的”姨娘一眼,二女相視一眼,滿是絕望的眼神望著瀾皇:“皇帝陛下是否要把我姐妹二人當做爐鼎解決上殷城的風波?”


    “有她在不會用到你們,你們隻需要幫朕調理身體就可。”瀾皇確實需要身負玄陰血脈的女子助自己調理那欲望極強玄陽之力,另外再加上這玄族畢竟也不是自己就能決斷的,所以還是利益最大化最好。


    “哈哈哈。”姒萍哈哈大笑,指著自己那被窗布纏繞的軀體:“大瀾皇帝,你想要我為你擺平這血煞獵殺陣和玄印古息祭祀,那你就別想了。”


    “你還真覺得朕看不出來你是不是處子之身?”瀾皇無語的白了姒萍一眼:“記住:再和朕作對之前,先去查一查朕的底細,否則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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